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琅被師兄丟出屋,眼睜睜瞅着房門當自己面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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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握拳頭,隔着門瞪好幾眼,還險些踩到擺屋門口的衣籃。
籃內裝着邵青青姑娘給師兄拿來的乾淨換洗衣物,這姑娘還挺有心的。
玉琳琅一扭頭,正巧與一名膚色黧黑的壯碩漢子打個照面。
對方明顯愣了愣,“呃你……”
“哥,這位就是楚大哥的小師妹,玉小姐。”邵青青聞聲忙從另一間屋出來,神色頗有幾分不自然,朝玉琳琅笑笑。
“哦。”邵大當家恍然,笑着一抱拳,“玉姑娘,在下永業船幫邵軍。”
“大當家好。”
“客氣客氣。”
“那……我先告辭了,你們聊你們聊。”玉琳琅尬笑兩聲,一溜煙從人家院裡跑了出去。
“誒玉姑娘。”邵青青弱弱叫了聲,見她足不沾地飛速跑離,終究還是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小妹,你和楚兄弟的小師妹很熟麼?”
“不,不太熟。”邵青青搖搖頭,“就只是先前見過一回。”
“聽說這姑娘是跟官家那邊的船一塊過來的?”邵軍與妹妹邊說邊往西屋走,“回頭準備幾壺酒,我同楚兄弟喝幾杯。”
玉琳琅那廂悄默默翻牆過院回自己屋,心裡還有幾分來氣。
翻窗進翻窗出怎麼啦?
還非得讓人家從大門口走!
多生事端!
還有薛麗娘那事,師兄否認了。
師兄這人她還是瞭解的,是他乾的他不怕認,不是他乾的,他必然嗤之以鼻就那副死樣。
不過想想也是,閻王殿若出手,一般會先發張閻王帖,弄個死亡預告的噱頭。
先前死閻王殿手裡的人,發過閻王帖幹就完了,乾脆利落就是個死,不搞虛頭巴腦的玩意。
所以,會是誰把薛麗娘種土裡,用這種詭異死法?
玉琳琅帶着疑問入睡,一覺果然睡到大中午。
補足精神起牀,八兩一聽屋裡傳來動靜,立馬就去小廚房端食物。
九斤則捧着臉盆敲門進屋。
洗漱過後,八兩與啞姑她們就端着幾盤菜進來,一一擺在小桌上。
“姑娘,大早上的,尹莊主又來了,不過被姑爺攔在外頭沒給進。”八兩說起這雞賊的尹博濤,就忍不住小聲吐槽。
“這尹莊主,辦什麼事都來請示陸大人與郡王他們,走一步看一步,可太煩人了。”
就跟沒自個腦子似的,啥都要請指示。
玉琳琅夾着菜,聞言撇嘴,“他那謹小慎微的性子,就是怕出錯罷了。”
忽然想起一事,擡頭問,“司徒空空呢?你把他給我叫來。”
她還要問問這傢伙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咋就那麼想不開,跑去給朝廷當這勞什子武林盟主。
這活可不好乾,幹好了那是你該做的,幹不好朝廷降罪下來,你得吃不了兜着走。
武林盟主是啥?相當於朝廷給江湖找了個代理,明面上江湖發生的事,就由這位武林盟主一把抓。
想想就頭禿,那位置能那麼好呆麼?
前武林盟主那個誰,就在卸任前夕,被人亂刀砍死了。
動手的蒙面江湖人說有十幾個,發佈江湖懸賞令,幾個月才抓了倆,剩下的根本找不着。
江湖生江湖死,朝廷壓根不管你江湖事。
案子莫名其妙草草了結,能找誰說理?鬧到府衙,就給你撂一句:你們不是本地鄉民,戶籍冊也明示,你們與士農工商搭不上任何一條邊。你們武林之事,你們武林自己解決!
這還武林盟主呢,都能死的莫名其妙,更遑論其他江湖小嘍嘍,每年死在荒山野嶺的根本數不勝數。
“江湖人不值錢啊。”玉琳琅感慨一句,給自己舀了半碗湯。
這邊,玉琳琅用完午膳,司徒空空與慕容熾前後腳就來了。
她朝二人招招手,拿起擱一旁的美人捶,捶捶肩捶捶腿,“司徒空空。”
“姐。”司徒空空老老實實湊上前。
沒等繼續開口,姐那美人捶果然落他頭上。
“你說你是不是豬投胎轉世?不長腦子光長個!你是不是覺得武林盟主很好玩?前武林盟主屍骨未寒,你想步他後塵啊?”
“不是,姐。我也不想當這武林盟主,可人家找上門來……”
“找上門你就答應啊!”玉琳琅捶他腦瓜子,“那他叫你食屎你咋不吃?啊?”
司徒空空抱着腦袋蹲她榻旁,兀自生悶氣,“那我能選擇麼?人家拿刀架着樂凡的脖子,問我籤不籤的,我能說啥。我只能籤啊!”
“我想着,盟主就盟主吧,反正他們說在裡面安插不少自己人。抽籤如果抽到是我,就會主動放棄比賽,讓我勝出。”
“其他我什麼都不用管,就只需按照他們的計劃,好好接手這武林盟主之位就行。”
玉琳琅放下美人捶,蹙眉看他,“樂凡人呢?”
“還在他們手裡。”司徒空空蔫頭巴腦。
“他們是誰?”
“我不認識,不過聽他們言下之意,應該是從宮裡出來的。領頭那位三十來歲的樣子,那些手下都叫他錢統領。”
姓錢?武力值還能壓過司徒空空。
玉琳琅眸光閃了閃,心下有了幾分數。
“那你知道你此行,有多少真正的對手麼?”
司徒空空甕聲甕氣道,“他們說,這些不需要我多考慮。他們會幫我暗中解決掉一波。”
玉琳琅擡了擡眉,“除了樂凡還有誰,在他們手裡。”
司徒空空期期艾艾看了眼他姐,“姐你都知道的,我門派裡,也就那幾個人,十、十幾個吧。樂凡、小方,還有狗子他們,我不知道被帶去哪裡。阿熾說正在幫我查呢。”
玉琳琅瞥他一眼,“這事我來搞定,武林盟主你也不要去爭。你先這麼整着,反正前面幾場指定沒難度。”
玉琳琅朝他勾勾手指,司徒空空忙乖乖爬起身湊她面前。
“夜無塵他們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這倒沒有。”司徒空空實話實說,“一直同我接觸的,是錢哥副手,他之前每晚都會找我說幾句話,不過昨天沒來。不知是不是因爲,我同郡王陸大人他們住一個院子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