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回 小小可愛
陸卿和喬蕎再婚開始,其實就夫妻這事兒上面而言,陸卿不算是吃回本了,沒結婚的時候感情很好,結了婚吧擔心三擔心四的,兩個人又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並不是一開始就到一起的,後來成是成了,可中間也夾雜着太多的事情,一開始和喬蕎相處不虞,慢慢的又是家裡出變故,公司一直就事兒不斷,給陸卿累的。
陸卿那是真有點喜歡喬蕎,哪怕就是二婚自己也沒委屈自己,找了一個自己相中的,就喜歡她這調調的,可惜一直沒喜歡上,各種事情各種託着他的後腿。
娶老婆肯定不是爲了擺設看的,要不然何必娶呢,自己跟左右手就能過一輩子了。
一大早的,天都沒亮,現在這季節亮天亮的早,往往四點多天就矇矇亮,照着這個輪調去推論八成也就是兩三點鐘,陸卿這酒氣現在纔開始揮發出來,看着躺在身邊的小嬌妻,陸卿這眼神兒就變了,真是一直沒騰出來時間好好稀罕稀罕她呢。
自己踩着拖鞋先出去喝了兩口水,把室內的空調重新給上回到牀上,大手一撈把喬蕎給撈進懷裡,喬蕎睡的正香,其實她不排斥跟陸卿近一點再近一點,但是能不能不要挑她睡覺的時間,特別是這種半夜三更的,很影響睡眠質量的。
陸卿是來了興趣兒,撫摸着喬蕎的後背,喬蕎被人摟着很難受就想往旁邊去滾,陸卿不撒手,一雙黝黑的眼睛閃着綠光就盯着那口小肉肉呢,黏糊糊的貼在喬蕎的後背上,原本房間不通空氣,她說自己怕冷,絕對不能吹空調睡覺,陸卿有時候也熱的夠嗆就有點不願意,你不能總想自己,也得想想別人吧,你說女的怎麼就那麼寒大呢?他是個男的自然不懂,身上火力旺的很。
喬蕎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就瞧見陸卿的臉了,那眼珠子裡倒映着自己的臉,幽深幽深的,喬蕎一抖,這是什麼情況?大半夜的,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是他殺父仇人呢。
喬蕎個性就是如此,一旦誰強硬了,她就軟下來了。
“老公,你不睡覺看着我幹嘛……”喬蕎軟綿綿的問着。
滿腦子裡亂想着,原本睡的時候就不是很安穩,家裡的破事兒纏的她腦仁疼,現在陸卿這半夜是醒酒了被?可不對啊,明明是自己比他喝的多,他也沒醉。
“看你……”陸卿的眼裡泛着光,至於說是什麼光這就不好推論了。
喬蕎有點呆頭呆腦的,大腦思維有些跟不上了。
“看我幹什麼啊?”
陸卿倒是以行動回答了喬蕎,自己幹她要幹什麼,身體力量懸殊就擺在這裡呢,陸卿也不矯情,我大半夜的不睡覺看着你,你說能幹點什麼,自己被他翻過去,等臉貼到被子上,喬蕎就是在傻被,這樣的情況能發生什麼?總不至於大半夜的他跟自己玩家暴吧。
“我明天還上班呢……”
這簡直就成了喬蕎的各種藉口,那她要上班,半夜一活動她就起不來,陸卿能不能換個時間?
晚上有那麼多的時間,幹嘛不用,再說夜深人靜,家裡還來客人了,喬蕎的臉恨不得能滴出來兩滴血,他這是因爲有客人所以興奮嗎?
