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梓沫不滿地哼了一聲,“可是一開始的時候,我們才見了幾面,你就要跟我結婚!你就承認吧,你分明就是對我一見鍾情了。”
顧亦寒不由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將她抱在懷裡,“好吧,我承認我對你一見鍾情了,在第一眼看到的你得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可是,那個時候,你卻沒有看到我。”
“我喝醉了酒,哪裡看的到你?”尹梓沫心裡冒出粉紅的氣泡,被他一見鍾情,這件事貌似可以讓她吹一輩子的牛了。這個傲嬌的男人,她就知道,他纔是愛的最早的那一個。
“不是那一次。”
尹梓沫狐疑地看着他,“不是那一次,那是哪一次?我跟蘇浩然的訂婚宴嗎?”
“其實,早在你十八歲的時候,我們就見過,在青蘿的成人禮上。”顧亦寒吻了吻她的發頂,腦海裡閃過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當時,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禮服,頭髮上帶着一個亮晶晶的髮卡。他纔剛走進宴會廳裡,就被她頭頂上那個髮卡所折射出的光亮晃了眼。
順着那光亮看過去,就看到精靈一樣的女孩兒圍在顧青蘿身邊,臉上帶着純真的笑容。
目光不由地被她吸引,她跟青蘿聊完天之後,便偷偷地走到了酒桌旁,四下看了幾眼,接着小心翼翼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悄悄地喝了一口。可是那酒顯然味道並不怎樣,她才喝了一口,便吐出了舌頭,開始拼命的扇風。
原本粉嫩的小臉兒變得紅潤起來,她在人羣裡穿梭,羨慕地看着舞池裡跳舞的男男女女。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忽然很想跟她共舞。就在他打算走到她身邊,請她跳第一支舞的時候,一身正裝的蘇浩然,就像一個翩翩佳公子一樣,走到了她面前。
他看到,她的小臉兒上帶着一抹羞紅,被蘇浩然帶入了舞池中。看着在優美的音樂中,她看着蘇浩然笑得格外的燦爛。
尹梓沫忍不住捧住他的臉,“真不像你的風格,你不是應該放下酒杯,衝過去,把我搶過來的嗎?”
顧亦寒聞言,勾了下脣角,“當時,你才十八歲,而我已經三十歲,總覺得像是在犯罪。”
“那現在就不像在犯罪了嗎?”尹梓沫好笑地看着他,“你一樣是在老牛吃嫩草。”
“同樣的錯誤犯兩次就是愚蠢。”顧亦寒不由地上前,吻住她嫣紅的脣瓣,尹梓沫將他推開,羞紅了臉,“顧亦寒,你犯規,不許對我動手動腳,寶寶還在看着呢。”
顧亦寒動作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臉頰,“也許寶寶正在睡覺。”
“你耍賴!”尹梓沫笑着推他,顧亦寒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再次吻住她的脣瓣,尹梓沫溫柔地迴應着他。
可是,這一次,他的吻越來越急促,溫柔的手掌也不斷地在她的身上撫摸探索。尹梓沫不由地扣住他的手,“顧亦寒……”
話未說出口,脣瓣已經再次被封住。
“小沫,我問過醫生了,沒有問題。”顧亦寒溫柔地褪去她的衣服,“知道嗎?跟你分開的這些日子,我無時無刻都在擔心會失去你。我想要真真切切的擁有你,我愛你。”
尹梓沫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在裡面看到自己的倒影,那麼清晰。她溫柔的一笑,微微擡起頭,吻住他的脣瓣,“顧亦寒,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那些傷痛離別彷彿已經很遙遠,只要他在身邊,一切都不再重要。
溫存過後,尹梓沫偎在顧亦寒的懷裡,忽然感覺手背有些癢,她笑着想要撫摸男人的臉頰,“不要鬧了。”
可是伸出手,卻碰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她嚇得睜開眼睛。
就見球球正蹲在地上,向她吐着舌頭。尹梓沫驚訝的從牀上坐起,她抓起顧亦寒的襯衣,披在身上,激動的下了牀。
一把抱住球球,動作溫柔地撫摸着他的腦袋,“球球,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球球開心地往她懷裡鑽,幾個月不見,球球已經成型,體型很大。尹梓沫笑着將它抱住,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
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將她吞沒,她開心地幫球球按摩。顧亦寒躺在牀上,看着自己的老婆,對着那條狗,又親又摸,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就等她生完孩子,再讓她見球球了。
顧亦寒下了牀,球球立即開心地向他跑了過去,對着他搖尾巴。顧亦寒臉色一沉,尹梓沫開心地看着他,“球球就是你丟在別墅裡的東西嗎?”
