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在更衣室裡無意之中明白男人爲何憎恨林雪,卻又對蘇晴念念不忘之後,蘇如萍就特意去了解過那兩個女人,得到自己十分震驚的結果。
原來現在佔據靳家的女人正是林雪,而蘇晴已經離開靳家,成爲男人的前妻。根據她的觀察,男人顯然還很愛着蘇晴,而她恰好就長得跟那個女人有幾分相像。
可是現在碰到這種事情,她發現自己的外貌也幫不了什麼忙,男人根本就沒有一點憐惜之意,依然緊緊地掐着她的脖子不放,甚至還有漸漸回大力氣的跡象。
她的臉龐已經漲得通紅,開始忍不住咳嗽起來,雙手也胡亂揮舞,看向男人的目光充滿乞求,只希望自己對方放過自己,不要殺害自己。她是冤枉的,可不想死呀。
她的雙手還可以動,本來完全可以輕易地去抓撓男人的臉龐,進行反抗,但是她卻沒有那樣做。她只是在向男人打着手勢,表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可惜男人對此卻視而不見,還是狠狠地瞪着她,大聲地質問:“你有沒有偷我的手錶?快說,要不然我就掐死你!”
面對死亡,沒有人還能夠保持鎮定。他以爲用死亡威脅就能夠讓女人承認偷了手錶,卻沒想到對方還是堅持搖搖頭,表示自己確實不曾偷過他的手錶。
由於難受,她的雙腿開始不停地蹬起來。可她依舊沒有朝男人踢去,不想攻擊這個糊塗得有些失去理智的男人。即使她已經快要沒命了,也能夠爲對方着想。
剛纔男人的聲音很大,門外的偷聽者也能夠聽得十分清楚。她完全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暗自感到得意。她爲自己的估計正確而沾沾自喜。
即使靳南成現在對外宣稱的妻子是林雪,但是他真正愛的人卻是蘇晴。凡是與後者有關的東西,都是極其重要的,別人絕對不能觸碰。
現在竟然弄丟了前妻所送的手錶,可知他有多生氣了。沒準一怒之下,還真是有可能爲此而殺人,對蘇如萍痛下殺手。那樣呂新青就會陰謀得逞,更加得意了。
她絕對不會去同情那個年輕的女助理,即使對方死了也是活該。她也不會因爲是自己害死對方而感到一絲內疚。
一想到前些天蘇如萍與男人之間的親密關係,她就恨得咬牙切齒,心裡面頓時升起一團火,尖尖的指甲刮在門板上,發出一陣陣尖銳的聲音,讓人聽了感到毛骨悚然。
她的臉上悄悄地露出一抹陰險的微笑,眼裡兇光盡現,只盼着蘇如萍死掉就最好不過了。那樣她也不用擔心對方會回來找男人,跟她爭風吃醋。
此時此刻,她只想着如何把自己的情敵從男人身趕走,完全不去考慮兩人還算朋友的關係。反正到了這種地步,她也不會再把對方當作朋友,而完全是當成仇敵一樣對待。
呂新青以爲自己就快要如願以償地得逞了,臉上的表情愈發變得陰險恐怖,彷彿一個要吃人血的女魔鬼。她卻不知道自己手指甲刮在門板上的聲音,已經被辦公室裡的男人聽到了。
靳南成臉上同樣露出一絲冷笑,卻不像呂新青那樣狡詐。他只是覺得自己沒有算錯,這個天真單純的女助理進來之後,門外就有偷聽者。
他當然知道是誰在偷聽,心裡面也有數,更加確定自己手裡掐着的女孩確實是冤枉。他應該放手了。否則再掐下去,就真的會弄假成真,搞出人命,那就真是不好收場。
他可不想成爲一個殺人兇手,更加無意殺害對自己極盡仰慕又溫柔體貼的女助理。這個女孩雖然年輕,但是工作能力在短短時間之內,卻已經得到他的首肯。這也是他特別青睞這個女孩的一個重要原因,而不是像別人所以爲的那樣,只看中了女孩的美貌。
爲了避免被門外的人聽到,男人沒有開口說話,甚至連笑聲也沒有發出,就直接鬆手,放開蘇如萍。後者馬上急急忙忙地喘上幾口氣,竟然有了一種死而復生的感覺,感到十分慶幸。
剛纔她真的以爲男人要把自己掐死了。可即使那樣,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做過偷盜之事。在女孩眼中,聲譽可是比生命還要顯得重要,既然她沒有做過,就死也不會承認。
她已經打算用生命來捍衛自己的名譽了,卻沒有料到男人會在最後時刻鬆手,放她一條生路。她不恨男人,也理解對方,知道男人在丟失重要東西之後的心情,衝動之下才會做出那樣不可理喻的舉動。
既然她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沒有生命之憂,就倍感輕鬆,還有些感激男人的不殺之恩,臉上也像平常那樣露出微笑。
