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是怎麼說的,叫無巧不成書。
縱使羅候他想破自己的腦袋,也不可能想得到,朱雀門的門主朱雀正是死在這雷鳴聲之下,巧中更巧的是,朱雀門並沒有早到滿門盡滅,當時有個人逃出了生天。
那就是朱雀門的其中一名高層。
薛存兇。
唐躍確信,薛存兇也是聽見了那陣雷鳴聲的。
相信不就之後,薛存兇就會調查到羅候的身上,當然,只要他肯調查的話。
“怎麼不說話了?”
這時候,裴茜在電話中催促道。
唐躍笑了笑,轉移個話題問道:“這就說,你回到裴家之後,一切都還適應嗎?”
“不適應。”
或許是裴茜就唐躍這一個朋友,或許是裴茜也真的需要個傾聽的對象,這次,她竟然多說了不少話,“一切都不一樣了,裴鈺在家族裡原來已經四面樹敵,至少我知道的,就有兩個叔叔,早就開始密謀,想從他手裡搶走裴家的家產,而他竟然還不知道這些,專心對付我們刀鋒,想想這真是個笑話。”
提到裴鈺,唐躍也是無奈得很。
那傢伙把二世祖該有的弱點全積累個遍,正經的本事卻沒學會半點兒,也怪不得他的叔叔們都想爭奪家產,就連武老頭都想要把裴家佔爲己有。
當然,武老頭那涉及到煉獄的事情,更加複雜,唐躍也不願多想。
唐躍問道:“那你呢,有什麼打算?”
“前不久,住在國外的父親給我發了一封郵件。”說到這兒,裴茜又是嘆了口氣,“我才知道父親他已經把所有的資產轉移到了裴鈺的名字之下,而且無心再管裴家的家事,現在裴鈺死了,裴家的偌大資產,無人繼承,自然成了家裡其他人爭搶的目標。”
稍微頓了一頓,裴茜才繼續說道:“所以,我準備在他們手裡,把家產重新搶回來!”
“你說,你的父親不管這些事兒,也太離譜了吧?”唐躍皺起眉頭,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這是他掌握了一輩子的家產,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我也搞不清楚,一切都還在調查之中。”裴茜嘆了口氣,語氣中有些無可奈何。
唐躍思索了片刻,做出決定。
之前他一直都糾結要不要對裴茜施以援手,現在,他已經不再糾結。
“這樣吧,我讓山羊派幾個好手去趟國外,幫你查查這些事。”唐躍說道,“哪個國?”
“爲什麼要幫我?”裴茜有些驚訝的問,並沒有回答唐躍的問題。
唐躍笑了,不假思索的說:“誰讓咱們是朋友呢,沒準這關係還能更深入的發展下去,所以,我不幫你幫誰?”
“好吧。”
裴茜沒有拒絕,她精通商業中的一切運作,然而對家產之爭卻沒什麼心得,除了接受唐躍的幫忙,彷彿也沒有其他的方法。
緊接着,裴茜掛斷電話,將她父親所在的地址發了過來。
看着短信的內容,唐躍不禁有些汗顏:“沒想到她父親還是個冒險愛好者,跑冰島玩去了。”
山羊哭笑不得的說道:“回頭我看看兄弟們誰想去冰島溜一圈。”
“成,找個靠譜的。”
唐躍交代片刻,隨後繼續考慮雷公腿的事情了。
回到搖滾,天色已經見暗。
這也說明搖滾的場子越來越熱了起來。
還沒走近大廳,就聽見了裡面傳來的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楊尙傑則是從音樂聲走了出來。
“躍哥,有客來。”
唐躍微微愣了愣,問道:“誰啊?”
“是朱雀門的那名生還者。”楊尙傑說道,“叫薛存兇。”
唐躍和山羊交匯一個眼神,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困惑。
“薛存兇不知道咱們做了什麼,先看看再說。”唐躍笑了笑,率先擡腿走了進去。
楊尙傑單獨爲薛存兇開了一間包房,當唐躍等人走進來的時候,薛存兇正大口喝酒,聽着老掉牙的八零年代經典歌曲,李克勤的一首《紅日》。
伴隨着激情亢奮的音樂,薛存兇正有滋有味的惦着腳尖,似乎很是享受。
見到這幅光景,唐躍等人都微微一笑,坐在其他的沙發上。
山羊坐在點歌器的旁邊,伸手按下了暫停鍵。
音樂戛然而止。
薛存兇也從陶醉中睜開眼睛,見到唐躍時,眼神不由大亮。
“聽人說躍哥是個年輕輕的少年梟雄,今天一見,果然如此啊。”薛存兇的笑容很輕鬆,似乎沒受到朱雀門的滅門影響。
唐躍笑着搖搖頭:“別,做個梟雄忒累,還是說少年英雄好一點。”
“啊,沒錯,是英雄!”
薛存兇有些哭笑不得的應和着,他完全沒想到唐躍會這麼回答,按理說,不是應該拱手推辭,說一些不敢當之類的客氣話麼?
這個唐朝領袖,還真是非同小可啊。
薛存兇偷偷觀察唐躍,心中有無數的想法浮現出來。
“對了,薛先生辦卡了嗎?”
