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蕙想了許久,覺得這個事情關係重大,還是要和父母講的。主意打定,文蕙就睡覺去了,企劃書也不寫了。
第二天,陳遠恆並沒喲上衙門。而是在白氏那裡和劉演,柳敬原,陳文俊,陳文麟在討論事情,看到文蕙,陳遠恆笑着說:“蕙兒,今天你可是來晚了。”
文蕙臉上掛着兩個黑眼圈,精神也不是很好:“我今天起牀晚了。”
白氏看了女兒,很是擔心:“蕙兒怎麼了?這麼沒精打采的,別是身子不舒服了?要不要到你胡姨那裡去看看?”
文蕙笑着說:“沒事,就是昨天沒有睡好,哥哥們回來,我太高興了。”
白氏笑起來說:“你這個孩子啊,哥哥們還要住好幾天呢,而且以後你還要和他們一起去蘇州呢,又不是這就又要遠離了,激動什麼啊,搞得沒有睡好,這樣可不好啊。”
文蕙點點頭,問:“父親,你們在討論什麼呢?”
陳遠恆說:“你哥哥們在說,關於海貿,皇上和陳家最終達成協議,皇上的代表馬家佔股份三成,陳家佔三成,剩下的四成,公主和四皇子一人一半。”
文蕙點點頭說:“還算是公允。這樣大概是最好的了。”
陳遠恆說:“當然,這還不是全部,還有很重要的是,各家都要出什麼?馬家出錢,還有沿海的人手,還有本來,馬家就是鹽商,擁有自己的運鹽的船隊,還有一些水手,這些人他們要交出來一部分。當然,馬家還要出錢,畢竟建設很花錢的。陳家出的東西。很奇怪,陳家出了一些圖紙,據說是光烈皇帝留下的。是建造可以出海的大船的圖紙。當然還有錢。剩下的,公主要出一些人手。畢竟,她的婆家可是水上起家的,手下能幹的水兵多的很。當然還有錢。剩下就是四皇子這一部分要弱一些,光是出錢,恐怕不能讓皇上和陳家滿意。”
文蕙看着劉演。劉演冷清的臉上彷彿泛着苦水。這個皇子可是剛剛起步啊,不論是銀子還是別的,他現在都沒有啊。這可怎麼辦?這個估計也是皇帝和陳家給四皇子的考驗。若是你通過了,以後我們會支持,若是不能通過,那好。不帶你玩了。
文蕙看向柳敬原,柳敬原一直都在皺着眉頭。估計這個智囊在想着要怎麼樣才能破除眼前的困局。
文蕙問陳遠恆:“那現在該怎麼辦?”
陳遠恆說:“現在馬家和駙馬徐文昌已經在華亭縣開始了,畢竟造船,修碼頭,建城市。是第一步的,我們陳家是你大哥去,他已經準備好了圖紙還有族地送過來的銀錢了。現在就差四皇子的了。我們也沒有想好怎麼辦?”
文蕙想想問:“這個海貿計劃,總共要多少錢?各家都出多少,還差什麼?”
柳敬原這個時候說:“皇上定下的。這個海貿如果只是海港,船隻,貨物,人手就要不了多少錢,但是皇上說要把海貿城也給建設起來。這就要花多一點錢了,初步定的是一千萬兩白銀。各家按成出。馬家已經拿出了三百萬兩銀子了。陳家族地也早拿出來了,現在都已經把銀子運到新城去,徐文昌駙馬已經拿着這個錢在建設碼頭和新城了。”
文蕙問:“那公主豈不是要出二百萬兩?四皇子也是要出這麼多?公主哪裡來的這麼多錢啊?”
柳敬原苦笑一下說:“別說是公主,就是整個徐家加起來,也沒有二百萬兩銀子,但是,有消息說,公主的銀子也運到了新城了。”
文蕙問:“那她們是哪裡來的錢?”
柳敬原說:“有消息說是皇上借給公主的。”
文蕙啞然。這個皇帝真是偏心啊。給公主二百萬兩銀子,卻不借給四皇子,難道四皇子不是親生的?
文蕙想到這裡偷看一下劉演。劉演絕美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文蕙沒來由的心裡一疼。這個人啊,怎麼和自己前世這麼像?自己的前世就是這樣的,因爲父母一再偏心,自己的心已經被刺的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了,後來,看到他們疼愛,弟弟妹妹們,已經都麻木了。心就像是被冰封住了,不會疼痛,只會冒着涼氣。
文蕙突然一橫心,決定要幫助劉演,爲了前世的自己,爲了自己的家族。反正自己的父兄們的前途早就綁在劉演身上了,再加上明珠以後要嫁給柳敬原,這麼算來,若是劉演不能成事,等待自己這幫人的很可能就是死。
文蕙拿定主意,說:“關於四皇子的二百萬我倒是有個辦法。”
陳遠恆忙問:“什麼辦法?”
