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的,聽着外面令人作嘔的聲音,她只後悔今天沒帶人過來,劉秘書說晚上有事她心想自己也能應付,這陣子其實沒人敢硬是把她灌醉的。
但是今晚,她腦子裡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她,絕對是有人故意針對她。
只覺得身上越來越不舒服,這感覺已經不止一兩次。
她緩緩地坐在了冰涼的地上,背後靠着冰涼的瓷磚。
之後門被敲響的時候她已經在洗手間裡洗了幾次臉,聽到聲音她的心一緊,隨即沙啞的嗓音緊張問:誰?
“是我!”
她立即朝着門口看去,眼神裡的震驚那麼明顯。
她立即上前走去開門,那時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皺巴巴的,臉上的妝也早就沒了,清清爽爽的,除了因爲藥效太厲害讓她的肌膚粉粉的。
她打開門,然後昂首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然後立即撲上去,微微踮着腳尖捧着他的臉就去吻他。
那一刻,他身後的人幾乎都愣住。
“吻我!”
只聽到她沙啞的嗓音對他說。
男人哭笑不得,低眸,銳利的眸光看到她臉上的顏色,感受着她幾乎瘋狂的呼吸,下意識的想到那裡,然後立即轉頭朝着一側站着的幾個男人看去。
他的手用力的摁着她的肩膀:等下,小暢……
“等不了了,我要你,給我。”她霸道的繼續湊上去,用力的掙扎開他的圈束,硬是吻着他,親不到他的嘴便是親吻他的脖子。
周圍的人都低了頭,他卻是想抱着她離開,無奈她的吻勢太兇猛,他一下子竟然做不出別的反應,只得先反被動爲主動,然後再慢慢的引導她乖乖聽話。
他不怕被人看到她這麼愛他,他可不想再讓人看到多餘的。
比如待會兒要發生的事情,他希望只有他們倆知道就行了。
戚暢激動的立即跳到他身上,一雙細長的腿攀在他壯實的腰上,一雙手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吻的那麼發瘋。
男人一怔,隨即卻是緊緊地摟着她,就着那個姿勢抱着她一邊親以便離開。
幾個男人悄悄看了會兒,差點流了鼻血出來。
都想象得到戚暢肯定很火辣,在牀上肯定很厲害,但是沒想到看到真實表演這麼勁爆。
但是誰也來不及多想,他們還不等離開,已經有工作人員上前:幾位老總請跟我走一趟,傅總吩咐。
幾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個拿出了手機,工作人員看到立即板着臉說道:王總請先不要打電話。
“我給家裡打。”
“那也不行。”
幾個老總面面相覷,之後只好跟着工作人員離開。
戚暢跟傅赫去了房間裡,戚暢的吻越發的兇猛:快點,快點。
“小妖精,你不是不想讓我碰嗎?”
“我哪裡不想讓你碰?我現在全身都想要你碰,快點到牀上。”
“這裡不行?”
“牀上舒服。”
傅總笑了一聲,然後一邊被親吻着肌膚,一邊抱着女人到牀上。
她狂野的時候,絲毫不遜色一個男人。
大牀上他剛把她扔下去,還不等俯身上前,她就先爬了起來,跪在牀上將他摟住,把他摁在牀上。
她已經很久沒從一開始就這麼壓着他想當女王了。
“那羣老東西,你要替我收拾了他們。”她一邊親他一邊咬牙切齒的說。
“好!”
“快點要我,你怎麼這麼磨蹭了?”她一邊扯着他的衣服一邊嘟囔到,彷彿他從來沒這麼慢過。
傅總竟然哭笑不得:寶貝,是你太着急了。
“你不會不行了吧?你要是不行早說啊。”她快急哭了,雙手摁着他腰帶的暗釦,竟然怎麼都打不開,她的額頭冒汗,臉上紅撲撲的,好像熟透的紅蘋果。
“我要是不行你還要找別人?”