唐躍笑了笑,問道,“我們這兒有會員制度,辦張卡挺划算的,要不要考慮下?”
這次,薛存兇不再是哭笑不得了,而是徹底的無語。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就算我的社團被團滅,來你這兒討杯免費的酒還不讓?
“沒呢,等會兒我辦一張。”薛存兇的節奏完全被打亂,稍坐片刻,才重新冷靜下來,說道,“我來搖滾,是找躍哥和山羊哥有別的事。”
唐躍揶揄的笑了:“你還想辦馬場的卡,或者是火山燒烤的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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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存兇臉色微微蒼白,“比這更重要一點…唐朝的消息靈通,肯定知道我們朱雀門被修羅會滅門的事。”
山羊露出疑惑的神情,佯裝好奇的問:“真的是修羅會做的?”
“十之八`九。”
眼中閃現過陰險的光芒,薛存兇說道,“據我所知,修羅會中那個叫羅候的修羅王,懂得一門雷公腿,出招時雷聲陣陣,恰好朱雀死時,就出現了雷聲。”
唐躍一愣,心頭卻是一喜。
原本還以爲薛存兇得調查幾天,纔會把注意力放在羅候身上,現在正好,這傢伙本身就知道雷公腿的事兒。
看樣子,這個啞巴虧修羅會是不吃也得吃了!
山羊看了看唐躍,兩人同時驚詫不已。
由山羊說道:“原來還真是他們,可朱雀門不是剛剛跟修羅會建交嗎,怎麼就…”
說到這兒,山羊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真給其他社團的朋友說準了,修羅會打算把兇手的帽子扣我們頭上,然後再對我們發出攻擊?”
“就是這樣!”
薛存兇打個響指,眼中閃爍着陰沉的光芒,“修羅會這招用的不可謂不陰,這幾天我思來想去,決定不能再躲下去,應該儘快找到山羊哥和躍哥,把真相說給你們。”
“那真是謝謝了。”
山羊很真誠的握住了薛存兇的手。
看着山羊在那兒跟薛存兇虛情假意,唐躍忍不住想樂,當然,他得忍着。
薛存兇也很是感觸的模樣,突然話鋒一拐,說道:“當然,我也是懷着一丁點兒私心,希望山羊哥能幫我這一回。”
山羊大義凜然的問:“你說,怎麼幫?”
“朱雀門的大部分產業都已經被招標收走,不過,最大的那座夜總會還在,我希望能以山羊哥的名義招標回來,然後,我就能靠着夜總會東山再起。”薛存兇的眼中浮現出野心茫茫,“只要我重新豎起朱雀門的大旗,肯定與唐朝合作,把他們修羅會從第一社團的位置上拽下來!”
唐躍微微眯起眼睛。
心說敢情抱大腿是朱雀門上下的優良傳統,先是抱修羅會的大腿,然後又跑回來抱唐朝的大腿。
爲了能所謂的東山再起,薛存兇都不管曾經朱雀門跟唐朝的過節問題了。
社團這兩個字,背面是另兩個字:可悲。
唐躍看着山羊,想看看他是什麼個決定。
“尚傑,再拿幾瓶酒。”
山羊直接鬆開了薛存兇的手,在空中揮舞兩下,說道,“不,上咱們的招牌酒吧,搖滾元素。”
楊尙傑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薛存兇則是有些着急,生怕山羊是在轉移話題,便追問道:“山羊哥,不知道我那個想法…”
“啊,這個啊。”
山羊裝傻賣呆道,“咱們還是先談談辦卡的事兒,我們搖滾有三種卡,黃金卡、白金卡和鑽石卡,你喜歡…”
啪!
薛存兇被涮了一把,心裡頓時大怒,下意識的就發了彪。
若是從前,他的忍度是很高的,只是這幾天做了太久的喪家之犬,他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怎麼個意思?”山羊微微不快的問。
“山羊哥,我一心來投靠,希望您能給個機會。”薛存兇冷靜下來,開始贅述自己和唐朝合作,能給唐朝帶來什麼好處,“實不相瞞,朱雀門能有昨天的成就,全靠了我在朱雀身邊出謀劃策,不管是玩黑,還是玩商,我都是他的首席軍師,有我幫忙,你們唐朝肯定能迅速崛起,甚至走上全國第一社團的位置,也是指日可待。”
山羊不予理會,依然在說自己那一套:“我覺得,鑽石卡比較適合你。”
薛存兇面色一寒,冷冷丟下一句:“罷了,跟你說也沒用,畢竟躍哥纔是唐朝的真正領袖。”
說完,薛存兇朝着唐躍轉過頭:“躍哥,不知道您願不願讓我的朱雀門加入唐朝,只要您點頭,我肯定給唐朝帶來更加可觀的一筆收入。”
“怎麼,你覺得我很窮嗎?”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薛存兇有些膽顫的說。
“那不就得了。”唐躍翻他一個白眼,不屑的說,“我們唐朝也都是有錢人,爲什麼要看得上你那點兒本事呢。”
薛存兇不想放棄:“可您能更有錢。”
“抱歉,我不想。”
唐躍搖搖頭,拿最近很火爆的一句話來回答,“別問我爲啥,有錢,就這麼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