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江弈城冷冷的道,那臉色真叫一個陰鷙可怕,直接就把鬱紹庭的笑給幹僵在臉上了!那架勢,好像他真的要把她拐走似得。哦不不,分明就是別說他真的行動了,就算是有那麼個動靜,他也會立刻讓他看不着明兒的太陽!
“不是……”鬱紹庭眨巴了一下眼,他轉頭有些不解的問餘非,“餘非你老公吃炮仗了?”
餘非微微一笑,繼而把手中的奶茶遞給他,“給轟的不輕吧?喝點奶茶去去火吧。”
眼見着餘非遞給他的奶茶,按理說別說是奶茶了,只要是餘非給他的,定時炸彈的他都不會拒絕。不過,鬱紹庭還是默默的看了江弈城一眼,他怎麼研究着就覺得,江總的臉色——好尼瑪可怕啊!
這是要回歸原始森林的吃人呢?
鬱紹庭琢磨着,他今天要是拿了這奶茶,搞不好很可能會家破人亡,或者斷子絕孫這個可怕後果。
當然,後者跟現實更接近一點。
“怎麼了?你倆吵架了?”鬱紹庭很小聲很小聲的碰了下餘非問道。那嘴巴都沒張開的樣兒就差會腹語了!
餘非一臉無辜的聳聳肩,“沒有啊,怎麼會?”
然後她看向江弈城,清澈的大眼裡面水漾搖曳,好似有泉水涌動,“大叔,今天我下午我知道換課後覺得無聊,突然很想看電影,可是想到你日理萬機的工作很忙,所以就叫了鬱紹庭下課後接了我來看,有什麼問題嗎?”
江弈城知道,不管是換課後故意不說,還是把鬱紹庭叫出來陪她看電影,都是她故意的,爲的就是氣他。而先前也是他過錯在先,所以現在他半點也沒辦法反過來先指責她!
江弈城微微眯眼,卻淡定十足,“當然沒有問題。只不過江太太的事就是最大的事,就算再沒時間我也會把時間騰出來,還用不着外人代勞,更何況,本身我也沒有那麼忙。”
鬱紹庭汗噠噠的暗想:靠!這兩人果然在吵架,而且還把她夾在中間是怎樣,如果你覺得這年頭被人甩纔是最痛苦的事,那麼他敢打賭,兄弟你肯定沒躺槍過。簡直就是躺着中槍,還身中數槍,然後再變成炮灰,最後是灰飛煙滅!
江弈城的話讓餘非頗爲認同的點點頭,“嗯,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走吧?”
然後她扭頭對鬱紹庭說,“剛好我們也好久沒聚了,前兩天還聽咱們江總說那邊來了新菜,一起去試吃一下嘍!”
鬱紹庭飛快的看了江弈城一眼,剛好他的眼神也投遞在他臉上,鬱紹庭真心覺得,那真是叫一個刀光劍影啊!好像他要是點那麼一下頭的話,某人就會把他給削死似得!
其實也不是鬱紹庭害怕江弈城,嗨,他有什麼好怕的啊!他又不能真把他給吃了,他也不過是不想攙在他和餘非之間,引發他們更深的矛盾罷了。
今兒他確實很閒,在接到餘非短信的時候也確實很意外,冥冥中感覺到從來不會主動約他的她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暫不去問她爲什麼不去找江弈城,身爲男人的責任感讓他覺得這個時候他必須要頂起來,哪怕只是一個傾聽者的角色!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她居然約他去看電影兒?
好吧,看電影就看電影吧,他們還選了一部熱映中,據說特別搞笑的片子。鬱小妹以前就說過他笑點低,平時不是那麼搞笑的片子他一個人都能窮樂上半天,更何況是這麼搞笑的片子,全影院的人都在笑,整個氣氛都是一種輕鬆愉悅的,可是當他笑的前仰後合的時候瞥了餘非一眼,這一眼可倒好,如果那椅子不是固定着的,他基本就是一個沒控制好,連人帶椅子的整個翻過去的架勢!
您就打開思維的好生想想吧:在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電影院裡,你藉助屏幕微弱的微光看到一個女子,因爲劇情的變化而臉上始終掛着那種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好像在說:老子看你還能演出個什麼花樣來?笑?有什麼好笑的?