“我喊你,晚不了。”陸卿拽着喬蕎的腰身,叫她配合自己一點,大掌拍在老婆的後背上,喬蕎骨架小,肉不少,一巴掌拍下去軟綿綿的很是彈手,晚上不知道她抹什麼東西了,皮膚一攥一把水。
“陸卿,咱們換個時間吧……”喬蕎不配合的跟小賴皮狗似的趴着,可惜陸卿兩手上去又把人給拽了起來,熟悉的男性味道躥入鼻尖裡,人就死死的貼在她的身後。
陸卿是個很有節制的人,第一次這樣,主要這份稀罕他一直就沒表現出來。
喬蕎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她配合不了那麼久,自己伸腿去替他,結果後面的人呵呵的笑着,咬着她的耳朵,只把她這動作當成是樂趣了,他有力氣,還不是自己想要什麼樣直接上手就能給擺成什麼樣。
最後了還不放過她,把人撈近懷裡,狠狠親了一口。
喬蕎就沒這樣被人親過,不像是情侶之間的親熱,倒是有點像是長輩喜歡孩子的那種稀罕,喬蕎小時候見過很多怪叔叔,那些叔叔一定就要用自己的鬍子去磨磨孩子的小臉蛋,等孩子哭出來他們笑的很是欣慰。
“討厭我?”陸卿問。
喬蕎可不傻,利息都給人家了,在換不回來一點本,她這買賣就賠死了。
推着他:“就不能換個時間,現在肯定睡不着了,明天上班我起不來。”
現在年紀大了,休息不好就要命啊,每天一睜開眼睛上班就開始各種困,她做人也是很辛苦的好不好。
夏天天氣原本就悶熱,人就更加容易昏昏欲睡的,上班就是這點不好,死守着時間。
陸卿撫摸着喬蕎的手臂,捏了捏,身上有的都是軟肉,稀拉拉的,哪裡像是男人,肉掐都掐不動的。
“你想換個什麼時間?要不咱們白天在接着來……”陸卿挑眉逗着喬蕎。
喬蕎可沒有他臉皮那麼厚,只是推搡他,自己不肯言語了,說是睡不着了,眼皮子都要睜不開了,一直打不開點,陸卿低沉着嗓音哄着:“睡吧。”
倒是真跟拍小孩兒似的,喬蕎以爲自己睡不着,最後竟然還是着了,着的很快。
真不怪她,原本心裡還想着呢藉着這個機會好好的談談心,這種時候男人的心理防線才低呢,結果忘記了自己本身的戰鬥力,被陸卿鬧的都空格了。
一大早六點四十,陸卿撥弄着喬蕎的耳垂。
“醒醒吧,不去上班了。”
喬蕎恨不得抓花他的一張臉,這不要臉的男人,你吃到嘴裡了,你覺得幸福爽了,你老婆我現在不僅僅是腰痠的問題,我睜不開眼睛。
嚴重的起牀氣,只覺得眼前一片黑,腦仁蹦蹦的跳着疼,喬蕎吹空調吹的是這個舒服,誰不怕熱,誰不喜歡涼爽,可人跟人的體質還不同,胸口一直有點翻滾,好在那種感覺被頭疼給壓住了,喬蕎自己也是沒上心。
喬蕎睜開眼睛都不敢,一睜開腦袋就更加疼了。
蹙着眉頭,死命拽着被子,自己似乎很想埋進被子裡,就將背影留給陸卿,陸卿伸手去抓喬蕎手裡的被。
“不上班了?請假?”
哪裡就那麼容易請假的,因爲起不來牀請假?那她也不用幹了。
“我頭疼……”喬蕎憋着氣說着。
是真疼,不是裝的,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她以前沒這方面的問題,都是陸卿傳染的。
陸卿上手給嬌妻揉着頭,喬蕎喊:“你別碰我……”
根本就不是專業選手,原本就是五分疼,陸卿上手就變成了十分,喬蕎能不喊嘛,你皮糙肉厚的不怕,我跟你不同。
“趕緊起來,我看看。”
喬蕎閉着眼睛,覺得耳邊似乎多了一隻大蒼蠅,只要他不圍着自己轉,她就哪裡都好說。
陸卿起身進了衛生間給喬蕎投了一條冷毛巾,自己順路出來就把窗子給推開了,外面的風徐徐吹了進來,今天陰天,沒有什麼太陽。
