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笙有些意興闌珊的嘆氣聲,自然是落在旁邊的孫依柳耳中。
她本來在整理書本的,聽到這聲包含滄桑的嘆息,自然是下意識的轉過頭來,打量了邊上的大美女幾眼。
是爲賦新詞強說愁?還是真的有故事?
不過有錢有顏有氣質,真難想象這種人還會有什麼不開心的,硬是要說的話,難道是感情方面的問題?
對於白曉笙這種麻煩人物,孫依柳本能的想要保持距離,但接觸了之後,又難免會產生好奇心。
還是別和這傢伙搭話了...
孫依柳抿了抿嘴脣,沒有吭聲,將頭轉了過去。
“你偷看我做什麼?”
但是孫姑娘不想說話,白曉笙卻是發覺了視線,一動不動的坐在位置上,非常平靜的問着。
‘頭都沒轉過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偷看你?’
孫依柳表情一愣,暗地裡有些不滿的腹誹起來。
不就好奇看了幾眼麼?
那能叫偷看?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
“我沒有,我不是...”孫依連連搖頭否認,清澈的眼睛有些慌亂的眨着,“誰沒事偷看你啊?”
“誰知道呢?”
白曉笙聳了聳肩膀,隨之毫不避諱的問道:“你是不是在想,貌美如花年輕富有的我,爲什麼還有着無意義的煩擾呢?”
“......”
孫依柳無語了。
她讀了這麼多年書,像白曉笙這樣無恥的美女同學,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哪有人這樣吹噓自己的,就算是事實,女孩子也矜持一點好麼?
不愧是留學過來的海歸,思維方式就是與常人不同。
不過想歸想,孫依柳還是耐着性子,小聲的問道:“那你在嘆息什麼?是在國外待久了,覺得京城不如紐約,不適應現在的環境麼?”
“不是,雖然京城除了經濟總量不如紐約,甚至連三分之一的水平都沒有,但對於我個人而言,我更喜歡這裡的人文環境,這些保存完好且古老的建築羣,而不是單純的鋼鐵森林。”
白曉笙倒是不避諱談及自己的感受。
美利堅的綜合方面,的確超過華國很多,但別人的金窩銀窩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舒服。
單純只爲個人發展考慮的話,那自然是哪個地方好往哪裡走了,畢竟人往高處走也是常情。
只是白曉笙的家庭背景如此,所以她是個非常有歸屬感的人。
“只是我常年漂泊在外,哪怕身上着的是金縷玉衣,也難免有些鄉愁。”白曉笙轉過頭,對上孫依柳疑惑的眼神:“所以剛回國幾天,聽到故人的名字,除了一些喜悅和陌生外,還有着悵然若失的惆悵。”
“沒想到你還是個這樣多愁善感的人。”
孫依柳表情有些古怪,搖了搖頭後,沒有再多說話。
其實跟白曉笙說話,她的壓力是比較大的,但是完全無視又不太好,畢竟這個學期還是會經常打交道的,不好直接交惡了。
“你真的沒見過我?”
白曉笙乾笑了兩聲,隨後有些不甘心的多問一句。
她沒想到自己過氣的這麼快,連京城本地人都不認識了,都把自己當陌生人看。
自己好歹在華國當過一線女星,如果當年聽過《京城一夜》,起碼還是對自己有些影響吧?
難道真是自己這幾年外貌變化太大?
“不是見過麼?這幾天都見你了。”
孫依柳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莫名奇妙的看着白曉笙。
“我說過去...就是四五年前的時候,你不認識我?”
白曉笙繼續問道。
“爲什麼會認識?”孫依柳一臉的古怪,“四五年前我還在上高中,你難道在我的學校讀過書?”
難道白曉笙曾經在京城上過學?
不然自己爲什麼要認識她?
“算了算了。”
白曉笙擺了擺手,撅了撅粉嫩的紅脣,乾脆不說話了。
孫依柳撇了撇嘴,見到白曉笙沒說話了,倒是鬆了一口氣,翻開書本,等着臺上的老師講課。
......
今天並不是全天滿課,也就上午排滿了四節課,整整下午都是空的,方便班上的同學去自由活動。
但中午下了課後,白曉笙反而不想出去了,北方的天氣很冷,她從小在溫熱的南方長大,剛來這裡還不太適應,根本就不想脫離有着暖氣的室內。
“一起去吃中飯麼?不是要我陪你去周圍熟悉熟悉?”
孫依柳整理好了書包,單手提在手上,看向還坐在位置上的白美人。
對方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咪,無所事事的癱瘓在桌子上,很有女人味,但似乎也特別的懶散。
“但是外面這麼冷,突然不想出門了。”
白曉笙精緻漂亮的臉蛋趴在桌面上,擠出有些滑稽可愛的樣子。
“好吧...那你繼續休息,我去吃飯了,下午我還有事。”
孫依柳點點頭,沒有過多的糾纏,徑直的轉身離開了。
她又不是白曉笙的保姆,沒有義務二十四小時陪着,早上叫起牀那是怕對方翹課,其他時間完全沒有必要去管。
既有錢又嬌生慣養的女孩,孫依柳還真不擅長與這類人打交道。
“同學,同學,一起...額,似乎睡得很熟...那算了,不打擾她了,咱們走吧。”
叫糰子的胖女孩也給白曉笙打了聲招呼,不過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覺,一副沒有打算醒的樣子,也只好悻悻的和朋友離開了。
班級上的同學一個個離開了,留在這個教室裡的,就只剩下了白曉笙一個人。
在暖和和的地方,也不用怕感冒,她睡得很熟很香甜,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就這樣睡了大約兩個多小時。
白曉笙之所以會醒,不是因爲自然醒的,而是有人將她叫醒了。
沒睡飽的大美女,就像是個任性的小狐狸一樣,迷迷糊糊的起身坐起,臉上還有長時間壓在桌上而形成的紅印子,她眼睛半睜着,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看上去特別可愛,與平日裡的她有着反差萌。
“誰沒事幹...”白曉笙本來氣吼吼的喊着,但看清楚來人的面容後,話語立馬中斷了,整個人立馬清醒過來:“哎!幽幽,你怎麼來了?”
在這陌生的京城,她唯一熟悉的人,就是面前這個純美的女人了。
“我爲什麼不能來?”
來的人正是林幽蘿。
此時的麗人穿着厚厚的羽絨服,遮住了原本的玲瓏身材,但是相貌依然恬淡清麗,顧盼之間別有一種高貴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