“不然呢?你要把我打暈嗎?我很怕疼的。”她哭喪着臉,惱羞成怒了要。
“你要是敢去找別人,讓我知道你去找誰的話,我就先把你幹暈過去然後再去割了他的命根。”
傅總突然翻身而上,一下子將她襯衣的扣子全部扯開,釦子不知道掉到哪兒去,總之戚總很開心。
背後的內衣暗釦被打開,她立即覺得放鬆了不少,然後又立即勾着他脖子,昂着頭主動問他。
傅總突然挺開心的,本來他剛回來就接到她電話,聽她的聲音感覺自己像她的奴隸還挺不爽的,尤其是知道她在應酬。
但是現在……
嗯,他突然很開心,她到底多少年沒這麼跟他做過了?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她生氣了,真生氣了。
在他跟前,如此情景下,她覺得自己也不需要什麼殘存的理智。
然後再醒來的時候也有藉口讓他不敢笑話她。
當親吻已經不足以泄憤,她想要的更多。
當然,那個道貌岸然狼子野心的,其實不比她好到哪兒去。
如此嫵媚,急不可耐,——那個平時一本正經,總是跟他打太極玩心理戰術的女人,在分開很久以後終於再次讓他大開眼界。
“你想叫誰?”
“誰都行,是男人就行。”
“是傅瀟?還是浩鑫?”
“都叫來吧,一起伺候我。”
她繼續吻他,抱着他翻滾在那張舒適的大牀上,然後霸道的吻着他,自顧的尋找着她想要的歡樂。
“一起伺候你?我一個你都應付不了,還想要兩個?”
“誰說?加你三個!”
“你想要一女侍三夫?”
“是三夫侍一女。”她繼續吻着他的脣瓣,偶爾還壞壞的咬他一下。
一個男人豈容一個女人如此囂張?
“好啊,你先把我伺候好了,要是不暈死過去,我親自去替你找那兩位,嗯?”
“嗯,你真好。”
她的聲音有些發虛,卻是氣場很足。
她的杏眸眯着,但是那麼誘人。
他啃着她的下巴,然後用力咬了一口,似是爲了懲罰她的囂張。
若不是她被下藥,他想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聽到這麼囂張的話。
漆黑的鷹眸越發的野蠻,無比冷漠又無比狂妄的,就那麼死死地盯着眼下肌膚紅透了的女人。
在她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看不見她,在她依偎在他的肩膀的時候。
那一刻他腦海裡一閃即過的緊張,這個擁抱太緊,緊到他突然惶恐。
若不是他剛好回來,那她今晚會遭遇怎樣的一場?
以她的性子,如果發生那樣的事情,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吧?
黑眸裡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之後他垂眸看着耳後紅透的女人,一點點的把難過的女人看清楚。
“寶貝,我很抱歉。”他突然誠意十足的,一邊輕輕地對待她一邊對她溫柔的說道。
戚暢的腦子早就不清醒,只是剛分開就受不了的又擡頭去吻他。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跟你又沒關係。”
戚暢一邊親他摸他一邊跟他說,他卻笑了,然後溫柔的對她。
“別那麼溫柔好嗎?”戚暢難過的提議。
“嗯,那你在騷一點。”
——
這一夜的索求,最後她終於累的昏睡過去。
而他躺在她旁邊看着她,看着她溼透的發,看着她紅潤的肌膚,看着她漆黑的長睫,看着她的眉清。
性感的手指輕輕地撫着她肩頭的肌膚,然後將被子給她蓋好後起身。
他還有些事情現在必須去處理。
當他下樓的時候已經換了另一幅面孔。
冷的要殺人的眼神,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又如冰山般的臉,一身黑色的西裝襯托着他挺拔的身材。
一進那個房間,幾個男人坐在裡面都戰戰兢兢,他一走過去幾個人立即從沙發裡站了起來。
傅赫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走到沙發裡坐下,然後看向那幾個人。
“交代。”
他只兩個字,冷冷的,翹着二郎腿霸氣十足的坐在沙發裡,看也不看那些人。
他身後站着的工作人員給他點了煙,他抽了兩口煙才擡了擡眼,卻是冷冷的掃了那幾個人一眼。
“需要武力解決?”傅總皺着眉冷冷的問了聲。
整個客廳裡突然都結了冰,幾個男人站在那裡動也不敢動,卻是有的開始發抖。
他們已經在這裡呆了大半個晚上,現在是凌晨三點,那會兒家裡打了不知道多少個電話都不被允許接,先不說回去後家裡的母老虎要怎麼鬧,就眼下,小命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了。
“我勸各位老闆趕緊實話交代了吧,在我們璀璨給我們璀璨的老闆下藥,這城裡恐怕也沒幾個比你們更大膽的。”
傅赫身後的工作人員冷着臉沉着聲說道。
有個男人雙手發抖的厲害,低着頭稍稍擡起,擡眼看了坐在沙發裡的男人一眼,然後又立即低了頭。
“你說!”
