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喬暮暮回頭看向服務員,依然是和煦笑容的模樣,“麻煩刷卡,幫我把東西包起來。我也不想和她這樣的人待在同一個空間,有失身份。”
涼涼的語調,絲毫不留餘地的蔑視,顯然她對劉薇然的厭惡達到頂點。
偏偏服務員又不覺得喬暮暮討厭,反而覺得那個被潑了一身水的女人才是罪有應得。
於是她自然的笑着點點頭,趕忙刷了卡、又將領帶夾包好才遞還給喬暮暮,“小姐,您的東西和卡收好了。”
“好的,謝謝。”
喬暮暮客氣的說完,看都沒有看劉薇然一眼,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劉薇然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她擡腳就要追上去,卻不想許衍攔下她。
一雙眼睛涼涼的盯着她,音調裡更是有着前所未有的森寒,“劉薇然,別忘了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不僅得罪了顧家,許家也不會放過你。”
“你……”
不等她說完,許衍也離開了,顯然是不想跟她多呆一秒鐘。
走出商場,三個人都長舒了一口氣,好似在裡面多麼的憋氣一般。看了看彼此的動作,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謝謝你剛纔爲我解圍。”
這句話顯然是爲了方纔喬暮暮說領帶夾是要送給許衍的禮物,但是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那東西不可能是送給他的。
喬暮暮不在意,笑着說道,“這有什麼好感謝的?你幫了我那麼多,我都沒有謝過你。”
“那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用多想。”
喬暮暮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扭頭看向周雪兒,“雪兒,真不好意思,沒有陪你挑成首飾。”
“沒關係啦。”周雪兒擺擺手,扭頭對許衍說道,“許大少,我下個月大婚,有幸沒有邀請你參加婚禮啊?”
許衍愣了一下,然後笑容滿面的說道,“你要結婚了?這是好事,到時候我一定去。”
“不僅人要去,還得有大紅包哦。”
“一定一定。”
說了幾句之後,幾個人心情都好了很多,於是許衍提議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許久沒有聚一聚了,不如一起去吃頓飯?”
“好啊。”周雪兒歡呼。
喬暮暮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一行三人上了許衍的車。
上車後,坐在後排的喬暮暮將手裡的領帶夾遞給駕駛位的許衍,“你的,收好。”
其實不用多問,誰都知道那是買給顧霆宣的。可是突然聽到喬暮暮這麼說,倒是讓許衍愣了一下,“這不是你送給顧霆宣的嗎?”
“沒有啊,我只是隨便看看。正好你喜歡,當做給你的謝禮不是最完美嗎?”
“謝禮?”
“是啊。”
聽着他們你來我往的,急性子的周雪兒有點受不了了,“你們兩個不要推來推去的了,暮暮都說是謝禮了,許衍你就收下吧!”
許衍笑,“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一行三人開着車,準備前往紅屋子餐廳。
不曾想,剛剛駛出停車場,只見右前方一輛紅色的跑車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來,直衝右後排上的喬暮暮!
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根本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才能保護自己。
最可怕的是,那輛紅色的車顯然是蓄意撞過來,一點踩剎車的意思都沒有、極快的衝了過來!
許衍一看,以最快的速度急打方向,同時猛踩油門,車子狠狠地被甩了過去,使得紅色跑車從後面狠狠地撞向了左側,同時駕駛位也撞上了旁邊的石樁子!
喬暮暮的身子狠狠地撞向了前排的座位,但是由於那個急打、使得紅車駛來的位置錯開,她並沒有什麼大事。
可是扭頭看向左側……
“雪兒!”
“雪兒!”
喬暮暮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利起來,全身都在發動,後面的車整個撞向了左後側,車子已經變形。雖然安全氣囊被打開護住了周雪兒,可是從這個方向看過去、她全身似乎都被卡卡住了。
“雪兒,你別怕,我馬上喊醫生,不會有事的。”
她一邊拿出手機,一邊撥打120,同時擡眼看向許衍,整個人慌亂的幾近瘋狂。
雖然沒有撞上車,但是當時那一甩的力道實在太大,許衍也已經暈了過去。
明明那輛車只是針對她,他太傻了……
難道爲了她,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嗎?
……
很快,救護車就趕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消防車。因爲兩輛車已經變形,將傷員救出來已經不是醫護人員能做到的事情了。
喬暮暮站在地上,全身都在顫抖。
如果周雪兒和許衍出了什麼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胡思亂想着,她看到了消防隊員從紅車上擡下來的司機竟然是劉薇然!
她真的沒有想到,劉薇然竟然心狠到這種地步!爲了要她的命,劉薇然是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不過此時,她也沒有考慮這些問題。而是加快腳步跟着醫護人員,將周雪兒和許衍擡上救護車,然後跟着去了醫院。
在車上,她顫抖的問着,“醫生,他們怎麼樣?會不會有事?”
“具體的情況許衍檢查之後才知道,現在生命體徵還算穩定。不過他們應該是需要手術,你趕緊通知他們的家屬。”
“好!”
喬暮暮不敢怠慢,趕緊找出周雪兒的手機打給孫嘉朗,又拿出許衍的手機打給許家父母。然後,她就呆呆的坐在搶救室門外,整個人不知所措。
孫嘉朗和許家父母先後點趕了過來,原本都是滿腔怒火,可是看到喬暮暮一身是血呆呆的坐在那裡的時候,又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顯然喬暮暮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而從事發到現在,顯然喬暮暮連自己的傷還沒有處理過。
許母自從得到消息,眼淚就沒有停過,而許父和孫嘉朗看似鎮定,神經也都是崩的緊緊地。
喬暮暮想道歉,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一行人就那麼默默地守在手術室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