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旭臣到君悅酒店時,秦吾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正拽着大門口的保安詢問兒子的去向。只是保安一直站在門外,根本沒注意到大堂裡的情況,至於是有什麼歹人進去抱走了孩子,他真的一無所知。
秦吾看見穆旭臣,彷彿看見了希望,她忙抓住穆旭臣的手,“小深不見了!剛纔他還在大堂裡看雜誌,可是我退房的工夫他就不見了!小深會不會遇上人販子,我們還是先報警吧!”說着,秦吾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
穆旭臣扶住她整個身體,阻止她,“你先別急!想想他會不會去別的地方了?”他邊安慰秦吾,邊吩咐身後的冷冽,“把大堂的監控調出來,再派人將酒店每個角落找一遍!”
冷冽接到老闆的命令,立即打電話去聯絡。現在丟的可是他們家小少爺,光看老闆冷到底的臉,他就能感覺事情的嚴重性。
放眼整個津陽市,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綁架他穆家的小少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秦吾的身體有穆旭臣支撐着,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我們在房間裡整理完行李就下來退房,排隊的人很多,我讓小深去休息區的沙發上坐着等我。就在我辦理完退房手續轉身的時候,就沒看見小深了!我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他剛纔還坐在那個位置的……”說到後來,秦吾哽咽出聲。
她想到兒子可能被人販子抱走了,就嚇地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她盯着前面的沙發,盯着兒子坐過的地方,久久不可鬆眼。
穆旭臣摟着她,將她顫抖地身體安撫下來,“彆着急,有我在,小深不會出事。”他扶着秦吾,走到旁邊的沙發上。
這時候,冷冽已經將監視器畫面調取過來,他把筆記本電腦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點擊播放按鈕。
秦吾兩隻手壓在穆旭臣手背上,她屏住呼吸盯着電腦桌面,生怕錯過監視器畫面的任何一秒。畫面裡,秦深一個人很乖地坐在沙發上看雜誌,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背對着監視器出現在畫面裡,他頭上戴着鴨舌帽,看不清發型,但是看他的身型足有一米八以上。之後,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白色手帕壓在秦深鼻尖,小傢伙立刻就失去所有反抗,軟在男人的懷裡……
“小深……”秦吾望着監視器的最後畫面泣不成聲。畫面上,兒子被陌生黑衣男子抱着離開,他的兩條手臂還撒開了擺在半空中。
不久後,酒店的保安人員從四面八方匯聚到大堂,他們將自己搜索的結果彙報給冷冽,冷冽進行彙總後,凜着一張臉對老闆說道,“穆總,全部找遍了,沒有小少爺的蹤跡。”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秦吾好不容易壓在心裡的擔心全數崩潰,她只要想起兒子下落不明可能遭受了什麼兇險的情況,她的眼淚就沒辦法控制,直撲撲地從眼眶裡流下來,沾溼了穆旭臣的手背。
穆旭臣冷下的雙眸,越發森冷,他指了指茶几上的監視視頻,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報警!”
“不行!”對穆旭臣的處理秦吾立刻反對,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冷靜下來,“我們還不知道綁走小深的人是什麼人,不能輕易報警,如果他們撕票怎麼辦?!”
冷靜下來的秦吾,想起八點檔電視劇裡演的狗血情節。可是不管綁架的情節有多老套,她都不能讓自己的兒子來以身試法。在沒有確定對方的身份之前,不能輕易報警,如果真的是綁架呢?
