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回答了琦善的問題,很快就和吳啓功離開了中軍大帳。他沒有跟着吳啓功回營,而是獨自一人朝黃士海的營地行去。
先前他和黃士海談了組建尖刀特種部隊的問題,卻沒有挑選士兵。
接下來,就是挑選士兵。
李振來到營地外,站崗的四個士兵挺直身體,精神抖擻的迎接李振。等李振大步走了進去,四個士兵才鬆了口氣。李振進入大帳,黃士海趕忙從坐席上起身,給李振讓座。李振坐下後問道:“士海,挑選士兵的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
黃士海點頭道:“回稟大人,都安排好了。”
頓了頓,黃士海又說道:“大人,軍中的士兵都是敢打敢拼,不怕死、不怕苦、不怕累的士兵,他們都可以加入尖刀特種部隊。”
骨子裡,黃士海還是驕傲的。
黃士海認爲麾下的士兵很優秀,希望所有士兵都能參與。
李振搖搖頭,堅定的說道:“士海,我已經給你說過,尖刀特種部隊不僅僅是有蠻力會點武功就可以的。他們要學習的東西很多,要注意的事情也很多。好了,你召集軍中能作戰的九百二十八名士兵,在擂臺下集合,我親自挑選士兵。”
“是,卑職這就去傳令。”
黃士海心中嘆息,轉身離開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營帳,李振站在擂臺上等着。一刻鐘不到,營中能夠出戰的九百二十八名士兵全部集合,整齊劃一的站在擂臺下。
黃士海和黃虎擡頭挺胸的站在最前面,精神抖擻。
李振吩咐道:“黃士海、黃虎,站在旁邊,不用和其餘士兵站在一起。”黃虎和黃士海得令,立刻退出,站在旁邊觀看。
兩人是軍中將領,不用參與選拔。
李振深吸口氣,大聲說道:“首先,我說一個規矩。我說話的時候,不準交頭接耳,不準竊竊私語,誰違反,誰離開。不願意遵從的,立刻站出來。”李振停頓了一下,目光在所有士兵身上掃過,大聲問道:“有沒有不遵從的?”
“沒有!”
士兵們扯開嗓子,大聲吼叫着。
李振滿意的點點頭,大聲說道:“沒有人離開,很好。你們都知道我要挑選士兵組建尖刀特種部隊的消息,不過想要入選的第一個條件是剃髮,所有人剃成光頭。不願意剃髮的站出來,願意的留下。我給一刻鐘時間考慮,一刻鐘後進行下一個環節的挑選。”
第一個條件,李振便是剃髮。
試想一下,當進行近身廝殺的時候,被人一把扯住辮子,絕對是立刻完蛋。不管有多強大的武藝,辮子被扯住都辦法掙脫。況且剃光了頭髮還可以弄個假髮,也可以應付當官的人,影響並不大。
擂臺下的士兵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是覺得很古怪。
黃虎伸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咧開嘴發笑。
黃士海眉頭皺起,心中覺得有些荒唐。但是他已經歸順了李振,不會出爾反爾,也不敢幹涉李振做事,只能靜靜的等着。一刻鐘時間流逝,擂臺下已經只剩下三分之二的士兵,還有六百多人留下。
李振說道:“你們能留下,我很高興,希望你們能堅持到最後。”
頓了頓,李振大聲喊道:“吸過鴉片的人出列!”
六百餘士兵一動不動,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李振不相信一個都沒有,冷聲說道:“我再一次重申,吸過鴉片、大煙的士兵出列。若是留在裡面,被查出來後必定逐出軍營。現在站出來,仍然繼續留在營中,仍然能上戰場殺敵,希望你們考慮好,不要作假,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李振的話傳出,士兵開始動搖了。
與此同時,部分士兵目光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黃士海,期望黃士海能站出來說話。黃士海和黃虎站着不說話,讓所有的士兵知道混不過去。
即使現在矇混過去,以後也會露出馬腳。
漸漸的,有了一兩個士兵頹喪的從隊伍中走出來,便接連不斷地有人退出。有了開頭的人,後續的士兵心理壓力沒有這麼大,都是主動走出來,和先前退出的士兵站在一起。這一輪下來,離開的士兵不是太多,只離開了一百二十人,還有近五百人。
李振接着說道:“你們五百人算是初步合格了,但是你們還面臨一個問題。接下來,你們會讀書識字,會像孩童一樣唸書,會像孩童一樣背課文。”
頃刻間,擂臺下的士兵發出陣陣驚呼聲。
“啊,還要讀書啊!太可怕!”
“我就是一個的老粗,大字不識,怎麼能讀書呢?”
“不行,讀不了書的,讀不了的。”
……
擂臺下面鬧鬧哄哄的,像是菜市一樣,大部分士兵的臉上都露出驚詫之色。在這個時代,讀書人絕大多數是考功名,然後想着金榜題名。參軍入伍的士兵,絕大多數是沒讀過書的普通百姓,突然讓他們讀書,都覺得不可思議。
更有甚者,許多士兵骨子裡認爲自己讀不了書,不相信自己。
李振看着嘈雜紛亂的情景,心中嘆了口氣。
讀書人不可能當兵,但當兵又是大多數不識字的人。李振想要組建一支精銳的尖刀特種部隊,需要士兵能識文斷字,需要士兵有足夠的武藝。稍微容易的辦法,也只有讓士兵識字,逐漸的成爲能文能武的人。路途雖然遙遠,但並不是不可能。
黃士海站在一旁,輕輕搖頭。
黃虎更是嘿嘿直笑,希望李振改變主意,不再讀書。
“安靜!”
忽然,李振大喝一聲。
頃刻間,擂臺下面的五百士兵都閉嘴不說話。
李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很多人不識字,沒讀過書。但是隻要你們有恆心,有毅力,有想法,就沒有什麼能難住你們。怎麼選擇?全憑你們自己。我也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考慮,願意讀書的留下來,不願意讀書的自動出列。”
“唉,我真不是讀書的料子,不行,真的不行。”一名中年壯漢搖頭晃腦的從隊列中走出來,朝旁邊的隊伍行去。
緊跟着,又有士兵接連不斷的走出來。
李振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有些緊張。他還是高估了這些士兵,並不是每一個士兵都願意留下來讀書識字。大部分的士兵是普通百姓,不識字,不讀書,腦子裡也被灌輸了讀不了書的想法,所以一個接着一個的退出。
五百人多人,最後只剩下一百二十三名士兵。
這麼大的差距,讓李振都感到吃驚。
黃士海並沒有驚訝,因爲眼前的情況他早就預料到的。尤其是還能有一百二十多士兵留下來,已經是很不錯的。
李振振奮精神,大聲說道:“留下的士兵全部登記造冊,成爲尖刀特種部隊的第一批士兵。我相信你們不會爲今日的決定後悔,因爲你們選擇了一條強者之路。”
接下來,李振便把事情交給黃士海處理。
登記造冊,然後開始着手準備訓練士兵的事情。
Ps:十更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