傅總敏銳的眸光把那男人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留意到他發抖的手後不高興的皺着眉說了兩個字。
“這這這……傅總,我們幾個也真是一時昏了頭。”
那男人結結巴巴的,許久才說出那句話。
傅赫立即擡眼:“所以,你是承認是你們幾個想要侮辱我傅赫的女人?”
傅赫突然擡腳,一腳就把茶几踹出去一大塊,站在茶几後的男人無一倖免的被茶几沿撞傷膝蓋,卻是沒人敢有冒失的動作。
傅赫抽完最後一口煙,然後工作人員立即將菸灰缸拿到他身側,性感的手指將菸捲摁滅在菸灰缸,然後他才站了起來。
工作人員又站直了身子,站在沙發後面看着傅赫冷眼望着那幾個男人。
“戚暢是什麼人你們不知道嗎?她是璀璨的老闆,更是我傅赫的妻子,我傅赫這輩子最重要的女人,你們竟然敢……嗯?”
傅赫說道最後咬牙切齒的望着那幾個人。
“傅總,其實……”
“不要亂說!”
有人似乎想說話,卻被旁邊的人攔住。
傅赫立即轉頭,冷鷙目光朝着那個人看去。
“你說!說不好,你們統統都得死。”
“傅總您不能這麼對我們,其實我們也是受人之託。”
傅赫轉頭看着那個男人:什麼意思?
房間裡的氣氛越來越尷尬,冷漠。
之後——
他回到樓上的時候天已經快亮,戚暢還在睡着,無意識的就往他懷裡靠着。
他垂着眸,突然難過的笑了一聲。
也不知道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纔來他身邊,受這麼多的委屈。
他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她,看着她消瘦的臉,看着她細長的手臂,看着她柔若無骨的手輕輕地覆在他的胸口。
他擡手,性感的手指將她的手輕輕地握住在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她的溫柔的同時,也感受着自己的心裡,涼透了。
到底怎麼做才能讓那些人停止。
他們只是一對不想分開的夫妻而已。
他只是想抓住她,只因爲這將近三十年,第一次有個女人能到他心裡,她那麼傲嬌,那麼固執,那麼嫵媚又那麼坦誠。
她好像全身都是刺,可是她驕傲的昂着下巴望着他的眼神,卻是叫他心動不已。
他輕吻着她有些發燙的額頭,她身上的藥效消失,但是還是那麼熱。
呼吸突然有些煎熬,他靜靜地望着她紅了的臉貼到了他的胸口,她擡手勾着他的腰靜靜地在他懷裡睡着。
曾經幾何,他們也有過這樣的日子。
他還記得,那時候她總是趴在廚房門口,因爲她身材很好,所以她趴在門框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樣子,也讓他着迷。
可是,她再次回到公寓,會是什麼時候?
她難道真不明白,其實看着她每天那麼拼命的爲了璀璨賣命他有多麼的不情願?
可是她那番話有沒有道理他心裡又何嘗是不清楚。
他不過是心高氣傲的,又或者是大男子主義的,不願意接受罷了。
如果他早認識她幾年,或許就不會發生那些。
或許她也不會跟安逸交往,因爲那麼溫柔的女孩,值得一個更優秀的男人來守護着。
她不該在風雨裡。
她說那天跟傅瀟相親的女孩很溫柔,像是溫室裡的小花。
可是她不知道,其實她自己也曾是。
但是現在的她更光彩,更璀璨。
她像是天生就該在聚光燈下……
想着想着,他的眉眼間擰了起來,她如果天生就該在如此的生活中,那麼他呢?