突然,秦吾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她快速拿出,看了來電顯示後將目光挪到穆旭臣臉上。這個電話號碼她沒見過,而且還是外市打過來的。
穆旭臣對她點了點頭,秦吾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喂,你好。”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現在任何一通電話都有可能是綁匪打來索要贖金的。她不能表現的太慌張,否則綁匪誤以爲她報警了就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秦吾的手按在穆旭臣手上,指甲不知不覺地扣進他的手背裡。
電話另一頭的人沉默一陣,隨後開口,冷聲道,“你兒子在我手上。我限你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西郊別墅。對了,別讓任何人跟着,對穆旭臣也要隱瞞行蹤。否則,你兒子的命我可不敢保證。”
沒等秦吾答應,對方就果斷掐斷了電話。她木訥地將手機收回口袋,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剛纔那個聲音她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對方怎麼說?”穆旭臣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不顧被扣出了血的手背,問道。
“沒……沒什麼……”秦吾心裡盤旋着對方說的話,她凝眉看向穆旭臣,“電話時姐姐打來的,她說把小深接去她的公寓了,讓我現在過去。”除了把責任推到姐姐身上,在緊要的關頭,她實在想不到別的更好的說辭。
可是這樣的說辭,明顯漏洞百出,根本說服不了穆旭臣。他兩隻大手扶住秦吾的肩膀,“對方提了什麼條件?”剛纔的電話,對方的聲音故意壓的很低,所以他聽不見半點聲音。
“沒有……我先去姐姐那裡了……”秦吾知道自己沒辦法扛住穆旭臣的追問,可是對方說不能讓穆旭臣跟來。她逃也似的甩開穆旭臣的雙手,然後跑出大堂。
秦吾跑的太快,撞在冷冽身上,她來不及道歉,腳下的步子跑的更快。她在酒店門口攔了出租車,疾馳着離開。
穆旭臣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目光穿過偌大的大堂落在遠去的出租車上,眸子越發深邃。冷冽走到他身邊,請示道,“穆總,要不要派車跟着秦小姐?”
秦吾剛纔跑出去,表情異樣,連他都瞞不了,更別說是老闆了。
“恩。多派些人。”穆旭臣點頭,隨後他從沙發上站起,讓冷冽派了車先去追那輛出租車。
秦吾非常緊張非常害怕,她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不停地轉頭看向車後面,生怕穆旭臣會派人跟在後面。她擔心被對方知道會因此而危害到兒子的生命。
“司機師傅,你再開快一點。”遠遠地,秦吾看見後面有一輛黑色轎車緊跟着他們。她剛讓司機開快點,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響起,她看了一眼,依然是剛纔的電話號碼。
秦吾接起電話,對方冰冷的聲音再次襲來,“你在梅月路盡頭下車,然後上一輛紅色奔馳。另一邊讓司機往城北的方向開引開穆旭臣的車。”
“……”秦吾本能的朝自己的周圍看了看,以爲能找到對方的位置,但是出租車行駛的路段上車水馬龍,除了車她根本看不見別的。隨後,她照着吩咐讓司機在梅月路盡頭停車,以最快的速度坐進一輛紅色的奔馳車裡,而出租車司機收了秦吾的錢,按照她的話點頭往城北的方向開去。
出租車後面,駕駛着賓利車的司機對車後座的老闆說,“穆總,出租車調方向去城北了。”
“跟上。”穆旭臣言簡意賅,他現在想看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究竟是誰,恐怕整個津陽市都沒幾個人敢這麼做。
擺脫了黑色轎車尾隨的秦吾,坐在奔馳車的後座鬆了一口氣。可是想到兒子,她整顆心又全部提了起來。秦吾看向駕駛座,駕駛這輛汽車的是一個陌生男人。她看着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驚訝無比。
右手虎口上的刀疤,她記得,就是剛纔在視頻裡出現的那個男人!
“你究竟是誰!爲什麼要綁架我的兒子!”秦吾忍不住,她整個人從車座椅子上往前,揪起男人的肩膀不停搖晃,有一種要和他同歸於盡的視死如歸。
男人的肩膀因爲被秦吾揪着,他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有些錯亂,車子差點脫離掌控衝到對面的車道。幸好他用力甩開了後面女人的束縛,即使拉轉了方向盤,將車子拉到正確的車道上。
“如果想讓你兒子安全就識相點!”男人冷冰冰地威脅秦吾,秦吾原本還想奮起和他糾纏的身體因爲他的話而戛然而止。
她可以讓自己的命開玩笑,但是絕對不能不顧兒子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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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只能坐回到車座以上,兩隻眼睛瞪着前面駕駛座上的人,看着車子駛過市區,開往津陽市的西郊。
沒過一會兒,車子停在西郊的一棟別墅前。男人下車打開車後座的車門,對秦吾命令道,“下車!”
秦吾下車,她還來得及看着周圍的情況,就被男人抓着不顧她的反抗在她的頭上罩了一塊黑布。眼前的一片明亮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盡的黑暗。男人在她身後,抓住她的胳膊推着她走,秦吾亦步亦趨地憑感覺往前摸索。直到她聽見開門聲,身邊的微風消失,她纔敢判斷自己已經進了屋。
“坐下!”
男人將秦吾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將她的雙臂用繩子綁起來,綁在椅背後面。待一切就緒之後,他擡腳去二樓,去請樓上的人。