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刁難新郎問題的最後的答案讓人哭笑不得,喬默重新跑回房裡,坐在小胖身邊打趣說:“你的荷包蛋哥哥估計快要流眼淚了,想要娶到你,可真不容易。”
小胖倒也直爽,說:“就應該這樣,否則,他以後怎麼懂得珍惜我,是吧?”
李冉磕着瓜子,“你放心,我看你那荷包蛋哥哥,就是不那麼刁難他,也會對你好的。我見他人挺老實的。”
喬默思緒忽然出了神,想起她和蕭衍結婚的那會,多簡單啊,他勾勾手指頭,連討好都不必,她就屁顛屁顛的和他結婚了。
那些記憶,再想起來,彷彿已經像前塵往事了,一點都不難過,反而像發酵的陳酒,越發的香氣撲鼻。
好不容易,新郎官被外面的人放進來了,匆匆的就往新房跑,也不知道鬧騰了多久,新郎官進來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了。
外面的人也擠了進來,紛紛圍觀。
新郎官騰一下把新娘子橫抱起來,衆人歡呼。
喬默和李冉以及幾個伴娘,一起陪着小胖和新郎官坐的婚車,去酒店。
在去飯店的路上,小胖神秘的湊過來對喬默說:“待會有個驚喜給你~”
喬默失笑,是她的婚禮,怎麼成了她是收到驚喜的人?
喬默很少穿高跟鞋,因爲婚禮上不好穿的太不正式,哪怕懷孕,可穿着小高跟,注意一點,還是沒關係的。她的腳不是很舒服,一路顛簸到酒店裡。
小胖的荷包蛋哥哥果然出手闊綽,雖家裡不是特別大富大貴,可對小胖,一看就是上了心的。
一家很大的當地酒店,足足擺了有三十多桌。
人手不夠,喬默到門口去幫着收紅包,收的頭昏腦漲,臉都笑僵了,腳下踩着的雖然是小高跟,可孕婦的腳,本身就有些腫,那皮鞋哪怕質地再軟,此時也感覺要把她的腳夾得無知無覺麻木的疼痛。
好不容易招待了一波親戚進了宴會廳,她躲到簽到臺的後面,偷偷脫了鞋,果然,腳後跟已經被磨出水泡來了。
她的腳,疼的有些麻木,嘆了一口氣,從隨身帶的包包裡掏出創可貼,剛撕開來,就聽見有人在身後喊她:“小默。”
她全身一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扶着簽到臺,踮着一隻腳,半跳着轉回身去,回眸一看,站在她面前的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手臂的袖子優雅清越的捲起,滿身還帶着風塵僕僕,可疲憊的臉上,卻浮現着溫暖的笑意。
“阿……阿衍?你不是在紐約嗎?怎麼會在這裡……?”
她一手拿着創可貼,一手拎着一隻橘色的高跟鞋,樣子可笑至極,倉皇之間,都不知道是該先穿上鞋子好,還是該先貼上創可貼好了。
“有人發請帖給我,我怎麼能不來蹭飯?”他一邊說,一邊走近了,扶着她的一隻胳膊,“怎麼,不歡迎我?”
“怎麼可能會不歡迎你?我想你都還來不及。”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說完,喬默耳根子也紅了下。
蕭衍拿過她手上的創口貼,半蹲下身子來,扶着她的身子,給她貼,問:“腳怎麼磨成這樣了?疼不疼?”
“嗯,新鞋,有點磨腳。”
他一邊給她貼,喬默按着他的肩頭還是疑惑的問:“我昨晚和你打電話,你不是還在紐約麼?怎麼會這麼快到這裡?還有,你是怎麼知道婚宴在這裡的?”
“你的舍友打電話告訴我的。”
“那你怎麼這麼快到了?別告訴我,你有自己的私人飛機,飛過來的?”
蕭衍給她貼好了創口貼,又把鞋子給她套上,起身,蜷起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又不是霸道總裁。”
喬默怔愣住,蕭衍很少這樣以玩味的腔調和她開玩笑,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又笑着扶住她說:“最近是不是小言看多了?腦子裡胡思亂想什麼?”
喬默有點暈,對這個男人真的沒有把持力,軟綿綿的就靠在他懷裡,摟着他的脖子,仰頭說:“我就是太無聊纔看的。還有,你不是霸道總裁嗎?你這麼霸道,難道不是嗎?”
喬默心裡是真的高興,小臉洋溢的看着他。
蕭衍無奈,投降,“好好好,我算是。”
喬默捂着嘴,真的笑出了聲。
喬默也不管收錢的事情了,蕭衍來了,所有的人和事情都要排後,問道:“你又不是開私人飛機過來的,那你怎麼能這麼快?嗯?”
