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對於這場英格蘭蠻子們的內亂,最後的總結就是一場鬧劇。
造反這種事兒絕不是什麼過家家,無論是古今中外皆是如此,成王敗寇之下,是會死人的。
但是查爾斯一世這個智障偏偏就沒想着直接整合保王黨然後懟死克倫威爾,反而打算一邊談一邊打。
邊打邊談這種高技術的事兒又豈是蠻子們能玩的轉的?現在的局面就是查爾斯一世被克倫威爾的大軍懟得節節敗退,克倫威爾更是親率大軍前去懟威爾士了。
克倫威爾所親率的“議會軍精銳部隊”兵力足足有五個團,人數七千餘,大概比大明一個整編衛的兵力要多上兩千不到。
雖然說人數跟戰鬥力根本就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如果光靠人數對比,別說運輸大隊長手下的兵力了,光是少帥張學良手下的東北軍就能完虐那些東瀛矮矬子了,又何至於唱出了《松花江上》?
但是這些歐羅巴人也實在是太能折騰了一些。
往大了說,整個歐洲現在基本上處於三大陣營,一是神聖羅馬帝國陣營,二是教廷陣營,三是各個諸侯國陣營。
神馬羅馬帝國和教廷這兩家也就算了,多少還靠點兒譜,各個諸侯國陣營就比較搞笑了,除了英格蘭蠻子們開始了內亂互毆模樣,法蘭西內部也開始了互毆模式。
有時候崇禎皇帝都搞不懂,這些傢伙們幾千人幾萬人的來回折騰什麼呢?爲什麼不一次性的拉上幾十萬上百萬的馬仔開片?那樣兒多帶勁?
更爲搞笑的是,隨着科恩開始從大明購買軍火運回歐洲,現在歐羅巴各國互懟或者內部互懟,基本上都是用的大明裝備。
兵部尚書和工部尚書一邊看着白花花的銀子流口水,一邊面因爲北方工業集團和南方工業集團的請求而頭疼。
北方工業集團現在缺啥?缺人才!
源源不斷的反饋被人從歐羅巴帶了回來,爲了出售更多的軍火,順便完成用歐羅巴的銀幣給大明軍隊換裝這個偉大目標,北方工業集團的大佬早就跑到了兵部哭訴,要求後部給北方公業集團提供更多的支持,甚至於連五軍都督府都接到了他們請求援助的哭訴。
沒別的,北方工業集團不需要銀子,科恩那老傢伙現在源源不斷的把銀幣送來,咱北方工業集團有的就是銀子,咱缺人!
比如說那些經驗豐富的匠師,還有皇家學院裡面懂得火器研發的那些人才,都是咱北方工業集團需要的,大佬們給弄點兒過來唄?
條件隨他們開,不論是銀子還是房子,或者是車子,甚至於是妹子,只要他們提了,咱北方工業就能滿足他們的需求,凡是銀子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要是實在弄不來人的話,京城大學工業學院的那些士子們弄點兒過來將就一下也行,咱北方工業不挑食!
北方工業集團的老大靳誠所提的這些要求自然是被噴了回去,包括南方工業集團的請求也同樣被噴了回去。
還不挑食?京城大學工業學院的那些學子們是什麼?他們是種子,是以後要擴建其他大學時用的,現在能讓你們兩家拉去做苦力?
戶部尚書吳老摳早就樂得不見眉眼——這兩家工業集團好啊,現在大量的軍火被賣了出去,換回來大把的銀幣融鑄後再流入國庫,當真是美滋滋,自己也不用像前一任的郭部堂那樣摳摳索索的過日子了。
有了大把銀子撐腰的吳甘來底氣自然十足。
五軍都督府的軍費?
批了,一萬萬貫夠不夠用?不夠的話還可以再加一萬萬貫!
想要多建立幾所大學?
沒問題,建!標準就參照着洛陽大學、長安大學、南京大學這三所大學的標準來修建,佔地不要怕多,人工不要怕貴,材料不要怕好,花錢才能辦好事兒!
建幾所?
山東、浙江、遼東、四川、雲南、廣東、交趾、緬甸、朵甘思、新明島,先來上十所,過幾年再接着建更多的大學!
