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凌巴和蹇碩的關係還真沒有好到那種可以爲他放棄或者保留什麼的地步,不管是從自己的利益還是爲了回報先帝劉宏的恩情方面考慮,蹇碩都完全有理由這樣做這樣選擇,至於什麼會造成嚴重的後果,讓它見鬼去,蹇碩纔不會在乎那麼多,他可不是什麼好人,否則也不至於出現那有名的五色g事件了。
只是這樣一來在凌巴心裡面不免覺得有些可惜可嘆,也算是在他心裡面留下了一些的陰影。
“現在你們還有何話說?”董卓萬分的得意,尤其是看到剛纔出言反駁自己的幾個官員此時都是面如死灰,剛纔的好一番鬥志完全被丟到了爪哇國去了,此時一個個都好像身體被抽空了力氣一般,哪裡還能夠和董卓爭辯什麼?
剛剛還是滿臉笑容的董卓馬就揮了他天生的變臉神,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張冷冰冰的死人臉,盯住了那幾個人死死說道:“來人啊,這些人於朝堂之對先帝遺詔出言不遜,實在是大不敬,將他們給本將軍押下去,聽候處置!”
即有幾個侍衛應命將這幾人壓了下去,但現在卻沒人站出來爲他們辯護了,沒聽到剛纔董卓所說的理由麼?凡是涉及到了皇帝還是先帝這種問題的時候,再固執的臣子都會選擇退避,這不是明哲保身,而是觀念固定下來就是這樣,即便是孔融在這個問題動了動嘴脣,也還是沒有說什麼,而且董卓剛纔點到的那幾個人中偏偏就沒有他,也說不是被無視還是僥倖逃過一劫,反正心裡很不舒服很不好受是肯定的。
看着滿堂噤若寒蟬的樣子,董卓恨不能夠一番暢快的哈哈大笑一下,不過想到了女婿的提醒,又想到了什麼,輕咳了一聲之後,纔開始在一片詭異的安靜的氣氛中,緩緩說道:“今吾以承天下之德,順承萬民之意志,宣立陳留王劉協爲帝!”
……
“陳留王聰慧過人,自有帝王之才,當登帝王之位、行帝王之法,教化天下民之福,即日登基爲帝!”
“至於大皇子劉辯……就暫且爲弘農王!”凌巴還在想着蹇碩的問題的時候,董卓就在念着這些沒營養的宣告,而當凌巴回過神來的時候,董卓的宣佈也基本告結束,而凌巴聽到的,都是其中的“精華”。
然而他現他現在的心真是有些,連自己都不太分辨得出,自己到底是希望劉協位呢、還是希望呢、還還是希望呢。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現在這個當口,不是個適合出頭的時候,凌巴更不會傻到去當那個出頭鳥。
這一回董卓這一番話過後,早已經過了前面多次打擊的羣臣、一衆武反而都不覺得有什麼了,或者因爲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甚至好像就是按照冥冥中某種程序詭異的順序走下來,在大家看來都沒有什麼新鮮感,更沒有什麼意外了。
只是他們都可以麻木,可以不理,有一個人卻不可以,董卓一番話,那一字字,都如巨石錘擊在劉辨心間,劉辨一張臉漲得通紅,但是他視線所及之處,莫不是滿含敬畏和退避的目光,敬畏是對那個虎背熊腰的高大身影,退避卻是對他這個過會兒就將要再沒有什麼價值的廢帝——似乎就是這樣向他宣示了:廢立之事一定,再無反轉可能。
劉辨心頭慢慢地沉下去,沉下去,一直到底,卻又彷彿永遠無法見底。
腦海中突然晃過了一個身影,靈光一閃而過,似乎抓到了什麼、想到了什麼,但是很快,他又恢復了黯然,他知道,那個人或許有能力幫他,但是他不會幫他,因爲在他的眼中,只有一個劉協,自己的那個異母弟弟;而自己,自己總是安靜着,對什麼事也都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或許在他眼中,就是一種不成材的表現了?
劉辯當然不會知道,凌巴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將他否定了,與他在“課堂”是否活躍的表現,本就沒有太大的關係,誰叫“歷史”本就如此呢?
