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跪下!”公寓裡,御明華怒不可遏的一陣陣咆哮如雷,氣得揹着手,在公寓狹小的空間裡踱來踱去,最後停在一臉無辜的冷玉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吼着。
額頭一片鐵青,“御青青,你枉姓了御了,你辜負了你爸爸對的你養育之恩,你居然袒護着仇人的孫子!簡直是氣死我了。”
駱雲川被直接關在門外,他急得一個勁的敲着門,低聲喚着青青的字樣,可是屋中的人卻是渾然不聽。
“明月珠,限你三天要回來,否則別再認我這個爺爺!”御明華說罷,啪的一聲打開公寓的門,氣轟轟的向外樓層裡的電梯走去。
駱雲川一下子奔進了屋中,“沒事吧,青青?”他看到一臉發呆跪在地上的冷玉,不由的心疼萬分,急忙彎下身子,把麻木的她攙扶起來,讓她坐到軟榻上,再倒來一杯溫水,
勸慰着,“爺爺火氣大,別在意。”
她木然的望着,被風吹動的百葉窗簾,心裡掠過一絲悸動,以爲爺爺回來了是好事,沒想到她卻是百般的讓自己意想不到。
熱掃的盼望那個家的希望,又一次破滅了,不過還好,她的白爸爸與冷媽媽一直還在,可是爺爺卻讓自己真的很痛心,那一掌,不僅僅是把自己甩倒了,更是打在自己的心裡……如果是爸爸會這樣嗎?
又是明月珠,在爺爺眼中除了復仇,難道一點其它的東西都沒有了嗎?她的淚嘩的一下子流了出來。
仇是報了,可是又有什麼用呢,自己能得到什麼?能得到快樂嗎?她心潮萬千起伏……
微皺眉,駱雲川趕緊拿來紙巾,幫她小心抹去那一層臉上的憂傷。
可是爺爺又是千辛萬苦才尋回來的,怎麼再讓人這麼大歲數去流浪呢?她的心又一下子軟了下來。
“雲川,你走吧,我想靜一靜!”她雙眸無光的盯着窗外,神情十分的麻木。
十分不放心的望了冷玉一眼,他大手觸及門把,“有事叫我,我24小時爲你開線!”
拔動心絃的聲音,如同天簌一樣響徹在夜空,流淌在自己的心尖,可是現在的心尖卻是覆了一層融融不化的冰雪,那彎溫暖的小溪卻無論如何也流不到那抹心田的深處。
嘴中喃喃着,“明月珠!害了多少命?”
只是一個明月珠,當初景天楚爲了它,而傷害了自己,現在爺爺又是爲這顆明月珠來脅迫自己?可爺爺是自己的親人吶?她真的不想失去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思想的天平,在空曠的空間裡掙扎着。
夜幕下的濱海十分的繁華,尤其黑色帝國大廈所處的位置更是繁華之重,所以她能夠聽到街上時不時傳來的音樂聲,還有喧囂的人羣。
歌曲《至我們永遠逝去的青春》一遍遍從百葉窗裡飄出來……這年華青澀逝去,明白了時間……
難道我們真的老了嗎?她捫心自問
抓起手中的電話,拔動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號碼,“你在哪兒?我要跟你談一談!”聲音平靜下的一種冰涼。
電話那頭一愣,緊接着是一層低沉的,“好!”
不到十分鐘,
景天楚,換了一輛白色的瑪沙拉蒂,在夜色明月的映襯下,更加顯得豪氣,奢華,她不屑的看一眼,顧自不客氣的上了車。
“去哪兒?”景天楚蹙着墨染的眸子,在黑夜裡顯得更加深遂。
她一動不動的坐在與景天楚的車裡,淡淡道,“海邊,”平靜的卻摸不着任何邊際,兩個字很快隨着一陣風飄走了,卻也輕飄飄的惹到了景天楚的心裡,飄過他心裡那一粒塵埃,嘩的一聲吹落在心頭。
景天楚抿薄脣,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弧度勾起一抹蒼涼。
海風吹來,他點燃一顆煙,靜靜的望着夜色下碧波盪漾的大海,心裡一陣惆悵。他不問,他知道以她的性格,肯定有事找她。
站了很久,她才緩緩蹲下身子,撿起幾顆地上的沙礫,輕輕的握在掌心,仰望着夜空,她的康康是哪顆?
“景天楚,把夜明珠還給我吧?”她嘆了口氣,掌心狠狠的抵着沙礫,沙礫不聽話的翻滾着,擰擠着自己掌心,一絲疼痛傳來,卻沒有此時的心裡要疼。
“什麼?”景天楚不由的一愣,順勢掐滅了他手中的菸頭,眸光泛起幾絲寒星般的光芒,他轉身衝着她的方向走來,
“你再說一遍!”聲音有一絲寒唳的聲音,讓冷玉不由的重新握緊了手中的沙礫。
她吸了口鹹腥的海風,一字一頓,“明月珠,還給我吧!”雙眼蒼茫的望着大海,神色一點點融進黑漆的夜色,她沒有回頭路,因爲還有爺爺……
“我不是早就送給你了?”景天楚的嗓子開始冒火,他何時見過明月珠,若不是因爲她,他早就一手搶回來了。
“你說什麼,六年前,我不是在巴厘島小區還給你了?”冷玉從一望無邊的大海里收回視線,聲音裡夾着是質疑。
“六年前?笑話!我怎麼沒有收到?你送給第二個景天楚了嗎?”景天楚不屑的扔了手中還冒着一絲星光的菸頭!
“是我送給第二個景天楚了,是你的寒煙,我親自把珠子遞到她的手中,當時你也在2802房間!”她堵氣道。剩下那句洗澡,她沒在接着說下去。
“什麼時候的事情?”景天楚的星眸寒光越來越濃。
“六年前!珠子你給還是不給!”她不想再繼續同他糾纏下去,過去的事情,她現在真的一點也不想記起,她只想現在跟爺爺一起安渡平靜的生活。
一步,再一步,他慢慢的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