陸卿跪在牀上拿着毛巾往喬蕎的臉上去擦,還別說,這一涼緩解了許多。
喬蕎就是個貪睡鬼,除非心裡積壓了很多的事情,不然天皇老子也別想攔着她睡覺,這一段在單位天天又午睡,養成毛病了。
“舒服不舒服?”陸卿的聲音帶着欣喜。
可別自己才稀罕過老婆,她就鬧不舒服,身體怎麼跟紙盒糊的似的呢。
喬蕎的眉眼都舒展開了,真是舒服,涼涼的。
“剛剛腦仁疼,睜開眼睛就疼……”
喬蕎嘟嘴,都是他害的。
陸卿將毛巾蓋在她臉上,喬蕎正要說喘不過來氣兒呢,就趕緊出去他貼在自己身上了,身體有點變化,蹭了蹭她,喬蕎臉上跟火燒似的,能不能別這樣的沒完沒了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是嘛,多留着一點,別一次就燒光了,那以後就沒的用了。
好在陸卿沒有在繼續,把人打橫抱起來。
喬蕎臉上的毛巾掉在牀上,喊了一聲:“毛巾……”
毛巾裡有水,掉在被子上蹭被子一下,陸卿可不管,大老爺哪裡管這些瑣事兒,把喬蕎抱進衛生間裡,直接把人就給放洗手檯上了,幸虧家裡的洗手檯也是大。
“你把我放這裡幹什麼,抱我下去……”
喬蕎扭了兩下。
“聽話,別動!”陸卿按住喬蕎,也不知道這是抽什麼風,你看陸卿掐的這個時間,喬蕎如果七點醒,吃口飯開車去單位時間剛剛好,可陸卿提前叫了十幾分鍾,這是失誤了沒有記住喬蕎上班的時間?
錯。
陸卿心裡記得清楚呢,就是因爲記得清楚,自己也算計了全部的時間。
喬蕎坐在洗手檯上,臉紅的跟蝦子似的,哪裡有這樣的,可這不要臉的還在繼續沒完沒了的吻啊吻的,不就是嘴脣碰嘴脣至於那麼津津有味的嘛。
陸卿的拖鞋踩在喬蕎的衣服上,昨天睡覺的時候被他折騰醒了之後就穿了這麼一件,現在成他腳下的亡魂了。
“你別踩我衣服……”
陸卿呵呵的笑,胸膛震着。
“喬蕎啊,今天上不上班?”陸母準時上來叫人了。
喬蕎哪裡還敢說話,趕緊抱着自己胳膊,儘量將自己縮成一團,這要是婆婆推門就進來,自己就難看死了,衛生間門沒關,那邊就是鏡子,她現在這樣子……
“知道了媽,她馬上就起來……”陸卿對着外面喊了一句。
把人抱下來順手扯過一邊的浴巾給披上。
喬蕎早上沒吃早飯,覺得自己不能看見陸卿,氣死她了。
當時就沒合計這事兒,等過後喬蕎一想,她是坐在洗手檯上的吧,她的小肚子啊……
喬蕎握緊着小拳頭,他到底看見了沒有?早知道自己就吸吸氣好了。
陸卿給喬蕎發短信,說她有豔照留在他的手裡,叫喬蕎中午來找他吃飯。
喬蕎心裡暗暗罵了一句不要臉,當她是傻子來糊弄呢,什麼豔照啊,她可沒記得陸卿有拿過手機。
“有,你就發唄。”喬蕎挑釁。
陸卿自己拿着手機呵呵笑了起來。
“二喬這笑什麼呢?”
喬蕎正正神色:“我們家那傻子唄。”
幾個同事笑着,倒是第一次有聽着這樣稱呼自己家老公的,單位喊什麼的都有,年紀稍大點的就姓氏前面加個老,老劉老張,年紀稍稍中等呢,對外稱呼老頭兒,愛人丈夫老公,喬蕎呢另闢蹊徑,她家那個就是個大傻袍子。
對於袍子兄這種萌物,喬蕎還是託爸爸去哪兒的福纔有幸得此一見,傳聞中的袍子兄果然很呆萌。
陸卿喊秘書進來,秘書沒頭沒腦的看着陸卿。
“鮮花都有怎麼送的?”
秘書一臉的正經:“花束,花牌,花……”秘書差點就說花圈了,幸好收住了,不是那個東西。
陸卿的表情很是正經,沒送過花呢,沒當着別人的面送過花呢。
“你看弄個長方形送過去怎麼樣?”
秘書點頭,他能說沒見過這樣送花的嗎?
