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將去抗日脫了誰的衣 飛庫網
梅子等了一會兒,聽到雷子明肚子咕嚕嚕直叫,心腸一下子變得軟了,說道:“走,我們吃飯去吧。”
“不吃了,我陪着你一起捱餓。”
梅子笑了笑,拉着他的胳臂說道:“走吧,走吧,一起去吃飯吧,你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好不好?”
雷子明這纔跟着梅子來到外面,梅子按着他的肩膀在飯桌前面坐下來,她去廚房裡把食物端上來,梅子來了之後,很快就弄了三個小菜,都是雷子明平時喜歡吃的肉食。
在抗日戰爭這麼殘酷的階段,他們住在城裡,手邊還有一些錢,生活條件還是很不錯的,想吃啥都能買來了吃,跟山裡的艱苦條件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天堂一樣。
梅子給雷子明端來一壺酒,雷子明說道:“我不喝酒了,死了那麼多的人,沒心情喝酒。”
梅子沒聽他的話,依舊堅持給他倒滿杯子,說道:“其實啊,現在的中國哪一天不死人?這麼大的國家,到處都在打仗,一天死幾萬人都是常見的,只不過,最近死的都是你的戰友,你認識的人罷了,我說啊,你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吃得多才有力氣去打仗,才能把身體養好,你說是不是?”
給梅子一番勸解之後,雷子明的心情好了一點,慢慢端起杯子,一邊喝酒一邊唉聲嘆氣地說道:“唉,有時候想一想啊,人這輩子,就是吃苦來了,不但身體受苦,就是這心裡,也難受啊,唉,真特麼的不是人過的日子,小日本兒,來到我們中國,殺了多少人啊,簡直就是血流成河,你說說,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幹?”
梅子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在太原的時候就聽說了,人家都說,我們太落後了,軍隊都是慫包蛋,幾百萬人打不過人家幾十萬人,三十萬東北軍讓幾萬個日本鬼子殺的殺,趕得趕,都打散了,你說說,有這樣的軍隊,人家還能不來欺負欺負啊,這個國家啊,跟我們鄰居是一樣的,你家裡的人弱小,不禁打,人家就來跟你家裡要錢要米要糧食,不給,人家就搶,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雷子明想了想說道:“你還別說,就是這個道理,這些天啊,我也品了,你說,我作戰勇敢吧?打仗不要命吧?但是一個炮彈過來,那是躲不開的啊,一槍過來,那也是兩個眼兒,是不是?我就是渾身是鐵,又能打出幾根釘子呢?這抗日啊,不能靠自己,靠幾個人,而是依靠老百姓,依靠我們中國數不清的人,大家都起來抗日,心氣一致,一個人殺死一個鬼子,不是,兩個人殺死一個鬼子,哪怕是十個人殺死一個鬼子,他們日本兵也不敢這麼欺負我們,是不是?”
梅子看着眼角漸漸溼潤的雷子明,按住了他的酒杯說道:“別喝啦,你喝多了。”
平常日子裡的那些喜歡喝酒的人都是這樣,一般來說,第一杯酒不喝,一口酒不喝,還能跟正常的人一樣,如果說,解解饞,只喝一杯酒,那就壞了,只要一杯酒下肚,勾起了饞蟲,很難阻止了。
今天的雷子明就是這樣,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一開始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了,說不喝酒,可是,梅子來了,勸酒適當,兩個人也能找到一些共同的語言,後來就拉不住了,雷子明從一個不想喝酒的人變成了要酒喝的人。
雷子明的眼珠子紅紅地盯着梅子說道:“怎麼?家裡沒酒了嗎?”
梅子看着他醉意朦朧的樣子,害怕出事,他們的身份都敏感,而且都是殺了很多人的人,害怕暴露出來,急忙小聲說道:“不是沒酒了,怕你喝多啊,這不是?”