那麼他們之間呢?
他們之間又該是如何纔對的?
他是要默默守護,還是要繼續打擾她?
他突然想起傅瀟,傅瀟說他只能默默地守護,跟在她身後。
而他傅赫自然不願意只做個在女人身後的男人,他天生就是王者,就是要主宰自己的命運。
天漸漸地亮了,她還在睡着,他也漸漸地睡着了。
女人枕着男人的手臂,然後側身恰巧到他懷裡。
他們一起後經歷了太多,太多疼痛,太多誤會,太多意見不合。
後面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但是現在他們相擁着入眠的姿勢卻是那麼合適。
其實誰也不曾嫌棄誰。
——
上午十點多戚暢才睜開眼,渾身都已經散架了,好不容易纔翻個身,卻是一擡頭就看到那刀削斧劈的臉。
下意識的立即爬了起來,卻一爬起來立即覺得背部疼痛難忍,嘴巴大張着,若不是因爲他在,她就疼的叫出聲了。
她又側臉去看他,看着他已經睜開眼,雖然只是眯着一條縫,但是他在對她笑。
“早安!”
他溫柔的一聲,然後繼續側躺着看着她。
戚暢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你不是去出差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戚暢說着轉頭四處張望,發現竟然是在客房裡,眉心用力的皺了起來。
顛倒衆生的男人躺在那裡邪魅的笑着,看着女人像是短暫性失意的樣子,他只低聲道:你都忘記了?
戚暢低下頭,雙手摁着腦袋,頭疼難忍。
但是……
她突然記起自己昨晚在喝酒,然後去洗手間,再然後看着鏡子裡面紅耳赤的自己發現自己被下了藥,然後……
嗯。
開門的時候便是……
她又轉頭看他:昨晚……我……
“嗯,昨晚你表現不錯。”
他說,一隻手擔在腦袋下面。
戚暢的臉刷的就紅了。
“我昨晚被下藥了!”她後知後覺的,聲音稍微誇張,但是不是很大。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懊惱的眼淚快要掉出來。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一隻手把她拽回到懷裡:我知道!
“所以我那會兒表現的……”
“像只餓狼。”
“可是這不是形容男人的嗎?”
她快哭。
傅赫看着她眼裡的模糊,只是擡手輕輕地把她的長髮掃到她的耳後,聲音依然很溫柔:嗯,可是昨晚你的確很飢渴,衣服都被你撕破了。
他像是很委屈。
戚暢震驚的望着他,在眼淚快要掉出來的時候她突然張着嘴巴說不出話。
然後想象着自己昨晚過分的舉動。
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是被下藥了嘛。
“可是你不是出差?”不然就看不到我那麼糟糕了。
“幸好我回來了!”他輕聲說。
她此時像個受了委屈很溫柔,很嬌滴滴的小女人,而他只是個在安慰她,在心疼她的男人。
她雙手手肘輕輕地壓在他胸膛,趴在那裡,手指一點點的指着他結實的肌膚,然後繼續心慌意亂。
對啊,幸好他回來了。
“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在!”
“你給我打的電話,那時候我剛到酒店。”
他說,他昨晚回來就想找她也是真的,所以昨晚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被別人欺負,因爲他要見她。
他只是沒想到昨晚會做那麼久,他還以爲他們只是見見面,談不攏就又分手了。
戚暢點了點頭,她現在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但是她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立即擡眼看着傅赫。
“那幾個老東西合起火來,想要……不行,我要先出去一趟。”
戚暢想要告訴他,但是想了想,怕把他給氣壞了就要爬起來自己去處理,他卻握住她的雙手沒讓她離開。
“都解決了。”
他低聲道。
“嗯?”戚暢低聲質疑。
“你昨晚讓我幫你收拾他們。”
戚暢……
那個她真忘了。
“你怎麼收拾的?”
