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將去抗日只能做不能說 飛庫網
枝子是下午回來的,風塵僕僕地就回來了,雷子明正在她的牀上躺着,梅子在廚房嘭嘭嘭切菜。
枝子回來之後,立刻關上門,站在門口眼睛微微閉上,梅子先看到了枝子回來,急忙迎過來,說道:“枝子姐,你回來了?”
枝子點點頭,說道:“累死我了,我要睡覺。”
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雷子明眼睛癡癡呆呆地看着窗戶,屋子裡進來了人也沒發現,枝子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雷子明這才發現,吃了一驚,定睛一看,是枝子,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才說道:“啊,你,回來了。”
枝子看見他的表情不對,問道:“你怎麼啦?丟魂啦?”
梅子咬着嘴脣,不知道雷子明會怎麼回答枝子的問話,雷子明愣了愣說道:“哦,腿痛,正在忍着呢。”
枝子說道:“我先睡一覺吧,醒過來了,再幫你看看腿。”
雷子明急忙把身體讓開,枝子一頭栽在牀上,睡了過去。
雷子明看了看梅子,然後說道:“看樣子她兩天沒睡覺了,唉,讓她睡吧。”
雷子明俯身把枝子的衣服脫了,梅子遠遠地看着,心想,以前,這種貼身的活兒都是我來做的,現在,沒我啥事了,你們真的是兩口子啦。心裡很是煩惱,一轉身接着切菜。
雷子明這邊剛剛把枝子的衣服脫了,讓她能睡得安穩一點,卻聽到廚房裡傳來哎唷一聲,是梅子痛苦的叫聲。
他急忙走過去,看到梅子的手指流出了血,梅子結結巴巴地說道:“不小心,切了手指。”
雷子明把她的手指拿起來,撮在嘴裡,輕輕把血跡吸乾,這是一種民間療傷的法子,從現在的醫學角度看,人的唾液裡有殺菌的成分,有消炎的作用,卻絕對不是科學的,也容易造成其他的感染,因爲人體本身就是一個病源,血液傳播病菌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很多的傳染病都是通過血液這個媒介來實現傳播的。
梅子被他的行爲感動了,尤其是,在梅子已經對他動心的時候,感情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涌澎湃而來,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請可以阻擋住。
梅子撲進他的懷裡,抱住他的頭,開始親吻他,雷子明吃了一驚,偏偏回頭去看枝子的房門關好了沒有。
這個動作讓激情中的梅子瞬間冷靜下來,她猛地推開雷子明,像是仇人一樣看着他,雷子明有點懵,呆呆看着梅子,梅子卻一步步逼過來,這一次靠近雷子明,絕對不是爲了再次親吻他,雷子明還能能夠分得清的,他輕輕的輕輕地一步步後退,如果用在現代版的劇場上,梅子的臺詞應該是:你這個叛徒,我代表國家代表人民,槍斃了你。然後乾淨利索地掏槍,開槍,故事結束。
事實上,梅子沒罵出來,卻像是看着最大的仇人一樣看着雷子明,一步步把他逼到了自己的牀上,牀上還有梅子起牀的時候,沒有疊好的被子,牀上還有梅子身體的味道。
雷子明直到身體靠上了牀,無路可退了,這才語音顫抖地說道:“你,你要幹嘛?別亂來啊。”
梅子恨恨地看着他,說道:“我怎麼,怎麼會喜歡上你這麼一個膽小如鼠的男人。”
沒等雷子明說話,梅子像是旋風一樣跑了出去,雷子明隔着窗戶喊道:“喂,喂,梅子,你要去哪兒?”
梅子始終沒有回頭,一轉眼就跑得沒影了,雷子明左思右想最終有點明白了,一定是昨天夜裡自己做錯了事情,酒後亂性啊,今天,枝子回來了,自己對枝子關心體貼,才讓梅子覺得傷心,唉,自己也不是那種花心的男人,而且在一年前,自己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獵戶、莊稼漢,就是當面跟文秀表白的時候,人家也愛答不理的,一直到成婚之前,再也沒看見文秀,一切都是媽媽在張羅着操辦的,跟枝子在一起之後,也不完全是被美色迷惑,更多的是被枝子對自己的依賴和兩個人都是身世飄零的凝聚力才走到一起的,跟梅子呢,那就完全是一個錯誤,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做錯了事情。
那麼,梅子恨他也是應該的,打他也是應該的罵他更是應該的,儘管梅子不管不顧地走了,雷子明對她還是有歉疚的,打算等過幾天再去跟梅子說清楚。
雷子明接着梅子沒幹完的事情,切菜炒菜,淘米做飯,到了晚上,算計一下,枝子回來之後也睡了三四個小時了,應該恢復了一些疲勞,於是把她叫了起來。
枝子睜開眼睛看了看他,羞澀地笑了笑,低着頭說道:“雷君,不好意思,真是失禮了,我,真是太疲倦了。”
“沒事,吃飯吧,飯做好了。”雷子明擺擺手說道。
枝子去洗漱了一下,這纔來到飯桌上,想了想說道:“我記得,梅子好像在這兒啊,哪兒去了?”