雷子明慘然笑了笑,說道:“沒事,你給我倒上,我心裡有數,不會喝多的,你放心吧。”
梅子被他糾纏的沒辦法,最後終於倒了一杯酒說道:“至此一杯啊,不許再喝了。”她不知道,此時的雷子明的大腦已經被酒精麻醉了,失去了正常的判斷,什麼一杯兩杯的,完全聽不清梅子在說啥。
喝了這一杯之後,雷子明的身體開始晃晃悠悠,很明顯,已經醉了,卻還沒倒下,依舊在胡言亂語,跟梅子要酒喝。
梅子狠了狠心,心想,你喝醉了也好,喝醉了就不能鬧事了,說實在的,梅子還真是害怕雷子明手裡拿槍的樣子,只要雷子明的手裡有槍,那就是英雄虎膽,沒有他不敢做的事兒。
雷子明心裡的憂愁是很複雜的,最主要的是來自對抗日的失望,秦嶺地區人數最多,裝備最好的一支隊伍獨立團被打敗了,眼看着妖嶺的山豹子這夥人也是守不住了,至於游擊隊那些人,雷子明根本不予考慮,爲什麼呢?相對於山裡的這三支隊伍,游擊隊的人裝備最差,條件最是艱苦,只要日軍派去一個小隊,他們一定跑得比獨立團的人還快,失敗的比山豹子還慘重,因此,心裡鬱悶難消,加上梅子今天來了,知道他跟枝子的關係有了變化,爭風吃醋啊,讓他更是煩惱,這才導致酒入愁腸,愁更愁。
一壺酒被雷子明喝得一點不剩,梅子看着他醉得跟一灘稀泥一樣,心裡也是喜愁參半,喜的是,他不會出去鬧事了,愁的是,今晚還想跟他好好說說話,爭取一下自己在他心裡面的位置,沒料想竟然搞成這個樣子。
梅子也是一個身上有功夫的人,雖然是個女人,力氣半點不比男人差,雙手插在雷子明的腰肢和脖子上,就把他抱上牀,拉開行李蓋在他的身上,梅子把飯桌收拾乾淨了,換做是往日,到了這個時間就應該回去了,再晚一些,街上開始宵禁了,走夜路就變得困難,不是害怕,而是一旦遭遇到巡邏隊,必然會發生衝突。
今天,雷子明喝醉了酒,枝子又不在家,梅子對他現在的狀態也不能放心,於是決定在這裡留下來,照顧一下他。
梅子不願意去枝子的牀上睡覺,梅子看見枝子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那個日本的女人一肚子心眼,她不喜歡枝子。
到了晚上七點鐘的時候,宵禁已經開始了,始終在走與不走之間猶豫的梅子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她嘆了口氣說道:“原本想走的,怎奈夜深路滑,宵禁難行還是留下來算了。”
雷子明睡得是單人牀,牀鋪比較寬,睡兩個人也是沒問題的,但是,他已經醉了,佔據了大半個牀鋪,不給梅子倒地方,梅子也不好意思跟一個男人搶牀位,只好拉着椅子,屁股坐在椅子上,頭靠在雷子明的肩膀上,沉沉睡了過去,半夜裡,雷子明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覺察到肩膀上很沉重,摸了摸,嗯,是個長頭髮的女人,嘴裡嘟囔道:“怎麼睡在這兒了?累不累啊?”
雷子明一伸手,把梅子抱上牀,他向牀裡挪了挪身體,接着睡去,就在他抱着梅子的時候,她就被驚醒了,接着是雷子明抱她上牀。
梅子假裝睡着了,一動不動,心裡卻十分緊張,不知道雷子明接下來會把自己如何,心裡也想到了,如果,他真的要跟自己睡覺,也就是做了夫妻間的同房那種事,那也就算了,認命吧,註定了這輩子爭不過枝子的了,就讓她做了雷子明的大老婆好了,自己怎麼也算是小老婆吧。
沒想到雷子明只是把她拉上牀之後,再也沒有了後繼的動作和故事,從此,梅子再也沒睡着,心裡至始至終都在患得患失的,如果,趁着雷子明睡着的時候,脫了他的衣服,會如何了?
脫了自己的衣服?那是那不可能的,女人的衣服,要讓男人脫,自己脫了自己的衣服,在男人的牀上,這樣的糗事一旦傳說出去,自己就不能活下去了。
梅子沒睡着,身邊的雷子明卻睡得呼呼的,一覺睡到天亮,天亮了,梅子的眼皮才朦朦朧朧地打架,雷子明醒了之後,看到身邊的梅子,吃驚地說道:“咦,你怎麼在這兒?還睡在我的牀上?你對我做了什麼?”
梅子聽到這話,不由得惱羞成怒,一伸手,啪,打了雷子明一個耳刮子,罵道:“你別屬豬八戒的啊,佔了便宜,還倒拉一扒,明明是你把我拉上牀的,還問我爲什麼在這兒?”
雷子明被打了一巴掌之後,半天沒敢言語,誰都清楚,在男女關係上,一般都是男人主動的,女人被動的,通常都認爲男人佔便宜,女人吃虧,梅子打了他一巴掌,不用說,那是因爲自己佔了梅子的便宜啦,他不敢狡辯。
也許,自己喝醉了酒的時候,真的把她辦了?雷子明絞盡腦汁地想也想不起來,就連他親手把梅子拉上牀那個情節也完全忘記了。
雷子明想問問梅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梅子的臉色不對,也沒敢問,再問,再問還是一巴掌,冤不冤啊?不冤,其實也很冤,冤不冤,他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