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公司老人,在這裡幹了很多年了,在手底下的人眼裡是很權威的。
“顧晨晨,如果不是你做的,我們當然會查明,還你一個公道,國內公司成立近十年,我們部門處理過大大小小好多起創意失竊案,合同失竊案,基本都是像你這樣表面上裝得單純無害,勤勤懇懇的職員乾的。”
“當然,我們不是人身攻擊你,只是就事論事,這裡畢竟是公司,我們內部人解決內部的事,你還叫你的朋友來,是不是不太合適?”
大家的意思很明顯,在下逐客令。
樑清歡卻置若罔聞,美眸微微轉了轉,上前兩步問楊姐:“楊總監,你們部門近幾年來有過多起失竊案,都是新職員乾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從根源上杜絕這個問題呢?還是說,要想合同失竊能失得自然而然一些,你們就需要注入一些新鮮的血液,來幫你們掩飾一些不可言說的東西?”
聽到樑清歡這麼說,楊姐的臉上明顯劃過一抹慌亂,雖然是稍縱即逝,但還是被樑清歡給捕捉到了。
如此,樑清歡的嘴角才掀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說什麼來了多少新人都把公司的創意和合同盜竊了?出現了這麼多次問題,還隨便把合同給新人?是她們這羣老員工太蠢,還是新職員個個都絕頂的聰明?
其實根本就是賊喊捉賊吧,內賊不捉,在這裡信口雌黃的本事倒像那麼回事兒。
“你什麼意思?”楊姐故作淡定,冷冷地瞧着樑清歡。
可想到樑清歡背後那個不可侵犯的男人,她還是不敢說重話。
旁邊有職員不服氣了,心想自己的老大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野雞指着鼻子教訓,上前搡了樑清歡一把,這才說:“你算個什麼東西來說道我們楊總監?趕緊哪兒來的滾哪兒去,順便把這個顧晨晨一起給我帶走,看着糟心!”
“問題還沒解決,我們怎麼能走?”顧晨晨自己受欺負倒還好,可看到樑清歡也被推搡了,臉色變得很難看,語氣也沉沉的。
她肚子裡還有孩子,怎麼能被這麼大力地推來推去?
“楊姐,我上週五加班到凌晨兩點,你明明說家裡有事下午提前放假回家了,怎麼我下班的時候,發現你去了檔案室一趟回來,不去你的辦公室,來我們外面的格子間轉悠?”
被樑清歡這麼一提點,顧晨晨纔想起來,冷着聲說道。
楊姐表情就跟吃了一隻蒼蠅似的,明明已經繃不住了,卻還是強裝着淡定,也寒着一張臉說:“顧晨晨你少在這裡引導歪理,我白天工作沒有處理完,回來加班還需要提前問過你的意見嗎?”
“哦,真的是這樣嗎?”顧晨晨笑了笑,“所以楊總監的意思,就是這次的創意策劃和之前那些失竊的合同,都是我們這些新人乾的,跟你們,跟你,都是沒有半分錢關係的,對嗎?”
楊總監冷笑,沒有回答她,但顯然是默認了。
旁邊又有其他的同事要開口指責她,林安一把捏住那男生的下巴,狠狠瞪他:“給我閉嘴,沒叫你說話!”
那男生被她震懾住,鼓着一雙眼睛,不敢開腔。
“清歡,手機借我一下。”
顧晨晨昨晚手機沒有充上電,早上一到公司還沒來得及翻出數據線,就被楊姐帶着這羣傢伙圍攻,整個人都不好了。
樑清歡把手機翻出來,遞給了顧晨晨。
“既然你們說不是你們,我也覺得不是我,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這件事情就交給警方來處理。”
顧晨晨邊說着,邊在手機撥號界面鍵入了110。
“失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既然公司沒本事杜絕這種問題,那我們請公正的民警大哥來,他們總該有辦法,也免得公司往後都招不到新人,招進來也要被扣屎盆子。”
顧晨晨其實是三個人裡面最成熟的,性格很沉穩,除了在樑清歡和林安面前外,向來都不是顯山露水的性格。
今天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說話都變得犀利帶刺。
林安看得恨不得拍手叫好,早該這樣了。
楊姐不能眼看着顧晨晨把電話打出去,一時情急,根本就忍住,上手就來搶她的手機。
顧晨晨雖然反應過來往旁邊躲了,但手機還是被打飛了,飛出去好遠,砸在窗臺邊養着綠植的水裡,“撲通”一聲,手機沉到了水底。
樑清歡見狀,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地回頭來看着楊姐:“楊總監,也還沒說你兩句,怎麼就急眼了呢?”
林安鬆開那個男的,男的下巴上已經是一圈紅痕。
“做賊心虛了唄,這種人,還得警察叔叔來治。”林安插着腰,嗤之以鼻道。
楊姐的表現實在太明顯了,搞得旁邊的職員們也看得一愣一愣的,本來大家都整齊一致地袒護着她的,可此時此刻,都開始有些手足無措,東風不知道該往哪邊倒了。
“清歡,我們現在出去報警,萬一警察叔叔解決不了,叫你老公來試試。”
林安拉着顧晨晨往外走,邊走邊說。
“清歡?”有職員咀嚼着這個名字,又想到林安口口聲聲說的老公,聽起來很牛逼的樣子,愣是等她們三個人都走出部門了,才猛地一拍腦袋,想起這人是何方神聖。
“剛纔……剛纔那個叫清歡的女的,是慕承燁的老婆?”
“不會吧……”
林安撥了110,警方答應很快會趕過來,三個人坐在公司樓下的花壇邊上,林安摸了摸顧晨晨被扇紅的臉,氣得直咬牙。
“沒事,你也沒必要因爲那種人動這麼大的氣。”
明明是顧晨晨受傷了,現在卻反過來安慰起林安來。
“我看啊,你就是看起來太好欺負了,纔會被她們這麼瞎搞。”林安很不服氣,鼓着腮說,“那個楊姐長得就賊眉鼠眼的,一點都不大氣,要說她沒搞鬼,我打死都不信。”
樑清歡坐在旁邊,不知道想什麼,有些出神。
林安發覺她半天沒說話,抱怨幾句後,纔回過頭來的拍了拍樑清歡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