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楊佩琪被人羣簇擁着,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想要走進我又不能,只得大喊着:“冉熙,冉熙……”
這羣腳踩滑板的年輕人似乎只是在街邊玩鬧,沒多久便離開了,我忙抱楊佩琪入懷,問道:“沒事吧?”
楊佩琪驚魂未定,勉強搖了搖頭,說:“沒事!”
我心想,難道是我顧慮多了?但事實告訴我,我的顧慮是正確的。大概5分鐘後,我手機響了,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聲傳來:“剛纔的一幕是不是嚇着你了?”
我心瞬間一緊,疑惑道:“你是誰?”不讓楊佩琪擔心,我會意朝她笑了笑。
陌生男子聲,“挺聰明啊,知道我下一步會做什麼,竟然時時刻刻叫人守着那個女人,只可惜……哈哈……”
我說:“手機保持開機,晚點再聊如何?”
陌生男子笑了笑,說:“沒問題,今天老子高興,就陪你聊聊。”
未免再生事端,我將楊佩琪安全送回了學校,然後回到住處,給陌生男子去了一電話,他接了,我脫口大罵:“操NM,有種咱們明着來。”我已是開上了免提。
陌生男子笑了笑,說:“有機會,一定會有機會的。總有一天,你們一定會知道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劉鑫坐在一旁急了,吼道:“就這王八蛋的聲音,我記得,我清楚的記得,你個王八蛋,還我老婆和兒子的命來。你個畜生連一歲不到的小孩都不放過,畜生啊……”劉鑫越說越是激動。
陌生男子連連大笑,道:“話別亂說,我可是錄着音呢,什麼命不命的,若是讓公安局的人聽見恐怕不好吧?我到時告你恐嚇我,哈哈!你老婆兒子死了幹我什麼事?好了,不和你們廢口舌了,有機會再聊,再見!”緊接着,便是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我已是氣得上牙打下牙,手中緊握的手機若是有生命的話,估計得喊爹叫爺的求饒了。
李哥則是長吸一口氣,低沉道:“真是同一個人所爲!”
我仍然處在氣憤狀態中,痛恨道:“別他媽的讓我知道是誰,更別他媽的別落在我手中,否則我會讓他活得難看,很難看……”
李哥說:“第一次遇見如此猖狂的人,既然敢直接宣戰,厲害,真是厲害!”
我稍稍緩了緩,說:“李哥,我們派去保護的人,已經是暴露了。”
李哥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疑惑道:“但是我有一點沒想通,爲什麼你們會惹上這樣的人?”
我望着劉鑫,劉鑫望着我,我倆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搖完頭我猛然想起毀容女之前對我做過的事,我望着劉鑫,說:“該不會之前也是有人故意挑唆你和曾可可的關係吧?你倆離婚到底是什麼原因?”
劉鑫回想一陣,嘆了嘆氣,說:“我和她離婚之前的幾天,她總說我有事瞞着她,沒有向她坦白,慢慢產生了間隙,之後感情越來越淡,甚至到最後見着面也沒什麼話說,可可就提出了離婚……”
我有些不可思議:“曾可可的情況和前些日子的楊佩琪簡直一模一樣,也是對我懷疑,認爲我瞞了她很多事,難道這之間有什麼關聯?只是……爲什麼對方等這麼久又再次動手呢?”
劉鑫一臉痛苦,直搖頭,說:“爲什麼……爲什麼……”
李哥說:“冉熙,對方現在的目標是楊佩琪,至於能耐,我相信你現在應該很清楚。如今我們在明,他在暗,事情真的不好辦。”
我不禁回想着我已渡過的時光,從趙欣兒到楊佩琪,我的感情是多麼的失敗,難道我一生只能註定單身嗎?我不甘心!
我說:“李哥,還有沒有什麼辦法?”
李哥一陣沉思,說:“我現在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劉哥急問:“什麼感覺?”
李哥說:“我感覺對方是想將我們一個一個的除掉,至於爲什麼會先選擇兩個女子先下手,是一個謎!”
劉哥雙手抱頭,低沉道:“我一生正面得罪的人很少,而如今的黑勢力也只有三派了,按照你的推論,想直接要我命的人,一個是曾鐵鑫,一個是施金志。”
李哥一臉憂愁,雙手按着太陽穴,微閉雙眼,默默道:“什麼辦法才能將此人揪出來,什麼辦法……”
彼此一陣沉默後,李哥說:“冉熙,要不這樣,從明天開始,你一直陪着楊佩琪,每天晚上陪她去人多的地方逛逛,如果白天有空,也逛。我相信一個有強烈好勝慾望的人,是經不起這樣的挑釁,他們既然已經向我們宣戰,若是長時間沒有成績,心中定會憋得難受。”
劉哥擔心的說:“按照你說的意思,對方若是真憋不住,會不會在人流多的地方直接要了冉熙的命?”