“讓他們斷子絕孫,跟璀璨的合約,除非他們公司業績下滑,否則就一直跟璀璨續約下去。”
戚暢……
“呵呵,你不會真的讓他們斷子絕孫吧?”
“我沒讓他們死已經給他們面子。”
戚暢……
“不過跟璀璨無限期的續約下去這件事做的很好。”戚暢突然笑起來,傻傻的。
他就那麼認真的看着她,然後笑着問:“我就說帶着我吧?”
“嗯?你扯的真遠,不過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戚暢突然腦洞大開,就那麼驚喜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說說看。”他像是充滿了耐心,一隻手把玩着她的頭髮,一隻手壓在腦袋後面。
戚暢就趴在他的胸膛跟他講話。
“利用這次事件我們可以發一則八卦新聞之類,就說我在酒店被人下藥幸好你及時趕到我纔沒有入了狼口。”
她一邊想一邊說,眼睛裡全是鬼精。
“然後呢?”他繼續問。
“然後?然後我就不用喝他們的酒了啊,我就可以說是你生氣,所以……”
“這主意不錯。”他認可的說道。
“我是不是很聰明?”她笑着說。
“嗯,還可以吧,雖然還是有點遲鈍。”
他輕輕地勾着她的頭髮說道,也嘆了一聲。
她不知道他有多心疼她這樣。
戚暢看着他的表情然後趴在他的胸膛,只是才趴了不到幾秒她又擡頭:不對。
“哪裡不對?”
她看他一眼,然後眼睛開始看向別處,然後手腕就在他的掌心裡轉悠,傅總看出她的小心思立即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壓在低下。
“不是昨晚需要我的時候了?用完我就想跑?”
“不跑你還想問我要錢不成?”
“你……傅太太,你最起碼應該好好感謝你老公昨晚那麼努力的配合你。”
“感謝?怎麼感謝?”
“你說呢?”
之後的纏綿悱惻,是溫存。
她起牀後開了手機,然後就看到網站上在說她的事情。
她還沒做,那自然是傅總上洗手間的時候打的電話吧?
她突然挑了挑眉,覺得挺好,她不用做他就替她做了。
雖然有些事情無法代替,但是這種事情他真的可以替她做。
起牀吃了東西后她坐傅總的車回市中心,渾身還沒力氣呢。
他問她:我送你回家休息?
“不要,下午還要開會。”她靠在一旁繼續昏昏沉沉。
他便開車送她到酒店:我中午有個應酬……
她點着頭打開門,手卻被拉住,轉眼過去看他,他的眼神太幽深。
“怎麼了?”
“是在輝煌應酬,你不會生氣吧?”
戚暢……
“你怎麼會真想?”她疑惑的問,然後湊上前去親了他一下:拜拜。
她瀟灑離去,他的心情卻沒有她想象中的好。
她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傅瀟就出現了,戚暢剛進去,聽到聲音回頭,傅瀟走了過去:你沒事吧?
“沒事,早知道昨晚就讓你跟着去了,也不至於被那幾個老東西算計。”戚暢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立即說道。
他的表情有些嚴肅:是我不好,我以爲劉秘書跟你去。
“你沒有不好,這是意外,我們誰都想不到的意外。”戚暢很鄭重其事的說。
傅瀟卻那麼自責的樣子,直到看着戚暢那麼認真的說那話,他纔不得不點點頭,卻還是那麼自責的低着頭。
“傅瀟,真的不是你的原因,而且有驚無險,對往後的應酬,只有利沒有害。”
傅瀟擡頭看她,帶着疑惑。
“今早的報紙你肯定看了吧?還有剛剛的網絡八卦。”
傅瀟點頭。
“我便用這個由頭,疑惑參加酒會應酬之類,無論是誰想灌醉我,或者給我下藥,都沒辦法的。”
傅瀟震驚的望着她,她卻突然很肯定的笑起來。
她這招倒是很聰明,保管誰也不敢再灌她酒。
傅赫對那幾個人狠絕的處置雖然不會上新聞,但是私底下,絕對沒有不透風的牆。
那幾個人找律師去跟璀璨重新籤的合同,他們一起進了醫院,對外宣稱是車禍。
戚暢找人送了補品去,至於人家要不要她就不管了。
那幾天幾乎沒人再找她去喝酒,但是卻有人送給她一個小道消息。
戚暢接完電話後臉色稍顯沉重,卻是看着外面黑下來的天氣起身拿着外套如往常那般往家走。
傅赫到她家門口的時候她剛剛到,戚暢的車子緩緩地停在門口擋住往前走的路,然後拿出手機。
傅赫看着她停下車子本就疑惑,看到手機上顯示着老婆兩個字更是皺了眉。
眉眼間一閃即過的複雜情緒,他接起電話:喂?
