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惡霸之死

那個年輕人依然不依不饒地說道:“哼,馬上開門?還讓我等了半天的時間,老實交待吧,你的家裡是不是有游擊隊啊?”

“沒,沒游擊隊。”楊天嚼的汗水一下子流了下來。

雷子明看不過去了,說道:“這位朋友,有啥事你衝着我來,何必跟人家爲難呢?”

“嗬,誰特麼的褲襠子開了,露出你來了,說,你是什麼人?”年輕人依舊用槍逼着楊天嚼,卻把矛頭對準了雷子明,那些保安隊的人也把槍口對準了雷子明。

“楊娃子,你要幹嘛?”楊霞站在屋門的門口大聲叫道。

楊娃子看到楊霞,臉上頓時換上媚笑,說道:“唷,妹子,我的親妹子,你咋出來啦?快回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兒,我在審問疑犯呢,別嚇着了我的親妹子。”他的聲音很肉麻,讓雷子明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楊天嚼也跟着說道:“你回屋子裡去,這裡沒你啥事。”

楊娃子轉頭對楊天嚼說道:“這個,不是你選來的女婿吧?”

“不是。”楊天嚼斷然說道。

“那就好,給我帶走。”楊娃子把槍口擺了擺。

幾個保安團丁馬上撲過來,要扭住雷子明的胳臂,雷子明跳開一步說道:“慢,你們抓我是爲什麼?”

“爲什麼?”楊娃子囂張地喊道:“這裡是老子的地盤,想抓誰就抓誰,根本不需要解釋爲什麼,我看,你就是土八路,游擊隊的人,給我帶走。”

雷子明拿出自己的良民證說道:“這是我的證明,我不是游擊隊的人。”

“這是假的。”楊娃子一把奪過雷子明的良民證,看也不看,三下兩下撕毀了,把廢紙扔在雷子明的臉上,說道:“楊老頭,你也逃不了,我讓人上門提親,你還說啥我配不上你家的閨女?這一次,我辦你一個通匪的罪名,不但你的女兒要乖乖聽我的話,你更是跑不了。”

雷子明大怒,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把楊娃子摟住了,奪過楊娃子的盒子炮,打開保險,說道:“你特麼的活膩了,竟敢詆譭我,全部給我把槍放下來,要不然,我就一槍斃了他。”

突變兔起鵲落,令人防範不及,那個團丁退了幾步,想把槍放下,又不敢,只好呆呆看着楊娃子。

楊娃子冷不防被雷子明挾爲人質,大聲罵道:“笨蛋,你們想讓我死是不是?都特麼的把槍放下來,快一點。”轉頭對雷子明乞求道:“大俠,你饒了我吧,都是我的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曉得您老人家的厲害,我再也不敢了。”

雷子明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這幾個人把槍放下來,雙頭抱頭,靠牆站蹲着,誰特麼的不服,老子一槍斃了他,快一點,動作慢的就吃槍子兒。”

雷子明轉頭對嚇得站不住的楊天嚼說道:“這個楊娃子是什麼人?怎麼敢如此囂張?”

楊天嚼嗨了一聲,跺着腳說道:“這個楊娃子也是我們楊樹溝的人,他爸爸在呂梁縣上當保安團的團長,楊娃子就在村子裡組織起一夥兒人,他爸爸給了他幾條槍,也算是一方的霸王了,平時就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前些日子,他提出要娶楊霞,我沒答應,他的家裡已經有三房妻妾了,竟然還慾求不滿。”

雷子明呵呵笑道:“原來是一幫土匪啊。楊大叔,您說今天的事兒,怎麼辦?”

楊天嚼皺着眉頭對楊娃子說道:“這一位客人只是路過這裡,他不是游擊隊的人,這樣吧,我從中做一個和事佬,你們都把槍放下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怎麼樣?”

楊娃子的眼裡閃着狠戾的光芒,咬了咬牙,說道:“不行,我要討一個公道。”

呯一聲,楊娃子的話音剛剛落地,雷子明推開他,一槍打在他的後腦勺上,楊娃子的半拉腦袋飛了,那些團丁趕緊趴下來,對雷子明磕頭作揖,喊道:“大俠,大俠,饒命啊,我們不是壞人,壞事都是楊娃子做的,我們都是村民,被逼無奈才穿上這身狗皮的。”

“饒命啊,我家裡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剛吃奶的孩子。”

雷子明對這個人說道:“你有八十歲的老母?你今年多大了?”

“我,我長得面相嫩一點,今年二十了。”

“你二十了?那你媽媽是六十歲生的你?”