李哥說:“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仔細想想,若是按曾可可的老路子,對方斷然不會如此直截了當要人性命,他們要的是一種將我們玩弄於鼓掌間的成就感。其實對方和我們差不多,即使自己做了違法的事,但只要沒有任何把柄落入JC手中,法律拿他們無可奈何。”接着李哥又拍着我的肩旁,語氣沉重的說:“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冉熙你自己考慮清楚。”
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完全沒向楊佩琪提起半字,畢竟按照目前的狀況看,事情是向她在進展,而且又是女生,倘若讓她知道真相,我怕她受不了。
事情已是到了這樣的一個局面,我若是不接受李哥的建議,還能怎麼辦?此時此刻,我寧願爲楊佩琪承受一切。
沉思一陣,我答應了李哥。這一次,李哥親自上陣,同時向我承諾,會竭盡全力保護我和楊佩琪的安危,讓我安心了不少。
第一天至二十一天沒有任何的動靜,終於,在第22天的中午12點多,我和楊佩琪正在一家人多的飯店吃着午飯,突然之間,我只模糊聽得一聲:“哎呀,你們在這兒啊……”
我的記憶在這一刻停止了,當醒來時,已是躺在牀上,我坐起身來,地上躺着三人,李哥和劉鑫站在一旁,我慌忙問:“怎麼回事?”
李哥說:“我趁他們將你扶上車的那一瞬間,反其道而行之了。”
我四處一陣打望,沒發現楊佩琪的身影,繼續問:“楊佩琪呢?”
李哥說:“放心,她在另外一個房間。”
我這才放下心來,說:“這是哪兒?”
李哥說:“劉哥的另外一個住處。”
劉鑫時不時朝三人踹了踹,同時吼道:“醒過來,看老子如何招待你們……”
我原本以爲對方已是被李哥制服,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正當我稍稍感覺心安時,電話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接起,“喂”了一聲。
對方先是一陣大笑,沒錯,正是以往的陌生男人,聽着如此的笑聲,我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立馬開上免提。大笑之後,陌生男子說:“應該差不多醒了吧?”
劉鑫按耐不住,吼道:“操!怎麼回事?”
陌生男子繼續笑道:“李晟是吧?唉,原來不過如此,豬腦子一個。以爲抓着了三人就能問出一個所以然嗎?別天真了,一羣笨蛋。”
李哥整張臉青筋直冒,不過語氣倒是顯得平和,說:“看樣子此事又是在你的計劃之中了。”
陌生男子得意的說:“好說,好說。”
我咬牙切齒的說:“老子還真不信,現在躺在我們面前的三人什麼都不知道。”
陌生男子無所謂的說:“那你們儘管拷問試試好了。”
突然楊佩琪的聲音從外傳了進來,我將電話遞給了李哥,然後出了房間,楊佩琪立馬撲向我懷中,說:“怎麼回事?我們怎麼突然在這兒了?”
我笑着安慰道:“沒事,剛纔你突然暈倒了。這兒是我一個朋友的家,我們暫時住住,先進房間。”
進入房間,我心痛的說:“琪琪,假如真的有人想要你的命或者我的命,你怎麼想?”
楊佩琪笑了笑,說:“要就要唄,你別以爲一直瞞着我,我心中就沒數,我知道上次在醫院,那女人說的話都是真的,我也知道你不願意告訴我這些,是因爲擔心我受不了吧?我都明白,所以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都儘量微笑,不讓你看出我有絲毫的不安與焦慮。”
聽楊佩琪一席話,我內心更是疼痛不堪,順手將她摟在懷中,心除了痛之外,還懷着感激,感動。此時此刻,我不知自己該說什麼,腦中很亂!
摟着楊佩琪沉默一陣之後,楊佩琪溫柔道:“怎麼了?不想和我說話了嗎?”
不知爲何,我瞬間感覺鼻尖一酸,雙眼澀澀,我強行讓自己笑了笑,說:“沒,我是在想準備什麼時候和你結婚。”
楊佩琪掙脫開我的懷抱,望着我,原本的一臉笑意立馬陰沉下來,低聲說:“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我自知失態,趕緊揉了揉眼睛,說:“高興,一想着和你結婚我高興,一高興,控制不了就流淚了。”
楊佩琪雙手摟住我脖子,仰頭望着天花板,身體不停的搖晃,悠悠的說:“當初在醫院你就對我說過,等我傷勢一好就立馬回去商量結婚的事,我還以爲你忘記了呢!呵呵!”
我說:“怎麼會呢,我是一直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