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臘月可是結婚的好時候啊。陳文蕙的好友藍彩玉這個月裡結婚了。陳文蕙去給藍彩玉添了妝。本來陳文蕙作爲一個沒有出閣的姑娘家,年紀又小,添個針線活計就行了。
但是陳家現在有錢啊,陳文蕙自己讚的首飾也很多,提前很多天,陳文蕙就在首飾盒子裡翻來覆去的找啊,比較啊,看看送哪個比較合適。白氏看着笑起來,對文蕙說:“你這些首飾大多數還都沒有戴過呢,哪裡能捨得送人呢?”
文蕙也是犯愁啊,說:“我還沒有到留頭的年紀,這些美麗的髮簪,頭釵之類的都戴不了,只能天天自己欣賞,現在拿出來送人我還真是不捨得呢。”
白氏就說:“明年你就滿十歲了,就可以留頭髮了,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天天戴這些東西了,你啊,也別翻騰了,又想送人,又不捨得的,你不累,我看着倒是累了。不如這樣,我們去萬家銀樓給買上幾件可好?”
文蕙大喜:“謝謝母親,這下子可好了。我們現在就買去。說起來,我要買許多呢,有送給彩玉姐姐的,也有送給即將出嫁的飛光姐姐,紫玉姐姐,吟紅姐姐,碧水姐姐的啊,算起來還真是不少呢。母親,你要準備四份嫁妝,可是要大出血了啊。”
白氏說:“是啊,我可是每個人都給她們準備了一千兩銀子的嫁妝的,這下子你師傅的店鋪可是賺錢了。我估計像是我這麼大手筆的客人可不多呢,而且一下子是四千兩呢。”
文蕙立刻笑的見眉不見眼:“是啊,我先替師傅謝謝母親。我們趕緊出門吧。母親你可是要帶上你的銀夾子啊,我可要大采購了?”
白氏笑的拍了文蕙一下說:“你這個小猴兒放心吧,我讓紅鯉把銀票多帶點行了吧。給你順便也再買些時新的首飾,反正你明年就能戴了。”
陳文蕙一聲歡呼。
陳家在德慶給四對新人準備婚禮,京城中,晉郡王劉演的大婚之期也到了。王府裡到處張燈結綵,婚禮上皇上又來了聖旨,賞賜了一堆東西。劉演親自去陳家大宅迎娶陳文鳳。
陳文鳳早早就起來開始了繁瑣的儀式。雖然折騰的半死但是一想到能嫁給心愛的人,一顆心就像浸在蜜裡一樣。
陳文鳳的嫁妝很多,足足有一百二十擡,真是紅妝十里,京城裡很少見到這麼風光的嫁妝隊伍了。
長長的嫁妝隊伍引來滿城人的圍觀,在京城一家高級酒樓的三樓上,太子憑欄而坐,隔着簾子,他清楚的看到整個嫁妝隊伍。
太子此刻陰沉着臉:“老四這個不起眼的人,居然也能成爲我的威脅。真是的。老三的威脅還沒有解除。又冒出一個老四來。真是讓人氣憤啊。都是母后棋差一招,怎麼能給我娶來那麼個廢物呢,要是我也娶的是名門嫡女,哪裡還有老四的事兒啊。這下子可好了。沒錢沒勢的老四,一下子有錢了,還得了陳家的支持,陳家這幾年雖然沒落了,可是比起王家來也不差什麼,這一點就可以和我比肩了。更氣人的是,那個陳文鳳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比起我那個沒財沒勢沒貌的太子妃來可是強了許多。”
太子身邊的幕僚說:“四皇子不就是因爲成了陳家的女婿纔有這風光嗎?陳家可不是隻有陳文鳳一個女兒啊。”
太子冷笑一下說:“陳家還有一個嫡女,二房的陳文錦。也是到了說親的年齡了,但是,你覺得他們陳家會讓嫡女成爲太子側妃嗎?都怪任氏那個廢物,佔了太子妃的位置。”
那個幕僚笑着說:“怎麼不可能呢?現在的陳貴妃是陳家的嫡女,當年也是在皇上是太子的時候成了太子良娣。她可以,她侄女怎麼不可以呢?”
太子一愣,說:“是啊,我怎麼把這個茬給忘記了,我可不是一般的皇子啊,或是成爲皇子側妃,他們陳家肯定不同意,要是成了太子側妃估計他們還高興呢。”
那個幕僚又說:“我有一個朋友認識陳家的二老爺陳遠巒,一次在喝酒的時候,這個朋友發現,他對幾個皇子的婚事很感興趣,說不定他也有這個心呢。不如太子爺去派個人和他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成呢?”
