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惠看了一眼這間病房四周的陳設,果然是袁傢俬立醫院的頂級vip病房,什麼東西都應有盡有。
她看了一眼正在自己手邊的一個座機,頓了頓神色,撥出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是琴琴嗎?你睡了嗎?”她壓低了聲音對着電話裡面的人道,一邊還不忘觀察着門外的動靜,生怕袁琛忽然進來。
那邊的蕭瑟琴剛剛躺下,就接到了袁母的電話,連忙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甜甜地笑了起來,“媽,我還沒睡呢,怎麼了,這麼晚找我?”
齊心惠皺了皺眉頭,“琴琴啊,媽這會兒有事求你,你有空的話就快點兒來袁氏醫院一趟吧。”
蕭瑟琴一聽到“醫院”,立刻緊張起來,“媽,怎麼了?是不是阿琛出了什麼事?”
“不是阿琛,是我。反正我現在不能和你多說,你趕緊過來,到醫院來我纔好和你詳細說這件事情。”齊心惠迅速地低聲叮囑道,心裡知道袁琛就快回來了,在電話裡面說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危險。
“啊,好的,我知道了,媽,我馬上就過來。”現在是她和袁琛的關鍵時期,所以任何袁母的請求她都一定會答應。
爲了能夠順利嫁入袁家,蕭瑟琴現在可以說是什麼都豁出去了。
就算剛剛做完了手術沒有多久,身體還需要休息,可是既然袁母開口,又是有事找她,她又怎麼好拒絕?
蕭瑟琴只簡單地套上了件洋裝裙子就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門,下了樓。
可是沒有想到,剛一下樓就被陳悅如堵在了樓梯口。
“你這麼晚了,要去哪裡?”陳悅如看着自己女兒行色匆匆的樣子,不禁是皺緊了眉頭。
她雖然平日裡對她缺少管教,可是卻並不代表就真的會放任她爲所欲爲。
這些日子以來,蕭氏中的流言四起,說的都是自己女兒的閒話。
不管是關於袁琛還是關於Vic的,都說得那麼難聽。雖然她已經因爲這個炒掉了好幾個員工,可是卻難以擋住攸攸之口。
現在又看着她半夜出門,自然是忍不住想要開口管教一下。
畢竟這麼多年來,蕭瑟琴一直按照自以爲是的路在走,可是卻走了不少的彎路,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既覺得恨鐵不成鋼又覺得心痛。
雖然知道現在補救也早就晚了,但是也希望蕭瑟琴能夠好好收心,爲自己選一個真正適合自己的歸宿,而不是成日這麼不着調。
蕭瑟琴沒有想到,這麼晚了,陳悅如竟然還沒有睡。
“媽,你怎麼在這兒啊?我有點事兒,要出去一下。”她說着就低着頭要往外走。
現在是她和袁琛結婚之前的關鍵時期,要是不能把自己的準婆婆哄好了,她以後還怎麼在袁家立足?
所以就算陳悅如要阻攔,她也是一定要出去的。
“你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你要是不把原因告訴我,我今天就不讓你出這個門。”陳悅如皺着眉頭,冷冰冰地發佈了命令。
平日裡就是她和她爸爸太過於寵愛蕭瑟琴了,才讓她總是目中無人,現在都要連自己親媽的話都不聽了。
蕭瑟琴整個人一愣,猶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訴陳悅如。
“你不會在外面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陳悅如看着蕭瑟琴的樣子,不由得緊張起來,語氣也加大了分貝。
最近看着蕭瑟琴總是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樣子,她的心裡就有些不安,現在半夜出去又不告
訴她理由,顯然是有事!
她希望最好不是她心裡想的那樣纔好。
蕭瑟琴看着自己母親一副對自己不信任的樣子,咬了咬牙,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現在袁母正躺在醫院裡呢,打了電話給我,讓我過去,你說我能不去嗎?”
陳悅如聞言,立刻下了一個決定,“那我陪你一起去。”
蕭瑟琴倒是沒有想到陳悅如會來這麼一出,不禁急了,“媽,那邊袁母是讓我去,你去算怎麼回事兒啊?”
真是不知道到底告訴她好還是壞。
這告訴了吧,她居然要跟着去,不告訴吧,又不讓自己出門,也是左右爲難。
“我和你去怎麼了?既然你真的準備嫁給袁琛,我也算半個親家母,去看看自己親家怎麼了?還是說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不想讓我知道?”
