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副掌教,蘇牧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目光瞬間變冷。
“我可用不着你來道喜。”
見蘇牧渾身上下無不透出對他的厭惡,李副掌教只得尷尬一笑,但他敢鼓起勇氣上來,就不可能被這一句話給勸退。
“蘇牧,之前我們之間有些誤會,但本掌教也是無奈之舉,你若是願意,本掌教可以向你放開宗門寶庫,讓你任意挑選十件寶物!”說完李副掌教自信看着蘇牧,沒人不會爲財寶動心,何況是蘇牧這種小年輕。
但他這個如意算盤還真是打錯了,自從蘇牧在飛鷹商會手上獲得五百多個儲物戒指,就已經不缺財寶,落日宗的寶庫,他還真看不上。
換做落日聖地的寶庫還差不多,但李副掌教根本沒有資格染指。
“你覺着,寶庫內的寶物,跟黃家高手的身家比起來如何?”蘇牧冷笑一下,淡漠開口,以爲這點東西,就可以讓他冰釋前嫌?
李副掌教神色一僵,這時他纔想起黃洪幾人的儲物戒指都被蘇牧收入囊中,之前更是把黃牧四人的儲物戒指直接分給那些死者家屬,他拿宗門寶庫來誘惑蘇牧,就像個笑話。
“別在這裡礙眼,滾開。”
李副掌教臉色一沉,雙眼騰起怒火,他堂堂副掌教,竟敢叫他滾!?
“這次只是要你一隻手,你若是再敢針對我,或者對付我的朋友,下次要的就是你的命了!”蘇牧冷冷看着李副掌教,警告道。
你惹不起的可不只是杜烈三人,我,你照樣惹不起!
“孽障!”李副掌教怒到暗罵,都跟滄瀾商會沒有關係了,還敢在這裡狐假虎威!
但蘇牧突破了渡靈境,還受到先祖重視,他還真不敢不把蘇牧的話放在心上,只得剮蘇牧一眼,揮袖忿忿走出去。
“老東西,碰一鼻子灰吧?”
“牆頭草,賤種!”冷昆二人冷冷注視着李副掌教出來,討好他們就專心討好,還敢三心二意,在蘇牧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又把他們給得罪,以後還想好過?
“落師兄,柳師兄,走吧。”
蘇牧沒有把李副掌教放在心上,他馬上就要進入聖地,李副掌教已經沒有那個能耐對付他,又是敢對付他的朋友,都不用他出手,有滄瀾商會盯着就夠置李副掌教於死地!
無字壁外衆人看着蘇牧三人出來,目光都匯聚在蘇牧身上,參悟無字壁收穫最大的就是蘇牧,其他人全都成了陪襯,別說弟子了,就連長老都是滿眼羨慕。
“蘇師兄,你們先到聖地等我們,我們很快就到了。”一起去過劍冢秘境的那幾個弟子對蘇牧抱拳,現在蘇牧修爲已經超過他們,他們該叫一聲師兄了。
“好。”蘇牧頷首,身形一躍,消失在天際。
李副掌教看着蘇牧離開的方向,臉色很不好看,杜烈被打成這樣,收穫也不多,他該如何向聖地交代。
在他憂慮之時,只覺如芒在背,扭頭一看,只見冷昆二人都是臉色冰冷的盯着他。
這麼看着他幹什麼?李副掌教愣了片刻,隨即臉色一變,他知道是自己討好蘇牧的舉動惹怒了冷昆二人,這下他裡外不是人了。
兩邊都給得罪了,可以預想到,他接下來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
“蘇師兄,明日聖地飛船就會抵達宗門,接我們去聖地。”
蘇牧依然在落湖紅的閣樓內修煉,是夜,落湖紅敲響房門進入房間對蘇牧道。
“落師兄,你這麼叫真讓我有點不習慣。”蘇牧睜開眼睛,苦笑道,落湖紅是他好朋友,突然對他恭敬起來,還真讓他不適應。
“落師兄,你以後就叫我名字吧。”
“那你還叫我師兄?”落湖紅聳肩道,你這一聲師兄他還真擔待不起。
“落兄。”
“蘇兄。”
兩人相視一笑,落湖紅剛要繼續說,就突見董衡神色慌張的衝了進來。
“董衡?”
“怎麼了?”
看到董衡的一刻,蘇牧頓感不妙,衝下牀扶住他問道。
“是不是有人對付你們?”蘇牧目光一寒,他還沒有離開宗門,就敢對付他的朋友,是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裡嗎!
看來在離開之前,仍是需要一場洗禮才行!
