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靈溪撅着嘴拿着買的東西就去了衛生間。陸修遠以爲媳婦是去洗澡,結果人家很快出來,只是換上了睡衣,沒洗。
“不洗澡我也不嫌隙。”陸修遠半靠在牀頭,脣角似揚非揚,言語裡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靈溪眼睛眨眨,突然覺得心裡前所未有的爽快。這男人欺壓自己的這麼久,今天自己終於能翻身了。
靈溪得瑟走到牀邊,彎腰到陸修遠跟前,雙手撐在陸修遠後背的枕頭兩側,嘟着粉嫩嫩的嘴巴就對着那清貴雅緻的臉吹了一口氣:“啊呀,怎麼辦呢?大姨媽突然來了呢。”
陸修遠原本笑意謙謙,狐疑小丫頭突然來了情調。剛想配合的湊上去,結果一句大姨媽,黑玉眼眸瞬間變的如墨一般深。想到靈溪匆忙跑出去買的東西,黑色的方便袋裝着,倒是四四方方的,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是那個東西啊。
“真來了?”陸修遠聲音低沉輕藹,沒有靈溪以爲的氣急敗壞,到是有一些關心。
這麼一問,靈溪反倒是不好意思了,雙頰酡紅,臉飛熾熱的急忙擡起身子,點點頭:“嗯,剛纔你洗澡的時候,突然來了。”
“那你還不上牀躺着。”陸修遠說着話,伸手將靈溪拉進被窩。接着一隻異常溫熱而乾燥的大手敷上靈溪的小腹,暖暖的,不輕不重的揉着。
靈溪第一次見陸修遠這樣體貼溫柔,身體繃緊的一動不敢動,但是心裡卻是暖的如盪開的春水,渾身的每個汗毛孔都透着舒服和熨帖。
“看你揉肚子的手法很熟練,是做慣得麼?”靈溪一時舒服,也沒經過大腦,就順嘴說了這樣一句話。說完感覺到肚子上的手一頓,就知道自己又煞風景了。
“呵呵……呵呵……我困了,睡覺。”靈溪訕訕的笑笑頭一歪,閉眼就睡。
哎,自己怎麼就又犯傻了呢?陸修遠之前有摯愛的女人,而且愛了十年。那其中的感情自不必說。你明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初愛,還時不時就犯傻的拿話戳人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喬靈溪,你這樣說話不經大腦,早晚會惹了人家討厭的。
陸修遠看靈溪很快就呼吸平緩,說不上是真睡着了還是裝睡。停頓的手又開始慢慢的揉起來,思緒卻是回到了十年前,他和她還在一起的時候。
靈溪問自己是不是做慣了的,說實話,是。
但那時候,女孩不是因爲月事,自己給女孩揉小腹。是因爲女孩總是貪嘴吃好多冷飲,有胃寒腹脹的毛病。所以她一痛,自己就要去給揉揉。也不知道是真好使,還是心理作用。反正自己一揉,女孩就不疼了,還很快就能睡着。
手下的觸感一如十年前,細膩的,暖暖的。想象着那時候的女孩現在會是什麼模樣。可能是想的久了,眼花了,明知道不可能,可是看着靈溪,卻偏偏生出幾許熟悉。覺得此時懷裡的小丫頭和心中的女孩的模樣竟然是奇異的重疊的。
陸修遠閉上眼,努力撇開這個荒唐的念頭。覺得自己現在有這樣想法對靈溪很不公平。
靈溪就是靈溪,是和別人不一樣的煙火,更不是那個女孩的替代
品。如果說開始的強勢結婚,只是自己對她產生興趣的強勢佔有,只覺得靈溪不會讓自己的生活悶。那現在,陸修遠已經感覺,靈溪不只是一個開心果,更是一座稀有的獨一無二的寶藏。不到兩個月的相處,就佔據了自己大部分的心,甚至驅走了十年心底的憂傷。
這個夜,陸修遠有些失眠。以爲會像從前的很多夜晚一樣,會睜眼到天明。但是意外的是,早上醒來,卻發現一夜睡得很好且踏實。而懷裡的小媳婦睡得更好。小臉紅撲撲的,小嘴嘟嘟的,頭靠着自己的脖子。呼吸輕輕軟軟,呼吸噴灑在自己的鎖骨處,溼溼的,熱熱的,很舒服。
動了動手臂,半邊身子都是麻的。靈溪的小腦袋一直枕着自己的手臂,估計一晚上,自己下意識的也沒有挪動一個姿勢。
想把手臂抽出來,又怕吵醒了小媳婦。但是不抽出來,時間是會走動的,兩人都沒有權利任性的就這樣睡下去。
自己要上班,她要上學。
微微擡起一點點身子,一手抱住小腦袋,一手輕輕把胳膊拿開。回身下牀的時候,把一隻枕頭塞進了媳婦的懷裡。看着媳婦抱着枕頭,還去蹭蹭臉的樣子,忍不住眸中笑意漸起,輕手輕腳開門出去了。
陸修遠纔出去不久,靈溪就慢慢醒來。
枕頭和人的差距很大,所以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子。看看懷裡的枕頭,順手給扔一邊。老男人,還挺會拿東西騙自己的。看看時間,不到七點,起來的挺早。但是想到要上學,這個時間就不早了。