手掌大也叫長方形,電腦屏幕大也叫長方形啊,陸卿的這個長房子是個小客廳,什麼字都不寫,什麼花樣都不要,就是幾種花色拼,外加綠葉,是真的太壯觀了,哪裡有人是這樣送花的,這是示威。
喬蕎捱到上午十點多,用手掐着胃的位置,嘴裡一直冒酸水,她就知道要不好,大半夜的陸卿就把空調給上了,兩個人鬧了半天又全是汗,這麼一吹,她穿的還少,在辦公室要是吐出來多難看,再說也有味道啊。
喬蕎的抽屜裡是有一袋山楂片,自己拿出來嚼了兩片,以前不消化或者暈車吃上兩片就可見效果了,結果今天不行,壓不住。
說不出的難受,但是又不疼。
自己太可憐了,嗚嗚。
喬蕎默默在心裡爲自己點了一根蠟燭。
中午大家都去要去吃飯,喬蕎沒去,不敢吃,這胃情況不對勁兒。
“二喬,不吃飯?”
“胃有點不舒服,不想吃了。”
也有同事帶水果上班的,給喬蕎拿了幾個荔枝,吃東西壓壓,等胃口開了就好了。
辦公室裡就喬蕎一個人,自己靠在椅背上,想着睡一覺就好了,以前身上哪裡痛都是這樣的,只要閉着眼睛睡上一覺通通都會過去的,喬蕎起身去裡面的沙發上躺了躺,撐死也就十五分鐘,真的有睡意了,結果陸卿來電話了。
如果不是挑這個時間來,這樣的狀況下,喬蕎真想鼓掌了。
真的,難得的,陸卿在沒吃飯以前竟然想到她了,只是現在……
“喂,老公……”
“怎麼說話有氣無力的?”陸卿問。
聽聲音就能聽出來好像不太對勁兒,按照他對喬蕎的觀察,到了吃飯的時間有什麼不愉快她都給忘了,能非常愉快的進行用餐,吃貨的特點。
“胃難受,一直翻滾,感覺想要吐。”
自己的身體自己瞭解,肯定就是要吐的意思,不過現在沒那麼強烈,她倒是希望趕緊的吐出來,別等大家都回來工作再吐。
陸卿的口氣跟着變了變,這到底是怎麼弄的?
你說自己就看着她一直在生病,不停歇的生病,一回接着一回的,身體有這麼糟糕嗎?
“你到底是怎麼養自己的?”都快成一個小殘廢了。
喬蕎麪色淡然,扯扯脣:“你不是半夜把空調給開開了,原本出汗這麼一吹,你是男人當然不懂了,女人和男人的身體構造不同的……”
陸卿不就是想說自己是病咖嘛,喬蕎四兩撥千斤的給撥了回去。
陸卿那邊很安靜,喬蕎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這點事兒在陸卿來看,根本就不能算是事兒,喬蕎很認真的和他提過,說她睡覺不能吹空調,正常人睡覺儘量都不要吹,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從養生學角度出發唄,那陸卿火力壯,你知道這麼個大晚上的,悶熱死熱的,家裡不吹空調外面就是颳風能刮進來多少?陸卿不耐熱,喬蕎雖然講了,覺得不就是往嚴重了說,陸卿一點沒聽進心裡去。
喬蕎現在這就是被扔在火上煎,嫁給蔣晨的時候,怎麼說都是自由戀愛,蔣晨這人道德人品怎麼樣不說,先擺在一旁,單說對喬蕎的重視,現在的陸卿是比不上的,兩個男人兩種態度,喬蕎不去想蔣晨的好,不去想蔣晨的壞,一開始跟陸卿也是斤斤計較的,慢慢的放開了,有些事兒真是不願意較真兒,就陸卿今天說的這個話,放過去怎麼樣她都會掉小臉子的。
社會的打磨還是會使人進步的,不願意聽的直接忽略不聽,順帶着還能做出來應對。
“很難受嗎?”
“你說呢。”喬蕎反問。
“下次不開空調了,你事兒可真夠厚的了,冷了不行熱了不行餓了不行,飽了不行……”
喬蕎心裡大囧,你這是買後悔了唄?
指望男人?
