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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月庵用過了素齋午膳,衆人便辭別了大長公主,兩個姑娘玩性大發,說還要去街上逛一圈。杜老太太不忍拂了她們的興致,便答應她們去朱雀大街看看。說起來杜老太太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到寶善堂的店裡面來了,以前逢年過節的時候,老太太也曾帶着年禮來犒勞店裡的夥計。現在年紀大了,這些事情都交代了下去,二太太是不愛跟這些下人們打交道的,大太太也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寶善堂的女主人,真的很久沒有來店裡的。

不過其實這一點老早被劉七巧打破了,自從劉七巧進了杜家的大門,倒是隔三差五會來看一看,時不時帶一些小點心過來。但畢竟劉七巧出門的日子也少,大家也就是圖個新鮮。

劉七巧說了要去寶善堂,杜苡和杜芊兩個人也都想去瞧瞧,杜老太太便開口道:“一起去吧,也讓你們看看杜家的產業是什麼樣的,以後就算嫁了人,也知道杜家是什麼樣的人家。”

杜苡和杜芊自是高興,劉七巧便喊了車伕,直接往寶善堂的方向去了。

這時候正是用午膳的時辰,因爲今兒是陰天,所以天氣也頗涼快,馬車經過杏花樓的時候,劉七巧命丫鬟去買了幾盒綠豆酥來,一會兒帶去寶善堂裡頭,讓掌櫃的分給夥計。

杜老太太見劉七巧想的這樣周到,自然史高興的很,只開口道:“還是你想的周到,這要是兩手空空的就去了,倒不好意思了。”

劉七巧只笑道:“這些綠豆糕什麼的,也直不了幾個錢,不過就是意思意思,再說老太太許久沒去了,帶些東西,夥計們也高興。”

又過了一會會兒,馬車就已經到了寶善堂的門口,陳掌櫃見是杜家的馬車,急忙就出來迎接。劉七巧只稍稍挽了個簾子,瞧見陳掌櫃出來了,纔開口道:“老太太也來了,你先別伸張,我們去樓上坐坐就走。”

陳掌櫃聽說老太太來了,只驚的長大了嘴巴,擡起頭才見劉七巧扶着杜老太太從馬車裡頭出來。陳掌櫃見聞,只開口道:“老太太倒是老當益壯啊,還和幾年前一個樣子。”

杜老太太見了陳掌櫃,也很高興,只笑道:“陳掌櫃也沒有老,怎麼樣,最近寶善堂的生意如何?如今我是越來越老了,這生意上的事情,當真是一點兒也不清楚了。”

“寶善堂的生意一直很好,老太太你不用掛心,東家就在上頭廳裡用午膳呢,老太太上去瞧瞧吧。”

劉七巧把綠豆糕給了掌櫃的,只親手扶着杜老太太上去。杜苡和杜芊兩姐妹也跟在身後,幾個夥計只探着頭往樓上看,被陳掌櫃一頓罵道:“看什麼看,這也是你們能看的?快乾活去!”

杜苡和杜芊聞言,只扭頭瞧了一眼,見幾個夥計灰頭土臉的走了,都忍不住掩嘴一笑。

朱雀大街的夥計比較多,所以這裡專門請了做飯的廚子,平日裡杜老爺要是有空,會去飄香樓吃個便飯,若是沒空,就會讓這裡的廚子隨便炒幾個菜應付一下,跟幾個大夫一起吃一點。

今兒病人不算太多,上二樓的時候幾個診室的門都是關着的,只有一間診室門開着,裡頭有個病人千恩萬謝的出來:“李大夫,多謝你了,那我們可回去了,這進城看一次大夫可不容易,耽誤你用午膳了。”

李大夫送了他們到門口,只擰眉眉頭認了認,開口道:“這不是嫂子嗎?”陳大夫就是趙氏小產的時候被杜蘅給拖回家的老大夫,這年紀和老太太差不多,當年和杜老太爺還是拜把子的兄弟,見了杜老太太就還跟以前一樣喊了一聲嫂子,那天趙氏小產,杜家一團亂,所以沒跟杜老太太說上幾句話,今兒又見了杜老太太,難免就話多了起來。

“嫂子這些年可當真是一點沒變,簡直就是一個老壽星了。”李大夫捋着山羊鬍子,笑呵呵道。

杜老太太也笑着道:“你纔是老壽星樣子呢!看看你這眉毛、鬍子,一大把的白,可身子倒是硬朗,仙風道骨的。上回我那孫媳婦,辛虧有你去看了,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

李大夫提起那天的事情,只連連搖頭道:“蘅哥兒那脾氣,我是領教了,馬車跑的太快,差點兒顛散了我這一身老骨頭。”

杜老太太只笑道:“我記得了,回去就給你教訓他。”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杜老爺從最頂頭的房裡出來,見杜老太太站在廊下,只驚訝道:“老太太怎麼來這兒了?這……快……快裡面請。”

杜老爺一璧說一璧上前扶老太太進去,又道:“老太太用過午膳了沒有,兒子去飄香樓叫幾個菜來?”