文蕙看到最先發問的居然是自己的父親,就知道,父親很着急,畢竟把前途,兒子的前途都堵在劉演身上了,這能不急嗎?這更堅定了文蕙。
文蕙笑着說:“你們都是當局者迷啊,難道我們不能貸款嗎?”
一句話,讓大家眼睛一亮,其實這個是很簡單的辦法。文蕙的前世,只要是缺錢了,都會第一個先想到向銀行借錢。百姓買房子沒有錢,貸款,買車子沒有錢,貸款,裝修沒有錢,貸款,做生意沒有錢,貸款,甚至是政府沒有錢,也是貸款,全民貸款。但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這種概念,他們還處於自然經濟,平時連借錢都很少,哪裡會想着像銀行貸款。再說了,銀行本來就是個新生事物。
柳敬原驚喜過後又皺起眉頭:“可是,一下子貸這麼多錢,不知道銀行有沒有?畢竟前幾個月他們銀行纔給這三個州都貸了款,這個可是大數字,現在還有沒有這麼多可不好說。還有就算是銀行有,願意貸給我們嗎?我們可是沒有什麼抵押物啊?就算是貸給我們了,這個海貿是個長期投資,見效益慢的事情,哪裡能幾個月,或者是一年就還錢啊?到時候到期了,需要還錢了,我們還拿不出來,怎麼辦啊?”
陳遠恆沉吟一下說:“銀行的銀子很充足,這個不用擔心。之前,銀行儲備的銀子都拿去給三個州貸款了。可是因爲這個原因,銀行也擴張了,在河陽州和蘇州都設立了許多分店,這樣在當地又吸引了許多的存款。畢竟,因爲貸款賑災的事情,銀行在百姓中間的聲譽極高。這樣銀行的庫房又存上了比之前更多的銀子。要知道,之前那只是德慶,甚至是湖州一地的存款量,現在可是三個州的存款量啊。所以,拿出兩百萬兩是很輕鬆的一件事情。剩下的就是王家願不願意貸款給我們了,還有我要和王家商議一下,最好是給我們一個低利率,還有是長期的,最好是五年的。”
柳敬原一聽很高興,說:“那就勞煩三叔了。”
劉演也感謝了一番。
陳文俊卻說:“光是解決了銀子也不行。你們看,馬家出了一部分船隻,還有水手,公主家裡也是出了水手,水兵,陳家出了更重要的東西,海船的圖紙。那就我們沒有了,若是我們沒有拿的出手的,一定會被排擠出去的。”
這個話一說,大家都點頭,開始思考怎麼破除這個困境。文蕙看看大家突然說:“其實,我心有不甘啊,四皇子,海貿是我提出來的,我家卻沒有在這裡面佔股份,真是虧啊。”
陳遠恆說:“我們哪裡能和他們這些比啊,這個可不是我們家參與的事情。”
陳文蕙卻說:“四皇子,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劉演很詫異問:“文蕙,你和我做交易,還是你家和我做交易?”
陳文蕙說:“我可以提供一件東西,然後請四皇子給我你的那兩成中的一成。當然,這樣你就像銀行貸款一百萬就行了,那一百萬兩,由我自己像銀行貸。這個是我和四皇子的交易,不是我們家的。我也要攢嫁妝錢是不?”
說到後來,文蕙開了個玩笑。大家卻笑不出來,陳遠恆說:“蕙兒,皇上哪裡能同意讓你一個小孩子參與啊?”
陳文蕙一笑:“我不是要和皇上做交易,我只是和四皇子做交易。我只是私下佔這個一成,對外,還是稱,這個是四皇子的。而且,我要給四皇子提供一樣東西。”
劉演看到文蕙這樣自信,胸有成竹的樣子,突然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受:“什麼東西?”
文蕙卻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大家:“這海貿,新城固然重要,港口固然重要,可是最重要的是什麼?”
說到這裡,文蕙停頓了一下,環視一圈,彷彿回到了前世開會的情形:“最重要的是船隊。是船隊航行中要用的東西。在蘇州我是知道了一些。我們現在已經有一些民間的船隻在大海上航行,有些能到達高句麗,有些能到倭國。這些都不保險,因爲茫茫大海上,危險太多了。我們的船隻上倒是有指認方向的司南,但是隻有這些不夠。因爲海里有太多能影響航行的東西了,比如風暴,比如暗礁。因此,最重要的是要有大船,能抗風暴,這個家族裡提供了圖紙了。還要有一樣,更重要的東西。這個東西,至今沒有人提供,要是我們能提供,一定能贏得那幾家的讚賞。”
大家都被勾起的好奇,問:“什麼東西?”
文蕙神秘的一笑說:“海圖。”
ps:
本書中另外一條暗線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