喬蕎不信陸卿說的。
陸卿瞭解喬蕎一些方面的個性,同樣的喬蕎也知道陸卿,他現在是覺得她生病了能暫時記住一會兒,下一次他覺得熱的時候還是會開的,不會管她是不是睡在他的身邊,有時候陸卿眼睛裡是挺沒人的,會心疼人的時候那簡直就是情聖附體,不心疼人的時候也挺叫人喝一壺的。
低低嘆氣:“我知道你晚上睡不好,爲了我就連空調都不吹了……”
陸卿原本有點氣不順的,說這話也不是假意的是真心,但含金量不高,喬蕎要是換一種方式和陸卿大吵大鬧的,陸卿連個屁都不會給她的,現在她這樣說,陸卿心頭一鬆,娶都娶了,反正這樣睡就當養身體吧,自己媽不也不讓開空調睡。
“你可千萬別以爲我是爲了你……”陸卿哼哼。
喬蕎說了幾句好話,掛了電話,自己躺在沙發上睡了能有三十分鐘,肚子也會餓,醒了之後還是沒敢吃,同事扔的那幾個荔枝都吃了,你就說人算不如天算,喬蕎就想着不能吐同事面前,結果着胃憋了一天,在辦公室面裡沒吐出來,晚上下班,她今天早上沒開車來單位,頭一直覺得暈,沒敢開,她很惜命的。
喬蕎還等着自己頭髮花白,牙齒掉光然後每個月領着退休工資曬陽光呢。
打車這時候也是堵車,公交車是需要換車最後還得走一段的,上了公交車就這個搖搖晃晃的,喬蕎的胃就來感覺了,不行,必須得下車。
車堵死在路上,根本動都不能動。
嘴巴里不停的分泌唾液,這情況很不對,因爲平時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就好像含了一口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已經控制不住的架勢。
“師傅我能下車嗎?我身體有點不舒服。”
喬蕎的臉很白,腦門上都是汗,說話的時候眼睛有點不對勁兒,那司機一看,這要是在車上出點什麼事兒可怎麼辦,再說現在堵車呢,就打開門叫喬蕎趕緊的下車。
喬蕎覺得嘴裡越來越酸,才走到路邊,沒忍住就吐了出來。
不停的上涌,一氣兒接着一氣兒的,從胃頂到嗓子眼,中午吃的那幾個荔枝都吐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吐的過於頻繁,嗓子疼的厲害,眼淚都跟着出來了,眼睫毛上暈乎乎的。
前面的車龍終於動了,有輛拉貨的車停在路邊,司機手裡拿着一瓶水坐在裡面表示讓喬蕎上車。
“師傅謝謝你,不用了……”喬蕎擺手,結果又吐,那師傅人可真好,一直讓來的,可喬蕎不敢坐,她現在這情況隨時都能吐,在吐人家一車,多噁心人啊。
“真的不用,謝謝了。”
那師傅見喬蕎不肯上車,就開車離開了。
喬蕎感慨還是好人多,那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真是不錯,現在這樣的社會,喬蕎告訴自己,以後還是要做好人好事兒的,真的,當自己遇上麻煩的時候,如果別人都冷漠的話,她是不會覺得失望的,可一旦有個人站出來願意關心她這個陌生人,喬蕎就感動了。
自己站在樹影下,走了兩步又吐了。
喬蕎吐的很狼狽,估計明天打掃的阿姨看見會恨死她的。
電話響。
“我去接你。”是陸卿。
陸卿這幾天表現超級好,總要接。
喬蕎的嗓子因爲才吐過有些疼,說話不利索:“嗯,我在解放廣場呢,你讓司機看着我點……”
“吐了?”
陸卿上午就聽喬蕎一個勁兒的說自己想吐,陸卿理解中的女人吧,什麼事兒都往邪乎上面說,比如胃疼一下,她就得給你形容跟針扎似的或者馬上就要掛了不行了,破個皮就叫的跟什麼似的。
“我中午都沒吃飯,早知道就先吃了好了……”喬蕎的套路陸卿永遠跟不上。
陸卿努力想了想,狠狠點點頭,不這樣還能怎麼樣。
等司機找到喬蕎,陸卿眼睛很尖,看見附近有她吐的痕跡,自己讓司機把空調給關了,喬蕎就在前面兩步處。
“以後太太坐車就別給開空調……”
司機心裡啊了半天,那不熱嗎?
