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新青心裡面有些失望。男人就這樣讓她走開,卻不讓她留下來協助調查失竊的事情。難道男人連她也開始懷疑了嗎?她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事情敗露,她知道走的人不是蘇如萍,而是她自己。她可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還得想辦法讓男人只管懷疑女助理,而不會懷疑到她身上,那樣她才能放心。
就在她即將離開之際,男人卻又在背後叫住她,“等一下!”
“靳總,你還有事嗎?或許我可以幫你參謀一下喔。”她故意表現出一副關心男人的模樣,微笑着看向男人。她表面上裝作鎮定又熱情,可心裡面有鬼,自然也難掩心虛。
男人只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並沒有要留下她的意思,只是吩咐,“你出去把蘇如萍給我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問她!”
這對於她來說,確實是一個好消息。因爲這表明男人終究還是選擇相信她剛纔的話,開始懷疑那個年輕的女助理了。
她畢竟不是一個專業演員,無法把自己真實的內心世界徹底地隱藏起來。原本有些失望的她又重新燃起了殷切的希望,臉上甚至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歡喜的神色。
“蘇如萍,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想跟我在總裁面前爭寵,我們就走着瞧,看你還能在公司裡呆多久。你快完了,就要離開公司了。即使你也跟總裁把關係搞得再好,也抵不過老孃的一個小手段。”她臉上不禁露出冷笑,心裡面真是得意極了。
她清楚地知道這事可是關乎男人最愛的蘇晴,自然也知道由此將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她以爲自己即將可以看到好戲,年輕女助理的下場將會很慘。
不過她絕對不會有任何同情心。對於這出自己一手導出的好戲,她希望結局越是悲慘,就越好。反正這些都是蘇如萍自己找死。如果不是由於那個小丫頭千方百計地勾搭總裁,引起她的忌妒,那麼她又何必做得這麼絕,再也容不得蘇如萍在公司呆下去呢?
“是,我馬上去叫她過來!”她暗自歡喜,臉上卻不動聲色,馬上走出總裁辦公室。
靳南成坐在寬大又豪華的辦公檯後面,一邊輕輕地搖晃椅子,一邊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查下去是否會有結果,但不管如何,手錶總要找回來,絕對不能丟。
身在職場中混跡多年,他又怎會看不出公司裡那些女職員之間在暗中勾心鬥角的事情呢?只不過他平時都不太想去管那麼多,前提條件則是不要招惹到他,更加不能傷害到他的正當利益。
每當這個心煩意亂的時候,他就會越回想念蘇晴。那個女人真是他見過的女人當中,最善良,最沒有心機的一個。她絕對不會像呂新青那樣使出各種手段來排擠甚至陷害女同事。
雖然蘇晴也會有吃醋,有生氣的時候,但她都會光明正大地表達出來,也無一例外都有着正當的理由和原因,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就胡鬧。
現在男人想起來,反倒是他對不起蘇晴,而對方則是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所以他想起前妻,心裡面就有着深深的愧疚。他希望將來自己還有機會好好補償她。
正在他深思之際,蘇如萍在門外象徵性地敲了兩下門,然後就直接推門走了進來。她以爲男人找自己只不過是工作上的事情,卻完全沒有想到迎接她的,是男人那張陰沉沉的臉,還有兩道凌厲又兇惡的目光。
她來公司不久,但對男人的表情卻是特意下過功夫仔細鑽研過的,現在看對方的臉色,就不由得在心裡面咯噔一下,感覺將會有不好事情發生。
但她心底坦然,沒有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情,也就依舊能夠保持鎮定,“靳總,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麼?”
