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官李公公的三千兵甲呢,他們如若遭了不測,爾等等着戶滅九族吧!”
由於場面太大太亂,又是黑天,火把之光再多與日光相終究如螢火之明,鄭鴻逵只顧着保護皇了,還沒看到李全等人,衝這些總兵厲聲喝道。
此時那名負責控制李全等三千京營兵的總兵臉色很不好看,他奉了黃得功之命,帶了一個衛兵五六千人卻讓李全這三千人逆襲了,但此時他不能不說話了,“沒,沒有……鄭提督,三千帝師威武,都在這兒呢。”
這時朱由崧、鄭鴻逵、祖海和李國輔等人才看到了李全那路人馬,心也放下了。
“還請李公公和鄭提督讓朱參戎高擡貴手饒了我們侯爺,方纔朱高參說得對,這裡面全是誤會,哈誤會啊……”陳獻策說着充那個幾總兵遞了個眼色,想使個緩兵之計,讓李國輔和鄭鴻逵下令把黃得功放了,算是不能放人,這些人也不飛出城去,他們可以暫緩圖之。
“放了你們侯爺,咱家可做不了主,得皇說了算!”李國輔真想把朱由崧的身份暴露出來,但看了一眼朱由崧,沒有聖口諭或暗示他終究沒敢。
“李公公所言甚是,”陳獻策說着對這些滁州兵將喝道,“天使官李公公的話爾等沒聽見嗎?全都扔了槍械,等候發落!”
丘鉞、張傑、黃名三個總兵官知道這個陳獻策有謀略,田雄和馬得功都死了,侯爺被抓,五萬滁州兵將是他四個總兵說了算,因此一擺手,這些兵將全都將槍械扔到了地,包括參將偏將遊擊伢將最後連這四個總兵官也將身的配劍腰刀等扔到地。
黃得功的人馬本來佔絕對優勢,沒想到因形勢急轉直下完全被動了。很快,三千京營兵暢通無阻來到了朱由崧等人近前,李全心感嘆皇威武,帶着三千人馬將這些滁州兵將繳了械並看了起來。而鄭鴻逵和祖海帶着數名廠番仍不離朱由崧的身邊左右,以備萬一。
但儘管如此明顯的佈局,黃得功這些人仍然沒看出朱由崧的真實身份,誰也沒有往這面想,再說現他們現在也沒這份心情,都想着接下來怎樣營救侯爺,如何開脫罪責等等。
形勢逆轉成功。朱由崧鬆了口氣,雖然這裡的滁州兵稱不主力,五萬人馬這裡至多有一萬,但是這裡卻是滁州兵的主流,包括黃得功在內的靖國公和幾個總兵官都在這裡,控制住了這些軍將大佬剩餘的蝦兵蟹將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黃得功現在也沒脾氣了,他又不甘這樣進京入詔獄身死,便對着京師的方向又罵了:“昏君啊,老子爲你出生入死,你卻讓這幫廠番羅織罪名陷害黃某,黃某死也不服!”
李國輔、鄭鴻逵、祖海和李全等人看黃得功如此放肆,當着皇的面大罵皇是昏君,這可是找死的節奏啊,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朱由崧。
“哈哈哈……”
然朱由崧一點也沒生氣,反而朗聲大笑起來,“大帥英雄不畏死是出了名的,既落入本參之手何須口出不遜呢?現在本參再糾正你一個誤會,這一行天使欽差的確有廠衛的人,但不是來抓人的,本無詔案,何來詔獄之說?馬阮一案早結束了,皇有旨決不誅連無辜,本參和李公公、鄭提督的確是來送糧餉的,只是大帥及其部屬忒過驕狂失禮,遲遲不出城迎接不說,還拒謝皇恩,藐視君,纔有今日之變,好端端的武可是大帥這邊的人先壞了規矩喲。”
“你放屁,沒有人再聽你們胡說八道,皇的糧餉在哪兒呢,是那一百兩嗎?”黃得功想起這一百兩銀子氣不打一處來。
朱由崧冷笑連連,“不錯,每人一百兩,按照大帥的定員編額,此次陛下撥付內帑一共三百萬兩,一個子兒都不會少的,這批糧餉不日即將運到滁州。皇金口玉言,即然這麼承諾了,必然表理如一,豈能兒戲?只是爾等如此隊伍,良莠不齊,不知感念皇恩,這可不行,在糧餉運到之前,必須得整肅隊伍!”
把天使官和衆欽差大臣擺到一邊,一個小小的軍參將僭越於廠衛頭子李國輔和鄭鴻逵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而且話說得口非常滿,一點也不合他軍參將的身份,不得不引起這些邊鎮軍將對他身份的質疑。
黃得功冷笑道:“皆言我輩驕狂不法,那麼閣下呢,區區一個軍參將,不過有些武力罷了,有何資格在這裡信口開河?”
“我們侯爺說得對,朱高參可有聖旨?”滁州兵將之有人仗着膽大喊。
朱由崧一看到了現在自己沒必要再裝逼了,是現出自己真龍天子身份的時候了,哈哈一笑,“某說話是聖旨!”
這句話可不得了,他們見過狂人沒見過這樣狂的,要知道出口成旨,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資格。一個軍參將何敢如此叫囂?可是身爲司禮監秉筆兼御馬監掌印的李國輔和錦衣衛都指揮使兼京營提督的鄭鴻逵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刺耳?
“汝究竟是何人,敢出此狂言?”黃得功和那幾個總兵官幾乎是異口同聲喝問。
朱由崧把胸脯一挺道:“朕乃大明第十七帝朱由崧是也。”
朱由崧說這番話時,李國輔和鄭鴻逵等人心裡這才覺得順當了,我的爺,您終於亮出了這張王牌,於是趕緊充朱由崧跪倒:“臣司禮監秉筆兼御馬監掌印李國輔叩見皇!”
“臣錦衣衛都指揮使兼京營提督鄭鴻逵叩見皇。”
他倆一帶頭,祖海和李全也跟着跪下了。
“臣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祖海叩見皇。”
“臣東廠掌刑千戶李全參見皇。”
身後的廠番親衛包括那三千京營兵見狀呼啦一聲全都跪下了,山呼萬歲之聲地動山搖,“參見皇,參見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