拿着內衣去洗手間換衣服。突然發現一個很逆天很不可思議的事。當初來這兒的時候買的內衣是爲了面子,故意買C罩杯的。可是現在因爲沒有內衣穿,就拿了從前的樣品。結果一穿上,居然是合身的,好像就是專門定製的一樣。
急忙對着鏡子照照,天啊,果然胸部比從前豐滿了很多,甚至擠一擠,都有溝了。
突然想起菲菲以前說過的話,說什麼女人的二次發育會在男人身上。之前聽了不明白怎麼回事,還笑菲菲沒羞沒臊,什麼都說。更不相信菲菲說的話。因爲那時候自己和蘇默澤相處已經一段時間,身材依然還是完完全全乾巴巴的沒看頭。
可是現在,和陸修遠在一起,突破了所有的男女之間的界限,做了男女之間最羞羞的事,上圍突然就激增了一個碼。
天啊,真是神奇。
撓頭想想,這或許也是有科學依據的。當初自己和蘇默澤在一起,保持着清純的關係,嘴巴都沒碰上。自己不會怦然心動,不會腎上腺激增,也不會雌激素呼呼的飆升。可是和陸修遠在一起,會心跳急速,會覺得某一時刻的感覺要爆表。尤其是他大手就好像會推拿的按摩師,每次兩人在一起,就會不自覺的附上胸口,樂此不疲的輾轉反覆。
靈溪想到這兒,鏡子裡的人兒羞紅了臉。暗啜一聲:菲菲臭丫頭,原來說出那番話是經驗之談。她說她第一個男人是學校一個很帥氣的老師,在男女的事上教會了她很多。看來真的是很多啊。
急忙把衣服穿好,不再暗自臭美。看看頭髮,都長到肩頭了。要是從前,
這都該剪掉了。可是想起陸修遠說把頭髮留起來的話,就沒再尋思剪頭。或許他從前的女人是個長髮飄飄的美女……
靈溪,你又想什麼?不過是頭髮而已,留起來就留起來啊,扎個馬尾也挺好,還顯得臉大一點呢。
洗手間磨蹭一會兒拾好自己,出來就看到陸修遠正在廚房忙活。
陸修遠聽見動靜回頭,看見紮起馬尾的靈溪,瞳孔一深,但是很快就恢復自然:“你怎麼不多睡會兒?”
“我睡飽了。”靈溪不好意思摸摸腦後的小辮子,走過來看看,“你做早飯幹嘛?怪費時費力的,早上吃的不多,我們去外面買個煎餅在路上就把早飯解決了。”
陸修遠蓋上電飯煲的蓋子,說道:“外面的東西不衛生,以後我們的早飯就在家吃。”
“好,那以後我做飯。你一個大BOOS圍着竈臺轉,出去上班一身油煙味,你的屬下會笑話你的。”靈溪說着擼起袖子,就去烤麪包。
陸修遠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靈溪頭頂:“放心,咱家的抽油煙機很好用的。”
靈溪知道陸修遠這個動作的意思,撇撇嘴:“是不是挺醜的?要是不好看,我今天就去剪了去。”
“不許剪,這樣挺好。”陸修遠的口氣很嚴肅,好像靈溪要是敢剪頭髮,就會怎麼着似的。
靈溪乖巧點頭,或許以後有機會要去問問季青,陸修遠幹什麼對女人的傷頭髮有那麼深的執念。
伸頭看看陸修遠熬的粥,是紅棗赤豆粥。想起自己來的大姨媽,心裡涌起一陣陣的感動。其實陸修遠這個男人看着挺不近人情,挺高冷不好相處的。但是久了才發現,他真的是一個細心會體貼的好男人,好丈夫。自己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好事,才能賜給這麼好一個老公。
喝着軟爛又甜甜的粥,靈溪不知道怎麼就腦洞大開,突然想到一件絕對很炸雷的事,於是一個忍不住直接就問:“陸……老公,你說我姐姐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陸修遠喝粥的動作都沒停,好像這問題是很奇鬆平常的話似的。甚至還挑了挑眉頭,“你現在才知道啊?”
靈溪的臉抽抽成包子,眼睛倒是瞪的很圓:“你早就知道?”
“比你知道的早就是了。”
“你怎麼知道的?”
“先吃飯,吃完了,送你去上學的時候再說。”
靈溪被陸修遠吊起來胃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低下頭端起碗就大口喝起來。喝完一碗,就要着急走。可是陸修遠卻自顧的又盛了一碗推過來。靈溪瞪陸修遠一眼,陸修遠回望過去,眼眸不是鋒利的,卻也是不容置疑的:“快吃,不然上學遲到了。”
眼神抗議無效,只能繼續吃。
靈溪吃飯的時候,陸修遠去收拾自己。白色的襯衫穿上,純金的袖釦繫上,下襬塞到褲腰裡。在衣櫃裡扒拉了一下,拿出一件深灰色西裝套上。頓時整個人瞬間就從居家好男人搖身一變成了身材偉岸,貴胄致遠的商業總裁。回手又去選領帶,卻有一隻小手突地伸過來,一把拿起一條淡粉色帶灰條的領帶:“帶這個,這個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