男人見狀,從她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綻,也就不由得故意冷笑了一聲,臉上的神情也愈發變得神秘莫測,讓人無法看透他心裡的喜怒。
他覺得蘇如萍這麼年輕的一個女孩都能夠有如此深的城府,那麼他就更加應該配合一下,好好地把這出勁演下去。如果他太早地戳穿對方,就會使得原本精彩的一出勁變得草草地收場,會讓人感到無比遺憾。
“我放在辦公室裡的手錶不見了,正在調查是誰拿走的。”男人神情冷淡地回答女助理,並且一直盯着對方的臉,希望從她的表情變化看出一些端倪。
而且他沒有說出那個“偷”字,只是輕描淡寫一般說“拿走”,這樣說的目的也是想讓給蘇如萍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真是她偷的,那麼現在只要交出來,他倒是可以不再追究了。
“什麼?你的手錶不見了?”蘇如萍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睜大雙眼,彷彿不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一樣。
她根本沒有做過那種偷盜之事,自然也不可能把男人丟失的手錶交出來。但她對於男人每天都戴在手腕上的那塊手錶卻是十分熟悉的。
她清楚地記得那塊手錶不算名貴,卻也非常漂亮。最重要的是她知道男人很重視那塊手錶,幾乎視作自己的生命一般寶貴,現在竟然不見了,她即使用腳趾頭想一下,也知道這事有多嚴重。這也難怪她會如此震驚。
“是的,我把手錶放在抽屜裡,今天早上來上班的時候,才發現不見了。”男人冷冷地告訴她,“最重要的一點是,呂新青剛纔告訴我了,今天早上只有你進過辦公室!”
這句話很明顯,只有她纔有機會接觸到那塊手錶,也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即使男人沒有明確地說出來,但她也能夠聽出對方話裡面的含義。
她頓時急了,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向男人辯解,“靳總,我沒有偷你的手錶,我也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可恥的事情,請你相信我呀!”
“是嗎?你真的沒偷?”男人見她否認,終究還是忍不住把那個難聽的字眼說了出來,讓她聽着就感覺一把刀刺在自己心上那樣疼痛難忍。
幾曾何時,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成爲一個小偷嫌疑人。這種被人誤解的滋味讓她感到非常難受,急得都快要哭起來了,“是的!靳總,我以人格向你保證,我確實沒偷!”
但是這種話換成誰都會說,確實難以讓人相信。而男人也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突然從辦公檯後面的椅子上站起來,直接走到她的面前,一臉嚴肅地盯着她,直視對方的雙眼。
兩人四目相對,她能夠感受到男人目光裡濃濃的怒氣,彷彿被刀割了一下那樣,趕緊轉過頭去,不敢再看男人的眼睛,神情也顯得有些慌張。
天可憐見,她現在慌張並非因爲心虛,而是由於膽怯。她也不知道男人將會如此審問自己,看來對方是不會輕易相信她了。
突然,男人嘴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冷笑,便伸出右手,捏住她那修長卻又柔軟的脖頸。她嚇了一大跳,想向後躲閃,卻已經來不及,男人稍一用力,就掐住她的脖子,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她重新對上男人的目光,想從對方的眼睛尋找下一步動作的意圖。只見男人的眼神竟然不再像剛纔那樣凌厲充滿惡意,反而顯得格外的柔和起來。
對於男人的突然變化,她還以爲自己看錯了,連忙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睛,再仔細一看,確認自己那不是自己的錯覺。男人的眼神變了,手上的勁力同時也在發生變化。
可惜那力道不是變小,而漸漸地變大。她不知道男人爲何有如此奇怪的舉動,只覺得心裡面有些驚慌,真怕男人手上會猛然發力,把她的脖子給掐斷了。
辦公室裡的兩人並不知道,門外有耳,呂新青就站在辦公室門口,把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想聽到裡面的動靜。這已經算是她最大膽的行爲。她怕被男人發現,又不怕打開辦公室的門來偷看。即使她知道門沒有反鎖,也沒有那樣的膽量。
總裁辦公室的隔音效果雖然很好,但是她這樣貼着房門偷聽,還是能夠勉強聽到裡面傳出的一些微弱聲音。從而可以猜測到男人正在對年輕的女助理做什麼事情。
“呃呃!靳總,不要呀,我好難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蘇如萍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呂新青的耳朵裡,讓她也跟着緊張起來,不知道男人正在對那小丫頭做着什麼樣的舉動。
她絕對不會想到,男人已經掐住蘇如萍脖子的那隻手已經在漸漸地加大力氣。現在後者還能勉強說出一些輕微的話語,如果男人再不鬆手的話,那麼她就連話都說不出,甚至還會有斷氣喪命的可能。
蘇如萍看着男人臉上恐怖的表情,開始感到了絕望。這時候她想喊也喊不出來,只能寄希望於男人能夠良心發現,及時收手。否則她就真的十分危險,可以說是性命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