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要怎樣才能回到最開始的時候?”祁慕寒目光哀傷地看着太平,他是一個迷途知返的丈夫,想要重新挽回妻子的心而已,爲什麼就這麼費力了?
他已經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了,爲什麼她就是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
“我,我不知道,你別逼我好嗎?你說得好好的,順其自然。”太平的心情亦是有些亂糟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該如何去處理她和祁慕寒的關係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之間的關係的確是有了質的改變,在她最脆弱無助的時候,他強勢入侵,給了她諸多的溫暖和關心,也教會了她一些做人處世的方法,更讓她在職場上大展拳腳,闖出了一片屬於她的天地。
她對他,的確是有些感激的。
可是一想到他從前對自己的那些傷害,她就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跟這樣的一個男人生活一輩子。
更多的,她的心裡是滿滿的不安。
祁慕寒現在想要挽回,只是因爲發現了曾經李沁雪對他的好,他做的這一切改變都是因爲李沁雪,而不是她太平。
他心裡在乎愛慕的那個女人是李沁雪,而不是太平公主。
“好,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祁慕寒嗯了一聲,緩緩地放開了太平的身子,“沁雪,我會讓你知道我是認真的,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
“我先上樓休息了。”太平神色惶惶地低着頭,甩開了祁慕寒的手,匆匆地往樓上去了。
星期六的上午,祁慕寒約了易司桀霍焰兩人一起吃飯,算是爲易司桀接風洗塵。
從夏威夷回來,易司桀整個人看起來清減了不少,眼中沒有了往日的靡麗風韻,染上了一絲淡淡的傷楚,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憂鬱和頹廢。
向來對所有事情都不在乎的易司桀,這一次似乎是真的被傷到了。
易司桀的右手掌被一塊白色的紗布包着,像是受了傷。
整個談話的過程中,易司桀都是神遊太虛,目光幽空地盯着手機上的屏幕,看着那一條信息。
我已經是翰軒的老婆,我有家庭,有老公,有孩子,我的生活很幸福,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了,你會找到那個真正對你胃口的女人的。
“還看什麼看,是嫌心裡不夠堵得慌是不是?”祁慕寒一把奪過易司桀的手機,不等他反應過來,直接將那條信息給徹底刪除了。
易司桀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整個人顯得茫然而侷促,跟着搶過手機,試圖將那條刪除的信息給恢復過來。
可是那條信息已經永遠地在他的手機裡清空了。
“祁慕寒,你幹什麼?你憑什麼刪我的東西?你給我把它恢復過來,恢復過來。”易司桀有些惱火地瞪着祁慕寒,一邊揪住他的衣領,大聲地質問着。
“易司桀,你腦子有病是不是?”祁慕寒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在夏威夷你還沒有看夠嗎?那個女人結婚了,有孩子了,她已經不是從前的洛可可了,她說的那些話,難道你沒有聽清楚嗎?爲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天底下又不是隻有她洛可可一個人,是誰他媽的說男人太專情不是什麼好事情的,自己說過的
話,這麼快就忘記了嗎?她爲了那個男人,都在你的手掌上劃了一刀,你的手掌都差點廢在她手裡了。你住院的時候,她來看過你沒有?她打過電話問候你沒有?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你覺得她還愛着你嗎?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想得走火入魔了?你他媽的給我清醒一點,像個正常人一樣活着。”
易司桀有些呆懵地看着祁慕寒,聽着他說的這一番話,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俊逸的面龐有些扭曲和抽搐,脣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意,跟着又猛灌了自己一瓶酒,笑得有些自嘲和落寞,一邊睨着祁慕寒:“祁慕寒,你有什麼資格說。你小子不也和我一樣,現在不也是爲了李沁雪要死要活嗎?你說我,你居然反過來教訓我,先把你自己的事情理清了吧,搞笑,真是搞笑,哈哈。”一邊說着,易司桀打了個酒嗝,身子歪歪斜斜地站不穩,直接往靠牆的沙發上一倒,嘴裡嘟嘟囔囔個不停。
霍焰雙手環胸,目光冷爍地看着祁慕寒。
祁慕寒撇了撇嘴角,一邊掃了在沙發上喝得爛醉如泥的易司桀一眼:“爲了個女人折騰自己,他還真有種。”
“那你呢?”霍焰一臉冷峻地看着祁慕寒。
“我怎麼了?”祁慕寒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霍焰。
“我說什麼,你應該知道的。”霍焰目色冰冷,語氣中帶着一絲責問。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麼,來,咱兩再乾一杯。”祁慕寒沒有理會霍焰的問題,舉起酒杯想和他碰杯。
霍焰卻沒有舉杯,目光中多了一絲冷凝:“祁慕寒,你現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現在把那個女人弄進公司裡,還讓她自作主張地處理公司的事情。怎麼,你是真想把李氏集團給她,甚至把你的祁氏集團也拱手讓給她嗎?你忘了你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嗎?”