劉七巧忙道:“爹不用忙,我們在水月庵已經用過了,老太太說過來瞧一瞧。”

杜老爺只點點,領着杜老太太等人進去,又命婆子沏了茶過來。杜老太太見杜苡和杜芊也挺無聊的,便開口道:“你們兩個帶着丫鬟先出去玩吧,不過我可告訴你們,不能走遠了,一個時辰之內就要回來,不然的話,下次可就不帶你們出來了。”

杜若見兩個侄女也在,只開口吩咐門口的婆子道:“派兩個小廝遠遠地跟着,別遇上了壞人。”

杜老太太喝過茶,放下茶杯,纔看見窗下的圓桌上放在三疊小菜,兩碗米飯、一碗清湯。杜老爺忙解釋道:“今兒其他大夫都出診去了,李大夫年紀大了,兒子擔心他跑來跑去太累,所以就讓他這一個月都不用出診了,這不忙了一早上,還沒吃上午膳呢。”

杜老太太看了一眼杜老爺,十四出頭的人,沉穩俊雅,一派儒雅,端得是個好相貌,難得的更是這品性,只開口道:“你們倆快吃吧,不用招呼我這個老太婆,我不過就是路過了,來蹭一杯茶喝的。”

劉七巧仔細看了一下桌上的菜色,見一盤是雞蛋炒黃瓜、另一盤是涼拌萵筍、還有一盤劉七巧自己辨認了一下,是一盤茭白炒肉片,湯是一碗冬瓜湯。這些菜比起杜家府上吃的,那真是太一般了,杜老太太眼神不好,倒是沒看清,若是看清了只怕是又要心疼了。

杜老爺和李大夫用完了午膳,老婆子進來收拾好了碗筷,杜老太太已經在房裡坐了小半刻了,只開口問道:“怎麼蘅哥兒不在這邊呢?這幾日他沒有往外地跑,我還以爲他會乖乖的在店裡呆着呢!”

杜老爺只回道:“他今天去世康路上送香囊去了,最近天氣太熱,蛇鼠蚊蟲都出來了,世康路那邊多是窮人住的地方,我怕鬧出傳染病,就讓他過去了。”

杜老太太聞言,只皺了皺眉頭道:“世康路是個什麼地方,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劉七巧倒是對着世康路有點印象,只開口道:“就是討飯街,爹在那邊開了一家安濟堂,二弟應該是去安濟堂那邊了吧?”

“正是正是,安濟堂剛剛開業,是要給那邊的老百姓帶去點福利的,不然的話,老百姓也不會上門買藥去。”杜老爺一邊說,一邊又爲杜老太太換了一盞茶道:“如今蘅哥兒外出買藥這些都已經會了,下面要教他怎麼搭理鋪子了。”

杜老太太聽着杜老爺這話倒是有些不對勁了,只開口問道:“你教蘅哥兒搭理鋪子?那你的意思……?”

雖然上回提出分家之後,二房的人沒有提出什麼來,可是杜老太太的心思,二房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到如今還沒來說一句通氣的話,明顯就是還沒討論出個接過來。今兒這兒正好沒有二房的人,杜老太太也變不藏着掖着,只開口道:“我的意思你定是明白的,大郎的身子不好,若是將來真讓他接管生意,只怕他身子吃不消,我就是想讓蘅哥兒跟着你在寶善堂幹,可二房到如今還沒給我一個準信,我心裡也着急啊。”

杜老爺自是明白杜老太太的一片苦心,只開口道:“老太太爲了大房着想這是好的,可是這樣一樣,二弟他們未必願意。”

“他們有什麼不願意的呢?難道非要讓我把寶善堂也拆了,一人一半纔算是公平嗎?祖上的規矩就是這麼定的,可你們兄弟兩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實在不忍心讓你們因爲這個事情鬧成了仇家。”杜老太太只嘆氣道。

劉七巧見杜老太太心急,只忙勸慰道:“老太太快別擔心,其實老爺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了,既然寶善堂不能分給二叔他們,那就把安濟堂分給二叔家,這樣一來,二叔家也有生意做,又不會影響到寶善堂的生意,不是一舉兩得嗎?”

杜老太太只擰眉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又問道:“那寶善堂的生意呢?誰管?大郎不還是要學生意嗎?”

