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牧師宣佈新郎可以親吻新娘的時候,陳勵東的雙手扶上了餘清微的肩膀,又黑又亮的雙眸牢牢的盯着她的眼睛,因爲他已經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餘清微顯然也開心無比,眼眶飽含熱淚。
她紅脣微張,低聲叫了一句:“勵東。”
陳勵東眯了一下眼睛,他懷疑自己愛餘清微真是愛慘了,她只是這麼輕輕的叫一聲,他就感動的無以復加,眼眶一陣陣的發熱。
他勾了勾嘴角,低頭緩緩的靠近,在即將吻上她的那一刻,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該改口了,老婆。”
“啊?”餘清微一時沒反應過來,紅脣才一張開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攫住,含進嘴裡用力的吸、吮。
思念早已成狂,在她說了那句我愛你又走掉之後他就滿腦子都是她,恨不得飛檐走壁的衝出去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千言萬語也訴不盡的思念,全部化成沸騰的血液在體內瘋狂的涌動着,他只能用力的吻她,狠狠的吻她。
餘清微本是個害羞的人,別說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的親密,哪怕是牽個小手也要臉紅半天,可是現在她什麼都管不了了,他思念成狂,她又何嘗不是思念氾濫成災,她現在只想用力的抱緊他,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確定他就在自己身邊。
他們兩個在一起有多麼的不容易,其他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只會深深的祝福不會打擾。
偏偏有兩個被揍了的人心懷不滿,故意攪局。
葉遲一邊捂着被揍的青黑的眼睛,一邊衝上去煞風景的說到:“東子收斂一點啊,這麼多人看着呢。”
白晉下巴捱了一拳狠的,痛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了,卻還不死心的起鬨:“收!收!!收!!!”
周羣恨他差點攪黃了自己的婚禮,於是也酸溜溜的說到:“難道東子你打算在這裡就把洞房這事兒給辦了?”
陳勵東知道他們是羨慕嫉妒恨,所以充耳不聞,繼續加深這個熱吻。
可是餘清微到底是個女孩子,面皮薄,沒兩三下就撐不住了,她伸手輕輕的推了推陳勵東。
陳勵東知道她害羞,又深吻一下之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鬆開了她。
葉遲覺得眼睛更痛了,不由得喊了一句:“太**了!!!”
白晉一臉憤怒:“燒死,燒死!!”
周羣伸手一把捂住了霍殷玉的眼睛:“少兒不宜,老婆快閉上眼睛。”
霍殷玉揮開他的手:“我成年了。”
周羣又把手蓋了上去:“我說的是你肚子裡的那個。”
“哦。”霍殷玉沒再反抗。
一吻完畢,陳勵東又意猶未盡的舔了舔餘清微的脣,然後看着她傻笑。
餘清微的臉已經紅成了蘋果,但卻堅定的擡眼看着陳勵東,沒有躲閃,沒有逃避,她想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白晉揉了揉下巴,有些艱難的對葉遲說到:“小……池……子,你看,羣兒和東子,同一天結婚,同一天,舉行婚禮……要不咱倆……也同一天?”
葉遲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說到:“就你這損樣兒是註定打一輩子光棍了,別連累我。”
白晉氣的嘴都歪了:“你能耐那你明天就和喬意如結婚啊!”
葉遲眉心一皺,深深的嘆息了一聲之後說到:“明天週六,民政局不上班。”
白晉:“……”
婚禮一舉行完畢,陳勵東和餘清微就偷跑回家,把所有的賓客都留給了周羣和霍殷玉兩口子。
身爲伴郎的葉遲和周羣,一個眼斜一個嘴歪,本來不應該放出來嚇壞小朋友的,但是周羣一個人實在抵擋不住那幾十桌的敬酒,所以只好把那兩給捎上。
霍氏集團宣佈破產,資產清算的時候霍氏集團的大廈被拍賣抵債,霍殷容霍殷玉打算把大廈買下來,但是資金缺口比較大,周羣爲了討老婆歡心,把自己手裡漲勢迅猛的股票全拋了,幾千萬眼睛都不眨一下全給了霍殷玉。
於是,他又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那一千萬的聘禮也變的越來越遠。
最後還是霍殷玉比較猛,直接造人成功,拿着孕檢報告找到了周父周母,說:“我懷孕了,但是孩子他爸連奶粉都買不起,你們要是還想認這個孫子就出點錢幫我們把婚禮辦了吧。”
其實她知道,周羣並不是真的想和周家決裂,那畢竟是生他養他的父母,他怎麼狠的下那個心。她這麼做,不過是找個機會讓他們重歸於好。
周父周母聽說有孫子抱,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霍殷玉現在在他們眼裡成了香餑餑。
敬酒的時候也一個勁的叮囑周羣千萬別讓霍殷玉喝酒,走路的時候慢一點,扶着點,別嗑了碰了。看到形象欠佳的葉遲和周羣,周母還格外的擔憂,不是說要想讓孩子長的好看就得多看點俊男美女嗎?看這兩個會不會影響胎教啊?
