英夫昏昏沉沉睡去,衆人退出了屋子,走到外面,韓少保包紮好傷口,瞧着衆兄弟,惡恨說道:“我不去找他火鐮教的麻煩,沒想到他們自己卻要主動前來招惹我。兩月多前的雁蕩山下,我被同樣是江湖人士刺殺,若不是程守疾恰巧路過,險些就喪命於此。這些江湖勢力實在猖狂,竟敢如此大膽,不打壓剿滅他們,當真以爲我韓少保是泥捏得不成?三天兩頭前來刺殺我十絕城將軍大人!既然如此目中無人猖狂至極,那本城主這次就要好好教教他們做人二字到底是怎麼個寫法。”
“大哥,你常行走於江湖,對於江湖事情自然要比四弟更爲了解得通透。四弟決定,剿滅江湖勢力,就先從十絕城周邊開始。大哥不再擔任禁軍都尉將軍一職,率領你的青衣墨門弟子四處出擊,秘密剿滅諸教勢力,四弟爲你後緣,鼎力支持,必將大哥的青衣墨門打造爲大周第一等的教派。”韓少保看着贏蘇說道:“只是不知道大哥有沒有決心與四弟共謀大事?”
贏蘇正色說道:“四弟乃是人中之傑,大哥雖比不上四弟,但也不甘於人後,願與四弟共謀!”
“好,那就先從火鐮教下手,此番務必要將火鐮教連根拔起!”韓少保惡恨說道。
衆人皆散去,留下南春照料英夫。
韓少保叫住了正要走的王喬烈,說道:“老六,你可還記得火鐮教的風堂主嗎?”
“當然記得,那老傢伙囂張得很,怎能把他忘了。”王喬烈說道。
“既如此,麻煩六弟走一趟,替四哥去趟晉國,帶句話給火鐮教的風堂主,請他城中相見。務必謹記,路上小心,只是傳話,萬不可節外生枝,我讓上官田隨你同去。”
“六弟知道了,必是快去快回,絕不給四哥平添不必要的麻煩。”王喬烈說罷,告辭離去,隨後從他處叫上上官田,二人一同從十絕城南門離去下山。
二人一路往南,喬裝爲民,因是周邊形勢嚴峻,晉國的變成合原城守衛森嚴,緊閉大門禁止任何人通行。
王喬烈和上官田二人騎着馬,見晉國合原城如此森嚴,無奈之下只好繞道而行,卻見合原城北門和東北門也是大門緊閉,左右找尋不得之下只好退後十絕城內,與韓少保稟明情況說道:“四哥,實在進不去,晉國與我十絕城相鄰的兩處大門全部緊閉,晉國已經派重兵在此守候,任何人也不得通行,我們找尋良久,只有從姜子先生佔據的魏國城池繞道前行,否則絕無他法。如此,肯定要耗費諸多時日,恐誤了四哥大事,只好先行回來奏報。如今之計,也就只有攻城這麼一條路了,攻破晉國的合原城,掩護我等趁機混進城中,秘密潛行尋找火鐮教衆人,方能傳話。”
韓少保想了想說道:“再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嘛?”
韓成子說道:“自打侄兒兵變奪城成功,姜子先生出兵又勢如破竹長驅直入,打得魏國、楚國和齊國毫無還手之力。晉王不傻,畏於侄兒兵鋒,心知不敵,既不主動出兵挑釁進攻,也不退縮不前畏敵如虎,派遣重兵把守以防不測。想要最近路程進入晉國,除了攻城,的確再無其他辦法。”
韓少保瞧着樊無期,說道:“二哥,大哥他們出發了嗎?”
樊無期點頭說道:“大哥率領兩百青衣墨門弟子先行出發,不知爲何,竟是從魏國繞道,要先去樑國。”
“大哥如此大費周章行事,必有他的用意,自是不必擔心。只是現在令我頭疼的是,如何能進入這晉國地界之內!難道非要擅動兵戈不成?”韓少保說道。
“晉國合原城城高牆厚,若無大型工程器械,非是能輕易攻破。”王喬烈說道。
韓少保陷入沉思之中,不再答話,腦子思索着到底該如何是好。韓少保心道:“姜子武衛軍一路攻打魏國北上,祖安之率墨城軍從吳國北上,已經是兩面作戰,絕不能再與晉國出兵交戰。勝則皆大歡喜罷了,敗則三面受敵圍困,一旦前功盡棄全部退守十絕城,人心惶惶之下必生禍端,不能相保十絕城之安危。但若不與晉國出兵作戰,就猶如一頭惡狼時刻在自己的枕邊虎視眈眈,即便現在平靜不起波瀾,卻難保日後不會生出滔天鉅變,又豈能令我安心無憂!晉國把控着南下之路,只要晉國大門一關,南下便就徹底無望,時刻都要受晉國的掣肘節制,實在是令人不爽!”
韓成子似乎看出了韓少保的擔憂,只是說了十個字:“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不容他人酣睡,只怕是頂不住魏晉吳三路大軍的圍攻啊!”韓少保說道。
“十絕城有得天獨厚的地利之便,魏晉吳三軍想要攻進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否則也不會等待至此!”韓成子說道。
韓少保沉默好一會兒,才說道:“老六,你速速派人去把大哥他們叫回來了,誅滅火鐮教的行動計劃臨時取消,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倘若日後我們真要與晉國開戰,則不能與江湖教派再結仇怨,只能暫且先忍耐下來,等待日後時機了。”
王喬烈看着韓少保,沒有要走的時候,韓少保問道:“有事?”
王喬烈說道:“那十弟的仇就不報了?”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此時用人之際,大事未成之時,只有忍耐。成大事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韓少保說道。
韓成子說道:“侄兒此言,是眼下最符合我們的情勢之舉。若與晉國開戰,就不能再與其他勢力交惡,要團結一切敵人的敵人,即便不願相助我們,雙方起碼也還未撕破臉面,也算多少有些迴轉談判的餘地。”
“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的話,趕緊去大哥他們叫回來!”韓少保說道。
王喬烈抱拳離去,迅速追尋贏蘇等人的腳步而去,與半日後在魏國的涇城追上了贏蘇,高聲叫住說道:“大哥留步,大哥留步。”
贏蘇等人停下馬匹,瞧着王喬烈在後追來,待行至跟前,問道:“六弟爲何也來此啊?”
王喬烈穩住戰馬說道:“四哥有令,計劃取消,暫且回城,再作計較。”
“爲何朝令夕改?”贏蘇不解道。
“唉,等回去了,四哥自會跟大哥解釋的。”王喬烈無奈說道。
贏蘇等人隨後掉轉馬匹,原路返回,於天黑時分趕回了十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