蕭衍牽着她的小手,往外面的飯桌上走,“紐約那邊的客戶臨時有事,取消了行程。昨晚,我不在紐約,我在海城。”
喬默:“……”
喬默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說:“那你是在騙我的咯?說什麼半個月什麼的?你怎麼這麼壞呀?”
她靠在他懷裡,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你可真壞……”
蕭衍握住她的小手,解釋道:“只是暫時延後行程,回去以後,還是要去的。”
喬默又癱了下來,“好吧。”
蕭衍揉了揉喬默的髮絲,“走吧,飯局開始了。”
喬默被他摟着,走向飯局。
……
婚宴上,很多都是小胖和她老公家的親戚朋友,有很多,連小胖自己都不認得。喬默更是除了新娘和新郎官,其他人都不認識了。和李冉他們年輕的坐一桌,倒也算好。並不太拘謹。加上蕭衍也來了,她原本還算OK的心情,現在變得更好了。
長輩比較多,沒什麼人灌酒鬧騰,她酒量極差,一點酒精也不能沾,何況她現在懷孕了,更不可能喝酒。在一邊喝着葡萄汁冒充假酒,也沒人來拆穿。小手指在桌下,和蕭衍的勾纏在一起。
主桌上是新郎和新娘子的位子,現在都空着。只有三三兩兩的老頭老太坐在那裡聊天。
喬默一邊吃菜,一邊給蕭衍夾口味清淡的菜色,有意無意的扭頭看他。
本以爲隔着千山萬水,可轉瞬,他就出現在她眼前。
在這幾百個人熙熙攘攘的大廳裡,他們就坐在一起,還拉着手,格外親密。
等新娘和新郎官過來敬酒的時候,喬默這桌的人也全都站起來了,開始敬酒,小胖笑着戳她說:“驚喜吧?驚喜吧?驚喜吧?”
喬默笑着連忙點頭,也很激動:“太驚喜了!”
“那你可得謝謝我!等你和蕭衍的孩子出生了,我得當乾孃!知道嗎?!”
喬默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蕭衍站在一邊,舉着酒杯,亦是聽的清晰。
只是眸底,暗淡一片。
她喝光了酒杯裡的葡萄汁,對他俏皮的笑,他的目光也移過來,她心頭忽然一熱,一股暖流,隨着心跳,蔓延全身。
喬默吃的撐了,婚宴裡的人熙熙攘攘,他們也不是什麼重要客人,沒有人過多注意他們。
喬默撐着身子,就把椅子拉近,如爛泥一般的靠在蕭衍懷裡。
蕭衍撫着她的髮絲,喬默說:“我們在東北玩幾天好不好?我覺得這裡很安靜,我很喜歡。”
蕭衍寵溺的笑,“聽你的。”
……
宴會廳裡,人生鼎沸,背景音樂有些微弱的在耳邊響起。
這一刻,蕭衍一點都沒有後悔,本是約好了喬治週末到紐約治療,可最後,還是抵不過一顆想要見她最後一面的心,拖了又拖。
喬治在電話那頭,急的發瘋,可他聲音淡若水,平靜的不能再平靜。
婚禮結束後,小胖已經嫁出去了,喬默不好再在他們家住,何況,現在蕭衍過來了。
李冉早就訂好了機票,家裡還有事,參加完婚宴就走了。
喬默手裡握着那張機票,弄了半天,打了半天電話也不給改簽了。
一張機票,就那麼作廢了。
蕭衍笑着說:“都是我害的。”
喬默原本還有些心疼機票錢呢,可一聽蕭衍這麼說,把機票瀟灑的撕成兩半,對他眨着眼睛就說:“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
……
他們已經到了東北城裡的酒店裡,蕭衍看着她的笑,忽地就那麼想念,將她一把按在身下,緊緊桎梏着。
他的身子,傾巢而下。
他眷戀的在她耳邊說:“我們去洗個澡,然後休息,好不好?”
喬默熱着臉,乖乖的點頭,像一隻乖順的小貓。
到了浴室裡,蕭衍貼過來,啞着綿長的聲音對她說:“衣服都溼了,幫我脫掉。”
喬默前一秒還在笑,可聽見他這樣低沉柔軟的聲音時,突然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所有理智在一瞬間都不知所措,眼前卻閃過一團明亮的火焰。
她聽話的伸出手去,幫他解開衣釦。
他任由着,她擺弄自己,嘴脣卻一刻不停歇,細碎溫柔的低頭吻她。
沿着她的臉頰,脖頸,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來,最後,停留在她潔白裸着的肩上……
蕭衍低沉的聲音令人沉迷,帶着蠱惑人心的魅力,他撩撥開她的衣衫,“你也別穿了……”
蕭衍和喬默,只在東北待了兩天,轉了一些山,也沒去幹什麼,主要是喬默懷孕了,挺着肚子着實很累,便坐飛機回去了。
到了飛機上,回城的路上,喬默靠在蕭衍肩頭,說:“小胖和我說,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她要做乾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