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點綴着原本深諳的天空,路上行人越見的少。冷寒在辦公室看王一清傍晚送過來的白筱筱資料,對打響自己的手機的人選擇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下午從北京飛回來到現在什麼墊肚子的東西都沒有吃,但是咖啡卻已經喝了好幾杯。這些天的疲倦,身體似乎已經到了極限。胃部的疼的有些明顯了,冷寒拿在手中的筆終是選擇放下去摁那不安分的地方。時間不長,額上就佈滿了細汗。眉頭越見皺的厲害,一手抵着胃,一手空出來在抽屜裡翻騰胃藥。
“如果下次再找不到胃部就去我那裡拿,在桌子的右邊第二個抽屜。”
落冉說的話陡然的浮現在腦海中,冷寒本想試着自己再回想一下胃藥被自己隨手放在了什麼地方,但大腦的思緒也似乎被胃痛阻隔掉了,只顧着用力的摁着疼的厲害的胃,哪裡還有什麼別的想法。推開老闆椅離辦公桌一些距離,一手摁着胃一手扶着桌子的邊緣朝辦公室外挪步子。
王一清未敲門直接走了進來,見到這般場景,立馬的跑到冷寒的身邊,扶他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你胃又痛了?我說你之前不是腎臟不好麼!怎麼腎臟那個什麼病好了,現在又胃不好了?冷寒你到底是要怎麼樣啊?”
胃一下下的抽痛,毫無給冷寒喘氣的時間。縮在沙發的一角里,他能做的就只拼命用力的不斷按壓那裡。“最近有些忙沒好好吃飯才這樣,吃過藥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別擔心。”
王一清脫了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搭在了冷寒身上,些許慍怒的去拿空調辦公室,狠狠的關了空調沒好氣的說:“冷氣開這麼低你是要凍死你自己還是要怎樣?不知道這樣子容易生病?下次會不會調高點啊?還有……胃藥在哪裡?我去幫你拿。”
冷寒擡頭看了兩眼王一清之後又低下,騰出按壓在胃上的一隻手放在了沙發的邊上試着自己站起來。
“總經理大人,我求求你別再折騰自己了好嗎?你告訴我在哪裡,我去幫你拿!”王一清真的想要哭了,自己畢業後爲什麼就選擇來這家公司了,雖然那個時候這家公司的老闆還不是冷寒,但是自己爲什麼還是被騙進來了!每天被冷寒派去做各種稀奇古怪根本不是助理該做的事情不說,還要負責天天的吐槽他,這日子太坑爹了有沒有?
冷寒順着王一清推自己坐下的力道又跌坐了回去沙發上,但接着還沒有讓王一清徹底反應過來,冷寒已經猛地推開他跌跌撞撞的跑向辦公室自帶的洗手間。
冷寒從未在別人面前有過今天這麼狼狽的模樣,王一清滿臉憂愁的站在洗手間的門口不知道是進去還是不進去,以自己對冷寒的瞭解他不願意,但如果自己不進去看他那樣子又不放心。洗手間裡開始斷斷續續的傳出嘔吐聲,還有一直響着的嘩嘩水聲。王一清放在門把上的手收回,轉身去冷寒的桌子抽屜裡找胃藥。
既然不想讓自己看到,自己就先不要去看吧。
大概在這方面冷寒跟冷雨很像,而且是出其不意的像。冷寒一手撐着洗手的大理石制臺面勉勉強強的站穩,腰略彎,刻意的將胃部抵押在臺子的邊緣。用冷水狠狠地浸了下他自己此刻已經開始慢慢發昏的頭腦,冰冷的涼意迅速席捲身上的暖意,身體不禁打了顫。
擡起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冷寒許久後淡淡的牽起一抹牽強的笑容。落冉的存在,擾亂着自己沒法全身心的工作,想到這兩天跟她一起在北京的時間裡,看到她由情緒低落到轉晴,心裡有股莫名的欣慰感,還有……對冷雨似乎也沒有再那麼的針對。
或許,即使得不到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不是嗎?
“喂!冷寒你是死在裡面了嗎?如果還沒死就趕緊出來!我給你把藥跟水準備好了!”
冷寒從鏡子中看了身後的那一扇門,
低弱的應了一聲也不管門口的王一清到底有沒有聽到。
“就來。”
冷雨可以一個人沉默好久,而落冉有些時候會跟他賭氣也練就了可以沉默許久的牛逼招數。落冉在病房裡跟冷雨兩人大眼瞪小眼,兩人能算得上是交流的唯一就剩下兩人在病房裡到處散開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會對視在一起。
又是一次目光好巧不巧的對在了一起,落冉以爲冷雨會跟上一次一樣不理睬自己,立刻把視線投在別處故意不去看冷雨。臉頰上泛起了紅暈,落冉清楚自己這是心虛的表現。
即使在病中,冷雨還是能第一時間的抓捕到。他好看的眉頭皺了幾下,說:“很晚了。”後面的話被吞了回去,冷雨不太知道此刻說那些話會不會顯得有些突兀。
“對,對啊,很晚了,星星月亮都出來了!”落冉怕冷雨繼續看穿自己下去,忙着起身走到窗邊去撥弄已經拉好的窗簾,“你肚子餓了嗎?”問完後,又立刻糾正道:“對不起忘記醫生說你最近要禁食。那要喝水嗎?”
“過來。”冷雨朝着落冉輕聲吐出兩個字後有些費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坐在病牀上,下午胃裡那般強烈的痛已經消散的差不多,傷口也被換了藥物蒙上了新的紗布,還有本沾上傷口血跡的衣服估計是自己睡着的時候落冉幫自己換上的吧。在醫院這裡,知道自己有輕微潔癖的就只有她。
“哈?過去?”嘴上雖是這麼說,落冉還是很乖乖的朝着病牀走過去。
冷雨安靜的從頭到尾把落冉看了一遍,然後在病牀上把自己挪到了另一邊,留一半下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在這裡將就一晚吧,明天我會去辦理出院手續。”
自己不走,落冉她肯定不會離開這裡半步。而且自己也不願意將落冉曝光在那些狗仔記者的相機下,如果事情變成那樣,真的會連自己都不肯原諒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