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羣人形的野獸悄悄地來到了城下。他們抓着隊友伸出的長杆在隊友的推動下,沿着城牆就這樣垂直地走了上去。
胳膊下夾着的長杆前推抵消了他們受到的重力。
雙腳踩在粗糙的牆面上,穩住了他們身形。讓他們能夠平穩地向上移動。
四五米高的城牆三五下就上到頂端了。只見他們用手壓住長杆的頂端,往後一遞,身體就從與牆面垂直變成了與地面垂直。
緊跟着第一批上得城牆的隊員,後面的隊員也緊緊跟在後面。
這支隊伍就是跟着四師二團一起行動的一個特戰小隊。
在遠處的滕子全就着微弱的月光,見到一個小隊的十幾名隊員全部上到了城牆之上,而且沒有一點動靜傳過來,他的心中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沒想到這些特戰隊員平時練的花裡胡哨的,關鍵時刻還真能派上要用場。”滕子全在心中想道。
即使是他手下最精銳的偵查排也做不到這種程度。總統當初設置特戰隊這個兵種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城牆上向外閃動了三下燈光。
滕子全知道特戰隊的人已經得手了。
他看了一下天色,東邊的黑松林一片漆黑,但是樹梢的邊緣隱約能夠看到一絲絲的光暈。
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懷中珍貴的懷錶。藤子全知道,天已經要亮了。
“出發!”
沒有大聲的宣化,隨着滕子全向前移動,早已經準備就緒的士兵們邁着大步悄悄地向城門方向走去。
他們儘量地控制雙腳與地面碰觸的聲音。
還沒有到達城門,就見四名特戰隊員合力將城門給從裡面打開。
士兵們從城門涌入,按照既定的方案,一部分士兵上了城牆。守衛城門還有各個碉樓。
剩下的人全部向城內涌去。
這個時候,城內的俄國人已經被士兵們進城的腳步聲吵醒。
有些住在家中的男子拿出了火槍守在門後。
也有一些血氣方剛的沙俄男子從窗戶向穿過街道的淮海軍士兵射擊。
當然,立馬會有士兵衝過去踹開門,將房內的人給消滅掉。
這種沒有建制的抵抗在正規軍面前就跟撓癢癢一般。
那些沒有抵抗的居民房,淮海軍的士兵沒有理會,他們的目標是城主府還有軍營以及軍火庫。
根據白天的觀察,這座城中應該還有將近五百人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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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當後隊的士兵還沒有跑到的時候,前方城鎮的中心已經已經傳來了火槍射擊的聲音。
軍營裡面的士兵終歸是被驚動了。他們依託軍營向淮海軍進行射擊。將淮海軍的士兵擋在街道的一角。
淮海軍的士兵們紛紛躲向街道的兩邊。
突襲不成只能夠強攻了。
滕子全見他們的軍營並不大,釐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營房。
也許是因爲城內的空間本就有限,這個軍營並沒有訓練場,只有供士兵生活的宿舍。
“大家等一等,迫擊炮和擲彈筒到我這邊部署。”站在離軍營兩三百米的距離,滕子全對手下們喊道。
不一會兒跟在後面的炮連趕了過來。各個營的迫擊炮和擲彈筒也都集中到了滕子全的身邊。
滕子全要集中炮火先將軍營掃蕩一遍,把裡面的人給打蒙了,然後讓步兵一鼓作氣衝進去。
“準備,放!”隨着藤子全一聲令下,幾十門迫擊炮、擲彈筒一起向城內發射。
小小的榴彈如同雨點一般落進了這個擁擠的營地。
一時之間,硝煙與木屑橫飛,人喊和馬嘶共鳴。
整個營地之內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大量的士兵被炸死,剩下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淮海軍的士兵就端着裝了刺刀的步槍衝了進去。
也有個別的士兵端着淮海軍特有的散彈槍,碰到完整的營房,他們就從窗戶口先向裡面放一噴子。
付出了十幾名士兵的傷亡之後,滕子全終於帶人拿下了這個軍營。
拿下了這裡,這座尼布楚城就基本是屬於淮海軍的了。
滕子全看了看炮口還在溢出硝煙的迫擊炮,心中慶幸萬分,要是沒有這些小傢伙,淮海軍要拿下這個軍營至少要付出與對方差不多的傷亡。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他需要一個帶路黨。
無論在哪個族羣都存在這樣的軟骨頭。
很快一個猥瑣的伊萬大叔就被士兵們帶了過來。
經過翻譯的溝通,這個人願意協助淮海軍,前提是不要傷害他。並且每天給他一瓶酒,五個麪包作爲報酬。
滕子全派了一隊士兵,跟他挨家挨戶地敲門,讓那些居民到軍營集合。
同時,他又讓人將軍營清理了一下,等會兒用來關押這些俄國俘虜。
當然這個過程並不順利,主要是這些俄國人不相信滕子全他們這些異族人。
他們擔心投降之後會被全部殺死。
