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殺她,我只是將她送走而已!”方粵不停大吼着爲自己辯護。
“請被告安靜!”法官有些不耐煩。
“程若珂女士,如果你說的屬實,那麼這將是另外一件案件,既然發生在中國,你們又都是中國國籍,應該由中國的法院進行審理。不能與本案混爲一談。”方粵的律師立即說道。
“不,這其實是一個案件,將我綁架去瑞士,是我自己演的一齣戲。”程若珂突然說道,“方粵逼我簽下和展勒言的離婚協議書,因爲她想成爲展勒言的妻子,用金錢誘惑我離開,而我,正好藉此機會,不但可以逃脫被挖去心臟的命運,還能得到一大筆錢財,畢竟,當時我已經壞了展勒言的孩子!”
程若珂說話的語氣,連她自己幾乎都快要相信了。
展勒言對程若珂說的所有話,都完全不信,而且完全沒有去細想,他現在只想讓程若珂離開這個地方。
而方粵,卻表情驚愕,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程若珂。
“艾瑞克早就直到你要害我,所以才找到你,用瑞金能拿出來的所有現金,把我從你和你父親的陰謀中救了出來!”
“不可能!”方粵歇斯底里。
程若珂看向展勒言的律師。
律師拿出另一份文件,是那份離婚協議書。
“這是當初防禦逼迫程若珂女士簽下的離婚協議書,而且上面已經有了展勒言的簽字。”
“你胡說,這是假的,我讓你籤的那份早就燒燬在半山別墅了!這是假的,法官大人,這是假的!而且那份協議書展勒言並沒有簽字!”
“是不是他的簽字,當事人就在此,直接問便是。”律師轉頭看向展勒言,“請問展勒言先生,這是您的親筆簽字嗎?”
程若珂急切的看着展勒言,眉毛皺的僅僅的,她在用眼神告訴他:配合我,求求你。
“展勒言,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當初如果不是懷了你的孩子,我一定會在你的病牀前,親手將你殺掉!當我在瑞士難產差點死掉的時候,你卻摟着這個差點兒殺死你原配妻子的女人招搖過市,現在我回來,就是想要回我贏得的財產,養活我的孩子!如果你還有良心,請你不要那麼自私!”
“展勒言先生,這是您的簽字嗎?您在什麼情況下簽字的?”法官問。
展勒言看着程若珂,他幾乎聽到自己的血液在身體裡迅速流動着,快要爆炸了。
“是我的親筆簽字,”展勒言說,隨後他看到程若珂的表情瞬間緩和和不少,於是繼續說道,“我以爲程若珂爲了錢主動簽下離婚協議書,於是當方粵拿給我的時候,我十分氣憤沒有第一時間簽字,但是被告知她死掉,我找到這份協議書,並且簽字,放在了我家。”
“展勒言,你胡說!她死了以後你一直昏迷不醒像個死人,是如何簽字的?”方粵質問。
展勒言卻突然掉轉矛頭指向方粵。
“既然你承認你蓄意害死程若珂害我昏迷不醒像個死人,請問我又怎麼能指使你去
偷一個十幾歲小姑娘的心臟?”
這一生,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這句話,幾乎能夠完全逆轉案情的進展。
就連法官都是一愣,忘了去控制現場混亂的情況。
“法官大人,他們這明顯是在故意誘導,請求禁言。”方粵的律師迅速說道。
法官卻駁回了他的要求。
“她明顯是在爲展勒言脫罪,想要替他頂罪的法官大人!”律師繼續說。
“請對方律師注意措辭,不要傷害我的當事人!”林生旁邊不遠處突然站起來一名男子說。
這個人一直在庭審席裡,現在纔出來,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法官大人,我是程若珂女士的律師,這是我的證件。”他出示了相關證件後,走到前面繼續說道,“對方律師是在對我的當事人進行人身攻擊,我放當事人如果是爲展勒言頂罪而來,爲何一上來就開始控訴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林生和展亦揚互相看了看對方,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們沒有爲程若珂請律師,這人是哪裡來的?
