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心慌地說:“這……你……我……”一時性急,結結巴巴真不知該如何回覆楊佩琪。
楊佩琪笑了笑,說:“看樣子,你心中根本沒放下我表姐,這麼多年了,我的努力終究敵不過她。冉熙,難道我在你心中,真的沒有一絲值得留戀的地方嗎?”
我快速說:“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楊佩琪打斷道:“那你倒是說說,事情怎麼不是我想的那樣,又是怎麼樣的?”
我猶豫了一陣,說:“我答應你,再過一段時間,最多不超過三年,如果到時候你還想知道爲什麼,我一定會給你解釋清楚,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內心真正的想法是,等我死後,讓劉鑫或者李哥他們幫忙給我帶一個口信。我清楚知道,我的這個病肯定活不過三年。
楊佩琪疑惑道:“三年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事不能現在說,三年間你我之間會有着什麼樣的變化,怎麼說得清楚,我現在就想知道……”
我說:“我說的是不超過三年,有可能是一年後,也有可能是半年或者更短的時間,請你相信我,這些事的前因後果,終有一天,你一定會明白的。”
楊佩琪說:“爲什麼?三年、一年、半年,爲什麼?你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事?”
我說:“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裡吧,長途電話很貴的,我困了,想休息休息!”
楊佩琪態度堅決地說:“三年是吧?好,我就等你三年。”
我說:“你何必呢?你現在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楊佩琪冷笑一聲,低沉道:“男朋友,呵呵!我原本以爲我出了國,就能真的忘記你,但我做不到,做不到……”
我說:“誰陪你一起出國的?”
楊佩琪說:“我一個人!”
我頓時大驚,吼道:“什麼,你一個人?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一個女孩子冒然出國,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怎麼辦?”
楊佩琪笑了笑,說:“怎麼?擔心了?呵呵,放心,我知道照顧自己。再說了,你不是給了我一千萬嗎,難道忘記了?這個社會只要有錢,還有什麼事情辦不了?”
我嘆了嘆氣,說:“你……你自己小心點。”
聊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
對於溫婉晴,在這半個月裡,我給她QQ留了幾次言,她用郵箱給我回復過一次,很簡潔,只說她很好,也讓我不用爲她擔心。
又過了半個月,這天中午,大家正在家中吃着我炒的素菜,突然李哥接了一個電話,臉色頓時就沉重了下來,簡單說了幾個字便掛了電話。
劉鑫問:“李哥,什麼事?”
李哥說:“朱師傅說上次來找茬的人又來了,非得讓我們過去。”
劉鑫說:“哪一個?”聽着劉鑫這話,看樣子來找茬的還不止一潑人。
李哥說:“就給錢給得最多的那一個。”
劉鑫將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撩,火冒三丈地說:“他媽的,還有完沒完了,還真當是收保護費的啊?給了他一萬,還嫌不夠?就算是一個月給一次錢,也還沒到時間啊。狗日的到底想幹什麼?李哥、猴哥,要不咱們就親自會一會他?”
我驚訝地說:“收保護費的!”
劉鑫點頭回答:“嗯!媽的,朱師傅說他們長得就跟土匪一樣,簡直就是地痞流氓,不識擡舉的東西,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收拾這羣臭要飯的。”
李哥說:“那就走一趟。”
我說:“李哥,我以前用的那把左輪手槍呢?”
李哥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我淡淡笑了笑,道:“沒,就是很久沒碰了,我的好朋友,想摸摸。你們搬家的時候,應該一起帶走了吧?”
шωш ▪ttκд n ▪c○ 李哥說:“在我房間放着的,不過大部分的子彈還是放在市中的房裡。”
我說:“我現在回來了,還是給我保管着吧,防身也好。”話畢我們一羣人便向李哥的住房走去。
槍還是和之前一個樣,捏在手中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李哥看我一眼,沒多說什麼,接着猴哥、劉鑫一起出了門去。
過了幾秒,我纔跟了去,關門的剎那猴哥一臉疑惑,問:“冉熙,你幹嘛?”
我說:“我順便也去湊湊熱鬧。”
劉鑫笑着開玩笑,說:“怎麼,重出江湖啊!”
十多分鐘後,來到了海鮮樓,總共兩層,聽劉鑫說,他們一共投資了200萬左右,生意挺好。我們四人直奔二層,朱師傅急忙迎了過來,李哥直接問道:“人呢?”