他們沙俄人以前就經常這麼做。所以他們以爲別人也會跟他們一樣。
滕子全可沒有時間跟他們糾纏,跟他們講道理。他的命令很簡單,凡是決絕投降的居民全部清理掉。
這樣,剩下來的人就基本上都是老實聽話的了。
也有一些離着城門近的人拿着家中的積蓄準備從城門逃出去。
但是都被守門的士兵給趕了回去,當他們發現自己已經被爲困在了城內。
這些人大部分選擇到城鎮中央的軍營那裡去投降。
最後城內投降的人大概有兩千多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婦女,而且很多都帶着孩子。
另外就是一些老人了,但是不多,大部分的男性都在清理的時候出現過反抗的行爲,哪怕是一些年老的男性。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被消滅掉了。
看着這些穿着亞麻布或者棉布做成的薩拉芬長裙的俄羅斯女人。
有些小夥子們有些眼紅,不過沒有人敢有所舉動。
滕子全知道底下士兵的想法,他們都已經在外面將近一年了,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有些反應是正常的。
但是他們是正規軍,滕子全不是憐憫這些沙俄女人,而是不想讓這些女人毀了自己手下士兵的精氣神。
集體強暴這種事情要是發生了,那麼他的手下的人性就會漸漸喪失。
他們不可能永遠留在這個裡的,每個士兵都有自己的前程。
淮海軍的士兵平時都有機會接授文化教育,董書恆走的是精兵路線。
這些士兵以後可能會成爲軍官,考不上軍校的也可以成爲士官,實在不是當兵的料,三年期滿後,也有相應的轉業政策。
離開軍隊他們還可以去工廠、軍政府或者其他的地方工作。
這麼多俘虜管理起來也是一個大麻煩。
主要是滕子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時間已經很緊迫了。
他必須要將這個幾千人的小城擴充成一個能夠住下幾萬人的大城。
藤子全讓人將城內的民房又仔細地清理了一遍。蒐集了一些被褥生活用品給這些俘虜。
然後他將這些婦女和小孩分開,專門挑選了十幾個婦女負責照看孩子。
而其他的婦女則被組織起來幹活。
沙俄的婦女很能幹,她們長得很壯實,幹起活來來一點不比男人差。
孩子被單獨關押起來後,這些婦女也老實得多了。
她們可以看到自己的孩子,見到自己的孩子能夠吃上飯,還有那十幾個婦女負責專門照顧他們。
這讓那些被組織起來幹活的女人放心了一些。
隨着雙方在一起相處,令這些沙俄婦女意外的是這些黃種人士兵並沒有侵犯他們。
而且他們看起來並不像是清國的士兵或者韃靼人的士兵。
因爲他們都留着精神的短髮,身上的軍裝也跟其他的軍隊不一樣。
當然了,這些膽小的婦女沒人敢問。
第二天,這些人就被分成了幾隊,在士兵的看押下按照分工開始幹活。
爲了建造更多的住宅,城內的民居的圍牆全部都要拆掉。
藤子全暫時不準備建造新城,他將直接在這個城內增加建築物,只要那種方便保暖又不容易被厚厚的積雪壓塌的尖頂木樓。
沙俄人設計的這種房子就非常不錯,畢竟他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幾百年,應該總結了很多寶貴的經驗。
經驗這種東西,不管是敵人的還是自己人的都是值得學習的。
因爲積累經驗需要很多的時間,而學習別人的經驗就非常節約時間了。
所以建房子這樣的事情就成了沙俄人的事情。
士兵們也沒有閒着,船隊帶着一部分人繼續向上遊探索,僅僅是探索。
要是準備進攻赤塔地區,就要等大部隊到來了。尤其是騎兵,那裡大部分地方都是草原,本來就是騎兵天然的戰場。
二團的士兵被滕子全分成了兩波人,一波負責防衛以及看管俘虜的工作。另外一波士兵則卸下了身上的裝備,加入到了勞動的隊伍。
他們就跟這些俄國女人混在一起勞動,他們負責伐木搬運這些力氣活。那些俄國婦女則負責搭建房子。
木頭房子的建造實際上就跟搭積木差不多。鋸斷的圓木直接削去了枝丫,然後截成固定的長度。
最好在橫豎圓木的連接處再弄上一個簡單的卯榫結構,讓建好的房子不容易變形。
準備好木頭之後,就是搭建了,先搭好地基,地基要跟地面離開一定的距離,不然冬天的時候你很可能就出不了門了。
然後搭建牆壁、房頂,房頂上還要用木板像瓦片一樣一層層地落上去。
底座上也要鋪上地板,然後還要在房間了建造一個壁爐。壁爐就沒法子用木頭了,要注意防火的問題。
最後用曬乾的苔蘚將木頭之間的縫隙全部塞嚴實了。
幾天的相處,這些俄國女人都對這些黃種人都非常驚訝。
她們發現這些男人不像俄國男人一樣喜歡酗酒,喜歡毆打女人。
大部分俄國女人在家中都要忍受家暴,她們對此習以爲常。
這些女人的丈夫大都被帶到了前線,她們還不知道自己的男人都已經被打死或者被俘虜了。
現在她們老老實實地幹活一方面是因爲孩子被扣在城中作爲人質。
另一方面,她們也在等着自己的丈夫回來解救自己。
實際上她們稍微動一下腦子就能明白,如果下游的進攻沒有失敗,人家怎麼會打到這裡呢?
黑龍江上,四師大部加上遠東軍區的一個騎兵團正乘坐着運輸船溯江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