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看着那個從沒有帶過的領帶,眉頭皺起很深。那還是自己生日的時候,警局一個女同事送的。當時是礙着很多同事在,不想下屬下不來頭才收下的。但是收下之後就一直壓在盒子裡沒動過,甚至包裝都沒拆。
“顏色太豔了。”陸修遠扒拉開靈溪殷勤的手,又去拿深藍色的那一條。
靈溪拿着的領帶被嫌棄,忍不住咕噥一句:“年紀大不是你的錯,但還不積極配合改造就是你的不對了。”
陸修遠回身一記冷眼落在靈溪的臉上,靈溪急忙舔着笑:“呵呵,我什麼都沒說。你不喜歡,我放回去就好了。”
靈溪一轉身去放領帶的時候,臉上表情相當豐富,奈何都落在穿衣鏡裡,被陸修遠看了個完完全全。
陸修遠暗暗嘆口氣,突然說了一句:“你給我扎,要是扎的不好,那我就不帶了。”
靈溪的動作一頓,在心裡過濾一下這句話的意思,然後急忙回頭,滿眼星星的笑:“老公,你的意思是要帶這個領帶去上公司?”
陸修遠繃着臉不吭聲,眼神看着斜上方四十五度。
靈溪斜眼九十度看看那個四十五度的地方,沒有發現任何東西。然後心裡突地就想笑,老男人,還給我玩姿態傲慢呢。不過就是改變個決定,至於這麼耍帥麼?
不過,真的好帥。
靈溪不敢怠慢,生怕老公又反悔。急忙把領帶的包裝拆了,踮起腳把陸修遠的襯衫領子豎起來,把顏色鮮亮的領帶很快速的穿過去,然後特認真的打領帶。以前給還上班的喬爸打過領帶,所以靈溪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可是如今陸修遠的眼中,認真給他打理領帶的女人才是最美的。低眉,看着小女人踮着腳尖,眼裡那專心的模樣,小嘴嘟嘟着,心口一股異樣的幸福感就蔓延在身體四周。覺得這樣真好,生活有滋味,自己的世界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看看,我的手藝怎麼樣?”靈溪打完領帶急忙邀功。
陸修遠對着鏡子看看,真心不錯。但是瞧着那顏色真是不舒服。但還是忍下不舒服,單手扣上西裝的扣子,邁步就走:“走了,要晚了。”
靈溪在陸修遠身後對着他挺拔的背影比劃一下:討厭,穿上衣服高冷的如同禁慾的神謫,脫了衣服就好像發情的禽獸。雙面人!
靈溪亦步亦趨的跟着,人家西裝革履,標杆一樣的高冷總裁大BOSS。自己T恤牛仔褲運動鞋,一走馬尾一晃悠。這個組合,就是三歲孩子都不會相親是夫妻,說是總裁和小助理都要說小助理是走了狗屎運。
車上,靈溪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追問的陸修遠是怎麼知道姐姐靈君喜歡他的事。
陸修遠把車子拐到穿流的馬路上,先問一句:“那你是怎麼突然想到你姐姐對我有意圖的?”
“我……是猜的,吃飯的時候也不是確定,就那麼隨後問了一句,結果你就證實了。”靈溪實話實說。
靈溪是有時候泛着小迷糊,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很聰明的。
第一次,姐姐費勁帶着自己去游泳會館特意釣男
人,結果是出了意外,她沒有知道那男人是誰。但是那一次,陸修遠去了。
第二次,姐姐說去酒會釣心中的男神,結果陸修遠也去了。
這兩次的巧合靈溪曾沒有串聯到一起,更沒有把他們兩個人放在一起,還在苦心的想,姐姐看中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然後早上吃飯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想起前一天晚上,姐姐撞破他們兩個人手扯手去餐廳的事。陸修遠當時說了這樣一句話“喬小姐,那天的酒會是你主動搭上我的。”
姐姐是去酒會上釣男人的,自然別的男人都看不上,要主動去找陸修遠說話。所以,早飯的時候,腦袋靈光一閃,就把這幾件事都給聯繫到一起去了。也所以,纔會吃驚的差一點咬了舌頭。
“你快說啊,別釣我胃口了。”靈溪見陸修遠只是目視前方開車,不由的着急又問陸修遠一句。
陸修遠把車子拐了一個彎,才淡漠的說道:“我不是自誇,自覺長的不錯,氣質也不錯,所以這些年來,身邊的女人從來就不少。她們對我有沒有心思,一個眼神,我就知道。送你去醫院的時候,你姐姐關心你的同時,另一個關心的就是我。所以,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姐姐對我存心思了。”
靈溪一聽這話,立刻驚的很:“你既然那時候就知道我姐姐的心思了,而你那時候也缺媳婦,爲什麼不順水推舟就要了我姐姐?我姐姐可是天姿國色的大美人,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爲過。你當時若是若是娶了我姐姐,何苦後來還會發生這麼多事。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偏偏放着現成的不要跟我過不去!”
