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溪迅速分析起自己被弄到這裡來的原因。她是一個小白領,甚至可能連小白領還算不上,不過是某家電子公司的客服人員。每天做的事除了接待客戶的電腦來訪,就是做表格出通知。整一個小文員。工資用她婆婆的話來說就是:塞牙縫都不夠。嫁人以後,也因爲婆婆的唸叨而極少去買新衣服,差不多都是去年和前年的舊款。無論從哪一點來看,她都不像個富貴的有錢人。
那麼,是因爲方家而綁架了她?
但他們家也沒有富貴到被綁匪看中的程度啊?
江湖恩怨?
左言溪無奈地嘆了口氣,無論是孃家還是婆家,最近三代只怕都扯不到江湖恩怨上去。
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了:對方抓錯了人。
確定了這一點以後,左言溪從心裡大鬆了一口氣。她的嘴沒有被堵,所以她開口了。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人?”
對方沒有回答她,接着便是雜物落地的聲音。不一會兒,便有人問小聲說:“身份證上是左言溪沒錯。”
左言溪腦子懵了一下。
接着她眼睛上蒙着的布便被扯開了,眼前一共站了四個男人。臉上全體帶了面具。左言溪左右看了一眼自己身處的環境,發現這裡是一個廢棄的倉庫。最左邊的男人腳邊放了一個紅色的塑料盆,看來他剛纔就是用這個盆裡的涼水潑在自己身上把自己潑醒過來。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被抓到這裡來的原因。
“你們要做什麼……”看着其中一個男人朝自己走過來,左言溪本能的要後縮,卻被一把抓住了腳踝顧定住,接着給她把繩子解開了。
她天真的以爲對方確實抓錯了人,現在是想要放了自己。等到手腳上的繩子都被解開,左言溪怯怯的小幅度動了動自己的手腳,手腳因爲長時間的固定,已經麻得沒有了知覺。
倉庫裡亮着一盞昏黃的燈泡,也不是知道是幾點鐘了。
藥物的暈眩感還沒有過去,她有些頭暈目玄。眼前站着四個健壯且看不見長相的男人,左言溪心裡還是忍不住發虛。她只是個普通的小女人,生活如萬千女人一樣,平靜沒有波瀾,見過的世面也不多。但她無緣無故的陷入了綁架案件中。
一邊緩緩地活動手腳,左言溪一邊觀察着這幾個人。他們雙手環胸,從彎起的眼角來看,此時他們竟然——在笑?
或者是冷笑。
左言溪不敢再開口說話,因爲她感到了一陣危險的氣息。
很快,中間的男人忽然走上前來,一把抓起她的手,接着將她死死地按在地上。左言溪嚇得人大聲尖叫起來:“你要做什麼!”
沒人回答他,左言溪奮力掙扎,由於平時要做家務,所以她再沒有留長指甲的習慣,幾爪子下去,對歹徒根本就造成不了傷害。她的力氣小,男人坐在了她腿上,可能是左言溪的拼命掙扎惹怒了他,揮手一耳光向她臉上打去。
耳中“嗡”地一聲被打懵了,整個半邊臉完全失去了知覺。
緊接着,她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左言溪又被一盆水潑醒了。眼睛上的黑布已經被撤去,但嘴裡卻還是塞着一塊黑色的破布。她只是稍微動了一下,全身疼得就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特別像腰部以下,完全動彈不得。
時至此時,左言溪腦子裡還是完全混亂的,她無法預料到,從這一天開始,她原本平靜無波的生活已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張巨大的迷霧網,整個朝她罩了過來。
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灰暗。左溪言手腳已經再次被綁了起來,雖然是夏季,但她蜷縮在這冰冷的地板上,只感覺到一陣陣地發冷。她的上衣被捲到一半,接近胸口。下身只套了個內-褲,牛仔褲被胡亂的扔在一旁。
站在她眼前的男人由四個變成了一個,此時放下了手中的盆,雙手環胸盯着她看。
左言溪無力動彈與掙扎,只是微微地睜開了半隻眼睛。她一半臉貼在了冰冷潮溼的地面,粗糙的水泥地咯着她的皮膚,灰塵混雜着污水,一種難忍的噁心感。
想要說話,發出的聲音卻是“嗚嗚”的不明意義的音節。左言溪努力的擡起眼,由於一個躺着一個站着,所以左言溪覺得眼前的歹徒簡直如同是個巨人。
究竟是誰要這麼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