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你什麼意思嘛,我那麼叫你,你都沒聽見,是不是還故意躲着我呢。”她微笑說道。
“張小鬱,你怎麼在這兒。”我詫異不已,我們都失聯好幾年了,沒想到今兒在這兒遇見了。
“哎呀,你還認識我啊。”張小鬱歡喜的說:“我還以爲你真把我給忘記了呢。”
“哪能呀。你怎麼在這兒。不是聽說你大學畢業後,去了廣東那邊嗎?”高興之外,我還有點尷尬,因爲這個張小鬱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初戀情人。
“說來就話長了,要不你請我吃晚飯吧,我慢慢告訴你。”張小鬱說。
我望了眼天上的太陽說:“這還沒到晚飯時間呢。”
張小鬱說:“那我們可以先找個地方坐坐啊,到點了再去吃。趙遠,這麼多年了,你不會連我這點請求,都不會答應吧。”
看着她臉上消失的笑容,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了,點點頭,指了下街對面:“那我們去喝咖啡吧,學校附近那家明月咖啡館你還記得嗎?”
張小鬱點頭,撥了下發絲:“當然記得了,我們以前不是常去麼。”
到了咖啡館,張小鬱張望了一番:“好幾年都沒來過了,風格都不一樣了。”
我說:“當然了,老闆都換了幾個了。”
服務員這個時候過來了,我點了一杯藍山和一杯卡布奇諾。
張小鬱挺有感觸的說:“你還記得我喜歡喝卡布奇諾啊?”
“能不記得嗎,我第一次進咖啡館還是你帶我來的。”想起曾經的那些過往,就像是不久之前的事。
張小鬱點點頭,沒接着往下說話。我們看着彼此,又把目光閃躲開。心裡都不怎麼平靜。
好一會兒後,我覺得我們這樣乾坐着,太尷尬了,就問她
大學畢業後都坐了什麼。張小鬱告訴我,她去廣東進了私企,在一個公司一呆就是五年,前不久,從學校論壇上看到學校招輔導員,就報考了,結果考了第二名的好成績,今天是來學校報道的。
“那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我說。
“趙遠。”張小鬱看着我:“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回來報考輔導員嗎?”
我笑:“你念的是政治系嘛,這也算是對專業了。”
張小鬱呵笑了一聲,緘默了片刻點了下頭。
我們又是好一陣不說話。咖啡上來後,張小鬱喝了一口說:“還是那個味道。”她望着窗外,這個季節,街道上的椴樹生長的繁盛,遮着一片片的陰涼。
我也望着窗外說:“一切還都跟五年前一樣,到了秋天,椴樹在街道上落滿了黃色的葉子,那個時候最美好了。”
“是啊。”張小鬱收回目光:“我還記得那個秋天,我們兩個大清早的起來,就是爲了在鋪滿椴樹葉的街道上走一段。”
我咳嗽了一聲,我深知以我們兩個的關係,不適合來這裡慢慢的敘舊,就問道:“小鬱,你一個人回來的嗎,你男朋友一起過來沒?”
張小鬱看着我,苦笑了一下:“我一個人,沒男朋友。”她停頓了一下,補充說:“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怎。”剛說出一個字,我就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她這話不就等於在告訴我,除了我們那段短暫的戀情之外,她就再也沒有過別的戀情了麼。
“你是想問我怎麼不找一個是吧。”張小鬱嘻嘻的笑:“就是我也想過,還相過親呢,可跟都處不來。不着急,我還小嘛,晚一點再談戀愛結婚。國家不是都提倡晚婚晚育麼。趙遠,我聽馮伶伶說,你跟李麗剛結婚是吧……不好意思啊,你們結婚我都沒
能來參加。”
“啊,是的。”我不自然的答應道。
“你們過的還好吧?”張小鬱問。
“還行。”我呷了一口咖啡。怎麼都自然不起來,心裡只盼望着早點分手回家。
這都是因爲我在心裡對張小鬱有着深深的愧疚和虧欠。我和張小鬱是大二第二學期認識的,說來有點好笑,那天傍晚,我騎着朝同學借的自行車出去有事,途中一輛自行車騎的很快,跟我撞一塊了,恰好這時候張小鬱就在我們前面,兩個人一塊把她給撞到了。那個人爬起來就跑掉了。我看見張小鬱倒在地上,小腿上流了血,就下去拉她。沒想到她就把我給賴上了,非說我是把她給撞了,我只好把她送去校內的校醫院,一檢查是小腿骨折了。我沒辦法,只能照顧了她一個多月的時間,每天連自己的事都顧不上,上課得揹她去,吃飯時間得打了飯送到她宿舍,就爲了這,被宿管阿姨爲難多多少次,後來只能讓輔導員給我開了個證明。張小鬱是那種典型的氣質美女,而且是個冷冰冰的,照顧她的那一個月裡,真跟大爺似得刁難着我。腿好了,都還不算完事,那以後一點有個什麼事,就要我幫她去做。藉口都是我撞傷過她。那時候我特別老實,認誰一看都知道是山裡出來的孩子,淳樸的都快不行了。
時間一長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了感情,其實那時候我都已經喜歡上李麗了,只是李麗從來不搭理我。大三的時候,我好好的權衡了一遍,覺得我跟李麗幾乎沒有可能,我們不論是家庭,還是我們兩個自身都差距太大了。她可是她們英語系的系花,追的人都能排一大溜了。我無奈的對李麗死心後,就打算跟張小鬱在一起。一天被她叫去下苦力的時候,我就壯着膽子跟她說:“小鬱,同學們都以爲我們在一起了,要不我們就真在一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