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只要你能靠近它們就成!”猴哥說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推着男人往樓下走去。下到樓梯口我隱隱約約聽到一陣細微的呻吟,我奇怪,來回看一眼隊伍,卻發現劉鑫沒在。
我有些擔心,劉鑫槍裡已經沒子彈,如果遇上實力強勁些的對手,恐怕只有跪舔的份。如此想着忙轉身向廚房衝了回去,在進門的瞬間瞬間愣住。
只見竈臺上……準確地說是竈爐坐着個人,嘴上被一包髒兮兮地塑料帶着堵着,雙腿盤膝,雙手舉起齊齊被捆綁在一起,吊在抽油煙機上。由於抽油煙機距離竈臺的位置並不太高,男人略顯肥胖的身體蜷縮着,口中‘吱吱唔唔’,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就像當初被劉鑫和高師傅精心做成的人彘,看得我一陣噁心。
我大忍不住喝:“劉鑫,你他媽的在幹什麼?趕緊走了。”
劉鑫一臉得意,笑嘻嘻地說:“怎麼樣?我的傑作,挺帥的吧?”
我低罵:“我問你他媽的到底在幹嘛?”
劉鑫擺上驚訝的表情,反問:“你難道看不出來?”
看得出來你MLGB,操!
估計看我臉色不太還,劉鑫解釋說:“我是怕他跑了,現在正是關鍵時候,他要是跑去給曹翻天通風報信,我們豈不就前功盡棄了?”
“他都醉成這副德行了,就算你現在朝着他的腦袋開上以前,他撐死也就‘啊’一聲,你覺得還能怎麼跟曹翻去天通風報信?”我說。
劉鑫嘴一撇,說:“哪知道他是真喝醉了還是裝的,還是小心點的好。”
我再次上下打量男人一邊,說:“那你也用不着……用這種東西綁他吧?”
男人身上及手腕處被一根鏈子捆着,還是特粗的那種,一個鏈圈估計有成年人手腕大,上邊還鏽跡斑斑,滿地都掉上了鐵鏽灰。
劉鑫說:“這裡沒有繩子,我只找到這根狗鏈子,算便宜他了,這鏈子估計是栓藏獒用的,你想啊,藏獒多貴啊,就算把他賣了也買不起一條藏獒。用這狗鏈子栓他還擡舉他了。”
我聽不懂劉鑫的邏輯,更加大聲喝道:“我操,你他媽用這麼粗的身子能綁得住他嗎?”
劉鑫一臉委屈道:“所以我才把他拴在抽油煙機上啊。”
我無賴地搖搖頭,說:“行了,不管你在做什麼,趕緊走了,李哥他們還等着,別跟着耗着!”
劉鑫顯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跟着我向地下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問:“李哥和猴哥他們去地下室了吧?有沒有找到鈴鐺?有沒有想到怎麼解決那幾只畜生?對了,剛剛那個男人在哪?他不會真敢靠近地下室的那羣畜生吧?”
我被他一系列的問題問的有點煩,止不住大吼:“你他媽閉嘴,我哪知道那麼多,你下去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通往地下室的燈被打開,十幾盞筒燈將樓梯照得通明,李哥等人靜靜站在大鐵門外,從小玻璃窗口往裡邊探望,室內傳來‘叮鈴叮鈴’悅耳的鈴鐺聲。
可能是聽到我們的腳步聲,猴哥回頭看我們,低低問:“你們去哪了?”
我想解釋,被劉鑫搶先開口說:“我餓了,在廚房找點吃的。”
我橫劉鑫一眼,他也有怕猴哥罵的時候。定了定問:“那幾只畜生怎麼樣了?”
猴哥說:“還不知道!藏獒和高加索犬體形都比較龐大,也不知道這麼麻醉對它們槍有沒有效果?”
劉鑫像是突然被踩到了尾巴,驚吼道:“猴哥,你帶了麻醉槍?怎麼不早說啊?”
我說:“早說又能怎麼樣,你能進去給它們注射?”說着往地下室內看了看,藏獒和高加索犬現在看起來還算安靜,但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太鎮定,拿着麻醉槍的手都在發抖。
劉鑫說:“就算站在門口也能給它來上幾槍嘛,把這隻藏獒解決了,裡邊那隻高加索就是小問題。”
我說:“你覺得你打開這扇鐵門,那隻藏獒會乖乖站在原地等你對它開槍?還是說你認爲你靶子瞄得準,能一槍就讓它昏過去?”