可她還是不能開口說話,只是不停地咳嗽,並且渾身無力,沒有走到沙發前,就已經癱坐在地板上了。她用雙手不停地按摩着自己的脖子,以便能夠儘快地緩解男人剛纔加在自己脖子上的疼痛和窒息感。
男人看着地上的女孩,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愧疚的神情。可他是一個不會道歉的男人,只是默默地走到飲水機前,給女孩倒來一杯水。
這可是平常助理應該做的事情,現在卻是他這個身爲總裁的男人親自去做,頓時讓女孩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雙手接過,表示對男人的感激和尊重。
她暫時不便開口說話,只是向男人投去表示感謝的目光。男人也朝她微微一笑,平時顯得冷漠的臉龐竟然變得有幾分熱情,只是他的眼裡依然沒有對女孩的任何歉意。
“既然你說沒有偷過手錶,而你又是唯一進過我辦公室的人,那麼你就幫我去把手錶找回來,我可以不再追究,也不會報警。”男人輕輕地對她提出要求。
雖然這對於她來說,顯然有些難以做到,但是她也不覺得過分。起碼與剛纔男人要把她殺掉相比,已經算是輕了不少。
她感到爲難又震驚,卻又不得不保持冷靜。否則她自亂陣腳,就更加無法幫男人把手錶找回來了。她必須儘快想到一個可行的辦法,認真地分析,才能把那個可惡的小偷給抓出來,還自己一個清白。
蘇如萍的眼神無比堅定,暗暗咬着牙齒,給自己鼓勁,也祈盼上天能夠給自己一些好運氣。畢竟她進公司沒多久,就接連不順,碰上這麼意外的事情,真是夠倒黴的了。
這時,還守在辦公室門外的呂新青也同樣冷靜下來,不再像剛纔那樣興奮又激動。既然這麼多年她都能夠忍下來了,也不會在乎多忍一時半會,就能夠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可時間慢慢過去,辦公室裡反而變得安靜下來,沒了動靜,使她不由得心生疑惑,又有些着急,“難道靳南成真的把女助理給殺死了?這可是太瘋狂太嚴重的事件呀。”
她轉念一想,即使男人真的把女助理殺了,也不關她的事,完全不用過多擔心。只要不讓男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就行。
她想到自己還站在辦公室的門口,隨時都會有暴露的風險,要是男人突然走出來,就會撞見她,並且發現其中的秘密。想來想去,她覺得已經沒有繼續偷聽下去的必要,便匆匆忙忙地悄悄走開,裝作無事一般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蘇如萍坐在地板上休息了一會兒,又喝了男人親自給她倒的一杯開水之後,已經徹底緩過來,感覺身體沒有什麼不適,頭腦也特別清醒,正好適合思考,想想尋找竊賊的辦法。
她擡起頭來,仔細地觀察着辦公室的天花板,看看有沒有發現自己想要找的東西。她知道公司裡安保設施十分完備,幾乎每個角落都有用於監控的攝像頭,那麼總裁辦公室裡應該也裝有才是。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辦多了。她只要去公司保安室調出今天上午辦公室裡的監控,那真相就會大白,也能知道是誰偷走了男人的手錶。
剛剛想到這裡,她就發現辦公室天花板上有一處隱蔽的地方有玻璃的反光,讓她感到有些刺眼。仔細一看,那不正是她要尋找的攝像頭麼?
這下子,她知道自己總算找到了有力的證據來揪出盜賊,同時也能證明自己剛纔對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百分之百真實。
她內心禁不住狂喜,幾乎就要大聲叫喊出來。可她想到那樣可能會驚動了竊賊,在她沒有真正弄到監控視頻,也就是沒有把有力證據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之前,絕對不能夠輕易暴露出自己的計劃。
畢竟,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就存在許多的變數。她可不想再節外生枝,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爲好。
正是出於這種種考慮,即使心裡已經有了抓到竊賊的絕佳辦法,她也表現得異乎尋常的平靜,彷彿已經忘記剛纔差點丟掉性命的驚險一幕,暫且把心裡對竊賊的憤怒深深地埋藏起來,還遠遠沒有到可以發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