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明這才隱隱約約想起來自己在楊樹溝認識的楊霞還有董天成、董天祥哥倆,看來,自己被喬家才抓去的那一天,就是當初認識的楊霞幫助了他,只是不太明白董天祥爲啥要殺死喬家才,難道,他是楊霞的人?楊霞以爲自己在撈刀河那一戰中死亡了?想來想去,結果只有這個,不過,楊霞能接觸到軍統的人講情,那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了。
當時雷子明已經受傷了,躺在日軍的醫院裡面養傷,跟日軍的士兵聊着關於日本家鄉的話題,根本不清楚長沙那邊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對馮楚說道:“沒想到,長沙保衛戰還是很成功的。”
馮楚點點頭說道:“第九戰區的官兵都很勇敢,我們那次的兵力足足是日軍的五倍之多,後來,在1944年,日軍集中了20多萬兵力,那一次,長沙失守了,我們退到了韶關一帶,依靠高山水澤,繼續抗擊敵人,並且後方準備了二百萬的兵力,準備跟日軍決戰,後來在古鎮石牌鎮跟日軍打了一次。”
雷子明興趣盎然地說道:“哦?經過是怎麼樣的?你說一說。”
馮楚看到了一起抗日的戰士,很有興頭地說道:“那個石牌鎮在宜昌縣(今宜昌市夷陵區)境內,位於長江三峽西陵峽右岸,是長江南岸的一個小村莊,依山傍水。石牌很美,從石牌望出去,彷彿此處就是“江山如畫”壹詞的誕生地。長江西陵峽中的石牌,因峽江南象鼻山中一類似令牌的巨石而得名。它高40米,頂寬12米,厚4米,重達4300餘噸。長江因它在這裡突然右拐110度,構成天然戰爭天塹,爲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它擋在長江這個急彎的尖上,距西陵峽的東口大約有二十多公里,所有的船都要在石牌的腳下轉彎。正因爲這個彎和兩岸兀立的石壁,自古以來,它就是據守長江的天險。石牌方圓70裡,上有三鬥坪,是當時的軍事重鎮,六戰區前進指揮部、江防軍總部等均設於此。下有平善壩,與之相距僅咫尺之遙,是石牌的前哨,亦爲我軍河西的補給樞紐。1937年,中國軍隊淞滬抗戰失敗,12月南京失守。1938年10月,日軍侵佔武漢,中央被迫遷都重慶,險峻的長江三峽成爲陪都的天然屏障。石牌下距宜昌城僅30餘里,自日軍侵佔宜昌後,石牌便成爲拱衛陪都重慶的第一道門戶,戰略地位極爲重要,從湖北到四川還沒有一條可以走車的路,少有的羊腸小道也是險峻萬分,高山大嶺終於阻止了日本陸軍西進的勢頭,而攻不到重慶則就斷斷不能停止中國絕死的抵抗。進攻重慶必須打通長江,而打通長江必須佔領石牌。就這樣,石牌這個當時不足百戶的小村,成爲了廣闊的中國戰區最關鍵的要塞。爲防止日軍由長江三峽西侵和拱衛陪都,中國海軍於1938年冬就在石牌設置了第一炮臺,其左右有第一、第二分臺,安裝大炮共10尊,爲長江三峽要塞炮臺羣的最前線。與之相配套的還有川江漂雷隊、煙幕隊等。駐守石牌的海軍官兵共有100多人。由於石牌與宜昌幾乎處於一條線上,要塞炮臺的炮火可以封鎖南津關以上的長江江面,極具威懾力,令敵望而生畏。爲保衛石牌要塞,軍委會派重兵防守。日軍對石牌要塞早有覬覦之心。1941年3月上旬,敵曾以重兵從宜昌對岸進攻過石牌正面的平善壩,並以另一路進攻石牌側翼之曹家畈。兩路日軍當時都遭到我守軍的嚴重打擊,慘敗而歸。因此,日軍這次不敢貿然從正面奪取石牌要塞,而是採取大兵團迂迴石牌背後企圖攻而取之。石牌要塞保衛戰是這次會戰的關鍵。石牌爲我軍全線扇形陣地的旋轉軸,正如徐州會戰中的臺兒莊。堅守旋轉軸,頂住敵軍的正面進攻,伺機側擊敵軍。因此,委員長對石牌要塞的安危極爲關注,他不止一次地給六戰區陳誠、江防軍吳奇偉拍來電報,強調確保石牌要塞。5月22日,蔣介石又發來電令:“石牌要塞應指定一師死守。”如此重任即落在十八軍第十一師身上。1943年5月,日軍攻陷宜昌。25日,渡過清河逼近石牌要塞。第十八軍負責戍守石牌要塞,軍長方天又以第十一師胡璉部守備石牌要塞的核心陣地。日軍在石牌周邊集結了兩個師團、一個旅團,其中有被稱爲“鋼鐵猛獸”的也是日軍在中國戰場唯一純野戰部隊的第十一軍,一共10萬兵力直面撲來。