“她,回家了,嗯,就是,回家了,你看,天已經很晚了,外面,這個,黑了,她回去了。”雷子明連忙解釋道。
枝子深深看了他一樣,枝子很敏感,覺察到雷子明今天的舉止有點怪,卻沒深想,低着頭慢慢吃着飯。雷子明也在想着心事,兩個人都沒說話。
吃完了飯,枝子這才說道:“雷君。”
雷子明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有點奇怪,問道:“怎麼啦?”
“雷君,你,要堅持住。”
雷子明馬上想到枝子的話肯定跟妖嶺的戰事有關,說道:“我聽着呢,你說吧。”
枝子組織了一下語言,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咬了咬牙,說道:“妖嶺,被攻破了。”
這個結果已經在雷子明的預料之中,別看妖嶺看起來是易守難攻的樣子,其實那是在冷兵器時代,現在是槍炮時代,日軍的大炮機槍那不是吃乾飯的,那是殺人的利器,說句不好聽的話,只要一頓亂炮過去,妖嶺肯定守不住了。
他看着枝子傷心的樣子,心裡面更是心痛她,反過來安慰她說道:“沒事的,這個結果,我已經想到了,就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枝子搖搖頭說道:“我到了那邊的時候,戰鬥已經開始了,這兩天我就在不遠的山頭上看着,靠不上去,滿山都是人,你的那些弟兄,死了很多,也跑出去一些,不過,那些老百姓,都死了。”
雷子明知道,她說的老百姓,都是山上土匪的家屬,年輕力壯的土匪都死了,何況是老弱婦孺呢?一定是跑不掉的了。
雷子明的心裡很是難受,說不傷心,那是假的,回想起仗義豪爽的山豹子,精明能幹的李時秋,見多識廣的宋廣山,脾氣暴躁的哈林,足智多謀的陳青聖,他的心傳來一陣陣貓抓一樣的痛疼。
兩個人摟抱在一起,相互能聽到對方呯呯的心跳聲,半天,雷子明才說道:“你去休息吧,對了,我燒好了熱水,你去洗個澡吧。”
枝子是一個喜歡乾淨的女人,只要有可能,每天洗一次澡是必須的,她出外兩天,沒吃多少東西,睡覺也在山上,根本不敢睡沉了,有時候也就是靠着大樹打一個盹,身上的汗水和灰塵很多了。
枝子笑了笑,微微彎腰鞠躬說道:“謝謝你,雷君。”
“咱們是夫妻,誰跟誰呀,不用那麼客氣。”
枝子偏着頭,嫵媚地笑了笑,說道:“我你今天晚上陪你睡。”
“嗯,好啊。”雷子明答應下來之後,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枝子的話說也沒錯,不過,能不能不說出來啊,男女之間,夫妻之間,有一種事是隻能做,不能說的。
這一晚上,枝子對他格外溫柔,雷子明沒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經驗,卻能感覺到枝子對他非常好,讓他享受到來自異性的體貼和愉悅,能產生一種即使是死了也不後悔的衝動。
第二天一早,枝子睡過了頭,雷子明起來做早飯,枝子醒來之後,連忙道歉,說道:“以後,我沒醒過來,雷君請叫我起牀吧,這是女人應該做的,男人不應該下廚房。”
雷子明揮揮手不以爲然地說道:“沒事,我現在就是閒人一個,能做點就順手做了,你也很累的,多休息休息吧,這幾天,讓你受累了,其實,日軍的速度非常快,他們有汽車,你用兩條腿,追不上的,不用內疚啦。”
枝子猶豫了一下,說道:“也不是我在殺人,我是不會內疚的,就是,覺得我的同胞,殺人如同兒戲,讓我很難過,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雷子明擺擺手說道:“你別說對不起啊,其實,你對得起我,沒啥對不起的,戰爭嘛,不是哪一個人的錯兒,你沒做錯,來來來,吃飯吧啊,吃吧,吃吧,不一定哪一天,刀槍就會落在我們的頭上了。”
枝子的表情很明顯僵硬了一下,想說什麼,又止住了沒說,吃過飯之後,快到中午了,忽然外面有人敲門,雷子明走過去,打開門一看,是周保真站在門外,雷子明問道:“周經理,你有事兒?”
周保真拿出一封信說道:“這封信是梅子小-姐讓我轉交給您的,請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