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我不想過多的爲難你們,畢竟再怎麼樣,墨燁都是我的徒弟!”
我明明知道坐在眼前的人,是阿詩雅的舅舅,他很有可能會害我,會趁機拆散我和墨燁,可是腦抽的我,還是按皮特醫生的話去做了。
人們常說,每個人體內都會有兩個靈魂,一正一邪,邪永生不能勝正,所以偶爾我們會犯錯,會迷失,但大的方向還是正確的。
我想現在的汪小琪就是體內那個邪惡的靈魂在作怪,她想試探,想試試自己在墨燁心裡的地位,更想試試不是處身的她,墨燁會不會在意。
不能說皮特導師太攻於心計,而是他剛好卡在我的心結,在汪小琪心底某處的角落裡,還是希望把自己最聖潔,最美麗的一面,交給最愛的男人。
再次遇到墨燁,很多的時候,我都會幻想,如果在遇到陸明軒之前,遇到他,該有多好!
那樣我就會把女孩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他,讓這具身體此生只屬於他一個人,乾乾淨淨的來,乾淨淨的走,只殘留一個男人的痕跡!
那該有多好!
當時我說給墨雪聽,她要恨不得拍兩巴掌,她說哥哥不會在意,是或許正如她說的墨燁不在意,但我心裡真的在意了。
所以在皮特意提出賭約的時候,我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
昏暗的燈光,一個粉粉嫩嫩的可人兒,正身穿惹火的睡衣躺在我的位置,而躲在暗處的皮特醫生卻是撥通墨燁的電話。
“你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皮特醫生的眼神上下滾動着,好像無言的諷刺。
我滿心嫉妒的看了眼牀上的女人,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的愚蠢,爲什麼要答應?就算墨燁真的不會在意,但我這樣做,會不會傷他的心?
正當我想要反悔的時候,墨燁火急火燎的趕出來,踢掉鞋子,自己趕到牀邊,暗淡的燈光我看不清他的臉,但隱約可以看到他正在脫外套。
“小琪,睡了嗎?我……有個有個酒會,把手機落在車裡,你……爲什麼不開燈?”
如果我夠仔細的話,應該可以發覺,墨燁在說他去酒會的時候,頓了頓,很明顯是在掩飾什麼又或是在說慌,只是向來細心的人,這次卻忽視了。
“不要開燈,燁……”
嬌嬌柔柔的嗓音,別說是男人,我聽了骨頭都會軟。
透過縫隙我很想看清楚墨燁的反應,只因爲牀上的可人兒,那是一個本身像阿詩琪而又經過化妝師精心修飾過的女人,再加上昏暗的燈光和醉酒過後的墨燁,肯定更加難以分辨吧。
這一刻,我特別的緊張,特加的害怕,我怕五年前的那個女人再次勾起墨燁的心,更怕不怎麼清醒的墨燁,會受不住誘惑跟這個女人生米做熟飯。
我暗暗吸了口氣, 五年,我不知道墨燁能不能徹底忘記那個女人,可是這一刻,我很想知道,在他心裡住着的女人,究竟是那個阿詩琪多一點還是汪小琪更多一點,我想沒有一個女人會願意,自己喜歡的男人,心裡住着兩個女人!
同樣,我就是這樣,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所以在皮特的誘逼下,竟然配合他所謂的堵約。
“你……”墨燁使勁晃了晃腦袋,“你是誰,怎麼在這個房間裡?”
“燁,僅僅五年,你就把我忘記了嗎?我是你心裡最想念的人,你早上還去墓地看過我,不是嗎?”
轟!
他早上是去墓地了,去見那個叫詩琪的女人!
因爲懊悔?是不是後悔跟我在一起,然後感覺對不起他們曾經的誓言?是想找她訴說,想贖罪嗎?
都說多疑是女人的天性,這一刻,我的天性徹底爆發了。
不斷思索着,他那麼早去墓地的原因。
擡頭的瞬間這才發現,原本躺在牀上的女人,不知何時竟然坐起來,她抖掉肩膀上的衣物,露出誘人的體形,細細的胳膊趁墨燁捏眉頭的時候,纏了上頭,不等墨燁有什麼反應,那邊已經親了上去。
看到這裡,我不淡定了,我不玩了,那脣只能是我的私有物。
“你想反悔?”
正當我想點頭的時候,皮特醫生接着開口。
“如果是這樣的話,汪小姐的人品,我會瞧不起的。再者,五年了,我也想知道,墨燁的心結是不是打開。相比起拆散你們,我更希望他能幸福,同樣詩雅也能幸福!”