喬蕎上車,車子的車窗都降了下去,喬蕎的臉上也不好。
“我昨天明明也沒吃什麼,中午還餓着肚子呢,早上也空着肚子……”她揉揉自己的肚子,她很委屈好不好,她的腸胃也很委屈。
你們都辛苦了,喬蕎對着腸胃說着。
陸卿被喬蕎整的風中凌亂:“那現在能吃嗎?”
喬蕎嘆氣:“不敢吃,吐的太難受了,我現在想明白了,以後絕對不要上吊吊死,太痛苦了……”
吐了一次,得出來這樣的結論,陸卿總結,喬蕎就是個神人也。
從嘔吐能上升到上吊層面,她這思維跳躍的,自己跟不上。
挑着眉問:“上吊和你吐有什麼關係?”
“疼啊,我就吐這麼兩下,嗓子都覺得疼,那要是上吊活活勒死自己,豈不是更疼。”喬蕎說着。
陸卿真想用手推開她的臉,她哪裡還有生病的樣子?生龍活虎的,看着比自己都壯實。
沒錯,喬蕎吐過就好了,這病來的快去的也快,就是差一吐。
回到家,陸母這飯菜都做好了,喊陸卿下來吃飯,喬蕎人沒下來,陸母肯定要問的。
“今天吐了,說不吃了。”
陸母一聽,好好的怎麼會吐啊,可換個思路想想,頓時眉飛色舞的,難道是有喜了?
“昨天晚上吹空調吹的……”陸卿適當的潑一盆冷水。
陸母嘆氣,不是就不是吧,順其自然。
“那晚上就不吃了?早上就沒吃,不然問問小喬想吃什麼,我給她做……”生病的時候吃點自己喜歡的那就特別幸福。
陸卿擺手:“她自己想吃,自己就下來吃了,你別管了。”
姨媽也是這樣勸陸母,都是大孩子了,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心疼自己。
陸母心很細,不管是對自己的孩子還是別人的孩子,陸卿和陸天娜其實個性上很大程度都不像她,知道喬蕎沒吃飯,煮了一點小米粥裡面加了一點紅糖,就碗底那些,不是不肯多做,怕喬蕎不想吃,用湯匙攪動着。
“小喬啊……”
喬蕎在牀上看着雜誌呢,聽見婆婆的聲音趕緊下牀跑出來開門。
“媽……”
“喝兩口,一天不吃飯怎麼行,看看好吃不好吃,我也沒敢多做……”
喬蕎是真餓,怕自己吃了在吐就沒敢吃,她說不吃陸卿當然就不管了,你自己的身體你肯定要比其他人瞭解的多的。
“媽,我要是吃了在吐呢。”
“吐就吐,也得先吃飽了再說,喝兩口看看行不行。”
喬蕎兩三口就都喝了,甜甜的味道很好,有點意猶未盡,肚子更餓了,沒好意思對婆婆說。
陸母端着碗下樓,想着一天沒吃東西就喝完小米粥肯定不頂餓的,又進廚房給下的面,面煮得軟軟的,好消化,裡面就放一點小油菜娃娃菜,清清爽爽的,吃起來對腸胃也好。
姨媽出來喝水,就看着陸母在廚房給兒媳婦煮麪。
“我可沒有你的好耐心。”
這點她真是趕不上的,哪怕就是兒媳婦真的多難受,那婆婆就是婆婆,自己做的人家吃不吃是一回事兒,你給做了好了賴的了,到時候不好弄,再退一步說,不是就腸胃不舒服嘛,不影響做飯的。
蔣方舟面龐上都是笑意。
“喬蕎不是那樣的孩子,早上中午都沒吃,晚上再不吃不行,陸卿心粗。”
“她能吃嗎?”