“不,不是。”董衡氣喘吁吁開口,有人對付他們都是小事了,他要說的可是震驚宗門的大事!
“副掌教,死了!”
蘇牧和落湖紅聞聲一愣,都沒料到會是這個消息,對視一眼,皆是疑惑,怎麼就突然死了?
“怎麼死的?”
“副掌教在自己宮殿修煉,等長老找他時,才發現副掌教早已暴斃在自己的修煉房!”董衡說着,眼中透出驚恐,在宗門防守嚴密的情況下,還能在副掌教的修行宮悄無聲息的把他殺了,細思極恐!
落湖紅聽得雙眼瞪大,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驚懼,暗殺副掌教的人實力絕對可怕,潛伏能力更加可怕!
“蘇兄,你覺得會是誰?”
蘇牧沉吟了一下開口:“可能是杜烈他們背後的人吧。”
李副掌教被殺確實是出乎他的意料,但不關他多少事,他不會去關心太多。
“該不會是暗荊吧?”落湖紅猜測道,他看得出杜烈的背景很大,但也不至於把忠誠效忠的李副掌教暗殺吧?
“就算是暗荊,也有可能是杜烈請的。”董衡下意識的跟着蘇牧的思路走,無字壁的事在宗門迅速傳開,現在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杜烈的背景不小,杜烈沒有得到最大機緣,還差點被打死,杜烈後面的人肯定會遷怒於李副掌教。
“隨他去吧,董兄,我去了聖地你們多多注意。”
董衡點頭,神色複雜的看着蘇牧,擡手抱拳:“蘇師兄,你去了聖地也多加小心。”
說罷,董衡就轉身離開,不再打擾蘇牧修煉。
“就是不知道副掌教之死,會不會影響我們去聖地。”落湖紅也懶得去想李副掌教的死因,更多的是擔憂此去聖地,會不會順利。
蘇牧沒有開口,遲早會去聖地,現在修爲還沒徹底穩固,最重要的是穩固修爲,早日突破到渡靈境二重。
一夜很快過去,一艘飛船遮天蔽日駛進落日宗。
“聖地的人到了!”
“聖地使者到了,來接蘇師兄他們進入聖地了!”
看到飛船上的落日旗幟,落日宗內一片沸騰,黃家兩件事,蘇牧都深得人心,衆多弟子都想親眼看着蘇牧進入聖地,目睹他的強大之路!
飛船停靠在宗門大殿的山峰上,一羣強者從飛船上飛躍而下,蘇牧衆人已經在宗門大殿等待。
“恭迎聖地使者!”
由於昨日李副掌教身死,掌教還在聖地沒有回來,宗門一衆高層只好排開在兩邊迎接聖地使者。
聖地使者爲首的是一種冷峻的中年男子,刀削的臉龐透着鐵血與威嚴。
走進大殿,站在主座前,中年男子轉身沒有入座,而是審視着大殿內衆人。
“最近兩任副掌教接連殉職,影響甚大,聖地特派我來過問此事!”
大殿內衆人神色各異,聖地使者到來順便過問副掌教之死,並不出乎他們的預料,只是他們心中在想,難道聖地使者還敢調查滄瀾商會不成?
“本使者前來,主要是調查李副掌教的死因!”聖地使者急忙補了一句,向滄瀾商會問責?再給他一個膽子都不敢。
“本使者嚴重懷疑,李副掌教爲暗荊所殺!”
“但暗荊不是罪魁禍首,罪魁禍首乃是僱傭暗荊之人!”聖地使者一臉威嚴的掃視着衆人,但凡是對視他目光的人,都不覺低下頭,要是被懷疑上可是要人頭落地的。
其中唯獨冷昆三人昂首挺胸,他們知道,這事根本就不會調查到他們頭上。
“此事務必調查清楚,用最短的時間,將結果彙報給聖地,把始作俑者繩之以法!”聖地使者目光在蘇牧身上停留了一下,鐵血喝道。
蘇牧見聖地使者看向他,頗有威脅意味,眉頭微挑,懷疑是他僱傭暗荊殺的李副掌教?笑了笑沒有在意,懷疑他也正常,不過用不着去在意一個懷疑。
不得不說,聖地使者想太多,蘇牧若是要殺李副掌教,根本就用不着去僱傭暗荊。
“是!”