“這是我的家事,你不需要操心。”祁慕寒的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目光裡透着淡涼的幽寂。
“你不想報仇了對不對?你被這個女人迷住了,你愛上她了是不是?”霍焰一邊捏了捏拳頭,冷冷地睨着祁慕寒。
祁慕寒一言不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說話啊,怎麼不回答我。”霍焰站起身來,目光凌厲地看着祁慕寒。
“我沒有必要向你交代。”祁慕寒昂首,一臉的清漠,“霍焰,你是我兄弟,但是兄弟有兄弟的規矩和界限。我從來沒有過問過你的事情吧。”
“是,你的確沒有這個必要向我交代,但是你必須給若琳一個交代。”霍焰咬了咬牙,將積壓在心裡多年的憤懣發泄了出來,“她爲了成全你,主動退出,這麼多年都不回江城。她一直在等着你爲祁家報仇雪恨的那一天,她一直在等着你漂洋過海地去把她接回來。你現在算什麼?是要把她徹底的拋棄了嗎?祁慕寒,你不覺得自己狼心狗肺嗎?”
“就算我把她拋棄了又能怎麼樣,那也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管得也太寬了。霍焰,你別太過分。”祁慕寒跟着站起身來,冷臉相對。
若琳這個名字,一直是他心裡一道不能觸碰的傷口,每每想起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的心裡便有些隱隱的犯疼。
她是他
青澀少年時光裡最悸動美好的初戀,她是他國外留學生涯裡相濡以沫的溫暖,她是他艱難困苦中的一杯醇香奶茶,他們之間有着太多美麗絢爛的回憶,有着太多難以忘懷的過往。
可是一場家庭的變故,所謂的親密戀人也不過如此。
她美名其曰的主動退出,不過是變相的逃離他的苦難而已。
她不想和自己拼搏奮鬥下去,不想和他白手起家的去創建未來,他能夠理解,他不會去阻擋她追求事業和幸福的腳步。
他落後跌倒了,他沒有理由要求她一定要在原地陪伴等候自己。
“你這個混蛋,你還是個人嗎?”霍焰氣得一臉鐵青,揚起拳頭,朝着祁慕寒撲了過來,便要砸向他。
“姓霍的,你心裡想些什麼,別以爲我不清楚。我現在和她斷得乾乾淨淨,不正中你下懷了嗎?你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去追求她了,你還在這裡假惺惺地替她抱不平做什麼?是個男人的話,你就去爭取你自己想要的。你放心,我大方得很,就算我們現在還在一起,我也願意同你公平競爭。”祁慕寒身子一讓,雙手負於身後,揚了揚脣角。
“你說的還是人話嗎?”霍焰氣急敗壞地看着祁慕寒,“是,我是喜歡若琳。可是我知道她喜歡的人是你,即便我對她有好感,卻從來沒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始終謹記,她是我兄弟的女朋友,只要她能夠幸福,那麼我也便快樂了。祁慕寒,你現在這樣說,不僅是對我的侮辱,更是對若琳愛了你那麼多年,陪了你那麼多年的侮辱。算是我霍焰看走眼了,白認識了你這個朋友。從今天起,我們兩個再也不是兄弟。”
說完這句話,霍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間,將門關得震天響。
祁慕寒一臉的頹然之色,有些諷刺地笑了笑,跟着用力地捶了桌子一下,長長地吐了口氣,看着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易司桀,心中想着,他和易司桀還真是難兄難弟,都是被女人無情戲弄,卻還一廂情願地爲她們找着各種離開自己的藉口來開脫的傻男人。
“真沒有想到啊,你這纔剛進公司沒多久,就做了一件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挺不錯的啊。真是厲害,全面發展啊,小妞。”百貨商場購物中心,顧盈拖着太平在裡面購物起來,一個上午的時間,左挑右選,顧盈纔看中了一雙襪子。
“只要我敢想,就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太平亦是顯得信心滿滿,傲嬌地哼了一聲。
“你就得瑟吧。那我的大小姐,是不是再過段時間,你就能踹掉祁總裁直接上位了啊。”顧盈一邊在鏡子面前試穿着剛上架的新款,一邊蹙了蹙眉。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呀。”太平笑了笑。
“你還真想學武則天,踹掉自己的老公當女皇帝啊。”顧盈一邊揶揄着,跟着將衣服選好拿到了服務檯前結賬。
“不行嗎?”太平笑了笑。
“行行行,我知道我親愛的最棒的了,我看好你哦。好了,大功告成,咱們可以收工回家了。”顧盈一邊拖着太平的手,興致匆匆地便要打道回府。
“等一下,我想看看這裡面的衣服。”路過一家男裝品牌店的時候,太平叫住了顧盈,往店裡看了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