陳悅如雖然心裡很不看好自己女兒和袁琛的婚事,但是見着她這麼熱衷的樣子,卻也知道無法挽回她的決心。
被陳悅如弄得沒有了法子,只好讓她跟着自己一起去。
想到袁琛對自己的態度,蕭瑟琴不免有些忐忑,生怕被自己母親看到了不開心。
很快的,車子就停在了袁氏私立醫院的門口,蕭瑟琴沒有打電話,徑直和陳悅如上了樓,很快就找到了齊心惠所在的病房。
裡頭袁琛正守在牀前,聽到了敲門的聲音,站起了身子去開門。
齊心惠沒有睡着,聽到了敲門聲直覺知道應該是蕭瑟琴來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陳悅如竟然跟着一起來了。
“伯母,你們……”袁琛看着門外站着的陳悅如和蕭瑟琴,不禁有些愣住。
他並沒有通知蕭瑟琴這件事,怎麼她這會兒卻來了?而且,陳悅如還一起來了。
不過很快的,他就想到了,應該是自己母親告訴了蕭瑟琴。
想來自己母親和蕭瑟琴就像是母女一般,所以第一時間告訴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啊,阿琛啊,我這不是剛知道媽住院了,我媽一聽說,也一定要過來看看。”蕭瑟琴趕忙開口解釋道,一臉的笑意。
雖然之前和袁琛有一些不愉快,可是不管怎麼樣她對他不會死心,現在看到他,心裡也是開心。
所以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她都希望之後和袁琛能夠言歸於好。
裡頭的齊心惠聽見了動靜,忙開口讓他們進去,“阿琛啊,讓親家母和琴琴進來吧。”
齊心惠雖然沒有料到陳悅如也來了,可是也立刻就讓自己坐了起來。
有些事情多一個人知道並不好,所以她還是要找個機會來單獨和蕭瑟琴談。
袁琛看在自己母親的面子上,讓出了身子,讓陳悅如和蕭瑟琴進去。
蕭瑟琴一進門就撲了過去,坐在了齊心惠的牀邊。
“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就住院了?是哪裡出問題了嗎?”蕭瑟琴一副很擔心的樣子,旁邊的陳悅如雖然有些不悅,可是很快地也走到了她的牀邊。
“是啊,袁夫人你的身體一向都不錯,怎麼忽然就病倒了呢?這以後可要好好休息啊。”
齊心惠擺了擺手,搖了下頭,“我沒事,就是阿琛這孩子大驚小怪的,非要送我來醫院,這不是勞師動衆嗎?你看,讓蕭夫人也來了,多不好意思啊。”
袁琛走到了門外,坐到了門外的長椅上,不想聽幾個女人的談話。
雖然和蕭瑟琴的事情還沒有解
決,可是並不代表他就可以接受她。
只是沒有想到母親忽然發病,讓他不知所措,一時間也沒有立場去和母親再繼續談論關於蕭瑟琴的話題了。
他心裡清楚,現在母親生病,他沒有機會去說和蕭瑟琴的這件事情,但是之後母親也一定會逼着他娶蕭瑟琴。
這件事情,實在讓他覺得棘手。
現在這樣懸而未決的狀態,或許要比把一切都挑明瞭,然後逼迫他娶蕭瑟琴要好的多。
可是袁琛萬萬沒有想到,之後的局勢會變得比現在他所想的更加讓他難做。
裡頭齊心惠坐在病牀上,旁邊是蕭瑟琴和陳悅如。
陳悅如和齊心惠並不是很對盤,兩個人也沒有什麼話聊,加上齊心惠一心想要和蕭瑟琴單獨說話,最終陳悅如先出了病房,決定到車上去等蕭瑟琴。
袁琛本來想進來,可是卻被齊心惠拒在了門外,說是要和蕭瑟琴說些體己話。
無奈之下,袁琛只好帶上了門,自己一個人坐在了走廊長椅上,等待着蕭瑟琴從裡面出來。
齊心惠見着病房裡面終於只剩下了她和蕭瑟琴兩個人,這纔敢把自己要說的話脫口而出。
“琴琴啊,我有件事一定要讓你幫忙,現在我可是找不到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了。”齊心惠拉住了蕭瑟琴的一隻手,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眼神卻很是嚴肅。
蕭瑟琴一驚,趕忙問道:“什麼事啊?媽,只要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幫你。”
齊心惠防備地看了一眼病房的大門,又把蕭瑟琴拉近了一些,湊在了她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話。
當她說完了話,蕭瑟琴退開來的時候,臉色有些驚慌。
“媽,這是爲什麼啊?難道你……”後面的話蕭瑟琴沒有敢繼續說下去,可是從齊心惠的臉色上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媽,你到底得了什麼病?”
齊心惠斂了斂自己的神色,表情平靜如水,“我得了什麼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不想讓阿琛知道。我想要看着你們兩個好好地結婚,最好在我還活着的日子,能讓我抱上一個孫子。這樣我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
她知道,一旦這件事情被自己兒子知道,那麼一定會四處帶她去求醫,花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但是她自己心裡清楚這個病現在只有藥物能夠控制,並沒有辦法根治,就算是手術也要冒很大的風險。
她在公立醫院拒絕手術的原因,就是因爲自己的心裡還有牽掛,所以不願意這麼快就讓自己死去。
現在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要暴露,所以她只能拜託蕭瑟琴去換掉檢查單,不讓自己兒子發現自己的病情。
蕭瑟琴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袁母說的話,可是她的表情卻是透露了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媽,不管什麼病,早治療肯定可以早康復,爲什麼你不讓阿琛知道呢?你如果現在不讓他知道,他以後會更難過的啊。”蕭瑟琴不禁是紅了眼眶道,希望可以勸說的了齊心惠。
齊心惠卻是搖了搖頭,“我這個病我自己心裡清楚,我在好幾家醫院都已經檢查過了,如果手術的話我要承擔百分之70的風險,我現在承擔不起,都是用藥物在控制。”
“那我們可以去國外看啊,我爸爸認識很多國外的醫生,可以幫忙聯絡的。媽,你不要灰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