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少邁出洞府,召了片雲彩,踏着祥雲直衝九霄。
入天宮,進入天庭,趕巧諸仙議會。
殷離少在目光焦點中心將憐瑾抖出靈囊。
哎喲!
憐瑾摔趴在地,和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好你個殷離少,不知道憐香惜玉嗎?”
憐瑾摔得眼冒金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身在何處,只差疼得破口大罵。
“陛下,小仙已將奚山妖首帶回來。”
殷離少俯身朝帝座上的天帝行禮。
此時,憐瑾眼前一片清明,已看清身在何處。
只見凌霄殿內,諸位大小仙君依次立於兩側,上方帝座上坐着一位丰神俊朗的天帝陛下。
天帝名爲風禹司。
憐瑾兀自爬了起來,她見天帝生的好看,不由多看了兩眼。
不曾想,風禹司衝她微微一笑。
這下好,原本憐瑾因着陌生又莊嚴肅穆的金殿,心生膽怯。
在天帝的微笑中,憐瑾膽兒肥了幾分。
風禹司微笑道:“離少君做的很好。朕記得卜元君有一面照妖鑑,拿出來讓諸位看看她是什麼妖?”
話音落,諸仙等着卜元君出列,卻等了個寂寞。
卜元君旁邊的仙君見勢不對,連忙扯卜元君的衣袖。
半睜着眼的白髮須翁老頭許是站着睡着了,被人扯了衣袖,驚得跳起腳來。
“誰、誰,何方妖孽竟敢搶本君寶鏡…”
衆仙:“……”
憐瑾:“……”
尷尬了…
咳咳!
卜元君乾咳了兩聲,直抹額頭上的汗。
“失禮失禮…抱歉,昨晚藉着通塵鏡看凡間趣事着了迷,不小心熬了個通宵。”
卜元君一邊解釋,一邊直給諸仙行拜禮,給天帝作揖。
風禹司依然微笑,彷彿方纔發生的一幕並不存在,他說道:“卜元君拿出照妖鑑讓諸仙瞧瞧這女子是什麼山精妖怪。”
“是,陛下。”
卜元君站了出來,走到憐瑾面前。
憐瑾的好奇心大過於害怕。
她也想知道照妖鑑裡,自個是個啥樣?沒準還真是個妖呢。
憐瑾捋了捋髮絲,整了整一身黑色衣着,好整以暇等着揭曉身份。
卜元君從乾坤袖中掏出一面鏡子,豎在憐瑾面前。
憐瑾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瞧着金色邊框照妖鑑。
卜元君右手舉着鏡子,左手朝鏡子一施法。
照妖鑑頓時閃過一道耀眼光芒,光芒退去,鏡中現出人影。
對,是人影。
但不是憐瑾,而是凡間的青樓女子。
且還是人家閨房,女子袒胸露背,霎時污了衆仙的眼。
卜元君發現異樣,慌忙收起鏡子,好在鏡面背對天帝,沒被天帝看見。
諸仙亦是十分體諒他,皆紅着臉,愣是沒吱聲。
“拿錯了,拿錯了,這個是通塵鏡。”
卜元君漲紅着老臉,聲音都變得顫抖。
“好你個色老頭,偷窺人家沒穿衣服的姑娘。”
大小仙家皆裝作沒看見,裝作不知道,誰也不說啥。獨她話多,非得把這話說到檯面上,非得捅破窗戶紙。
卜元君漲紅着臉,結結巴巴說:“你…你別胡說,昨兒個鏡面停留在那公子哥身上,誰知道他今日跑青樓去,鏡面跟着他轉的畫面。”
“本君可沒這麼齷齪。”
“咦…”憐瑾撇嘴,表示不信。
一旁的殷離少亦是神色古怪的看着卜元君。
卜元君大受打擊,一副有冤無處訴的悲苦樣。
天帝的聲音如及時雨飄過來。
“好了好了,此事就此翻過,朕相信卜元君。”
卜元君轉過身朝風禹司行了一禮。
再回過身來,又從乾坤袖中掏出一面鏡子。
同樣的金色邊框。卜元君慌慌張張舉起照妖鑑對着憐瑾。
憐瑾興奮的盯着鏡面。
只見一道金光閃爍,光芒退去後,鏡中景象令人大跌眼睛。
憐瑾看着鏡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畫面,頓時被憤怒充斥。
鏡中現出一間臥房,房中一個大大的浴桶冒着騰騰熱氣。
臥房也罷,浴桶也好,憐瑾無所謂,可這分明就是她師尊的房間。
而且,他師尊以背相對,正準備寬衣沐浴。
憐瑾黑着臉正要發作。
卻見鏡子“砰”的一聲,突然短路。
把她準備脫口大罵的話全給噎了回去。
“誰?方纔鏡中是哪位仙家,竟敢毀了我的窺仙鏡。”
卜元君心疼的摸索又摸被毀的鏡子,語氣十分不善。
衆仙無語…
殷離少無語…
憐瑾暗中感嘆師尊法力高強。同時,對卜元君心生同情。
這窺仙鏡很貴吧,可不能讓他知道是她師尊毀的。
“仙上,您袖中有多少鏡子?要不,都拿出來給咱們開開眼?”憐瑾想着要轉移話題,若真找上她師尊還是很麻煩的。
殷離少斜睨憐瑾,癟嘴道:“還真是會說風涼話。”
憐瑾沒好臉色的瞪了他一眼。
“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使了,誰讓這兩面鏡子和照妖鑑一模一樣呢?”
卜元君很快斂了悲痛的情緒。他使用靈力把毀去的窺仙鏡化作煙塵,消散無蹤。
卜元君又重新掏出一面鏡子,這次他反覆確認無誤,方再次舉起鏡子。
憐瑾瞧着銀色邊框的鏡子,問:“老頭,您確定照妖鑑與那兩鏡子一模一樣?”
卜元君道:“當然。”
憐瑾好心提醒道:“仙上,您又拿錯了,這個是銀色的,方纔的是金色的。”
卜元君臉上有些掛不住,紅着臉說道:“這次沒拿錯。”
殷離少悠悠說道:“這次真沒拿錯。”
“哦!”憐瑾恍然大悟,道:“原來仙上是色盲。”
“少廢話。”卜元君認爲再囉嗦下去,一張老臉更沒地放。
於是,他迅速舉起鏡子對着憐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