爲堅決保衛石牌要塞,5月27日江防軍調整部署,決定以攻守長陽、宜昌兩縣間之稻草坪、高家堰、餘家壩、曹家畈、石牌之線爲決戰線。至此,鄂西會戰進入決戰階段。爲保障決戰勝利,陳誠命第十集團軍第九十四軍主力轉移到長陽資丘附近,掩護江防軍右翼。同時調動空軍戰機協同地面陸軍作戰,並對日軍後方實施轟炸,切斷敵之增援和補給。在此關鍵時刻,從重慶傳來委員長5月26日頒行的手令。委員長指出,石牌乃中國的斯大林格勒,是關係陪都安危之要地。並嚴令江防軍胡璉等諸將領,英勇殺敵,堅守石牌要塞,勿失聚殲敵軍之良機。我三軍將士鬥志倍增。死守石牌要塞的第十一師師長鬍璉當即立下遺囑,決心與石牌共存亡,並把師指揮所推進到離火線很近的蟲客螞包,親臨指揮。胡璉是一位善於山地作戰的將軍。他重視利用石牌周圍山巒疊嶂、壁立千仞、千溝萬壑、古木參天的有利地形,構築堅固工事,並在山隘要道層層設置鹿砦,憑險據守。5月28日,日軍第三、第三十九師團開始向石牌推進。是日,日軍第三師團從長陽高家堰進入宜昌縣境,向我第十一師第一道防線南林坡陣地發起攻擊。同時,右鄰之十八師陣地也受到日軍的襲擊。至此,一場爭奪石牌之戰在西陵峽展開。戰鬥之激烈,爲八年抗戰中鄂西戰事所絕有。爲了中華民族的尊嚴,爲了每一寸神聖的國土,我十八軍將士以血肉之軀築就抵禦外敵的鋼鐵長城。南林坡陣地是日軍主攻目標。我守軍第十一師三十一團三營官兵奮勇抵抗,戰至黃昏時分,敵軍接連發起5次衝鋒。右翼九連陣地首先被敵攻佔,左翼八連陣地繼而也被敵突破,連長陣亡。然而,配有重機槍排和迫擊炮排的第七連陣地始終堅守,並以猛烈的炮火向敵射擊,予敵重創,陣前陳屍數百。七連官兵傷亡也重。第二天黎明,日軍又向七連左、中、右三方進行夾攻,也被我軍擊退。日軍對我南林坡正面陣地屢攻不下,遂於上午9時出動飛機5架,同時搬來直射鋼炮數門,對我七連陣地進行狂轟濫炸。周圍樹木被掃光,山堡被炸平。二排排長陣亡,追擊炮炮手全部犧牲,重機槍排死亡慘重,技術兵倖存無幾。第三天,日軍一部在飛機支援下,繼續向我第七連陣地攻擊,掩體和工事破壞殆盡,但該連餘部仍頑強堅持戰鬥。第四天即5月31日,第七連奉命撤離南林坡時,全連僅剩下70多人,官兵傷亡達四分之三。在石牌保衛戰的日日夜夜,第七連自始至終堅守陣地,沒有後退一步。5月29日,日軍第三十九師團主力經餘家壩,中午進至曹家畈。遂分兵兩路向牛場坡、朱家坪我十一師陣地大舉進犯。牛場坡羣嶺逶迤、樹木參天,是朱家坪的屏障;朱家坪峽谷深邃、層峰疊巒。第十一師官兵憑此有利地形沉着應戰。日軍一路由彭家坡迂迴牛場坡,另一路從響鈴口、柏木枰向牛場坡正面攻擊。我軍與數倍於我之敵在牛場坡激戰競日。日軍爲了攻佔主峰大松嶺,在飛機支援下,向我堅守主峰陣地第十一師的一個連發起數次衝鋒。當戰鬥最緊張的時刻,電話裡傳來胡璉師長的聲音:“弟兄們,積極報效祖國,死守陣地,戰鬥到最後一個人,流盡最後一滴血!”在我十一師官兵痛擊下,日軍頗多傷亡,該連亦傷亡過半。終因衆寡懸殊,我軍撤離牛場坡。由於失去屏障,5月30日朱家坪被敵攻佔。與此同時,日軍第三師團另一部越過桃子埡,向橋邊南之天台觀一線我十八軍暫編第三十四師陣地進犯。天台觀是我軍這一帶的制高點。這天,日軍沿點心河從天台觀背面向我攻擊,企圖奪取天台觀。當敵進至點心河時,即遭到我軍阻擊,一舉斃傷敵300多人。日軍無奈遂轉攻王家壩,又遭我軍分頭迎擊,無法進展。這時,第三師團的中火田部隊前來馳援,卡斷了天台觀與大軍的聯繫。守衛天台觀的暫三十四師一排戰士,臨危不懼,死守陣地,與敵頑強拼搏。日軍幾攻不下。又調來飛機助戰。我一排戰士聚集在冬荊樹下堅持戰鬥。飛機竟把冬荊樹炸成禿樁,山頭土翻幾層,然而勇士們視死如歸,與敵肉搏,予敵重大殺傷,最後全部壯烈犧牲。日軍攻下天台觀後,騎兵隊突入窄溪口,又遭到我龍家巖陣地守軍迫擊炮的攻擊,迫使敵騎落荒後撤。不久,日軍步兵在飛機掩護下強行通過窄溪,向八斗方我十一師二線陣地突進。”
說到這裡,馮楚喝了一口茶水,旁邊的旅客也被他精彩的講解吸引住了,紛紛圍成一圈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