“你不要進來了。”她低聲說道,從後視鏡裡看着他下了車站在車門口的樣子。
“爲何?”他淡淡的問了一聲,就那麼耐着性子站在那裡沒上前。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大衣,但是卻還是把身材顯得那麼挺拔,耀眼。
“你知道原因。”她低低的一聲,然後垂了眸,不自禁的哽咽了一聲。
“我們談談?”
“改天,我先掛了,你回去吧。”她低聲說着,然後掛斷電話,發動車子,離開。
家門被緩緩地關上,他被關在外面,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着裡面。
後來他上了車,看着客廳裡的燈光亮起才發動車子離去。
——
輝煌。
安逸從一樓到頂樓,走了一圈到了上面,臉上的表情已經寒到極致,劉夢站在房間的玻幕前聽着門響轉頭看他:怎麼纔回來?
“你爸爸那邊有什麼消息?”
“他說會盡力,但是不會明面上跟傅赫還有戚總過不去。”
安逸點點頭,似是明白她的意思,然後又轉眼看着她,一陣子不見,他發覺自己不是一般的想她。
比起家裡那隻母老虎,她實在是太溫柔,至少她從來沒跟他嚷嚷過,總是順着他。
他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肩膀,眼睛直視着她:小夢,你一定也恨過我?
“我若說是沒有呢?”劉夢溫柔的眼神望着他反問道。
“我只是心寒過,但是我發現無論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都不能失去你,所以,愛你,大過了一切,即使你妻子曾經害的我們失去了那個本該來到世上的孩子。”
劉夢說。
安逸輕輕地將她拉到懷裡:她現在還有利用價值,你且再等等,欠你的,我一定都還給你。
劉夢眉眼微動,只是聽着他的話,輕輕地貼着他的肩頭。
“可是你說傅佳提議讓她母親找人強姦戚暢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麼她未免也太殘忍了。”劉夢擡頭,突然說起來。
“自然是真的,那母女倆恨戚暢恨到骨子裡,哼,不過無論他們怎樣,對我們輝煌都有益無害,就算是沒有益處,看着他們打破頭,也很好看。”
安逸突然笑了一聲,那麼詭異的。
劉夢靜靜地看着他的一切表情變化,卻是沒說別的了。
她很明白安逸的意思,她倒是突然有點後悔告訴戚暢那件事了。
“你給戚暢打電話了嗎?”
“打過了,但是聽不出她的情緒有什麼起伏。”
“聽是聽不出的,不過你可以見見她,你不是說她把你當朋友還邀你去運動嗎?正好趁此機會你可以再添油加醋的惡化她跟傅赫的關係。”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她待我真的很真誠。”
“有什麼比我們倆在一起更好的?”
劉夢低了頭,像是在三思,然後用力的點點頭:明天我就去找她。
安逸點點頭,然後又撫着她的肩膀,一雙詭計多端的眸子望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了聲:還是隻有你,能讓我鬆口氣。
劉夢這纔好笑的笑了聲:說的傅家二小姐好像一定好處也沒有了似地。
“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個瘋子,若不是她是傅家的女孩,我根本不會娶她。”
“那麼你之前跟她在一起呢?一開始就是爲了利用她?”
“是她主動投懷送抱,主動要幫我剷除璀璨。”安逸又笑了聲,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劉夢就那麼悄悄地端詳着他的表情變化,然後看向窗外,因爲夜幕降臨,從玻璃上,照應這兩個人的身影,她的眉眼間微微皺起。
——
第二天她去找了戚暢,光明正大。
兩個人在跑步機上快走,戚暢努力調整的呼吸試圖加速,劉夢一邊快走一邊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說:那件事我是不是不該告訴你?