太子很高興說:“找什麼人,我看你就行,要是這個事情辦好了,我可是重重有賞的。走,我們現在也該去老四府上喝酒了。我倒是要看看老四能風光幾天。”
那個幕僚忙笑嘻嘻的跟上。
四皇子經歷無數儀式,差點都要崩潰了,纔算結束,又把想來鬧洞房的狐朋狗友們趕走,纔算安靜下來。
喜房裡到處都是紅色,陳家陪嫁的千工牀華麗的擺在那裡,牀上端坐着一個美麗的身影。
四皇子劉演接過喜婆手裡的稱,輕輕的挑開了華麗的紅蓋頭,蓋頭下是一張豔麗非凡的臉,正是以前在姐姐府上看到的那個美人,只是這個美人如今又長大一些,更加美麗了。此刻,陳文鳳一雙剪水雙瞳正含情脈脈的看着他。
劉演冷清的臉上如同被春風拂過一樣,露出了和熙的笑容,頓時榮光四射,連一旁的喜婆都目眩神迷起來。
陳文鳳只覺得心神皆醉,多年心想的事情,一朝成真,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兒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成爲了自己的夫君,這巨大的幸福,讓陳文鳳沉醉了。
劉演輕輕的攬過陳文鳳,親手遞給她交杯酒喝,又打發婆子丫鬟們出去了,纔開始幫陳文鳳摘下華麗的首飾,鳳冠,解開陳文鳳的衣服,露出白玉一樣的肌膚。劉演一時間也被這美麗的女體徵服了,擡手放下了帳子。
第二天,陳文鳳還沒有適應破瓜的疼痛,已經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只見劉演已經在丫鬟的幫助下穿戴好了。給劉演穿戴的是一個容貌秀麗的丫鬟,做婦人裝扮,陳文鳳雙目一凝,立刻就明白,這個恐怕就是劉演的通房丫鬟了。這一點出身大家族的陳文鳳十分明白,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陳文鳳的心裡開始酸楚起來。
陳文鳳暗暗罵自己一下,強裝鎮定,說:“王爺,妾身起晚了,真是失禮。”
劉演此刻已經不復昨日溫情的模樣,又變的冷冷清清的,點點頭,說:“王妃既然醒了,就趕緊穿戴起來吧。我們還要去宮裡謝恩呢。”
一般新婦第一天是要去給公婆敬茶的,陳文鳳嫁的可不是一般人家,是皇家,敬茶也是去宮裡。聞言忙招來自己的大丫鬟紅杏,快速的穿戴起來,梳妝好了,和劉演一起進宮謝恩了。
到了宮裡,先是去了皇上起居的乾清宮,皇上卻是沒有見他們,只是讓太監們賞賜一大堆東西。陳文鳳按下心中的感想和劉演一起在宮門口謝了皇恩,就去了皇后的鳳儀宮。
鳳儀宮對於他們兩個都不陌生。文鳳以前因爲母親和皇后是一家子姐妹的關係,曾經和母親一起經常出入鳳儀宮,相比之下,劉演來的反而少些,只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來向嫡母皇后請安,每次都是遠遠的皇后就讓他退下了。
但是,這一回不一樣,這一回,文鳳是作爲劉演的妻子來的,平日裡,文鳳出入鳳儀宮,宮裡的那些個太監宮女們見了她都是和顏悅色的,今天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規規矩矩的,透着疏離。文鳳雖然知道劉演在宮裡不受待見,但是沒想到情況這麼糟糕。
皇后早就解除了緊閉,所以,現在又恢復了儀態萬方的樣子,她穿着皇后的大禮服,規規矩矩的接受了劉演兩口子的跪拜,奉茶,獻禮物,然後說了幾句場面話,諸如,夫妻和順,效忠之類的話,就喊了一聲“賞”,就讓他們退下了。
文鳳抿抿嘴脣,沒有說話,但是小手卻握的發白。
劉演和文鳳出了鳳儀宮,劉演悄悄的握住了文鳳的手,文鳳吃了一驚,臉紅起來,劉演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冷清的瞳子裡透出一絲溫情,一絲歉意,文鳳立刻就覺得之前所受的冷遇都化爲春風,渾身充滿了力量。
兩個人手牽着手來到了鍾粹宮。進了鍾粹宮和之前的乾清宮和鳳儀宮完全兩樣,這裡的宮女太監們喜氣洋洋,熱情周到,貴妃娘娘噓寒問暖,還給了許多賞賜。文鳳很感激大姑姑,發現還是陳家自己人好。想起自己多年來都以王家外孫女的身份行走在外,不禁有些羞愧。
陳貴妃問:“剛剛你們去了皇后哪裡嗎?”
劉演一如既往的話很少,一直都是陳貴妃和陳文鳳在說話,這個時候也是陳文鳳答話:“是的,娘娘,皇后還給了賞賜。”
陳貴妃笑了:“鳳兒啊,我們可是嫡親的姑侄,如今你有成了老四的媳婦,論說也是我的兒媳婦了,這麼親的關係,你在這裡沒有外人就叫我大姑姑就好了,喊娘娘多生分啊,這宮裡頭娘娘可是多了,姑姑可是隻有我一個。你們給皇上和皇后獻的都是什麼禮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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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相逢未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