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白猿山脈之中,猿猴叫聲吱吱不斷,一聲高過一聲。
大早上的,就像是開了個演唱會一般。
樹梢上,不少的猿猴在林間縱躍,摘果尋瓜,嬉戲打鬧。
忽然間,一棵樹下面有了動靜。
一個三十餘歲,身材敦厚的男人手裡提着一把泛着銀光的矛,悄悄的向樹上面瞧了瞧。
看清楚了樹上猿猴數量,男人默默的退了回去。
他來到拐角一處山洞中,這裡面,早已經藏滿了不下二百名原始人。
“祥大人,您回來了,情況怎麼樣?”
看到男人,所有的人全都上來問。
祥搖搖頭:“這些猴子守的很嚴實,這裡過不去了。”
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族人啊了一聲,手中錫矛落了地上,發出噹啷啷聲音:“那怎麼辦?咱們都在山裡找了這麼多天了,還是出不去,這樣怎麼找大片山脈的漓火部落爲白猿族長報仇啊。”
這年輕人一說,其他的族人也都跟着嘆氣。
祥咬了咬牙:“我,我再去看看情況,我就不信了,咱們就出不去了白猿山脈!”
言訖,祥掉頭就向外走。
打從父親白猿被阿志和川殺了之後,祥就一直在準備報仇的事宜,他把部落裡儲存的錫礦全都拿了出來,敲打製作成了錫矛,發配給了每一個成年的族人,準備爲父親報仇。
纔出部落,卻沒想到其他部落成年男女都感於白猿在世時對自己的恩情,全都找到白猿表示願意和他一起去。
祥感動是感動了,不過繼續鍛造武器,還是必須的。
每天應付猴子的騷擾與鍛造武器,這一忙活,就是忙活了有七十多天,當然了,效果斐然,不算之前白猿山脈裡擁有的錫矛,這七十多天,做出來了有將近七百柄錫矛出來。
平均下來,那就是每天鍛造出來十柄了。
七十多天蟄伏,祥感覺此時自己兵強馬壯,可以爲父親報仇了。
於是乎,他帶上白猿山脈男女老幼一千三百六四一人,離開部落,帶上食物,向着南方而去。
從阿志和川那裡,祥知道,二人就是從南邊來的,那麼,自己只要帶着人往南邊走,總是能找到倆人所在的漓火部落的,然後找到兩人的族長,也就是指使害了自己父親白猿的混蛋,姬賊。
他已經和大家都商量好了,這一路上,有可能會遇到其他山脈平原裡面的族人,到時候,大家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最好時借路而過。
實在不行了,大家在撕破臉開始戰鬥。
族人們也都點頭同意,而且,除了祥所在的白猿部落之外,另外的幾個部落對於隨祥一起出徵也沒有什麼意見。
光是憑藉這一點,就能看出來白猿山脈的部落有多團結,白猿的聲望有多高。
並且,阿志與川給姬賊找的這個麻煩,有多大。
當然了,上面所說的,全都是正常情況下。
現在嘛,當然是不正常的情況。
祥都已經想好了,離開白猿山脈如果進了別人的山脈怎麼和當地族人說話,怎麼表示自己沒有敵意,甚至於,不善言辭的他,在沒有人的時候,練了好幾十個晚上,搞得守衛的族人都以爲祥因爲父親白猿死的事情瘋了。
這不,不善言辭的毛病改了,武器也鍛造夠數量了,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新的問題,卻出現了。
那就是祥忽然發現,自己離不開白猿山脈了。
別誤會,倒不是說祥對白猿山脈的感情有多厚,有多不捨。
主要他無法離開,是人爲哦不,是猴爲的。
在祥他們這一千三百多人帶着食物要離開白猿山脈,去尋找漓火部落報仇的第一天,就被猴子盯上了。
這些畜生看中了祥他們身上背的食物。