“不,你該告訴我。”戚暢淡淡的一聲,速度只快不慢。
“可是這會讓你跟傅總之間再有嫌隙。”
“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就沒解決過,我的確很不痛快,不過這並不會打擾我跟他的發展,你不用擔心這件事。”
“安逸昨晚對我說,他就是想看你跟傅總關係不和,看你跟傅家斗的你死我活,你可千萬別如了他的意啊。”
“哼,如了他的意?在他爲了那點所謂的意高興嘲諷的時候,也是他最可憐的時候。”戚暢繼續說着,然後速度又緩緩地慢了下來。
“爲什麼這麼說?”
“只有沒用的人才會等着看別人笑話。”
戚暢淡淡的說了一聲,看着時間已經到了半個小時,然後才慢慢的退下來。
之後兩個人去玩別的器械,劉夢說:他正在花大價錢請獵頭公司給他從各處挖人才,不過結果好像並不理想。
“你呢?你有什麼打算?還繼續跟他在一起?”
“如果你不再需要,我也要退出了。”劉夢說。
“這正是我要的答案,你早該退出了。”戚暢看了她一眼。
劉夢說:你是不是覺得用我很兇險?
“我是用人不疑。”戚暢只淺笑着對她說了一聲。
這便是劉夢沒有叛變的原因吧,因爲戚暢的信任以及氣度,讓她願意爲了戚暢賣命。
當然後來她跟安逸在一起,也真的是爲了拆散安逸跟傅佳。
傅佳生性叛逆,要強,而她劉夢在安逸面前卻是溫柔體貼,有些唯唯諾諾,事事都聽他意見的小女人模樣,所以,這樣極大的反差,安逸很快就會受不了傅佳。
而傅佳也會因爲她劉夢的存在而耿耿於懷,夫妻之間的關係自然很快就會不好。
傅佳跟安逸的婚姻,比劉夢跟戚暢想象的,都要壞的快。
傅佳太沉不住氣,如果她稍微沉穩一點,別那麼衝動,或許還會好一些,哪怕是裝的。
可是到現在,安逸連裝都不願意再跟她裝纔是最可悲的。
劉夢走的時候說:他跟我說他只是利益傅佳,我突然想,他又何嘗不是利用我,或許他跟我說只是在利用傅佳,卻也跟傅佳說着跟我說的同樣的話,男人啊,爲什麼總不願意認真對一個女人?
劉夢站在門口難過的眼睛模糊。
戚暢看着她的樣子又何嘗能開心的起來,她也搞不明白,爲什麼他不能坦誠對她?
如果他坦誠說了是他妹妹跟他媽媽指使的,她又能如何?
她們在暗處,她戚暢在明處,她們還有他做後盾,吃不了虧的。
什麼時候,他才能坦誠呢?
像是起初那樣,起初他對她是真的好,從心底的對她好。
對她信任,對她保護,甚至爲她得罪傅家讓她開心。
可是漸漸地,她跟傅家的矛盾升級了,他便就領做了選擇。
他那次還說在追求她,可是他總是這樣讓她失望,如何追求的到呢?
她也想被他追到的。
以後很久傅總等人沒來他們璀璨喝酒,那晚她被劉言請進了那個包間,戚暢看着他坐在裡面抽菸,便是看了他一眼。
之後劉言拉着她把她摁在他身邊坐着,王韓跟李雲也對她相當客氣,說:待會兒小雪跟湘南也來。
“要不我們去接一下?”王韓突然提議。
李雲立即站了起來:我也是這麼個意思。
劉言……
戚暢低了頭,其實有些無奈,看着別人想要撮合他們倆。
“傅總最近還好?”
他轉頭看她,只是冷冷的一眼:不怎樣。
戚暢……
衆人……
“那個,待會兒把煙掐了,我媳婦正在備孕,不能抽二手菸哈。”
李雲說完才走。
傅赫皺着眉不高興,戚暢又看他一眼,他這纔不高興的把煙掐掉。
事關老婆堂妹,爲了老婆高興他也只能忍了。
“我去個洗手間好了。”劉言煩悶的站起來,說完就走,心想出來上個洗手間我容易嗎?