朱師傅說:“在包廂。”說罷,帶着我們來到包廂。
包廂內站着十幾個人,還有兩個精瘦的男人坐着,見我們進來時,其中一精瘦男說:“老朱,這4個人都是這海鮮樓的老闆?”說完,用着無名指在鼻孔邊緣掏了掏,極其藐視又噁心的動作。
李哥快速應道:“兄弟,有什麼事咱們換個地方慢慢詳談,你看怎麼樣?”說完,李哥向朱師傅招了招手,示意他先出去。
精瘦男說:“爲什麼要換個地?我覺得在這兒很好。還有,我們今天來呢,只想說一件事,就是關於你這家海鮮樓安全的事。”
劉鑫說:“兄弟,咱們不是已經給了你一萬塊錢了嗎?”
精瘦男笑了笑,說:“你們做這麼大一個生意,一萬塊錢就把我們打發了,你覺得合理嗎?”
李哥說:“那兄弟你的意思是?”
精瘦男說:“讓我入股。”
劉鑫皺着眉頭說:“什麼,你入股?我沒聽錯吧?”
精瘦男點頭說道:“對!你們沒聽錯,只要我入了股,如果有其他人來鬧事,就讓我來解決,絕對保咱們海鮮樓萬無一失。”
劉鑫一臉險惡,挖苦道:“見過臉皮厚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什麼‘咱’不咱的,我們的海鮮樓跟你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精瘦男似乎沒聽清楚劉鑫的話,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劉鑫想重複,被李哥打斷:“兄弟,你想怎麼個入法?”
精瘦男說:“10%!”
劉鑫一臉難堪,說:“我說兄弟,你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李哥立馬接過話,說:“兄弟,你一個月適量的收取點費用我沒意見,也能承受,但你現在這種方式,我真心答應不了。”
另一個精瘦男立馬大發雷霆,將手往桌上重重一拍,面帶殺氣,說:“如果答應不了,那生意就別想再繼續做下去。”這個精瘦男臉上有着一顆黑痣。
我淡淡笑了笑,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要砸場子了?”
黑痣精瘦男不屑地笑道:“知道就好。”
我微微點着頭,說:“10%,一百塊你就收入十塊,一千塊就收入一百塊,一萬塊就收入一千塊,呵呵,你心是不是黑了點?”
猴哥順便又補充一句:“是不是覺得我們在這兒沒什麼人際關係,規矩都變了?”
黑痣精瘦男囂張道:“別給我扯沒用的,我還是那句話,如果答應不了,那生意就別想再繼續做下去。不信的話,今天就可以先讓你們試一試。”說罷,扭頭看了看站着的十來人。頓時,人羣中傳來劈哩啪啦雙手握拳發出的關節聲。
我順手掏出槍,先是向站着的人來回指了一圈,然後又對着坐在我旁邊的黑痣精瘦男笑了笑,說:“放心,絕對是真槍。”說罷,我將槍掰開,放在他面前晃了晃,繼續說:“收保護費是吧?真不巧,這家海鮮樓我也收過他們的錢。俗話說得好,收人錢財,替然消災。如今有人想找這家海鮮樓的麻煩,我當然得出面解決解決。”說話的同時,我用大拇指捂住了兩個彈巢,然後將槍倒立着,隨機便傳來金屬碰地聲。沒錯,到最後,這把槍裡只留下了兩顆子彈。
劉鑫低聲說:“冉熙,你幹嘛?”
與此同時,黑痣精瘦男說:“拿……拿槍出來什麼意思?當我嚇大的?別以爲就你有槍,我今天只是沒有帶而已。”臉色與之前相比,已經有了些變化。
我站起了身,語氣平和地說:“記住,這個海鮮樓是我罩着的。”說完,我將槍口朝向我的大腿位置,緊接着扣動扳機,砰一聲,槍響聲不算大,我身子顫了顫,雖然顯得有些重心不穩,但活生生地忍住了,緊接着便是傳來陣陣疼痛感,依然無法阻擋我站立的決心。
李哥、猴哥、劉鑫急忙上前扶着我,均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冉熙,你幹嘛?”
我推開他們,對着一臉呆滯的黑痣精瘦男,說:“兄弟,來,把槍拿着,這槍裡面還有一顆子彈,對準我的頭,扣動扳機,我就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說話間,我將槍對着我的太陽穴位置處,算是做一個示範給黑痣精瘦男看,然後再將槍放在了他的面前。
黑痣精瘦男並沒有拿起槍,吞吞吐吐道:“你……你……什……什麼意思?”
我拍了拍黑痣瘦身男的肩旁,笑了笑,說:“你想打這個海鮮樓的主意就得問問我同意不同意,如果我不同意,你敢動這個海鮮樓一根汗毛,我今天的這條腿就是你以後的下場,不過到時候,子彈穿透的就不是你大腿,而是你的腦袋。你要是不信這個邪,大可今天就試一試。當然,如果你現在用身前的這把槍直接爆了我的頭,就不會有我剛纔所說的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