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你別走!”他一邊奮力追趕,一邊大聲叫着女人的名字。即使在生病的情況下,他依然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本身特有的霸氣,彷彿女人就必須聽從他的命令一樣。
但是今非昔比,女人可不會那麼聽話。她根本沒有沒有身後男人的呼喚,照舊沒命地逃跑。當她聽到男人的聲音時,甚至還有些憤怒。
她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他憑什麼還要這樣對她發號施令呢?難道他叫她不準走,她就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上等着他嗎?她纔不會那樣做。否則,她也太沒面子了。
她確實想擺脫背後那個男人的追趕,甚至還有些後悔自己就不應該來看望他。那樣就不會被男人發現了。可現在她即使後悔也來不及了,一切都已經成爲既定的事實。而男人終於發現她的蹤跡,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手。
他覺得自己這次一定要緊緊地抓住前妻不放,絕對不讓女人從自己面前消失了。不然的話,即使他這次病好了,看不到心上人,他也會很快重新病倒,難以恢復往日的風采。
蘇晴恨不得自己長上兩隻翅膀,那樣她就可以飛起來,輕而易舉地在男人面前逃之夭夭了。但事實上,她腳上現在還穿着一雙高跟鞋,根本跑不快,速度當然比不上見到她就無比興奮的男人。
所以,從她被男人發現的那一刻起,她根本沒來得及跑出多遠,後面那個緊追不捨的男人就已經趕了上來。男人首先是伸長手去緊緊地抓住她的一隻胳膊,使她的身體突然間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後仰面摔倒。
“啊!”女人嚇得驚叫一聲,突然感到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又結實的懷抱,總算讓她得到一點安全感,心底不再驚慌。她回頭一看,原來是男人從後面緊緊地抱住她,並且還抱得特別用力,好像擔心稍一鬆手,她就會逃脫一樣。
她突然得到一種無比熟悉又溫馨的感覺,聞到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熟悉氣息。她不禁懷念起美好的過往。那時候,她經常這樣被男人親密地抱在懷裡,一起愉快地溫存,極盡纏綿之事。
而那時候的她還是身份高貴的靳家少奶奶,每天都沉浸在快樂和幸福之中,從來不知道憂愁爲何物。但是禍從天降,突生變故,她的人生從此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那些美好的幸福日子也只能成爲她的回憶。她和曾經深愛着的男人都已經回不到過去,不得不面對殘酷悲涼的現實。
如今,男人的懷抱所能給她帶來的感覺不再是幸福,而是痛苦。她僅僅是愣了短暫的幾秒鐘,就立刻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用力掙扎着,要男人放開自己。
在場的人們看到靳南成當衆緊抱蘇晴不放,都不約而同地感到驚訝又好奇。因爲他們覺得憑着這個男人在本市的身份和地位,幾乎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手到擒來,根本不需要如此辛苦地去追女人。
但現在他們看到的事實就是看似高高在上的靳總完全放下身架,在懇求着一個年輕女人不要離開。圍觀的人羣中,有些女人甚至對蘇晴投去了充滿羨慕和忌妒的目光。她們多希望自己也能夠得到像這個女人一樣的待遇,被大名鼎鼎的靳家少爺抱在懷中,那應該是一件多麼幸福而又美妙的好事。
讓女人們大跌眼鏡的是,蘇晴對此卻顯得十分抗拒,身子在不停地掙扎,嘴裡也在大聲叫喊,向男人發出命令,“靳南成,你給我放手!”