皮特醫生的思維我當真是不敢恭維,來回跳躍性太大,上一段還在說人品,下一步就在說拆散的時候,我心裡剛剛開始有些欣喜,然後他那邊又開始添加下一句,不但如此那雙眼睛像墨燁一樣,能透視,看着我一陣心慌。
最後,我用力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會打擾,希望他可以讓開。
隨着皮特醫生的走開,我看到那個女人正緊緊拉着墨燁,輕柔的嗓音帶着哽咽。
“燁,你相信人死後,魂魄會重生嗎?你是醫生,肯定不會相信,但是你知道我付出所多代價,才重新回到這裡。我沒有多少時間,只有一晚,這一晚,我想把清清白白的自己給你。”
“出去,少裝神弄鬼,你不是詩琪,她已經死了,五年前就死了!”
“是,我是死了,但我又回來了,魂魄重生,寄存在這具身體,你如果不信的話,你看看這個東西!”
雖然我不知道她究竟交給墨燁的是什麼,但墨燁拿到以後,整個人癱坐在跟前的沙發上,隱約間我竟然能感覺到他的悲傷。
墨燁好像隱入回憶中一樣,而牀上的女人也是適時走到他跟前。
“我知道單憑這一件東西,你還是不會相信,我就是詩琪,那個已經死去五年的女人。但是我想跟你說,五歲時遇見救助流浪貓的你,讓人很溫暖,純潔的像個天使。九歲那年,你救了一個迷路的小妹妹,錯過年末考試,墨姨狠狠打了你一頓。十歲伯父遇險,剛好被我爸救下,那年我才認出你來。中間我和你經歷的事情數不勝數,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一一回憶,我只說最後一件事,你入伍前,在別角的路邊,你吻了我,你說這一生,只愛我一個女人。”
“你……真的是詩琪?”
這一刻的墨燁,已經不再清醒,他的理智已經被回憶所矇蔽,再面前那張相像的臉,更加沒有抵抗力,同時我的心也跟着疾速墜落。
難道我在他心裡真的沒有一點地位嗎?只是一個填補空白的東西?
正當我心情大起大落的時候,我聽到皮特醫生壓低聲音,對着一個黑色的按扭,說了兩字:清白。
隨即站在墨燁跟前的女人,低頭嗚嗚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墨燁,訂婚前那夜,你沒碰我,是不是因爲,我是失過身的女人。”
聞言,我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等待着墨燁的回答,可是出人意料的便是,原本一臉木然跌坐在沙發上的墨燁,突然站起身,啪的一聲,打開整個房間的水晶燈。
“演完了沒有?”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卻讓人感覺前所未有的恐懼,那個女人這次是真的哭了,不是演戲,而是被墨燁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和凌厲的眼神給嚇哭了。
此刻,墨燁雙眼透着血絲,半眯眼睛着,正一副冷笑的樣子點燃手裡的香菸。
“說,是派你來的,這張臉,還有那麼一點意思!”
話音剛落,墨燁直接拿起手邊的酒杯,把那猩紅色的液體直噴在女人的臉上,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向前,女人則是一步一步後退。
“你……你想做什麼?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殺?我爲什麼要殺你?今天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繞你不死!不過……”墨燁猛吸了一口煙霧,似有意又似無意的看我和皮特醫生所在的地方,轉而突然掐死女人的脖子:“說,房間裡的人,她去哪了?”
“什麼房間的人,我來的時候,什麼人都沒有。”
女人被掐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眼神有好幾次都瞟向我所在的房間,不知道墨燁有沒有發現,總之墨燁是掐着她的脖子。
“是誰派你來的,爲什麼對我的事情,這麼熟悉?詩雅?還是阿南天!你說!”
正在這時,皮特醫生對着黑色的按扭又說了句:咬死!
咬死?
是不准她透露信息的意思嗎?
這時,墨燁好像發現了什麼,手指插進女人的秀髮裡,撥弄了幾下,扯出一個微型耳機,與此同時,皮特醫生快速毀掉手裡的黑色按扭,閃身躲進門後,還不忘對我叮囑一句:你是被綁架在這個房間的,其他事什麼都不知道,聽到沒有!
我想都不想的點頭,示意他快點躲起來,心跳不由得疾速加快。
墨燁,從現在這一刻起,我再也不懷疑你,再也不會不相信你,對不起。
哐啷!
突來的響起,讓我下意識擡起頭,卻不小氣碰到房門發出輕幑的響聲。
“誰?”
墨燁鬆開那個女人,順着聲音幾步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