要不是不敢招惹她,他真的很想說:姑奶奶,不就是部喜劇電影麼?咱能輕鬆點成麼?別那麼有思想負擔好麼?咱心情再不好,犯得着和部電影過不去的較勁麼是不是?
現在看到江弈城這張要削人的臉和眼中簡直能飛出小李飛刀的眼神,鬱紹庭深深的感覺到,活着就特麼受罪啊!
面對江弈城面色平靜的說着,“據我所知鬱總最近一直很忙,如果沒有時間的話就不要勉強的等下次再一起好了。”
鬱紹庭才準備說好,就件餘非笑米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陪我看這場電影我真的特別高興,大家都是朋友,我特別希望你能去。反正今天人都出來了就一起去玩吧?或者再叫上幾個熟悉的朋友,大家一起去玩怎麼樣?”
江弈城知道,難怪當時餘非一口答應下來會和他談談,其實她根本就沒想過要和他談,不過只是敷衍他罷了。今天下午她拉上鬱紹庭只怕就是爲了應付他的,爲的就是晚上不想和他說話!
同樣,他也算是看出來了,現在事情的決定權看似是在鬱紹庭手裡,實則是在他手裡,要是他不同意鬱紹庭去的話,只怕她根本就不會和他像約定好的一起去吃飯,更別提什麼好好談談了,只怕到時候連話根本都不想和他說了直接就!
在鬱紹庭覺得這倆人一左一右的分明就是要逼死他的時候,他不答應不是答應也不是,兩頭難,兩頭不是人,兩頭哪個也不敢得罪的把他給急的心臟病都快要得了的時候,江弈城卻突然道,“既然這是餘非的意思,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鬱紹庭一愣,還是很有風度的說了句,“好啊。”
實則裝模作樣的在餘非跟着江弈城上車後,他也上了車的伸手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那叫一個疼!
這麼說,他這是沒做夢了?江弈城剛剛的眼神分明就是寫着他要是真去了,他就是分分鐘想弄死他!所以在面臨人生的抉擇時他才那麼慎重的去衡量和比較,到底情和義哪個更重要。餘非今天也是上來倔勁兒了,好似要是他人敢走的話今天,她就立刻和他絕交!老死不相往來!
不過吧,最後當他很快做出決定,還是生病更重要時,他居然讓他去?
鬱紹庭在開車跟着他們的車時,一直都在默默關注着天空中太陽的變化。看它打底是不是今天打西邊升起來,東邊落下去的。
可依照他不算太好的方向感還是能比較清晰的看出,隨着這天色越來越暗,太陽的確在漸漸西沉!
懸乎啊,這事兒!
有了鬱紹庭的加盟,江弈城和餘非之間真的沒什麼說話的機會,人才坐下沒幾分鐘呢,兩人就開始東拉西扯開了,看得出餘非的興致很高,其實想想也是,她也只是沒興致是和他說話罷了。
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她會和他說話,但是一說到正事她就直接岔開話題,不是說自己累了就是吃飯的時候乾脆把鬱紹庭給帶來。
不過他是真心覺得,她覺得自己可以躲得了他幾時?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麼?
他小心點的呵護着她的心思,關照着她的情緒,一妥協再妥協。生怕她生氣上火的傷到了身體,但事實證明,似乎他的確太小心了點。
而且,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好像他不招惹她就不會上火似得,但實際上她依然在生着他的氣!
店裡的確來了幾樣新菜,餘非嚐了幾口心情不錯的發現這菜還挺合她胃口的。當然,之前江弈城帶她來的時候她就很喜歡喝這家自己釀的無花果酒,雖然他根本不入眼的評級那根本就不叫酒,充其量只能算酒飲,可是她卻非常喜歡喝,常常一個人就能喝一整隻紅酒瓶子,若不是她現在懷孕了,真想邊吃菜邊來點兒啊!
餘非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遇到了粘靜!
如果說她也是來這吃飯的,也許她的意外還不會這麼重,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是這裡的酒水小姐!
鬱紹庭他們叫了上好的花雕,當時把酒送進來的人就粘靜。
她的穿着和這裡的服務員略有不同。
其他人都是統一褐色的制服,她是穿着風情萬種,酒水小姐特質的寶藍色開叉旗袍,把長長的頭髮盤成髮髻,非常訓練有素的端着酒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