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這個還是強盜邏輯,算了吧,我也不跟你爭這個,放下你手裡的戰刀,投降吧。”雷子明跟這樣的強盜沒共同語言。
“不,堅決不能投降,大日本皇軍是不可以被侮辱的。”鬼子用那隻完好的手攥緊了刀把。
雷子明不屑地看着他,說道:“你不想投降?那麼好,我們繼續拼下去,唉,我就不明白了,你能活着幹嘛不活下去啊,難道死亡就是那麼讓人着迷嗎?”
那個鬼子再次舉刀衝過來的時候,雷子明出手了,刷一下把手中的戰刀劈下,像是晴空裡的一道閃電,帶着長長的亮光斜刺裡一閃而過,噹啷啷,鬼子手裡的軍刀被劈斷,成了兩截,一半掉落在地面上,一半在鬼子的手裡攥着,連帶他的軍服從左前胸到右肋下被雷子明的戰刀拉開一道口子,滲出一道血口子來,雷子明這一刀根本沒有技術含量,仗的就是刀刃鋒利削鐵如泥,一下子就把鬼子的軍刀攔腰斬斷。
那個鬼子呆了呆,想不到雷子明的戰刀會這麼鋒利,他一連退了三步,臉上帶着驚恐的表情說道:“你,你耍賴。”
“對,我就是耍賴了,怎麼樣?”雷子明的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自己勝利了,那就是耍賴,他勝了那就是勇武過人了,什麼邏輯啊,這叫。
雷子明沒聽他的話,把戰刀抵在鬼子的胸前,問道:“你們的營地在什麼地方?有多少人?火力配備是什麼?”
“我,我不會說的。”鬼子面如土色,仍然倔強地說道。
“不說,不說就死啦死啦的。”雷子明滿臉殺氣地說道。
“我,就是不說,你殺了我,也不會說的。”
雷子明懶得跟他廢話,揚起一刀,閃電再次劃過半空,下一刻,好像是下了一場血雨一樣,鬼子的身體被劈成兩半,鮮血濺起三米多高,然後落下來。
雷子明看着還有一個受傷沒死的鬼子士兵,說道:“我的問題,你來回答吧。”
“我,我說。”那個鬼子聞到血腥氣,加上那個軍官慘不忍睹的下場,他嘔吐了半天,嘴角還掛着殘餘的胃液,說道:“我都說,我們的營地在牛頭山的山谷裡面,那裡有一個村子,我們就駐紮在村子裡,是爲了保護那裡的老百姓,一共有二八十名軍人,一共有四十五挺重機槍,一百三十二挺輕機槍,還有三十五門山炮,六十個擲彈炮(小鋼炮),其餘的都是步槍。”
“你們在那裡幹嘛啊?”雷子明不太明白,在一個村子裡面,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日軍呢?
他看到鬼子兵轉來轉去的眼睛,知道還有四瞞着自己,他揮起一刀,削掉了鬼子兵的耳朵,厲聲說道:“你還有事瞞着我,是不是?”
“我,我說,我們的任務是看守那裡的軍火庫。”鬼子兵痛得哭了出來,捂着耳朵說道。
“哦,要細,原來是這個樣子的。”雷子明驚喜之下,說了句日語,
他點點頭說道:“你可以去見你們的天皇了。”
“啊?”鬼子轉身要跑,雷子明揚手一槍,啪一下,正在逃走的鬼子一頭栽倒在地上,鮮血順着他的頭部流下山坡。
雷子明撇了撇嘴,自言自語地說道:“留你一條命?你們日本兵在中國燒殺搶掠,怎麼從來不給我們留一條命呢?”
他俯身把鬼子的槍支和身上的物品搜出來,揹着槍走了,張通已經緩過勁來,一直在遠處用長槍瞄着這邊,準備隨時支援雷子明。
張通收起槍,坐在一棵被雷擊倒下的樹幹上,說道:“營長,你跟鬼子聊什麼啊?”
