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一遍的對着自己做心理建設。
補了下蜜粉,從洗手間裡出來,眼看着保鏢站在門口,林夕衝着他笑了下。
那一笑,讓保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木撒看來對自己的戒心還是很重的,不管去哪裡都要讓保鏢跟着。
踩着高跟鞋,向着包房走去,路程過半,卻見到一個人走進那間包房裡,讓林夕慢慢頓下步子。
雖然坐着輪椅,雖然只是一個側面的影子……
一雙眼瞪的老大,最終站在那兒,好像一雙腿灌了鉛一樣。
霍億霖!
剛剛那個男人是霍億霖!他怎麼會走進木撒的包房裡?
難不成……難不成……
不?不會的,怎麼可能這麼巧合呢?
木撒一直說的那個大人物就是霍億霖麼?
林夕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着,一雙眸子死死的盯着霍億霖慢慢隱沒的身影。
眼底滑過一抹狠毒,蹲下身子,一雙手放在小腹上。
“我肚子好疼……”
保鏢看着林夕忽然蹲下神來,嚇壞了。想要去伸手扶她,又怕自己的舉動不妥。
“夫人,您,您沒事吧?”
“我肚子疼,送我會酒店!”
用緬語命令道,保鏢也不知道她是假裝而已,立刻按照她的吩咐將她攙扶下樓,也顧不得什麼妥不妥,畢竟現在的林夕可是懷着孩子,要是有個閃失,自己有十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林夕坐在車上,長髮擋住了眼裡的怨恨。
怎麼會是這樣?爲什麼會是霍億霖呢?怎麼可能是霍億霖呢?!那個連木撒都怕的大人物怎麼會是霍億霖,怎麼可以?
麥芽,你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讓你能夠得到這樣的一切?自己愛的男人被她奪走,現在自己想要結交的大人物竟然是她的爸爸。
多諷刺,多麼多麼的諷刺啊!
不甘,屈辱的心情充滿了胸腔,此時的林夕直覺自己的人生簡直就是個笑話,以前覺得值得驕傲的一切,在麥芽面前簡直就像是塵埃一樣不值得提。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明明就什麼都沒有做。
祁牧野愛着她,寵着她,憑什麼?
憑什麼!
嫉妒彷彿是一條蛇啃食着她的心,讓她承受着無盡的痛苦,渾身血液更是在燃燒着仇恨跟痛苦——
“k先生”
木撒看着霍億霖恭敬的說着。
眼神時不時的飄向門外。
怎麼回事,不就是去個洗手間麼,怎麼到這會了還沒回來?
“嗯。”
霍億霖看着桌子上只有兩個人,說什麼要帶的女伴也不在,雖然心裡奇怪,卻沒有開口。
畢竟,他並不關心木撒的女伴是不是會真的出現。
“抱歉,我先打個電話。”
說着,起身走到門外,給林夕身邊的保鏢撥通了電話。
“怎麼回事?summer人呢?”
“老大,夫人說肚子不舒服,我正在保護夫人回酒店。”
林夕擡頭,聽着保鏢的話,知道這是木撒打電話過來。
自從她在木撒身邊侍候,就沒有任何和外界聯繫的機會跟可能。
此刻只能憑着保鏢的的話來猜測木撒說了些什麼。
這麼半天還不回去,他一定對自己起了疑心。
“酒店?”
木撒微微蹙起眉頭顯然是不太相信保鏢的話。
怎麼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這個時候出事,難不成她想要逃跑?
“看緊她,如果她出什麼問題,我唯你是問。”
……
這裡雖然不是自己的勢力範圍,但卻是霍億霖的,如果她敢逃跑的話,就得想想能不能承擔自己的怒氣。
木撒將手機放回口袋,臉上,很快就換了個神色。
“怎麼了?有急事?”
霍億霖擡眼看着木撒,流利的用緬語交談着。
“沒什麼,本來想要讓您看看我的夫人,不過,她臨時身體不舒服,所以就回酒店了。”
夫人?這個稱呼讓霍億霖微微揚眉。
“什麼時候的事?”
“之前只是個女伴,不過,她懷了孩子,您也知道我年紀也不小了。”
木撒半真半假的說着,這麼私密的事說出來,乍聽之下是在拿霍億霖當自己人。
可事實上,霍億霖從不會因爲木撒的示好而對他放鬆警惕。
這條蟒蛇溫順的時候往往是在等待更大的食物。
什麼時候一不留神會把自己吞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所以,絕對不能對這個人掉以輕心。
看了木撒兩眼,霍億霖倒也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顯然,他的女人如何,怎麼樣,並不關心。
所有的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木撒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黑三角的一些交易關係。
霍億霖也是重承諾的人,如今所有的事都已經塵埃落定,他自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這是通訊方式,但是他們會不會認可你的貨,那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這個人是個獵手,負責找貨源,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聯繫了。”
霍億霖端起酒杯,看着裡面酒微微眯起了眼。很多領域,現在的他已經不想再去碰觸了。
錢是賺不完的,既然已經選擇了安穩的日子,自然就要努力的繼續安穩下去纔對。
“謝謝”
接過黑色的u盤,木撒眼裡帶着貪婪。
現在什麼都要與時俱進,只有狠勁是不行的,也要懂得怎麼運用才行。
這頓飯的氣氛似乎還不錯,只是酒店裡。
林夕躺在牀上,鬱憤難平。
自己期待了這麼久的大人物竟然是霍億霖!
噹噹初能把自己從那裡賣到緬甸,不用說,一定是他和祁牧野聯手的。
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會活着,反而成了木撒的女人。還一步步的重新走了回來。
他們這羣該死的人!他們都該死!
一隻手放在小腹上,也不知道是因爲懷孕的關係還是別的什麼,林夕覺得自己難受的要命,噁心的想要吐。
跌跌撞撞的走到衛生間,趴在盥洗臺前就大吐特吐起來。
臉色越發蒼白,嘴裡都是酸臭的味道。
死死的把住理石臺的林夕,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淚。
自己當初的選擇值得麼?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做出那樣的選擇,是不是如今自己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