本着大家都是生活在一個山脈裡的鄰居,這些善良的猴子可能覺得祥他們揹着這麼多的食物太累了,就起了幫他們拿着的心思。
後來把食物搶···不,是拿過來之後這些猴子自己也覺得太重了,就吭吭自己吃了。
吃過之後,這些猴子上癮了,這可比它們在山裡尋找食物簡單的多了。
於是乎,這些貪婪的猴子就開始了。
才三天。
三天的時間,祥爲了不和這些猴子起衝突,基本上就是猴子一伸手,他們就把食物送出去。
連續三天下來,祥發覺不對了。
這些膽大的猴子竟然公然圍住了白猿山脈,不許祥這一夥人離開,強迫他們爲猴羣尋找食物。
過去,猴羣這還沒有這麼大膽,也沒有這個勇氣來囚禁一千多人。
但是猴子嚐到了甜頭之後就不一樣了,再加上,祥他們爲了快點離開白猿山脈,食物早就送完了。
猴子是吃飽喝足狀態滿滿,可憐祥他們體力不足,狀態不在了。
憤怒的祥不是沒有想過帶着人衝一陣離開白猿山脈,然而他在一開始就把食物送出去的昏招在這個時候凸顯出來了作用,飢餓的白猿族人們一開始表現的是很猛,把猴子給打退了。
可到底他們是後勁不足,儘管打退了一波猴子,但是後面扛不住了。
原本是欺軟怕硬的猴子們已經慫了,想要放走這些眼睛都紅了的鄰居,但是一看他們後勁不足時,又一個個的給兜了回來,用比之前更加過分的態度來對祥他們。
沒辦法,祥爲了保證族人們的安全,只能暫時妥協。
結果就是這樣,便讓這些猴子的氣焰再度囂張起來。
白猿山脈四萬多隻猿猴,有十好幾個大的猴羣,上百個小猴羣,全都自覺地把守住離開白猿山脈的路口,只准進,不準出。
連帶着,一些流浪者都被這羣猴子抓住做了奴僕,爲它們尋找食物,敢有食物不夠的時候,直接一撲而上撕碎了果腹。
就這麼說吧,白猿山脈,迎來了有史以來,猴子們最囂張的一次。
祥也是有苦說不出,衝不出去的他只能是換了一個辦法,四處尋找離開白猿山脈的路。
然而,想要離開,哪有這麼容易?
族人與猴羣的天平,在祥的手裡,被徹底的打破。
過去一有外人入侵就會吱吱叫着幫忙抵抗的猴羣此時卻是從保護神化身成了典獄長。
白猿山脈,已經成了祥他們這一千多人的監牢。
尋找足足兩個月都出不去的祥很是憤怒,一千三百多名族人,此時節,已經有三百多老人孩童被猴子攻擊死亡。
就是剩下的這一千人,在祥的安排下,也是東躲高原地。
他帶着兩百人出來已經好幾天了,可是,猴羣的防守還是那麼的嚴密,根本就不給祥任何出去的機會。
連續換了好幾個地方,祥在觀察樹上攔着去路的猴子同時,心裡默默的算着自己要怎麼帶人出去的辦法。
一千多人啊,這麼多人出去的話,肯定不是一下子就出去的,再怎麼着急,那也是一個一個往外走的。
可是,這中間漫長的時間,猴羣們會答應麼?
祥不知道,他握緊了手中錫矛,咬牙恨恨。
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說什麼,當初也不會爲了圖省事把食物給猴羣了。
這下好了,自己嚐到了苦果。
一想到此,祥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正在祥觀察出去的路時,忽然間,樹梢上面一陣聲音,祥驚愕間猛地擡頭,只看到,一隻幼年猴子趴在距離自己頭頂不過一臂距離的樹枝上,睜着疑惑的雙眼看自己,吱吱的叫着。
祥心中大駭,暗道:糟了,被發現了!
那隻幼年猴子的叫聲從疑惑逐漸的轉爲了興奮,不斷的搖晃着樹枝,口中叫個不停。
祥看的清楚,四周圍的樹上,隨着這小猴子的叫聲,已經開始了劇烈的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