下班就說不想吃東西。
“我剛纔給煮了一碗小米粥,都喝了,看樣兒是餓了……”
姨媽嘆氣:“這茬的孩子啊,稍微有點疼痛的就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喬蕎踩着拖鞋下來,陸母就讓她趕緊的等着吃飯。
“媽給你煮了一點面,軟軟的QQ的,你吃兩口,就吃兩口就行。”
喬蕎心裡都幾乎軟化沒了,沒見過這樣的婆婆,真是就同事說朋友說,從來沒有遇上過這麼樣的好婆婆。
又是小米粥又是給你煮麪條的。
“來,坐下吃。”
陸母把面盛到碗裡,給喬蕎端過去,別的就不能給準備了,她胃現在不好,不能吃刺激性的,自己和姨媽坐在一邊把豆角掐了,準備明天早上做的,姨媽不喜歡吃麪包,覺得吃不飽又不好吃,那隻能換回來中餐。
“腸胃不好,涼水雪糕就少吃。”
當婆婆的給喬蕎上教育課,這些東西別以爲是好的。
陸卿從樓上下來,看見喬蕎吃麪條呢,晚上吃的米飯,其實陸卿也喜歡吃麪條,對自己老媽這種厚此薄彼的做法表示非常不滿意。
喬蕎吃了一大半實在吃不下去了,因爲餓久了過勁兒了,加上剛剛還吃了東西。
“陸卿,你吃麪條嗎?”
陸卿有點猶豫,撿她飯碗吃?
陸卿這還是有點嫌棄的。
所以很大程度上來說,自由戀愛其實還是很好很文明的,婚前親親熱熱的,不至於婚後纔開始談戀愛。
陸母狠狠瞪兒子一眼,你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想法似的。
姨媽心裡也嘆口氣,這陸卿的表情,哎,心得粗成什麼樣啊,你這是叫小媳婦兒難看呢。
喬蕎嬌笑如花:“媽,你看看他……”
陸卿下來,坐在喬蕎的身邊,拿過來就吃了,這也是一種習慣養成,吃過第一次,以後就好說了。
喬蕎起身去冰箱裡拿買的辣白菜,陸卿口重,得配着一點東西吃,喬蕎給碟子給裝好然後送到陸卿的眼前,自己跟着又坐下,將單位發生的事兒,不是搞笑的她不說,自己喜歡笑,笑的一團的和氣,十分可愛。
陸母有個女兒,可女兒平時太嚴肅了,陸天娜工作性質擺在這裡,她開朗不起來,本身從小到大也不是這樣的類型,姨媽和陸母聽着就笑,笑聲不斷。
姨媽是個老人,也會說自己兒媳婦不好,挑一挑。
喬蕎是聽出來了,絕大數的婆婆估計背後都是這樣說兒媳婦的,當面不會講。
“什麼都不會做啊,我就是給當老媽子的,還得當得任勞任怨的。”姨媽主要就是覺得自己兒子不爭氣,你把日子過起來,別抱着你媽的大腿,自己媽都會高看你一眼的。
“我看小喬個性可真好。”麪糰兒似的,好說話,又喜歡笑。
姨媽深接觸不到,自然說的就是表面,她很喜歡喬蕎這個女孩子。
喬蕎給陸卿撕辣白菜,有的沒切開。
“姨媽,我就是當着你的面表現表現,其實我也那樣。”喬蕎吐糟自己。
喬蕎把筷子擺在一邊,自己的手放在陸卿的大腿上,就是挺自然的一個動作,喬蕎是覺得自己的丈夫怎麼樣的都行,今天喬蕎多給陸卿做面子,巧笑嫣然的,把婆婆和姨媽給哄的,陸卿整個人都酥了。
“我這兒媳婦娶的不錯。”陸母直接就給上讚賞。
等陸卿吃完了,喬蕎接手要洗碗,陸母說自己來就行。
“媽,好不容易給我表現一次,你可不能搶功勞啊,我們家陸卿就是大老爺指望他幹活很不現實,是不是?”喬蕎轉頭看陸卿。
陸卿可沒接話茬,叫他洗碗?
還是算了吧。
他真是對這個領域一點興趣都沒有,討好老婆的方式有很多,這種不算。
洗完碗擦着手,姨媽和陸母已經出去了,遛彎去了,這附近陸母總帶着姨媽到處轉轉,陸天娜沒下班,家裡就她和陸卿。
“我發現你挺會說話的啊。”陸卿開口。
喬蕎在心裡切了一聲,今天才知道嗎?
