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的憐瑾與鏡外近乎一樣,沒有大家期待的妖精真身。
惟一不同的是,鏡中她周身散發薄薄的光暈,霎是好看。
“哇!真好看,原來我身上會發光。”
憐瑾眉開眼笑,對鏡中的自己十分滿意。
她一邊說着,一邊得意的轉着圈圈。
“你是仙?”殷離少不可置信的盯着憐瑾。
憐瑾一插腰,揚首看着殷離少,頗有些揚眉吐氣的意味。她挑釁的回道:“不可以嗎?”
殷離少勾脣譏笑,嗤道:“你身爲神仙,竟與妖精爲伍,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天規。”
憐瑾懵懵的問:“什麼天規?”
“憐瑾是在朕的安排下去的奚山,諸仙家別誤會了她。”
風禹司開口替憐瑾解了圍,憐瑾十分感激的衝風禹司咧嘴笑。
風禹司朝她微笑着點了點頭。
“鬧了半天,不是妖是仙。可惜了本君的窺仙鏡…”卜元君低語喃喃,語氣惋惜,神色不甘的回隊列中。
憐瑾略爲同情的目送卜元君歸列。
然後她又朝着殷離少做了個鬼臉。
殷離少回了她兩道眼刀子。
照妖鑑的事情就此翻了篇。
這時,有一小仙站出來,朝風禹司俯身行禮,說道:“陛下,景陽山妖孽作亂,爲禍一方百姓許久。而掌管景陽山的瀛華君近日鬧肚子,抽不開身去收拾妖孽。”
風禹司道:“諸位仙家可有誰願意去伏妖?”
衆仙面面相覷,皆交頭接耳。
憐瑾卻瞥向殷離少。
瞧這離少君身姿巍然挺拔,容貌像畫裡走出來似的,擱哪裡都是一道風景,迷死人了。
呸!想哪裡去了?
想來,這人外貌出衆,靈力定然差不到哪裡去,收個妖問題不大。
於是,憐瑾推了推殷離少,嚷嚷道:“離少君說他願意收妖。”
殷離少倒抽一口氣,恨不得甩手給這女人一耳刮子。
“離少君不愧爲後起之秀。”
“離少君拿個小妖必定不在話下。”
“有勞離少君了。”
衆仙你一言,我一語。
殷離少縱使一百個不願意,可在這當口,放不下面子來。
他只好強裝笑顏應承了。
接着,殷離少一把拉住憐瑾胳膊,說道:“這位女仙說願意同小仙一起去收妖。”
憐瑾近距離瞪着殷離少,一雙眼珠子瞪得如銅鈴。
你殷離少死要面子是你的事。
姑奶奶啥都沒有,獨獨臉皮厚,絕不可能爲了面子去做那冒險的活。
正待開口。殷離少湊近她幾分,傳音說道:“你敢拒絕,我把你肚臍旁的胎記宣揚出去。”
殷離少暗道:“不拉你墊背對不起祖宗。”
憐瑾那句“我纔不去”愣生生被卡在喉嚨裡。
片刻後,憐瑾以口型無聲說道:“卑鄙無恥。”
殷離少同樣以口型無聲回道:“彼此彼此。”
憐瑾咬牙白了他一眼,又朝風禹司行禮,不情不願說道:“憐瑾願意同去。”
風禹司道:“好。諸位仙家若無事便散了吧。”
南天門前,較了一路勁的憐瑾和殷離少雙雙橫眉鼓眼,正待跨出門。
“憐瑾仙子請留步。”
憐瑾循聲回過頭去,只見一名小仙奴疾步朝她行來。
小仙奴朝憐瑾微微拜了一禮,說道:“陛下有請。”
憐瑾訝然,腦中琢磨着,自己好像與天帝不熟。
但天帝一看就是個好相與的主,比起某人強上萬倍。
想到這一層,憐瑾爽快的說道:“走吧。”
於是,憐瑾甩下殷離少,同小仙奴去面見天帝。
紫微宮。
憐瑾有些拘謹的看着風禹司。
風禹司負手而立,面帶微笑,聲音溫和,道:“你不必拘謹,在朕面前,你可隨意。”
憐瑾膽子頓時大了起來,這位天帝很是親和,沒有半點架子,做個朋友應該不錯。
“陛下,從今以後,你和我做朋友可好?”
風禹司微笑道:“好啊,和你做朋友,朕求之不得。”
“既然做了朋友,朕送你一件見面禮。”
說着,風禹司擡起掌心,一道微光過後,他手中憑空多了一把琉璃劍。
“此劍有靈,非常適合沒有多少靈力的你使用。”
憐瑾不客氣的接過風禹司遞過來的琉璃劍。
她把劍身摸了個遍,說道:“這把劍真好看,我喜歡。多謝陛下。”
風禹司道:“你喜歡就好。”
憐瑾正,欣賞着寶劍,突然覺得身上一股暖流席捲。
她忙擡頭,卻見風禹司在給她輸送靈力。
憐瑾疑惑的看着風禹司。
風禹司微微一笑,道:“朕送你些靈力護身。”
憐瑾感動的差點淚流滿面,這位天帝也太大方了吧。
親生父母也及不上他這麼好。
許久,風禹司收回輸送靈力的手。
憐瑾只覺身子骨很是輕快,體內靈力充盈。
“你催動靈力試試隔空取蟠桃。”
風禹司指了指隔得遠遠的,桌案上高腳盤裡的蟠桃。
憐瑾點了點頭,以念力催動靈力,將力量集中在掌心,然後擡手用靈力操控蟠桃。
她很順利的將蟠桃隔空納入手中。
“陛下給的靈力真好用。”
“記得省着點用。你去降妖,碰到危急關頭可以派上大用場。”
“嗯,好的。”
就這樣,憐瑾抱着琉璃劍,揣着風禹司給的靈力滿載而歸。
到了南天門,只見殷離少悠然的坐靠在仙柱石墩上,姿態十分散漫,與守天門的天兵相比,格格不同。
憐瑾將琉璃劍收入墟鼎,斜睨殷離少,嘲諷道:“喲,離少神君還等着我呢。”
殷離少狀似漫不經心,道:“那當然,本君不能讓你做逃兵。”
於是,兩人不愉快的並肩而行。
出了南天門,殷離少找着景陽山的落地點,便召了片雲彩跳上去。
憐瑾興奮的嘰嘰喳喳,站在雲彩上飛到人間,這可是她頭一遭,怎能不興奮。
她激動的跳上雲彩,與殷離少一同飛至凡間。
初時,憐瑾俯瞰望不到底的凡間,心情好的一塌糊塗,恨不得全世界知道她找到多好玩的東西。
然而,這種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只飛了一小會兒,她恐高症犯了。
恐高症犯了。
憐瑾四肢發軟,本能的撲向殷離少。
殷離少猝不及防被她側抱個滿懷。
他想要踹她下去,不只是想想那麼簡單,是真的要踹她下去。
之所以沒踹,是因爲憐瑾像只八爪章魚纏着他。
實在沒法下腳。
“男女授受不親,你知道廉恥不?”
殷離少忍了又忍,儘量溫和着聲音,不發脾氣,保持該有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