劉七巧只咬了咬牙,開口道:“老爺管得動的時候老爺管着,若是老爺管不動了,那我替老爺管着。”

杜老太太瞧了一眼劉七巧,又瞧了一眼杜老爺,只見杜老爺一臉讚許的點了點頭,便知道杜老爺早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思,只嘆了一口氣道:“我隨便你們了,我這輩子對疼的就是大郎,只要不讓大郎受苦受累的,我什麼都認了。”

杜老太太和劉七巧回到家中,特意留了劉七巧在福壽堂用膳,只等杜苡和杜芊兩個姑娘都走了,這才和劉七巧兩人在廳裡說起了話來。丫鬟們送了消渴的酸梅湯進來,劉七巧只接了一碗在手中,她知道杜老太太留她下來,定然是有話說的。

丫鬟們送了東西進來,便中規中矩的侍立在一旁,杜老太太只發話道:“你們都去外面守着吧。”便是百合聽了這話也稍稍的愣了下,以前杜老太太再沒有什麼話是不在她跟前說的,不過老太太既然吩咐了,她也變帶着小丫鬟們一起出去了。

杜老太太見人都走了,這纔開口道:“七巧,說句實話,你剛進門的時候,我確實不喜歡你,便是現在,我對那些鄉下來的姑娘也是不喜歡的,不懂禮數、粗野、做事毛手毛腳的比比皆是。”杜老太太說到這裡,忽然話鋒一轉,只看着劉七巧道:“可如今我也知道,你和那些姑娘那是不一樣的,還有一樣,也是我最看重你的地方,那就是你和大郎的這份情。若說之前你們是不相識的,我還確實有些不信呢!”

劉七巧聽着杜老太太話中有話的樣子,倒是讓自己心虛起來了,畢竟她和杜若的婚事,背地裡還是使了心眼,哄騙了杜老太太。劉七巧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聽杜老太太又繼續道:“其實我早該想清楚的,只是我這個人也有一些固執的老毛病,說起來,你能嫁進杜家,也確實是用盡心機了。”

劉七巧聽到這裡,已經嚇出了一聲冷汗,杜老太太平時看着和藹可親,可是家長的威嚴還是不容小覷的,便是杜老爺在她面前,那也是畢恭畢敬的,如今她說出這些話,莫不是當初的那個謊言已經東窗事發了?劉七巧咬了咬脣,低下頭心道:如今我曾孫子都給您老生了,您老這氣也該消了吧。

“老太太……”劉七巧頓了頓,只拎起衣裙跪下了道:“你老說的對,我確實是用盡了心機,我若不用盡心機,如何對得起大郎對我的一片深情,老太太大概不知,大郎爲了這個還病了一場。”

“我如何不知,不就是那年中秋宴上的事嗎?你還真當我是老糊塗了?”杜老太太原本嚴肅的表情忽然就鬆範了下來,只笑着道:“快起來吧,看你嚇成這樣,我也算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氣了。”

劉七巧此時的心情就跟做過山車一樣,一時間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只問道:“您老、您老真的不生我的氣了?”

“你連曾孫都給我們杜家生了,我就算生氣還能拿你怎麼樣呢?”杜老太太只笑着道:“今兒你在外面拜佛的時候,大長公主已經把這件事情全告訴我了。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的本事夠大,夥同了大長公主一起來欺瞞我。”

劉七巧低頭笑了笑,又道:“老太太您可千萬別生氣,當時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只能出此下策,況且那時候我也沒想到,大長公主肯這麼幫我。”

杜老太太扶了劉七巧起來道:“不管怎麼說,七巧你如今是我們杜家的媳婦,我心裡也認你這個媳婦,大郎就交給了你,你是個有本事的姑娘,這一點我一早就看出來了。”

劉七巧只一個勁的點頭道:“老太太您儘管放心,我這輩子都會在大郎的身邊,照顧他、陪伴他、愛護他。”

杜老太太聞言,只連連擺手道:“你們年輕人也真是不害臊,這總話都能張嘴說出來,行了行了,時候不早了,大郎大概也回來了,你就趕緊的,回去照顧他、陪伴他、愛護他吧。”

劉七巧只撲哧一笑,恭恭敬敬的給杜老太太行了一個禮,高高興興的回百草院去了。

劉七巧回去的時候,杜若正巧剛從如意居用過了晚膳回來,進門便問道:“今兒怎麼老太太留了你在她那兒用晚膳?沒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兒呢?還不是老太太想我多陪她一會兒嗎?”劉七巧上前,拉着杜若坐下了,又把丫鬟送上來的茶親手遞給了杜若道:“老太太教導我呢,說我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你,陪伴你,愛護呢,讓我處處都要以你爲先。”

杜若一下子老不習慣的,只接了劉七巧的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盞道:“老太太沒事把你喊去用晚膳,就爲了跟你說這些?”

“那還要說哪些?照顧她的大寶貝孫子,就是老太太的頭號大事兒呢。”劉七巧只繞道杜若的身後,揮舞着小拳頭給他捶背,又問道:“今兒你去誠國公府了嗎?那小姑娘是怎麼說的?”