社學往縣學裡面送學生,縣學往府學送學生,然後再到大學,大學出來之後就可以滾去南北方工業集團當苦力,然後給國庫弄來更多的銀子。
府學?縣學?哪個不開眼的要是敢把府學和縣學當兒戲,不說本部堂和鐵道部的洪部堂會怎麼樣,光是工部和兵部就能扒了他們的皮!
大明的內閣和各部尚書,包括五軍都督府都認識到了皇家學院的重要性,但是卻又沒辦法將皇家學院攬在手裡,對於人才的需求逼得這些人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從大學開始着手。
鬼知道中原百姓是從什麼時候認識到讀書的重要性的,別管自己識字不識字,反正都得玩了命的供孩子讀書識字,好像自古以來就是一種天性。
大明的百姓也同樣如此。
因爲朝廷不斷的拿錢進來補貼,保證了每家百姓的孩子都可以就讀完社學和縣學,府學和大學則是憑本事考取,所以大明百姓就認準了一個理。
孩子能從縣學畢業不算什麼了不起的,能從府學畢業的那才叫本事,倘若能夠從大學畢業,那可就真的是祖上保佑,皇帝恩典了。
繼武功興盛之後,崇禎皇帝再一次拉着大明這駕馬車開始在教育的道路上狂奔不已,帶來的好處也是足夠明顯的。
雖然電這門技術還在琢磨,哪怕是有崇禎皇帝的指點也沒能成功的折騰出來,但是從其他方面來說,對於大明的影響卻是全方位的。
首先就是戰艦。
北海艦隊、東海艦隊、南海艦隊這是最基本的三大艦隊,除此之外還有籌備中的西海艦隊和各個地區性質的艦隊,比如新明島艦隊和莫臥兒艦隊,蓬萊艦隊等等。
除了早就已經建設完成的三大艦隊之外,剩下的這些艦隊和各地方水師則是處於一個很尷尬的局面——有兵,沒船。
各個艦隊的人手早就招募齊了,對比起諸部和南北工業集團,包括民間那些工坊都算進去,艦隊需要的人手跟他們需要的人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再優秀的府學生員到了艦隊之後都得老老實實的從頭學起,海邊漁民的孩子再識上幾個字的是最佔優勢的,比那些生員都佔優勢。
令人無奈的是,現在軍伍是越發的吃香了,不僅僅是平民百姓們在爭搶進入軍伍的名額,就連那些府學和縣學的生員們也在爭搶——能從軍,還考什麼進士?吃飽了撐的?
所以對於各支艦隊來說,人手的問題是最好解決的問題,最令人頭疼的還是戰艦的問題。
大明想要裝備起這幾支艦隊來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隨便從新明島或者是蓬萊大陸或者交趾、緬甸那裡都能劃拉到足夠多的船料。
然而不管是軍府還是工部,似乎根本就沒有再劃拉木料造船的打算了,就連三大艦隊裡面一些老舊報廢的艦隻也是直接處理後甩賣給民間。
軍府是嫌棄木船不如鐵甲艦更結實,工部是嫌棄木船不如鐵甲艦省事兒——雙方一拍即合之下,決定以後的戰艦都用搭載了蒸汽機的鐵甲艦,原本的所有戰艦全部停止建造。
陸軍方面倒是沒什麼好說的,依舊還是火炮洗地,火槍排隊槍斃的套路,不同的是隨着軍府對於火器戰法的摸索而衍生出了更多的戰法而已。
已經有一些貨色開始琢磨着將蒸汽機再小型化一些,安裝到馬車上再包裹上鐵板,留下射擊孔給士卒,這樣兒多安全?