陸修遠皺眉,看了靈溪一眼:“和你過不去?”
靈溪鋼牙一錯:“嗯,當然是和我過不去!你擺着送上門的姐姐誒不要,偏偏去爲難我。害的我在我家人跟前做賊一樣和你偷偷摸摸。你如果要了我姐姐,就是我姐夫。我們一家人一定都會樂瘋了。還有最最重要的是,我姐姐的美麗,大方,身材,氣質,絕對都是我不能仰望的高度。你不要她要我,絕對是你這輩子做的最錯的選擇!”
陸修遠瞧着靈溪的自己損自己,無奈的很:“你覺得男人找媳婦,臉蛋,身材很重要?”
靈溪想當然點頭,“當然,哪個男人找媳婦不喜歡找漂亮女人?”
陸修遠脣邊有些清冷,“或許女人的相貌對別的男人來說是很重要,但是對我,卻只是一個皮囊。”
“那你找媳婦看中的是什麼?”靈溪湊近了問,覺得陸修遠這樣沒有表情的時候酷斃了。
“感覺。”陸修遠脣角輕啓,說出這倆字。
感覺?靈溪一個白眼上了天,這個詞還真是個抽象的不能再抽象的形容。
“那請問,陸先生,我給你的感覺是什麼呢?”靈溪忍着性子又問。
陸修遠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感覺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靈溪覺得自己和陸修遠說話,很少在一個拍子上。這可能就是那三個半代溝客觀存在的事實。
學校門口還很遠的時候,靈溪強烈要求下車。跳下車看看左
右沒有熟人,這才低着頭快速往學校裡走。陸修遠瞧着靈溪那躲躲藏藏的樣子,想着自己越來越對她上心的原因出了善良,有趣,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很低調。不是別的女人那樣,一旦交了有錢的男朋友,就恨不能昭告天下,炫耀,顯擺。
陸修遠見靈溪走進校門了,纔開車離開。
極光路虎剛過去,一輛蘭博基尼直接開進學校。
這所學校有兩個學生有蘭博基尼,一個是蘇默澤,一個就是高鵬。這車每次在學校裡囂張的開過,都會引起一片注目禮,有時還有尖叫聲。
“吱嘎”難聽刺耳的剎車聲,高鵬把車停在靈溪的身邊。
“高鵬,你就不能低調點,嚇我一跳。”靈溪急忙閃過身子的時候,看見是高鵬開着車,頓時氣的很。此時的高鵬和平時一般無二,神采奕奕,精神煥發,根本就看不出一點昨兒醉死癱成狗的模樣。
“上車,離宿舍還有一段路,我送你去。”高鵬已經在裡面打開車門。
靈溪不理高鵬,擡腳就走:“算了吧,我可不上車,昨天跟你走花了我七百多,你還都給吐出去了。今天若是坐你車,指不定又讓我怎麼出血呢。”
蘭博基尼慢慢跟着靈溪,高鵬滿臉不好意思:“呵呵,靈溪我跟你賠罪,來吧,上車我送你一程,就讓我的心裡舒服點。不然我總覺得欠你的,渾身都不舒服。”
“那你就不舒服着吧,就當是讓你長長記性。”靈溪繼續揹着書包走,一走馬尾一晃悠。
“行啊,你要是想讓我記着你一輩子,那就別上車。”高鵬在車裡悠悠說一句。
靈溪猛的站住腳,轉頭惡狠狠的瞪眼:“誰讓你記一輩子誰倒黴。”接着開門上車,不想跟高鵬胡說八道。再說這是校園,許多人看着,高鵬開着跑車好像蝸牛爬跟着自己,太引人注目。
學校裡跑車自然是無用武之地,車開的很慢。
高鵬一隻手開車,一隻手在大腿上敲來敲去,“昨天謝謝你啊,送我回家。”
靈溪不敢邀功,實話實說:“不是我送你回家,我本來想給你扛到學校的。可你死沉死沉的,實在扛不動,半路碰見陸修遠,他知道你家,就給你送回家了。”
“我媽和說是陸修遠送我回去的。但是要不是你認識蘇默澤的舅舅,他那樣高冷沒人味的人怎麼會管我的閒事。”高鵬隨口說道。
靈溪撇撇嘴,陸修遠很高冷是真的,但是人家的人味還是很足的。臭高鵬,陸修遠送你回去,你還這麼說他,以後你就是醉死,我都不會管你。
高鵬歪頭見靈溪不說話,頓了頓,把車停在路邊,說了句:“靈溪,你和蘇默澤真的分手了?”
高鵬還以爲靈溪不說話,是因爲自己提到了蘇默澤。
靈溪瞧着高鵬收起嬉皮笑臉,也知道他是蘇默澤的朋友,關心他們倆的事,也是情理之中。雖然不想提這件事,但還是點點頭:“是的,我們真的分手了。”
“爲什麼?”高鵬八卦的問一句。
“蘇默澤沒和你說我們爲什麼分手?”靈溪斜睨高鵬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