雷子明說道:“沒啥,問問他們是那支部隊的,我們走吧,鬼子的追兵很快就會來的。”
兩個人沿着山間的小路,改了一個方向,從林子裡穿過,翻過一個山頭,兩個人的肚子都餓了,他們計劃今天就趕到朱雀鎮的,沒想到半路上遇到這件事給耽擱了,身上沒帶任何干糧,餓得前心貼後心的。
雷子明看了看那個繳獲來的懷錶,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山裡的太陽下山早,天色很快就要黑了下來。
藉着昏暗的陽光,雷子明看了看四周,說道:“那邊的山坡下面是平原,我們去那邊看看,這附近應該有人家。”
從山坡斜刺裡穿插過去,果然在一個平緩的沖積平原下面看到了一個村子,雷子明站在樹林中間的一棵大樹下,說道:“把槍就埋在這裡吧,這附近可沒有人看見。”
他把沾染了血跡的大褂脫下來,把槍支的關鍵部位包好,免得生鏽和沾染上塵土泥沙,張通在大樹的裡面用刺刀掘了一個坑,裡面鋪上樹枝,雷子明把槍支放進去,想了想,把自己解下來的那把戰刀也放進去了,這把刀他十分喜愛,像這樣的寶刀並不多見,應該是那個名字叫做村野一郎的日軍少將的喜愛之物。
撿拾一些枯枝過來,把地面上新鮮的泥土掩蓋好,這才下山,雷子明指着村子裡唯一一個青磚大瓦房說道:“我們去那一家化齋吧,看樣子,那是一個有錢的人家。”
脫了大褂的雷子明就像是一個農民,上身是黑色的夾襖,上面沾着血跡,不仔細看看不到血跡,下身是一條薄棉褲,所謂的人靠衣裝就是外面的那個大褂,穿上大褂他就像是一個做生意的人,脫下大褂就像是一個農民。
張通還好一點,除了身上沾着泥土之外,還像是一個夥計,這個村子的人口不太多,只有三四十戶人家,大部分都是草房,唯一的一家青磚大瓦房可能是這個村子裡最有錢的人家。
村子裡很安靜,有人隔着柵欄看到兩個陌生的人,在暮色沉沉中都目送他們走出很遠的距離,看樣子這裡還沒有被外面的戰爭波及到,出現一個陌生人很刺眼。
張通上前敲門,雷子明四下裡看了看,這戶人家坐落在村子的中間位置,兩扇黑漆的楠木大門緊緊關閉着,大門的兩頭是青磚到頂的三米高的院牆,從大街上看不到院子裡的情形。
“誰啊?”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裡面問起。
“過路的,討口水喝。”張通甕聲甕氣地說道。
“你等着啊。”
時間不大,大門從裡面打開,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男人端着一瓢水站在門口,看了看張通,說道:“喝吧。”
雷子明沒理會那個老人,自顧自地推開他,走了進去,“哎,你這個人,怎麼隨隨便便就闖進來了?你給我出去,快點出去,哎,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老人在後面緊追不捨,雷子明打眼一看,這是一個四間房子的青磚瓦房,進大門有一道影壁牆,跟北京的四合院差不多,不過,雷子明沒見着什麼叫做四合院,從旁邊的的小道穿過去,就是後院,從這裡能看到後院的廂房,大院子裡有一個水池,裡面栽種着現在還是破敗了葉子的荷花。
兩個青年男子驚訝地站在房子前面看着雷子明,他們的手裡竟然還端着兩支鳥統步槍。
那個老人緊跑幾步,追上雷子明,張開雙臂攔住他,說道:“你是強盜不是?怎麼擅闖民宅的?”
雷子明伸手就把老人推在一邊,說道:“你個老東西,給我老實一點,不想活了是不是?”他滿臉殺氣的樣子十分可怕,那個老人呆了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哎呀,天要塌啦,這可怎麼辦吶,哎呀,天殺的強盜啊,你們還愣着幹啥?拿槍打他啊。”他說的是那兩個端着鳥統的青年。
雷子明心裡很煩,指着兩個青年說道:“你們不要動啊,想死的話吱一聲,我不介意送你們上路,老東西,我也不會搶你的東西也不搶你的人,就是天色晚了,在這裡借宿一晚,快點給我們弄些東西吃,吃過飯會給你算錢的,你喊什麼強盜啊?我們可不是強盜啊。”
“啊,好,我會回去稟告老爺的,都怨我啊,幹嘛開門啊。”老人一邊自責着一邊抹着眼淚進屋了。
那兩個青年看着雷子明態度兇惡,悄悄把鳥統放下,沿着牆角要離開,雷子明厲聲說道:“給我站住,誰也不許走,去屋子裡呆着去。”
他走進大屋,迎面是一張八仙桌,兩把太師椅,一個鬚髮花白的還留着辮子的穿着長袍馬褂的老人手裡拿着水菸袋,眼睛威嚴地看着雷子明,剛纔那個老人正在指點着雷子明悄悄在花白鬍須的老人耳朵邊說着話。
雷子明拱了拱手說道:“老丈,對不起,我們師徒兩個貪趕路程,錯過了宿頭,要在你們家休息一晚,請行個方便,日後定當補報。”
那個老人放下水菸袋,拱手還禮說道:“老朽劉繼承,草字本章,乃是大清的秀才,在此地已經居住了三百年,小小陋室,客人如不嫌棄,還請到客房休息吧。”
雷子明看着這位老爺子,出口成章,咬文嚼字,還有點迂腐之氣,心裡暗暗好笑,這都共和多少年了,怎麼還留着辮子啊,可能這裡太閉塞了吧,這個樣子也出不了門啊,到了繁華的都市裡,能讓人笑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