身在皇家,劉辯也自有他自己的驕傲,其實一直以來,他和弟弟劉協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即便是兩人的母親,尤其是劉辯的母親何皇后老是針對劉協的母親王美人,但這絲毫不影響同父異母在這皇宮裡卻是唯一的兩個男孩,他們有兄弟之情,這在皇家已經難得了,還有那種從的玩伴、朋之類的感情,這是時間也沖刷不去的。
然而他們生在皇家,而且他們在一定程度,是擁有着同等的繼承權的,劉宏在這問題始終不鬆口,使得雙方註定了在來日會因爲這個問題走到對立面去,儘管這都非他們所願,甚至現在連彼此的命運,都已經是不由自己掌握了的。
而今天這次事件,算是將兩人放在了徹底對立的兩個面,儘管這並非是兩人自己所願的。
董卓冷冷的目光在下方衆臣中間盤旋了好幾圈,然後重點放在了三公、御史部官員以及凌巴身了,至於咬牙切齒的孔融,則直接被他選擇ing遺忘了,當然還有袁紹、曹操、劉備等人,但除了作爲荊州牧的曹操,其他人也不過就是位列很後面的位置,這個時候也基本不值得他注意。
而且正如凌巴所想的,雖然今天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但不管是從計劃的設置和具體實施,李儒都是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如今李儒偏偏被凌巴用計支使開了,自然也就等於是讓董卓在很多的行爲做得不那麼盡如人意,至少剛開始的那幾次矛盾都是可以避免的,在李儒的計劃中恩威並施是最重要的一點,而現在董卓則明顯走錯方向,這樣更加容易激化矛盾。
只是現在卻沒有人出來多說什麼了,都現在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有不少大臣的目光很自然而然就放到了凌巴的身,畢竟他是車騎大將軍,這宮裡面的禁軍侍衛們,原則來說是受他節制的,當然都說了是原則,這也不過更多像是在自我安慰而已,凌巴的沒有反應也正是告訴大家,這件事差不多就只能夠這樣了,也就暫時到此爲止了……
當了纔不到一個多月的皇帝,被稱爲漢少帝的劉辯便降格爲弘農王,而原本的陳留王劉協反而位登基爲帝,這件事情頓時在洛陽乃至天下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過這個時候,凌巴卻反而是被董卓請到了新的大將軍府“做客”。
“哈哈哈……能夠請到凌將軍來敝府真是蓬蓽生輝,就是不知道外面那些大臣們知道了會做何感想了?”
凌巴看似漫不經心地瞥了笑意盈然的董卓一眼,他滿臉的笑意不似作假,凌巴卻除了感嘆他演戲越來越好,實在是無話可說了,只是心裡又不免暗道了一句果然:在來之前他當然就像過了董卓的意圖,尤其是有一個相當厲害的智囊李儒在身邊幫着,雖然凌巴這邊有郭嘉和賈詡哪一個都要強過李儒的,而且他們說的也總能夠令人信服,但凌巴還是會在面對的時候有着一種本能的不安,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而不管是凌巴自己的感覺,還是郭嘉和賈詡兩人的推測,都認定董卓此舉絕對不懷好意,無外乎就是要讓外人以爲凌巴已經被董卓收買或者說是被威懾怕了,而了董卓的賊船,這對於凌巴的名望和聲譽都會是一個重大打擊,畢竟現在誰和董卓牽扯,越到了後面的話要清算的時候,就註定了會倒黴,原本歷史的蔡邕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而如今董卓並沒有明擺着要對付凌巴,反而做出了使命拉攏他的姿態,但反而越是這樣,才越是想要將凌巴往深淵裡推。
對於這些凌巴心裡面可是明鏡兒似地,但他又知道這一次自己是不得不來,他有着自己另外的考慮,即便因此有所影響,但只要整體的計劃實施好了,往後這些影響,反而能夠從側面爲他加一些同情分。
畏懼心理從來就是凌巴想要避免的,當然也不完全是畏懼,是對未知的一種無法名狀的情感一種本能,而現在他也不希望對於一個“的”董卓,他也懷着這樣的情緒,否則的話將來面對成長起來之後的曹操、袁紹、劉備等這些真正能夠爭霸天下的大梟雄的時候,還要他能夠有勇氣去面對嗎?
“呵呵,大將軍過譽了,巴也不過是一個人物,在這洛陽城裡面,如今風頭最盛的可還是大將軍,廢帝之後立新帝而且操之一手這種事情可不是普通人可以乾的出來的啊!”凌巴很快就帶入了客人的角色,而他這個所謂客人的角色,在他看來就是專門爲了來噁心董卓、噁心這個洛陽這個朝廷裡威勢最盛的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