顧亦寒繞過球球,往浴室的方向走,看到尹梓沫穿着他的襯衣,而襯衣的下襬只到她的大腿中部,一雙纖細修長的美腿就那樣暴露在空氣裡。他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尹梓沫見他不回答,笑着走到他身邊,挽住他的胳膊,“顧亦寒,謝謝你,把球球找了回來。”
“那天看到你哭的那麼傷心,我忽然很害怕,總覺得,如果不把它找回來,我就會失去你一樣。”顧亦寒揉了揉她的發頂,“我最不想看到的東西,就是你的淚水。”
尹梓沫感動地抱住他,顧亦寒感受着貼在身上的曼妙曲線,俊顏微沉,忽然寬厚的手掌扣住她的腰肢,顧亦寒貼近她的耳朵,“寶貝,如果不是醫生說要節制,我真想就這樣把你揉進我的懷裡。”
尹梓沫羞紅了臉,氣惱的捶了他一下,一旁的球球搖着尾巴,開心地玩着地上的毛球。
幾天後,尹梓沫安排了葉偉天跟媽媽見面的事情。尚凌青現在在療養院裡,有專人伺候。尹梓沫沒事情的時候,便在療養院裡陪尚凌青聊天,跟她聊,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葉偉天那天特地穿了一身正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看到尚凌青的那一刻,他的眼眶立即就紅了,他不敢相信,自己以爲去世了這麼多年的人,居然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坐在牀邊,握住尚凌青的手,看着她蒼老了容顏,淚水滑落。
尹梓沫悄悄地轉身離開了房間,房間外,葉嘉凡坐在長椅上,見到尹梓沫,他禮貌的笑了笑。
尹梓沫坐到他身邊,忍不住問:“現在,你還會恨我媽媽嗎?”
“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恨的究竟是什麼。”葉嘉凡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的自嘲,“我一開始恨爸爸不肯跟媽媽復婚,恨他心裡總是想着別的女人,後來,又恨你媽媽,恨你,覺得是你們破壞了我們家的幸福。可是幸福從來都不是靠爭奪而得來的。或許,我只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家庭不完美吧。”
“現在呢?你能接受了嗎?”尹梓沫側過頭看向他。
葉嘉凡勾了下脣角,“我想我只能接受。知道嗎?爸爸當時說選你的時候,我的心裡真的很吃醋,可是,我潛意識裡也不捨得你死。血緣真的是個很奇怪的東西,雖然我很排斥你,可是心裡也許早就把你當作了我的妹妹。後來知道其實你不是的時候,我既慶幸,又有些失望,真是矛盾。”
“其實,我也很希望你就是我的哥哥。”尹梓沫笑着看向他。
葉嘉凡看着她笑着眸子,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是很危險的,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一定會愛上你。”
尹梓沫躲開他的手,哼了一聲,“你喜歡的人不是青檬嗎?”
腦海裡閃過那張倔強地小臉兒,葉嘉凡動作一頓,隨即他搖了搖頭,“我只是欣賞她,她很有個性。”
“欣賞也是喜歡的一種。”尹梓沫認真地說道:“當時你那麼討厭我,以至於討厭跟我有關的一切,可是偏偏,你對青檬卻不討厭,甚至後來,我當了葉家的女兒,惹怒了你,你還不是照樣爲了青檬的事情,跑前跑後的嗎?知道自己救不了她,你還整天留戀酒吧夜場,借酒消愁,如果這都不是喜歡,你確定你這輩子還能喜歡上別人嗎?”
葉嘉凡好笑地勾了勾脣角,“你怎麼知道我流連酒吧夜場?”
“你每次回家都是渾身的酒氣,領口上都是口紅印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尹梓沫說的篤定。
葉嘉凡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許我是爲了你嫁給蘇浩然的事情,也說不定呢。”
“當時你可是以爲我是你妹妹,爲了自己的妹妹嫁人吃醋,除非你是變態。”尹梓沫沒好氣地看他一眼。
葉嘉凡看着她靈動的眸子,“當時我把你按到海水裡的時候,不就是一個變態嗎?”
尹梓沫聞言,立即想起了那端慘痛的經歷,她立即抓住葉嘉凡的胳膊,“你不說我都忘了,當時我可是差點兒死在了你手上,你怎麼補償我?”
葉嘉凡板起臉,認真地想了想,“不然以後,你跟顧亦寒再離婚,我幫你免費打官司,讓他傾家蕩產!”
“呸!你這個烏鴉嘴,我纔不會跟他離婚。”尹梓沫瞪他一眼,又無奈地笑了笑。
顧青蘿出了院,開始緊鑼密鼓的張羅跟歐陽天舜的婚事,用她那話說,嫁給歐陽天舜,那將來,她就是尹梓沫的嫂子,在輩分上就大了小叔一輩,想想都是爽歪歪。
而顧亦寒也開始張羅他們的婚禮,因爲當初兩人離婚是發了新聞稿的,用他的話說,他要還給她一個名分,補給她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尹梓沫跟顧青蘿坐在顧家後院兒的涼亭裡,顧青蘿手上正忙着選請帖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