那個人聽雷子明不相信他的話,這纔不吭聲了,把頭衝着地面咚咚咚磕個不休,不敢再胡言亂語了。

雷子明用槍指着他們說道:“都聽着,誰敢不老實,老子一槍斃了他,都給我老老實實蹲好了,你們跟着楊娃子,平時壞事做盡了,沒有你們這些狗腿子,楊娃子的膽子也不可能那麼大,你們報上姓名來,我聽一聽,看看你們還老實不?”

槍聲驚動了村子裡的人,剛開始還有人害怕,躲在家裡不敢出來,聽了聽外面再沒有其他聲音了,這才陸陸續續出來查看,有人趴着楊天嚼家的牆頭看,當他們看到楊娃子死在院子裡的時候,嚇得媽呀一聲,從牆頭掉下來,連滾帶爬回到了家裡,緊緊關上大門,再也不敢露面了,時間不長,楊樹溝的人都知道楊娃子被人打死了。

蹲在地上的這些人一個個從頭報名說道:“我叫楊大蟲。”

“楊小山。”

“王二炮。”

“董天成。”

“楊遠。”

“董天祥。”

雷子明看着他們,對楊天嚼說道:“楊大叔,這裡住不成了,收拾一下東西跟着我走吧,楊娃子的爸爸一定會回來報復您的。”

楊天嚼跺了跺腳,仰天長嘆說道:“唉,沒想到我還是要背井離鄉啊。”

楊霞卻說道:“爸爸,今天就是不發生趙大哥來的這件事,楊娃子也會找你的茬子的,您沒聽他說嘛,他就是在心裡面打着我的主意。”

雷子明讚賞地說道:“還是楊霞看得明白,現在是亂世,惡人當道,誰也別想安生了,早早晚晚都是要走上被逼上梁山這條路的。”

雷子明對那個叫做董天祥的人說道:“你把這些人統統綁起來,快一點,楊娃子就是你的榜樣,我殺一個人是殺,殺十個八個的也是殺。”

董天祥急忙扯下這些人的腰帶,很熟練地把同伴的手腳綁了起來,看樣子經常這麼做。那時候的村民很少有繫着皮帶的,都是一根布帶系在腰裡,這就是腰帶,解下腰帶,就是一個很好的捆人的繩子。

雷子明說道:“好,幹得不錯,現在,你帶我去楊娃子的家裡。”

董天祥知道雷子明去了沒啥好事,磨磨蹭蹭地說道:“大哥,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你殺了人,拍拍屁股走了,我們家的老小可是還住在這裡呢。”

雷子明拍了他的腦袋一下,說道:“特麼的,你才知道你住在這裡啊?平時跟着楊娃子幹壞事的時候咋想不到這裡都是鄉里鄉親的呢?快走,要不然我就一槍崩了你。”

雷子明逼着董天祥給他帶路,去楊娃子的家裡,走在半路上的時候,一個穿着綢緞的老頭子帶着三個手裡拿着槍的人,匆匆忙忙迎面奔來。

雷子明毫不客氣,一擡手就撂倒了手裡拿着槍的幾個人,那幾個人連還擊的時間也沒有就去見了閻羅王。

董天祥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從來沒見着出槍這麼快的人,打得還十分準確。

雷子明一把把他提留起來,說道:“那個老頭子是誰?”

“楊娃子的爺爺。”

“哼,老惡霸唄,你抓着他,一起去他的家裡看看。”

這個時間天色已晚,漸漸看不清遠處的山巒了,雷子明的心裡很是着急,不知道楊娃子的家人是不是去呂梁縣城報告楊娃子的爸爸了,從時間上來說,必須要抓緊。

董天祥在雷子明的逼迫下,揹着又哭又叫楊娃子的爺爺來到楊娃子的家裡,他家的團丁都被雷子明給收拾了,家裡成了一座空城,只有幾個臉上脂粉很厚的女人瑟瑟發抖躲在屋子的牆角處,紅的綠的綢緞被子蒙在身上不敢露面,更不敢跑開,她們都聽說楊娃子被殺了,心裡面嚇得不行,惶惶不可終日。

雷子明提着槍對楊娃子的爺爺說道:“老東西,趕緊把家裡值錢的東西給我拿出來,要不然,我就把你全家殺的雞犬不留,知道了嗎?”

楊娃子的爺爺說道:“家裡沒有錢啊,你這個天殺的,殺了我的孫子,斷了楊家的後人,我放不過你。”

雷子明一槍打穿了老頭子的右腿,說道:“快說,家裡的錢放在什麼地方?要不然我就斃了你。”

老頭子被打了一槍之後,這才知道厲害,嘴裡叫着爹一聲媽一聲的,指了指屋子裡的櫃子說道:“就在那裡面,好漢,饒了我這條老命吧,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董天祥,你去把錢財全部拿來,留下一個子兒,小心你的腦袋,那些錢都是楊娃子收刮的民脂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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