“我絕不放!”男人似乎也有些火了,“你不告而別,讓我找得好辛苦。我還要跟你算賬呢。”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極其重要的一點。女人跟她已經脫離關係,擁有充分的自由,根本不受他約束。但他向來霸道慣了,潛意識裡還時刻都在想着霸佔這個女人。或者在他看來,這個女人永遠都屬於他,也只能屬於他。
他的力氣本來就要比女人大得多,再加上他現在看到女人之後,顯得尤爲激動和興奮,抱着女人時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就更加大得可怕了。
如果他不主動鬆手的話,女人要想掙脫他的懷抱,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他可不管女人如何掙扎,都是使出全力來抱住對方,沒有絲毫的鬆懈。
他的懷抱實在是太緊了,讓女人感到難以適從。他那雙長長的胳膊就像一把巨大的鉗子那樣,牢牢地把女人夾住,使女人不禁感到渾身生疼。
她不禁暗暗叫苦。這個男人還真是她的天生冤家啊。只要她碰到他,那無論是從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會受到這個惡魔的雙層折磨。
她真弄不懂自己剛纔聽到男人生病住院時,爲什麼還要爲這樣的男人感到心痛和擔憂。她當時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充耳不聞,不管不顧。可現在她後悔都沒有了。
男人既然抓住她,那她就不可能輕易脫身。以後她要想再躲着這個男人,也許會變得越來越困難。因爲男人既然有了一次的經驗,就會把她盯得更加緊密。
這時候,靳南成已經強行把蘇晴的臉龐給扭轉過來,使得女人不得不轉身面對着他。兩人的身體已經緊密地連在一起,幾乎沒有一丁點的距離。
而這個無賴男人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眼裡只有自己抱着的這個心愛女人。她就是他眼中的一切,他纔不會去理會旁人的看法。
他好像一個癡情漢那樣目不轉眼地看着女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自從女人上次走後,這張臉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中。有時候他工作累了,只不過是午休片刻,居然也能夢見女人。
今時今日,他終於重新找到丟失的女人。這張日思夜想的臉龐就在他的面前,與他捱得這麼近,一點都不再遙遠。
數月不見,在他眼中,女人依然美麗,照舊迷人。即使女人現在給他擺出一張臭臉,表情也是一副厭惡的模樣,但是他纔不會在乎。他只要自己感覺良好就行。
濃濃的思念之情在男人心中漫延開來。女人的烈焰紅脣又近在他的眼前,使他蠢蠢欲動,情不自禁想親吻女人。
如果是在那場變故之前,甚至是在兩人離婚之前,女人或許會強迫自己忍耐着男人的侮辱,不會做出太過激烈的反抗。
可是現在兩人沒有關係了,而且她知道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在等着自己呢。她可不能再做任何對不起另外一個男人的事情。即使她只不過是跟對方假結婚,但是她同樣會感到十分內疚。
此刻,靳南成已經伸長了脖子,把臉靠近女人,就快要親吻到女人紅脣了。可女人卻感到莫名的恐懼,情急之下,擡起右手,就不假思索地打了男人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頓時好偈一聲驚雷那樣在人羣中炸開來了。蘇晴的力氣不大,但是這記耳光她卻打得特別響亮,也把男人的臉打得格外疼痛,起碼能夠讓男人徹底清醒過來。
伴隨這個耳光聲響的還有圍觀人羣中突然爆發出來的驚叫聲。女人們的臉上都已經露出無比驚訝和愕然的表情。
她們當中大部分人都不認識蘇晴,但是對於靳南成,卻是無人不曉。她們紛紛在猜測這個膽敢當衆打靳家少爺的女人是誰。
雖然圍觀的人不少,但是人們礙於靳南成的特殊身份,居然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相勸。
事實上,蘇晴也不需要任何人勸告。她本來就沒有毆打前夫的意思。只不過剛纔眼看着男人要侵犯她了,她才迫不得已出手而已。
在她的記憶當中,這次確實是她第一次打男人。這在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今天偏偏在這樣一種特殊的情形下發生了。
靳南成被女人打了一個耳光之後,明顯意識到在這種大庭廣衆下強迫女人的做法確實是錯誤的。如果說得嚴重一點,他已經構成對女人的騷擾。女人真要報警告他,那他確實理虧,就只有受罰的份。
從法律的角度來說,現在女人打他耳光確實算輕的了。他識相的話,就應該鬆手,放開女人,不再糾纏。
“靳南成,這次是我第一次對你動手,也希望是最後一次。你好自爲之。”她十分氣憤,卻又無比冷靜,向男人前所未有過的嚴厲警告。
男人終於鬆手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限制女人的自由,更加不能毫不講理地強迫女人留在自己身邊。如果他真想重新得到女人,那他也只能另想辦法去追求,讓女人回心轉意,心甘情願地回到自己身邊才行。
她打了男人一記耳光之後,居然感到特別解氣,之前被這個男人所造成的傷害,今天總算能夠讓她感到平衡一點了。所以她即使動手打男人了,也絲毫不會感到內疚。
因爲她原本就沒有錯。這都是無賴男人綹由自取的結果。隨着這次動手,她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算是徹底鬧翻,兩人之間的恩怨也應該隨着這記耳光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