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勁看着正要進門的任慕遲,忍不住說道,“老大,您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不如過來吃點,赤龍和墨龍也很擔心你。”
“之前忙的時候一星期都吃不上飯也不見得有什麼事,現在是你們嬌氣了還是看我大不如前了。”任慕遲輕易拆穿他的謊言,“再說你們這幾天吃的是什麼,除了泡麪就是外賣。”
方勁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我們又不會像流年那樣做飯,只能吃些外賣了,其實有些外賣還不錯,老大要不你試試……”
“我今天要看一份很重要的文件,你們沒事就不要去打擾我了。”任慕遲沒心思和他說下去,淡定轉身回了自己的房子。
漆黑一片,沒有溫暖的燈光着他,沒有誘人的飯菜等着他,沒有放好的洗澡水,沒有擺好的牛奶。
不過也沒什麼,這麼多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任慕遲沒開燈,直接進了浴室,片刻後進了書房,打開電腦,也不顧溼漉漉的頭髮,隨意穿了件襯衣,袖口推到手肘以上,露出白皙的胳膊,胸前的扣子也沒扣。
黑髮上水滴溼了衣領,更顯的夜涼如水。
他如常地打開電腦,雙眸凝神,仔細看着上面的文字。
不知看了多久,頭部忽然一陣刺痛,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正要從抽屜裡拿止痛藥,忽然停住,眼睛瞪着,就連呼吸都放輕了。
不是錯覺,他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聲音。
任慕遲陰霾的眼神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安心,一種渾身都輕鬆的懈怠感。
他微微閉眼,那個小女人在拿鍋。
那個小女人開冰箱拿菜,不過,好像沒菜了。
那個小女人打開櫥櫃找調料。
那個小女人要煮粥……
他可以聽出她的腳步聲,可以從她的腳步聲聽出她的心情,可以聽出她在揹着自己做什麼。
不就是在渴望這些麼,渴望一個平淡乏味的女子給自己做最生活化的一切,渴望着把她細心收好,渴望着她所有的情緒和表情。
很奇怪,見不到時,好像所有情緒都可以抑制,慢慢的都會以爲那個人是不重要的,然後卻在見到的一瞬間,瓦解了所有理性,她多重要,頃刻間知曉。
更甚於,他現在只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
流年沒有鑰匙,也不習慣用鑰匙,三兩下開了門卻發現裡面漆黑一片。
她嘆了口氣,已經一點多了,任慕遲居然不在,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還想着給她一個驚喜呢,這個臭男人。
流年不情願地撇了撇嘴,她還沒吃飯,總要填飽自己的肚子呀,打開冰箱臉色都黑了,才十天而已,裡面的東西呢?
任慕遲有潔癖,過期的食物就會扔掉,可是之前那個定期去超市採購的男人去哪了?
之前她還記得,他說不讓她去超市買,他會定期買好……
流年冷笑着,看來男人都是騙子,自己說給自己的話,也很快就會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