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八潛水這四個字,劉元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了,大河門還真是有意思,這內功心法是與王八拳這武功相輔相成的嗎。
難不成大河門真是建在河邊上的幫派,一時間劉元對於這個從未聽說過的門派,心裡冒出了各種疑惑,想不到六百年前的大地上,孕育出瞭如此奇葩的一個門派。
由於實是好奇,劉元對這個王八潛水的內功心法便多看了幾眼,其後寫着:修煉此心法,可猶如王八一般,在水底自由暢快的呼吸。
猶如王八......幾個字看着也太彆扭了,劉元在心裡爲當年的大河門弟子默哀。
突又想到,六百年前王八好像還不是罵人的話,乃長壽自由的象徵,心裡又釋然了,繼續往前看去。
內功心法不像武功秘籍那般浩如煙海,大概只有武功秘籍的十分之一,但依舊看的劉元頭疼。
“唔,柔骨魅心,這麼嬌柔的心法應該不適合李大小姐,這個,這個也不行,修到頂峰也不過是二三流水準,有沒有又便宜又牛皮哄哄的那種啊,即使困難點也行啊。”劉元躺牀上皺着眉頭翻看着,一直喃喃自語。
直到翻到破萬滿意值時,劉元看的速度才慢了下來,最終確定了三本,分別是需要一萬八千滿意值的陌雲訣,需兩萬一千滿意值的內真總綱與需兩萬滿意值的陰水典。
這三者都是沒有明顯特徵與外在表象的,不像其餘威力極大的內功心法,例如苦羅訣出手便寒冰冷厲,再如那排在第一位的佛門‘十年心’,修至高深,招招帶着佛陀金光,似要普度衆生的意味。
但這三門心法也是互有利弊,例如陌雲訣剛柔並濟,卻是當年被聖上滅掉的平頂幫的心法。
的確是沒什麼特徵,但保不齊遇到平頂幫的殘餘弟子,還是有被識破的危險。內真總綱又太過猛烈,李大小姐再如何豪邁也是女兒家不是。
如此這般選來選去,劉元最後手指點在了陰水典上。
上善若水,此內功偏陰柔又不失力量,爆發不強卻勝在綿長,而且包容兼併。
即使將來李蘭心轉修別的上乘內功也不會產生衝突,不似旁的太過霸道,除非廢去內力才能轉修。
是否確認兌換?
是!隨着淡淡金光閃過,照樣是在劉元的腦子裡出現一段玄妙口訣。
全部印在了腦子裡之後,睜開眼來,劉元眼裡閃過了一絲疑惑。在心底問道:“艙艙,那啥我能將從吊墜裡得到的功法秘籍再轉教給別人嗎?”
“可以啊。”聽見艙艙那理所當然的聲音,劉元鬆了口氣。
然而接下來的轉折,卻讓劉元險些吐血,只聽那女子繼續道:“只要再上交與之相等的滿意值就好,想要教給幾個人,便交多少份。”
咔——咔——,劉元彷彿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雙手握拳捏的咔吧作響,劉元從牙縫裡一字一字的說道:“剛纔你怎麼不提醒我?”
“你也沒問。”
“好吧......”如此纔是那個女人一貫的作風,早該預料到。
不知怎的,劉元竟從這女子的聲音裡聽出了幾分委屈。換都換了還能如何,只能老老實實的又被扣掉了兩萬的滿意值。
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滿意值,還餘下兩萬七千二百,心一陣陣的抽痛。
睡覺,劉元心情極度鬱悶,收起吊墜倒頭就睡。
今兒鬱悶的肯定不止劉元一人。
晴川縣境內有個小鎮,鎮外有條小溪喚作高林溪,鎮內百姓賴以生存,無論吃喝用洗,皆來此取水。
朦朧的月色下,溪水泛着麟麟波光,水中倒月顯得模糊。
噗嗤一聲,溪面上水花四濺,一人從水面上冒出頭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就往岸邊劃去,黑色的頭髮貼着頭皮,上還蓋着兩條綠色的水草,一條小魚死死的咬住水草不鬆口。
上了岸之後,才發現此人身形甚高,溼漉漉的布衣貼在身,顯出健碩的肌肉線條。
粗大的腳板踩在泥土上,一路走一路滴水,順手扒掉腦袋上的水草拋回身後河裡,嘴裡罵罵咧咧的往不遠處的小鎮行去。
林頂陽認爲自己可謂是倒黴至極,爲了那三千道藏廢了多大功夫,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好不容易呢,順着原路從那地坑裡跳了出來,左面一刀不由分說的就朝他劈了過來,一路打一路退,與同來的鐵山派人就這麼走散了。
精疲力盡好不容易從山壁上‘滾’了下去,沒多久便又遇到了追殺,將追來的十餘騎盡數滅殺之後,搶了一匹快馬奪路而逃。
一路上換了不知多少條路,盡撿些荒無人煙的地方,兜兜轉轉的就連林頂陽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兒來了,但他心裡那種緊迫的危機感依舊沒有消失,這是一種直覺。
跑的口乾舌燥時遇到了一條小河,翻身下馬在馬屁股上用力抽了一下,跟着林頂陽一個猛子就扎進河裡,順水飄了一炷香的時間,心頭的危機感才漸漸散去。
不敢大意,又繼續順水而下,直至剛纔,他終於冒出了頭,藉着月光四下一望,竟意外發現還有個鎮子。
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可不敢在這小鎮留宿,鎮子不大且人少,相互之間都認識,多個外人太過明顯。
也不敢驚動任何人,林頂陽小心翼翼的翻了進去,步履無聲,隨意找了戶人家,偷了雙大小還算合適的鞋穿上便離開了,未多做耽擱,連院內的狗都還睡着。
身後的小鎮依舊安靜,最多是明早那戶人家起牀時,能聽的幾句咒罵之聲。
避免留下過多的痕跡,他連衣服都不敢拿,身上溼了的衣服,明兒太陽一出自然就幹了,當然還可以用內力烘乾。
但如此危險的時刻,白癡纔會這麼選。
白癡,林頂陽顯然不是,卻也不怎麼聰明,順藤摸瓜是元御閣當年最擅長的事兒,或許是時間過去太久,已然忘了這三個字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