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夜之後,腦袋昏昏沉沉的,每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都能看見方澤凱坐在牀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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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如記憶中的一般焦急地守護着我。曾經他說,每次都會在我醒來時,出現在我面前。
我卑微地想,會不會,他就此決定,留下來,留在我身邊
呵呵。如果他留下來,我會原諒他嗎
我不知道。
天空微微亮的時候,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做了一個噩夢,夢見那個叫宋心靜的女人要加害我的孩子。
夢醒之時我才發現,其實她已經得逞了。
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窗簾從中間拉開了一個縫隙,外面的天空,微微地泛着白光。天要亮了。
我躺在醫院白色的牀上,扭動脖子,在病房裡搜索方澤凱的身影,我記得,他好像一夜都守在這裡。
可是現在整個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
難道是我記錯了嗎還是,他只是有事暫時離開了
睏倦與疲憊下,我竟然模糊地感覺到,我還在等他,等他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我曾經無數次決定原諒他,只要他能轉身多看我一眼。
可是結果,我等到的是無數次的傷心絕望。
白色的牆壁晃得我眼睛疼。
身體已經不再疼痛,可是心裡卻像被整個掏空了一樣,談不上絕望,談不上希望。因爲,空落落的。
我看着外面的天色直接變成透亮透亮,外面的嘈雜與喧鬧聲也變得漸漸刺耳的時候,方澤凱纔回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精神不是太好。
我來接你回去他走到我牀邊,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你什麼都沒有吃嗎
他看着桌子上昨天他買回來的食物。
我這纔想起來,他昨天晚上很早就離開了。原來一夜都是我的幻覺,我以爲他一直守在我身邊,其實,是我錯了。
眼裡澀澀的,有一種乾涸的感覺,我想,是不是我連眼淚也流乾了。
沒有跟他多說一句話,我掙扎着坐起身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他扶住我,然後幫我穿好衣服。
臨出門,我回頭看了看這個陌生的白色的病房,想不到,我一個人在這裡,孤獨地度過了一個晚上。
早晨的天氣還是有點涼意,我的身體從未像現在這般單薄,七月的早晨,我竟然身體瑟瑟地開始發抖。
方澤凱也沒有多帶衣服,見我有些發抖,只是靠近了我一些,並沒有摟住我,或者,牽住我的手。
我下意識地要坐進副駕駛,但是看見裡面那張,牛牛的照片,我的心不自覺地疼起來,本已乾涸的眼淚,此刻又開始往下流。
怎麼了不上車嗎他見我愣愣地杵在那裡,便問。
我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我真的要跟他回去,回那個地方回那個痛苦的地方嗎回到那個傷害了我孩子的地方嗎
我不停地問自己。
我爲什麼不回去他們奪走了的我的孩子,我要報仇不是嗎給我的孩子報仇不是嗎我吸吸鼻子,然後坐上了車。
你們給過我的傷害,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