如果葉遲和白晉知道周母是這麼想的,只怕會噴出一口老血吧,他們英俊瀟灑的形象就這樣被毀於一旦了。婚禮過後,坊間漸漸有了一個傳聞,說周羣的老婆貌如天仙,結婚的時候來了好幾波搶親的,伴郎爲了保護新娘子都被打殘了。
當葉遲和白晉聽到這個傳聞的時候內心是無比的囧啊。
再說陳勵東和餘清微,兩個人偷跑回家之後,陳勵東正要推門而入,餘清微卻一把攔住了他:“等一下,你先站着別動。”
陳勵東輕輕的挑了一下眉:“怎麼了?”
“別問,等着就是了。”餘清微率先衝進了屋內。
陳勵東乖乖的站在門口,老婆的話不能不聽啊。
過了一會兒餘清微端着個不鏽鋼的盆出來了,盆裡面還放着一沓黃色的紙。
餘清微把盆放在了陳勵東的腳邊,然後蹲下,掏出打火機把那一沓紙給點燃了。
“你這是?”陳勵東不禁一頭霧水。
“先過來,跨過來。”餘清微拉着陳勵東的手,讓他跨火盆。
陳勵東照做,一步跨了過去。
不過餘清微的怪異舉動並沒有停止,她又拉着陳勵東在客廳坐下,然後從廚房端了一碗水出來,用柳枝沾着水輕輕的灑在陳勵東頭上。
這和陳勵東想象的歡迎儀式很不一樣啊,他納悶的轉頭,問:“你神神秘秘的幹什麼呢?”
餘清微把他的腦袋掰了過去:“別動,馬上就好了。”
餘清微灑灑灑,等灑到她自己滿意的程度之後才收了手,說到:“這是我媽告訴我的,說跨火盆和用柳枝灑水可以去黴運,那個符和這個水都是從寺廟裡求來的,非常非常的靈驗。”
陳勵東心裡感動,但是卻一臉嚴肅的說到:“封建迷信,不能信。”
餘清微撇嘴:“反正我相信,我希望你以後一直都平平安安的,不要再這麼倒黴了,要一直交好運。”
他們兩個在一起是多麼的不容易,在愛的快要筋疲力盡的時候終於迎來了新的希望,她要牢牢抓住這希望的尾巴。
陳勵東接過她手裡的碗放在一旁,然後張開雙臂抱住了她:“能娶到你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運氣,我覺得自己是運氣最好的那個人。”
餘清微撲哧一下笑了:“油嘴滑舌的。”
陳勵東疑惑的問到:“我的嘴巴不油啊,挺乾的,不過舌頭倒是很滑,你要不要來嘗一嘗?”
說着就要低頭去吻餘清微。
餘清微立刻往後仰去,雙手用力的抵住陳勵東的胸膛:“你……你別過來……”
陳勵東哪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立刻又追了上去不停的要吻她:“別害羞嘛,我們都已經結婚了,親一下很正常的。”
“不要啦!”餘清微乾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看着她防備的動作,陳勵東頓住,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問到:“你怎麼了?爲什麼……”
餘清微紅着臉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麼就想着這個,難道不餓嗎?先吃飯好不好?”
“今天打算做什麼?”
餘清微打開冰箱,翻了翻裡面的菜,說到:“我先看看媽媽都買了什麼菜。”
這些菜都是餘莞買來的,還神秘兮兮的告訴她她買了一道大菜,她追問是什麼大菜,她卻又怎麼都不肯說了。可是這裡都是很普通的菜啊,哪裡有什麼大菜?
她蹲下,打開了最下面那一層的冷凍櫃,然後發現了一個有些奇怪的東西。
“咦?”餘清微沒見過,有些好奇,於是就拿了出來,捧在手上問陳勵東:“這是什麼?”
陳勵東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微妙:“這是……象拔蚌。”
這玩意兒沿海地區的人熟悉,但是生活在內陸的很少見,所以他們應該也不知道關於象拔蚌的一些故事。但是陳勵東之前在沿海某軍區待過一些時間,於是關於象拔蚌的所有傳說他都知道。看着餘清微無知無覺的捧着那個象拔蚌的時候陳勵東真是心‘急’如焚。
餘清微前後撫摸了一下象拔蚌,又拍了拍,有些苦惱的說到:“可是我不會做這個啊。你會嗎?”
陳勵東清咳了一聲,說到:“不會,要不我們上網查查吧?”
“好啊。”餘清微把象拔蚌放下,然後開始洗手,看着笑的有些古怪的陳勵東,她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隨即問到:“你幹嘛一直在笑啊?”
陳勵東急忙收斂了表情,摸了摸嘴角故作淡定的說到:“因爲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所以就忍不住笑了。”
餘清微打量了他一番,總覺得他哪裡怪怪的。
兩人到了書房,餘清微打開電腦,輸入象拔蚌的做法,陳勵東卻把後面三個字刪掉了,還一臉坦然的說到:“在吃它之前要先了解一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這樣才能讓事物美味發揚到最高境界。”
“哦,好吧。”餘清微還從來不知道陳勵東對美食研究的這麼透徹,但她相信了他的話,十分天真的摁下了回車鍵。
一秒鐘之後,結果就出來了,還有各種各樣的圖片。看着那些圖片,餘清微愣了一下,爲什麼好像有奇怪的東西亂入,一定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
陳勵東俯身,從背後擁住她,問到:“你覺不覺得這個象拔蚌有點像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