劉鑫扒到玻璃窗上一陣觀望,不服氣地說:“這個能打開不?我們從這開槍不就成了。”
“鑫哥,這個窗戶是打不開的!”五毛幽幽地聲音傳來,劉鑫回頭狠狠瞪五毛一眼,終於還是沒說什麼。
約莫五六分鐘之後,藏獒在男人的攻擊下,終於還是蹬蹬腳,暈了過去,倒在地上就上一對毛地毯,那邊高加索犬看着頓時紅了眼,也不管脖子上有沒有鏈子,一個勁地就要衝過來,大嘴裂開露出陰深深的牙齒,雙眼瞪得比十五的月亮還圓,衝着男人不停狂吠,一聲聲如雷鳴般驚吼,男人不覺後退兩步,在高加索犬攻擊不到的地方站定,臉一橫,連續五槍發射,不多會高加索犬也進入昏昏沉沉的狀態,蹣跚着走了兩步,一頭栽在了地面!
解決掉兩隻惡犬,這個地下室就成了我們的天下,只是令我們沒想到的是,在我們打開門的時候,一隻麻醉彈瞬間向我們襲了過來,李哥眼明手快一個側身,子彈從他肩角滑了出去,肩頭劃出一條小小口子,緊接着傳來兩聲槍響,不遠處的男人“哎喲”一聲,麻醉槍應聲落地。
猴哥收回槍,扶着李哥問:“有沒有事?”
李哥搖搖頭說:“沒事,打在衣服上了。”
劉鑫一看立馬火氣上衝,上前撿起麻醉槍對着男人一頓拳打腳踢:“操,你他媽的還給老子來陰的,你他媽不想活了是不是?我讓你對我們開槍……讓你對我們開槍……李哥也是你能打的嗎?操……老子廢了你!”
猴哥打向男人的兩槍一槍打偏了些,另一槍則完完全全落在男人右手臂上,痛得他不住在地上打滾,對劉鑫的打踢打絲毫躲避的力氣都沒有。
劉鑫繼續打罵:“媽的,老子剛剛還在想,你幫我們這麼大一個忙,出去之後老子好好請你吃一頓,轉過揹你就對我們下毒手,老子今天要不廢了你,就對不起我們劉家的列祖列宗,操!”
我們沒人在意劉鑫的言語與行動,任由他發瘋耍無賴,在確定李哥確實沒事之後,開始對整個地下室偵察,包括那些木頭箱子,精緻的小盒子,三個並不大的保險箱,與一臺連着電腦主機的大顯示器。
龔誠顯然對電腦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忙上前打開,幾十秒後一個綠色方框彈出來,下邊對應着一個白色框,顯示輸入密碼。
這應該是曹翻天加過密的電腦,既然放在這裡,裡邊就一定存着很重要的信息。我拍拍龔誠的肩膀問:“這個你能解決嗎?”
龔誠頭也不擡一下,對我露一記淺淺的笑意,說:“小意思!”
我低笑,稱讚道:“自信滿滿的嘛!那你好好弄,把裡邊重要的東西都找出來。”
龔誠點頭:“放心,幾分鐘的事。”
我也不管他,跟着五毛去看那幾個帶鎖的保險箱。雖然我早料到保險箱裡一定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但我親眼看到時,還是深深地被震驚到。
不是我沒見過錢,但是我真的從來沒見過這樣一整箱的金條。真的是金條,金燦燦、明晃晃,一條至少不下於半斤,和電視裡的一樣,晃得眼睛疼。
我半響回不過神來,望着這些很不可思議的金條,問了句特SB的話:“這些……是真的金條嗎?”
劉鑫估計聽到了我說的‘金條’兩個字,撒腿就跑了過來,扒開我們急問:“什麼,金條?”然後急忙拿起一根金條放進口中用力一咬,只聽‘嗑’一聲脆響,劉鑫放下金條,繼續說:“我操,真的是真的,是真的金條!”
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支了支五毛說:“快,看看那兩個保險箱裡還有什麼?”
五毛很聽話的打開下剩下的兩個保險箱,落入我們的眼簾的卻不再是金晃晃的黃金,而是一小袋一小袋的白色粉末。我們,包括猴哥、李哥都徹底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愣了會,猴哥拿起一小袋嗅了嗅,忙又扔了回去,對李哥點點頭說:“的確是白粉。”
五毛特不解地問:“曹翻天爲什麼把麪粉放在這寫保險箱裡?”
我們不怪五毛的無知,以他平日的生活習性,永遠不可能接觸到這些東西,這些粉末如果被警察,足夠把牢底坐穿。
這邊我們還沉浸在金條與白粉的驚愕中,那邊龔誠的聲音傳來過來,“顧哥,找到了。”
我們集體圍到電腦跟前,只見一個盤裡密密麻麻全是加密的文件,在龔誠一陣搗鼓下,幾個文件夾解鎖,正是我們尋找的偷拍視頻。在最後一個文檔裡還發現一段長達半個小時的視屏,視屏內容明顯是合成的,裡邊曹翻天和柯正舟在幾個不同的場所見面,曹翻天帶着林爽不同層次地爲柯正舟送禮,視屏可能因爲是偷拍,並不太清晰,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認出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