除去對於軍方的影響之外,教育的進一步發展對於民間的影響也是極大。
之前還有人想在暗中攪動風雲,想要往陳足奇和雜交糧種上面潑髒水,早就被後世那些睿智的智障給噁心壞了的崇禎皇帝自然不會手軟,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後來乾脆玩了一出崇禎版的嚴打。
掃黑除惡,所有的社會活力團體全部鎮壓掉,所有那些着着唧唧歪歪的人也全部鎮壓,然後把這些混賬東西們扔到鐵道部的工地上面去勞動贖罪。
報紙自然是對於崇禎皇帝的指令大誇特誇,民間受到報紙和錦衣衛暗中散播消息的影響,自然會認爲崇禎皇帝是因爲愛民如子纔不得不狠心處理一批渣滓。
自從那些吃飽了撐的,想要開歷史倒車的混賬東西被崇禎皇帝給強力鎮壓了之後,大量的人開始將眼光轉移到別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手裡面握有大量土地的人。
比如最早就已經介入了鋼鐵產業裡面的傢伙,因爲介入的時間早,技術和人脈都已經相對成熟,早些年砸下去的本錢早就回了本,現在已經開始大賺特賺了。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原本手裡有大量土地的人開始心動了
雖然這些人並沒有見過後世那些五七八門的東西,也沒有經歷過互聯網的洗禮,但是這些能夠坐擁大片土地的人裡面也沒有幾個是真正的傻子。
在發現了朝廷對待雜交糧種和糧價的決心之後,這些人就開始琢磨起了其他的出路。
繼續死守着土地不是不行,但是土地裡面再怎麼刨也只有那些不值錢的糧食,就算是釀成酒出售也賺不了多少,倒不如開始介入其他的行業裡面。
教育對大明的影響幾乎是全方面的,而這一個過程足足過了近二十年的時間才顯現出應有的威力。
崇禎皇帝現在重視教育,歐羅巴也開始重視教育,但是歐羅巴似乎在教育這條路上有些跑偏——物理和化學這兩門學科雖然早就有了,但是並不怎麼受到重視。
相反,現在歐洲的大學更多的還是教會的大學,或者是新教,或者是清教,總之大部分還是以教義爲主,重點根本就沒有放到物理和化學上面。
不僅如此,歐洲現在熱火朝天戰爭對於大明有極大的好處,對於很多歐羅巴人來說也有極大的好處。
比如以科恩爲代表的荷蘭東印度公司。
英國東印度公司算是完犢子了,現在整個歐洲市場上面說話最有用的是荷蘭東印度公司而不是英國東印度公司,哪怕是英國東印度公司有着英格蘭政府在背後支持也是一樣——現在那些英國佬自己的事兒都一大堆還沒有解決,哪裡還有心思跟荷蘭在歐洲爭雄?
煙霧繚繞的會議室中,科恩用菸斗使勁敲了敲桌子,皺着眉頭道:“紳士們,先生們,現在正好是咱們擴張的好時機,先把你們那些破事兒都停下,討論下正事兒?”
科尼利厄斯·蘭辛哈哈大笑起來:“還有什麼好討論的?現在那些英國佬自己都一屁股的屎沒有擦乾淨,咱們只需要把那些遠東弄來的武器裝備賣給他們,讓他們繼續打下去就行了。
至於剩下的,還需要咱們關心嗎?咱們是商人,要做的就是賣給他們武器讓他們打仗,然後再從他們手裡面購買奴隸,然後再賣給遠東的大明,再從大明手裡買武器賣出去,瞧,白花花的銀幣就落入了我們的口袋裡面。
現在我感覺,軍火的生意比福壽膏的生意強太多了,整個歐洲所有人都需要軍火,而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福壽膏。”
蘭辛的話讓會議室裡面的人都笑了起來。
沒錯,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福壽膏,因爲福壽膏的價格太過於高昂,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消費的起。
而軍火不同,不管軍火的價格有多麼高昂,交戰的雙方都需要這東西,就算是平民也需要這東西來保衛自己的安全。
呵呵笑了一聲之後,科恩纔開口道:“當然,人人都需要軍火來保衛自己的安全,但是你們不覺得這些火槍的體積太大了嗎?
這些火槍的體積應該變得更小,不光是可以賣給那些平民讓他們用火槍來保衛自己,還可以弄一些華麗精美的特製版本,賣給那些貴族老爺們。
但是,這件事兒是另外一回事,我現在要說的是,那該死的贖罪券該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樣兒看着教會從我們的口袋裡面搶走白花花的銀幣嗎?”
PS:今天晚上回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