她有時候臨時發揮的可好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陸卿:“不要小瞧我的智商。”
陸卿就見不得喬蕎這個勁兒,就跟鼓着氣的小兔子似的,那小兔子多可愛呀,毛茸茸的雪白雪白的,眼睛通通紅,那就是萌物,喬蕎現在也相差不離了,陸卿就覺得手癢,看起來結婚還是要有心頭好纔好,相處起來自己也覺得有意思,不然日子過的沒滋沒味兒的也沒勁。
“你有智商嗎?”
喬蕎鼓着腮幫子,套用範偉一句話,摳出來上稱比你多二斤。
陸卿哈哈的笑着,胸膛一直震着。
“小可愛!”
喬蕎的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
她不習慣陸卿這樣喊她,弄的自己有點……
覺得麻。
“你別這麼喊我,我有點不習慣……”
陸卿回答的很是上道:“你不可愛嗎?”
喬蕎:……
“我可愛你還娶我?這麼老的大叔娶了個蘿莉……”
陸卿忍不住笑了出來,一個28歲的蘿莉?
“這要是放在古代,你都能當奶奶了……”還蘿莉呢。
喬蕎不幹,自己貼在他的胳膊上笑嘻嘻的搖着胳膊:“我像是老奶奶嗎?”
陸卿板着臉:“你要是成老奶奶了,那我豈不是變成老爺爺了……”
陸卿伸出手擰擰喬蕎的臉蛋:“我們家小喬怎麼這麼可愛呢?”照比着總提要求那時候的喬蕎可可愛多了去了。
喬蕎瞪眼睛:“你覺得我以前不可愛是吧?覺得我談錢特俗氣是吧……”
喬蕎還能不知道陸卿的心理,她如果不伸手要這個生活費,你就看吧,陸卿會不會主動給,就單說以前跟他要管家權,現在陸母的錢都是喬蕎給,陸卿拿給自己,喬蕎多一眼都不帶看的,你給多少那是你當兒子的心意,我當兒媳婦沒有資格指手畫腳,通過我了呢,你是尊敬了我,也肯定了我在這個家裡的位置,你面上好看我也好看,婆婆也會覺得高興,大家都高興何樂而不爲呢。
“是挺俗氣的……”
喬蕎捏陸卿的耳朵撒嬌,把心裡想說的話直接當成甜言蜜語一般的往外倒:“我要是不說,你就當不知道了,那這個家我是過客了唄,我也知道自己過日子不行,我也沒想全管……”
她心裡很是清楚自己的個性,喬蕎一個月固定給婆婆五千塊錢生活費,水電煤氣費之類的亂七八糟的都是自己出,將心比心,喬蕎自認自己做的也不錯,至少拿出來態度了,她一個月工資就這些,交這些錢也不少的,開工資第一件事兒就是往裡存錢,剩下就都是亂花的了,陸母買菜呢,能用得了的就用,用不了剩下的錢喬蕎不問,試問請個保姆需要多少錢,陸母面給給他們幹活還無怨無悔的,別說五千,就是給五萬,喬蕎也沒意見。
不過這些事兒陸卿自己本身就是懶得去問,覺得都是小事兒,犯不上自己開口去問。
“我俗氣,你不俗氣啊……”喬蕎擰着陸卿的胳膊瞪眼睛。
“那是被,俗氣是會傳染的……”陸卿把人抱起來,喬蕎摟着他脖子,自己踢着拖鞋,兩個人就上樓了,陸卿還是有力氣的,屋子裡熱,下面才涼快,陸卿把她給放到椅子上。
“玩遊戲?”
喬蕎一臉的憂傷:“我這是沒有追求了……”
她現在不需要考試,不需要背書,不需要養家餬口,貌似只要自己好好的活着,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也輪不到她來管,活的可不輕鬆去了。
“沒追求就是最高的追究,挺好的……”
喬蕎把自己的臉湊過去:“我發現你現在好像是特別的待見我,我說什麼你都覺得好是不是呀?”
陸卿跟着笑,沒忍住又擰了一記喬蕎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