房間裡一下子只剩下兩個人,喝桌上已經開了的幾瓶名酒,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給她也倒上。
他傾着身倒酒的動作極爲到位,好看,甚至讓人覺得他的身材就是做出怎樣的姿勢都那麼迷惑衆生。
戚暢就那麼靜靜地看着,等他拿起酒杯給她,她接過去,卻說:我最近胃又不好,醫生讓我暫時先不要喝酒。
說完她便把酒杯又放了回去。
傅總懊惱的皺着眉:一點也不能喝?
“一點也不能喝。”戚暢只是又重複一遍,很是認真的。
“那也罷,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講?”他突然問了聲,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還是微微往前傾身,側着臉看向她。
她的頭髮在耳後彆着,大半張臉尤爲的清晰。
“沒什麼話要說吧。”她像是也在詢問,因爲他好像想聽什麼,然而她卻一下子想不起要說什麼。
似乎該是有些話要說的,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纔好。
房間裡就兩個人,有些沉悶,那些說是出去接媳婦,去洗手間的人也遲遲的不回來。
戚暢看了眼腕上的表,已經九點多:我該回去了。
“他們還沒來!”他低低的說了一聲。
“他們可能不會來了。”
“所以你爲什麼要走?因爲不想單獨跟我在一起?”
“我的確很失望那天的事情,而且……你知道嗎?我突然覺得我很生氣,我很怪你。”她說着低了頭,一雙手互相糾纏着,心裡的疼痛似乎因爲說出這段話而加大了。
“然後呢?”他又問她。
房間裡寂靜的能聽的很清楚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
“然後?”她微微張嘴,像是很煎熬,連呼吸都那麼困難。
“對啊,然後呢?決定這輩子就這麼,跟我老死不相往來?”
他問她,漆黑的鷹眸裡一閃即過的疼痛,然後端着酒喝了一大口。
“以前我覺得你無論怎麼護着你妹妹跟你母親都是理所當然,他們是你的家人,你理當護着他們,可是今年開始,我突然覺得很憋屈,覺得很好笑,比起在牀上纏綿悱惻,別的時候你似乎太過理智,太過對我無情,正如你說的我,太理智,太冷漠,太自私,——你又何嘗不是?”
那一大段話,不知道是憋了多少天,終於對他講出來。
“你說你頭一次愛上一個人,愛的可是我嗎?”戚暢突然轉頭,在視線模糊之後,她的腦海裡,很清晰他此刻的表情。
“你以爲呢?”他問了一聲,淺淺的,淡淡的,依然那樣傾着身坐在那裡的動作,沉穩又氣勢凌人。
“我以爲,你說的那個人斷斷不會是我,否則你如何能捨得這麼傷我的心?”
他滯住,眼神裡有些遲疑的東西:就因爲這件事沒告訴你?所以你就斷定我對你不是真心?
“不是這一件,是過往的一件件,傅赫,原來只是一件,可是後來一件又一件,太多了!”她突然有點激動,說起那些心情。
他就那麼望着她,似乎是傷痛的。
“如果我回來後你不再找我,我會覺得過往那些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你一次次的出現在我面前想跟我再續前緣,無論如何不離婚,無論如何不放棄,你讓我以爲你是想跟我在一起的,你讓我以爲你是很——在意我,可是這麼久以來,你讓我的心情起起伏伏,到今晚說出這段話,我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傷害的體無完膚。”
他們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麼說過心裡話,那些最疼痛,最疑惑的心裡話。
他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她,許久都沒再說話。
小暢便也是那樣勇敢地望着他,在這一場裡,昏暗的燈光裡,沒有誰勝誰負,只是兩顆各自擔負着很多的男女的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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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親愛噠們看文愉快,他們開始溝通總是好的,全體麼麼噠,最近天冷,大家出門記得多穿衣。飄雪V讀者羣372074154敲門磚讀者名加角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