“聖地使者放心,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
見聖地使者不是鐵了心的要呆在這裡調查李副掌教的死因,衆長老都暗鬆了口氣。
“冷昆六人,隨我去聖地!”聖地使者沒有耽擱時間,揮袖走出大殿,帶領蘇牧六人登上飛船。
看着蘇牧從身前走過,冷昆三人神色淡然,似乎完全不記恨蘇牧了,等蘇牧走出大殿後他們才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蘇牧六人登上飛船,在落日宗衆人的注視之下,飛船啓航,飛往玄疆!
蘇牧六人都有各自的房間,但上了飛船之後,冷昆兩人就都到了杜烈的房間,在杜烈旁邊,坐着一個白麪胖子。
“袁兄,怎麼回事,不是讓你聯繫暗荊,幹掉蘇牧那混蛋嗎?怎麼先把李副掌教殺了?”
冷昆還沒坐下,就忍不住質問白麪胖子。
“我也不知道,正在詢問暗荊那邊。”袁鶴搖頭道,他是落日聖地的天驕,在聖地內很混得開,但不是因爲他實力天賦有多高,而是因爲他人脈廣,法子多,杜烈三人找上他,就是要通過他聯繫暗荊,暗殺蘇牧。
他們昨天給袁鶴傳的訊息,結果蘇牧活的好好的,李副掌教卻死了。
冷昆三人確實是看李副掌教不爽,但他們真正想幹掉的是蘇牧,當然,李副掌教被暗殺,也並不妨礙他們什麼事。
“興許是殺錯人了吧,稍安勿躁,一個時辰內,暗荊應該就會回訊。”
冷昆嘴角一扯,蘇牧與李副掌教,無論是相貌、身材還是修爲,就沒有一個是相似的,這也能殺錯人?
“暗荊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少埋怨了,只要事情辦成,多殺幾個人也無所謂。”聽着江翰義的抱怨,杜烈淡淡道,對於李副掌教的死毫不在意。
“杜少,你真要殺了蘇牧?他可是……”袁鶴看了一眼玉簡,猶豫着還是勸向杜烈,蘇牧對宗門的貢獻不小,不光天賦高還獲得了無字壁最高獎勵,殺了他實在可惜,更有可能是在消滅一次聖地崛起的機會。
不等他說完,杜烈就擡手打斷他的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聖地缺天驕?二十幾歲的渡靈境聖地一大把!”
“聖地都準備衝擊地疆了,難不成還要靠他來衝擊地疆?”
“嗤,笑話。”
“可是……”袁鶴張着嘴,欲言又止,蘇牧終究是難得的天才,沒必要非要置他於死地啊。
“啪!”
“可是什麼!”
見袁鶴不死心還要勸他,杜烈怒到拍案暴喝,威脅看着袁鶴。
“我想要殺的人,你難不成還想要保不成!”
“不敢。”袁鶴臉色一變,站起身急忙否定,杜烈他可得罪不起。
“那混蛋,害我差點死在無字壁前,讓我顏面盡喪,此仇不報,非君子!”杜烈滿眼怨毒,那是他畢生恥辱,不殺蘇牧,難平他心頭之恨!
冷昆兩人冷着臉點頭,他們到落日宗鍍金,卻折在蘇牧手上,在聖地都沒人敢跟他們作對,小小一個黃疆弟子,憑什麼!
“杜少您說的是。”袁鶴心中默默嘆了口氣,爲蘇牧默哀。
“蘇牧,怪只怪你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吧。”
接下來房間內就陷入了沉默,杜烈四人都在等着暗荊那邊回訊。
“嗡!”
半個時辰後,袁鶴手中的玉簡終於亮了起來。
“暗荊回訊了!”
杜烈三人精神一震,緊盯着袁鶴,急迫想要知道暗荊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少,暗荊說,李副掌教的死不關他們的事,他們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李副掌教的暗殺任務。”袁鶴看完傳訊,神色古怪道。
不是暗荊所殺?杜烈三人愣了下,隨即就不管那麼多,不耐煩問道:“刺殺蘇牧準備的如何了?”
“暗荊那邊給了兩個選擇,一是半路截殺,但要酬金加倍;二是等他到聖地,再找機會。”
“半路截殺!”杜烈幾乎沒有猶豫,果斷喝道,他等不了了,他現在就要看到蘇牧死!
酬金翻倍而已,他付得起!
袁鶴點點頭,給暗荊傳訊,不一會玉簡就又亮了起來。
“他們說,一刻鐘後就會殺到,讓我們做好逃亡的準備。”
杜烈點頭,配合暗荊演戲還是要做的,不然誰都知道是他們要殺蘇牧了。
最重要的是不能被發現,他們與暗荊有牽連。
“蘇牧,你這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