“那小姑娘同意了,說病着也好過好了出去被人折磨的好,所以我稍稍調了調藥方,只怕這張方子她要吃上個兩三年了。”杜若說着又嘆了一口氣道:“看着還真是挺可憐的,我們能幫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你要是真覺得她可憐,就私下裡稍微留心些,等再過幾年,看看有什麼好人家可以介紹,我瞧着那誠國公府也不會給她找什麼好人家的,到時候別好好的一個姑娘給糟蹋了。”劉七巧只出謀劃策道。

“這事情還早着呢,你倒是想的挺長遠的,可惜我們韜哥兒還小,不然這樣的姑娘做兒媳婦,我都是願意的很。”杜若只隨口道。

劉七巧撲哧一笑,正打算接話呢,奶孃抱着韜哥兒走了進來道:“喲喲喲,小哥兒,爹孃可算回來了,咱想一天娘了是不是?”趙奶孃說着,只福身對七巧道:“下午的時候哥兒想你呢,我和小宋怎麼抱都沒轍,後來哭累了纔算睡着了,這會兒還沒餵奶呢,奴婢想着奶奶這出去一天,這會兒肯定有奶,趕緊給抱過來了。”

劉七巧見杜文韜窩在趙奶孃的懷裡一個勁兒的吃手指,就知道他是餓極了,只接過來抱着道:“好怪該,想孃親啦?孃親給你餵奶奶。”

杜若見劉七巧進屋,也只跟着一起進屋,劉七巧只回身道:“你進來做什麼?也想吃奶嗎?”

杜若頓時就面紅耳赤,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旁的趙奶孃聞言,只笑着道:“大爺也可以吃奶啊,聽說大人吃奶是補身子的,大爺身子弱,倒是真的可以吃奶補一補的。”

杜若聞言,臉上已經不能用面紅耳赤來形容,只結巴道:“我……我……我去書房裡頭看書。”

劉七巧抱着杜文韜喂完了奶,已經是熱的一身汗,只命丫鬟們打了水沐浴過後,纔去了杜若的書房。杜若看書的時候神情很專注,拿着一管筆一邊看一邊做摘記。劉七巧只走到一旁,從書架上拿了一個本子下來,遞給杜若道:“這是我這幾天想的,要是寶育堂真的開業,那地方就放在公主府,我前幾日讓綠柳去公主府那邊看過,弄了一張平面圖回來,裡頭一共有七個自成一體的別院,我打算把地方改造一下,弄幾個專門的院子,再弄幾個可以多住幾個人的院子,中間正好有花園隔開,各自不相擾。你想想看,有錢人家生個孩子,花上個上千兩銀子不爲過吧?”

“杜若翻了幾頁書冊,只開口道:“不過沒錢人家,終究還是享受不起這些來。”

劉七巧只想了想,開口道:“這個我也想到了,胡大夫不是帶了兩個徒弟嗎?讓那兩個徒弟,每個月逢三就開義診,專門給懷孕的婦人診脈,這樣既可以加強他們的醫術,有可以讓更多住不起寶育堂的孕婦能夠對自己的身體狀態有一個更好的瞭解,你說怎麼樣?”

“這個辦法倒是不錯,我學醫這麼多年,也有所感悟,若是要提高醫術,光看醫案是沒有用的,還是要遇上了病人,親自把脈診斷,幾副藥方吃下來,才能知道效用,況且每個病人的體質不一樣,醫案上面的藥方,也是不能完全照用的。”杜若說着,只伸手握住了劉七巧的手腕,摸了一會兒方開口道:“比如現在,夜深人靜,正是要就寢的時候,娘子體內便有些燥熱,需要爲夫爲你紓解紓解。”

劉七巧甩開杜若的手,笑道:“越發油腔滑調了,肯定是最近跟二弟呆在一起時間長了,學壞了,我明兒就找二弟算賬去。”

杜若聞言,只急忙道:“娘子別生氣,不關二弟的事情,是爲夫想紓解紓解了,還不行嗎?”只見杜若一邊說,原本白皙的臉頰也跟着一起紅了起來。

劉七巧只忍不住笑了起來,扭着身子坐到杜若的大腿上,在他身上不安分的動了動,笑着湊到他耳邊道:“那你答應我,一會兒來的時候,不準吸上面,不然兒子的口糧就真的被你給吃了。”

杜若漲紅這臉埋到劉七巧的胸口,只乖乖的點了點頭,將劉七巧整個人抱起來往房裡去了。

劉七巧蹦上牀,解開了帳子,從裡面透出頭來道:“相公快去洗漱吧,我就在牀上等着你。”

杜若只覺得下身一緊,跳進浴桶裡面胡亂洗了洗,就忙不迭出來了。緊接着,一大堆河蟹浩浩蕩蕩的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