程若珂回頭看了看展亦揚,看到他的表情後,立即明白了,這是艾瑞克的人。
“沒錯,我不是爲展勒言定罪而來,我是抱着對小艾米父母的內疚知意而來,畢竟現在我也是一名母親,能夠體會失去孩子該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我當初只是無意中聽說還有另外一位配型成功的人,所以纔有意無意引誘着方粵去了美國尋找心臟源。”
“我的當事人並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她聽說心臟捐贈者得了絕症活不了多久,卻對艾米的疾病已經可以得到控制,所以,我認爲,我的當事人無罪。而展勒言先生,雖然不是我的當事人,但是我專門做了調查。”
突然出現的程若珂的當事人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法官。
“這是我的當事人被方粵蓄意謀殺後,展勒言先生因爲打擊過大心臟病發時的住院記錄,記錄顯示,自從程若珂女士‘去世’後第二天,他就開始昏迷不醒,一直到方粵從美國得到艾米的心臟,才甦醒過來,也就是說,方粵殺人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
法官邊看着最新的證據,邊聽着律師的陳述。
“我的當事人的確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我已經無數此對法官說過,我希望您能慎重考慮,證據不會騙人。”
“如果不是展勒言指使,那麼請問方粵女士,爲何你要指正他?”法官問到了關鍵之處。
方粵已經快要崩潰了。
本來被告知今天案件就會終結,而她會因爲被人指使而減輕罪行,卻沒想到程若珂的出現打亂了一切事情。
“我……”方粵只說了一個我字,便卡住了。
方粵的律師當然不是吃素的。
“我的當事人完全沒有必要說謊,她不過是被人利用而已,程若珂女士也承認了是她引導着方粵去犯罪,而且當時我的當事人剛剛從校園走出來,年
少無知,單純天真,又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所以才犯下了過錯,指正展勒言,完全是因爲她謀殺的孩子的心臟,正在展勒言的身體裡跳着!”
“如果像你說的,她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爲何現在要指正她愛的人?難道這不衝突嗎?”展勒言的律師質問。
“那是因爲程若珂女士的出現,讓已經和方粵訂婚的展勒言出軌!”
“你的意思是,方粵指正展勒言,並不是因爲真的是我的當事人指使了她,而是爲了報復他的出軌!法官大人,我請求駁回對我當事人的指正,並且對方粵提出污衊、毀謗罪的告訴!”
庭審現場劍拔弩張,陪審團一次次遞交建議,觀衆席裡的人隨着律師和當事人們的陳述和辯論爆發出驚呼聲。
“方粵,其實我回來並沒有想要將展勒言從你身邊搶走,我想,如果展勒言真的愛你,也不會因爲我的出現而放棄你,只怪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再次製造車禍,害我差點再一次死在你的手裡!我無比珍惜我的生命,因爲我有理想去實現,有兒子要去撫養,有父母要贍養,還有未完的路要走,你憑什麼一次次干涉我的人生?”
“程若珂女士,請不要說和本案無關的事情。”方粵的律師想要封住程若珂的嘴。
“請問程若珂女士,再一次製造車禍是什麼意思?”
這次,展勒言先開口了。
“我和程若珂手中掌握着方粵的父親方青山貪污受賄的證據,爲了滅口,方青山和方粵聯手,製造了一場車禍,將我的車子撞人江中,幸虧得救,才得以活下來。”
這似乎又是另一個案件了。
法官幾乎都混亂了,和周圍的助手們商量。
“介於案件複雜,我建議本庭只單純處理展勒言指使方粵謀殺艾米·裡一案,其他案件我們將聯繫當事人所屬國籍相關部門。”
那名突然出現的,自稱是程若珂律師的人,似乎將‘趁熱打鐵’這着成語用的非常好。
他立即對法官說道:“法官大人,據我所知,方粵的戶籍是美國紐約,她是美國人,一名美國戶籍的人,多次在中國蓄意謀殺,美國法律完全可以進行審理。”
“現在,請問法官,我的當事人展勒言先生的嫌疑已經完全可以排除,是否可以無罪釋放?”展勒言的律師問道。
法官繼續和旁邊人商議,陪審團的人在不停的點頭認同。
於是法官最終點了點頭。
“本庭宣佈,由於證據不足,展勒言指使方粵謀殺不成立,展勒言被無罪釋放。”
程若珂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了天籟。
一瞬間,她悲喜交加,眼淚撲簌落下。
“至於程若珂女士的自首,本庭需要進一步調查,現在休庭。”
程若珂留着淚,確是笑着,被帶上手銬,帶離了法庭。
展勒言被摘除了手銬,二人擦肩而過,展勒言低低用中文在她耳邊說:“若若,等我來救你,很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